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0七章 灘頭喋血 文 / 一地風兒
陳佳永的定海艦已經駛到了防城港的海口外,這一帶水域又叫南潮門。他在?望鏡中仔細觀察到:這喇叭口似的海灣東有吉婆島,西有沱山嘴,兩地相隔約15公里,就像是這海灣的兩扇門,要想進去和出來,就必須得把這兩扇門給破了才行。右邊那吉婆島,南控海防灣,北扼下龍灣,要占海防,此島不可不取。可吉婆島比那永實島大了好幾倍,周圍礁叢港汊甚多,岸防設施也很堅固,攻取有很大難度。
陳佳永在定海輪上收到了姑蘇外海海戰勝利的戰報。心情大振,他一看時間,才上午11點不到,就命芒果驅艦上前,距吉婆島海岸約5000米時,向島上發起了一輪炮擊。島上反應很快,立即發炮反擊,陳佳永讓參謀記下發炮的工事,和大炮的數量、射程,一輪試射後,定海艦退到了距海岸8000米左右,參謀來報:「發現吉婆島南面有岸防工事4處,大炮10門,最遠射程7500米。」
陳佳永對芒果道:「咱們就在8000米處打擊他們!」芒果道:「大隊長,這吉婆島前面,有兩處島礁,定海輪最近也只能靠近2500米;若往西,岸邊的水深足夠,但又處於沱山要塞的大炮射程內,暫時去不得。」陳佳永道:「那就先炮擊,總要炸掉吉婆島上的一些地面設施,消耗法軍的炮彈也是好的。等姑蘇艦來了再說。」於是,定海艦就不停地向吉婆島炮擊起來。
1個半小時後,鄧正忠駕姑蘇艦前來,兩艦會合後,鄧正中簡要匯報了姑蘇島海戰經過。然後建議到:要占吉婆島,必須得送人上島才行。吉婆島雖然有大的優勢,但是也有兵力少,防禦不足的弱點。莫不以定海艦為海上堡壘,鎮住這海防灣,堵住從海防港出來的艦船;姑蘇艦吃水較淺,就作為前鋒,掩護10艘炮艇,繞過礁叢陡崖,送人上岸,然後再集結到一起,在海上攻擊的配合下,從島上來一個中心開花。一鼓而佔領吉婆島。
陳佳永對鄧正中的建議深以為然,就道:「進攻就這麼定了,事不宜遲,爭取盡快將定海艦上的陸戰營送到島上,越早越好,天黑前,有姑蘇島機場戰鬥機的支援。」鄧正中馬上去姑蘇艦佈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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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李喜子,在定海艦上已經度過了兩個夜晚。這會兒,艦上放下了15艘衝鋒舟,每艘30人,由那前來接應的炮艇拖帶,向各自的攻擊地點駛去。李喜子上了一艘衝鋒舟,神情激動而又緊張。排長告訴他們:衝鋒舟一貼岸,大家都要死命地往岸上衝,退路只有一條,就是死!大家齊聲道:明白!可李喜子還是有點不太明白。行駛了約莫半個小時,炮艇的大炮和重機槍響了起來,灘頭上炸起了一片煙霧,衝鋒舟活車解纜,開足馬力,向灘頭衝去。
灘頭上的法軍陣地開始還擊了。李喜子的身旁不斷有人倒下。他嚇壞了,轉身就要向後跑。一人揪住了他,指著岸邊被打沉的衝鋒舟怒道:「退回去就是死,快跟我往前衝!」李喜子就跟著排長衝了上去,碉堡一個個被攻克。突然,一個暗堡裡射出的子彈擊中了排長,鮮血濺了李喜子一身。李喜子驚恐地不知所措,排長躺在地上對他道:「火焰噴射器……上前……快噴……」李喜子一呼拉地腦子就清醒了起來,於是,他匍匐前進,默念著操作規程,不一時,一道火焰噴向了那個攔路的暗堡,裡面傳來了炮彈的殉爆聲。被震暈了的李喜子醒來,見戰友們已經衝上前去,他爬了起來,檢起了一支槍,奮力向前衝去。在血與火中,李喜子和其他新戰士一樣,完成了由一個普通農民到勇敢士兵的真正轉變!
鄧正中向定海輪來電報告:4處登陸點有兩處受到了阻擊,現已完成登陸。姑蘇艦及其餘炮艇,正在北向下龍灣一帶警戒。
1小時後,陸戰隊營長隗家平來電:登陸部隊己集結,登陸450人,集結340人,陣亡58人,輕重傷85人。陸戰營正在向各個炮台進攻。
陳佳永接報,亦喜亦怒。喜地是有340多名戰士上島作戰了,鄧正中又擋住了下龍灣的敵艦;怒的是傷亡了100多弟兄。他至電陸戰營長隗家平:在島上拚命打!往死裡打!不要一個法軍俘虜!
吉婆島告急,此時海防港法軍的10餘艘大小艦艇紛紛駛了出來,想靠近吉婆島,進行援助。定海艦左右開弓,一面向吉婆島上的岸防工事炮擊,一面向那些出港艦艇猛烈轟擊,擊沉了3艘,其餘的只好退回了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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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姑蘇島機場,蘇明揚和施斯坦正在飛機上忙活著。上午空襲法蘭西艦,就是他們的行動,取得了很好的戰果。蘇明楊飛了其中一個架次,學到了不飛行和作戰經驗。吉婆島上的岸防工事,凡是裸露的,他們按照地面部隊的提示,飛過去用機關炮掃了個透。但一處最大的岸防工事卻是在地下,機關炮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手拋彈量少,也沒有個準頭。攻擊了兩次,都沒能奏效。他和施斯坦想了一個土辦法。在機翼下各裝了一個吊藍,裡面裝了約50公斤重的地雷,他們先裝上石塊飛了一次,免強還行。於是,就馬上載著兩筐地雷上了天,飛到了吉婆島那地下工事上空,飛機放慢了迅速度,仔細地搜索著那大炮陣地上的破綻。蘇明揚見地上有一小窗口,可能是透氣用的,就試著將那兩筐地雷點燃導火索後,一鬆繩扣,就扔了下去。
飛速降落的兩筐地雷約莫有40來個,有的凌空就爆炸了,但更多的一落地就砸散,恰好有一個地雷滾進了那工事的透氣窗,地下工事裡就傳來了猛烈的爆炸聲,工事後面的機槍掩體也被炸塌了,近百名陸戰隊員吶喊著衝了上去,一陣激烈的槍戰後,吉婆島上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座岸防大炮工事被攻克了。
定海艦上的陳佳永,此刻心情並不輕鬆。佔領了吉婆島,實際上就封住了海防灣和下龍灣的大門,而海防港和下龍灣的鴻基港,都是有鐵路的,法軍增援很快。他去電指揮部,建議韓平派出精幹的小分隊,去切斷河內至海防和鴻基的鐵路線,確保迅速攻取兩港。
四方山機場的運輸機,緊急轉運來了兩門200毫米岸防炮和一批炮彈,恢復和加強了吉婆島上的海岸防禦力量,定海艦由於沒有了後顧之憂,就在海防灣向西南的那沱山要塞發起了炮擊,並攔擊著企圖出港增援的法軍艦船;姑蘇艦在下龍灣由南向北向鴻基港發起了攻擊。傍晚,鴻基港在陸地上周書國4團2營的猛烈進攻和姑蘇艦等10餘艘炮艇從海上的攻擊下,很快就被攻克了。3營則奉命從安樂向南到廣安,從運河南下,攻襲海防。姑蘇艦則從下龍灣向吉海島沿岸線警戒禦敵。
補給艦瓊海輪滿載著人員和物資連夜駛到了姑蘇群島外海,補給了珠海輪的煤、水、糧食和彈藥後,又駛向了海防灣,靠上了定海艦。在定海艦上,船長鄒盛友向陳佳永匯報道:「瓊海輪此次載來了防城海軍基地的戰士500人,聽從軍長調派。」陳佳永道:「定海艦再接400人,加上原留下的100人,準備在沱山登陸,攻佔那法軍要塞;另100人就補充到吉婆島上加強防禦。槍炮彈藥都要迅速補充到各處。繳獲的物資中,凡防城海軍基地所需要的,就盡量地裝運回去。犧牲的戰士和傷病員也要一個不拉地接回去。」鄒盛友領命,補給完了定海艦後,又急急往吉婆島駛去。
夜晚,海防灣和下龍灣的兩軍雖然罷戰,但那陸上和艦上不停掃射著的探照燈光,卻展示著一個燥動的不眠之夜。
次日一早,定海輪向沱山要塞發起了猛烈地炮擊,戰鬥機也不停地向要塞俯衝掃射,又時時凌空丟下一串串的地雷,將要塞炸成了一片火海。定海輪的上的500名戰士,在姑蘇艦和近10艘炮艇的抵進掩護下,乘衝鋒舟衝上了灘涂,攻入了要塞。兩個小時後,定海輪靠岸,5輛坦克和10輛裝甲車上了岸,很快就帶著步兵和炮隊駛向縱深佈防,阻住了來援之敵。沱山要塞被克,標誌著海防和河內的法軍被關閉了從海上撤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