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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二戰風雲 第三三0章 高高山崗 文 / 一地風兒

    威虎山被倭軍特攻隊偷襲,座山雕認為大失了面子。他何嘗是吃過大虧的角色,且有大首長在山寨視察,他下決心要把面子撈回來。就馬上精心安排起反擊來。

    那游擊2師的特務營長易卓毛,在山寨裡的綽號又叫「一撮毛」,是一個狡猾凶悍的角色,也是座山雕的一員愛將,山寨改編後,他就留在了座山雕身邊當特務營長。易卓毛率特務營在倭軍特攻隊的偷襲中大戰了一場,雖然消滅了倭寇,但畢竟是人家找上門來的,所以他覺得特別窩心和丟臉。他接令後,就讓手下的50人換上了偷襲的倭軍特攻隊員服裝,作為前隊,冒充偷襲的倭人得手後下山。他帶250人緊隨其後,從威虎山旁的鷹嘴崖下隱秘而出。

    駐守在威虎山前沿的倭軍大隊第二中隊的昭倉中隊長也是徹夜未眠。他的中隊200人和滿洲偽軍350人,奉命配合偷襲的特攻隊,一旦特攻隊偷襲得手,他就帶隊攻上山去,佔了那威虎山。不一時,有下面的人來報:特攻隊奇襲威虎山寨得手,現有50人下山,接應昭倉中隊上山接管山寨,清除殘匪。

    昭倉出得營帳,就見對面小山包上有幾十人,探照燈射過去,只見都是特攻隊員著裝。只聽得那群人中有人用倭語道:「我是特攻隊的小隊長康夫,奉命接應你們上山接管山寨,清除殘匪,特攻隊將在天亮前撤走。」昭倉知道特工隊神出鬼沒,是帝國軍隊的驕傲之花。他聽了,就信了八成。不由心中大喜,馬上派副中隊長前去聯繫,副中隊長回報:情況屬實。昭倉就命部隊拔營緊急出發,立即去佔領那威虎山!

    原來,特務營裡會倭語的人不少,他們嘰裡哇啦地一陣ど喝過後,再也沒有引起昭倉他們絲毫的懷疑。倭軍就急急地向威虎山而來。過了一線天、斷背崖,又過了鷹愁澗,威虎山寨在望了。那康夫小隊長對昭倉道:「請隊伍停一下,我先去寨裡通報一下,隊伍再開進去,以免發生誤會。」昭倉急道:「快快地通報。」眼見得特工隊一行人帶著那副中隊長進了寨門。昭倉帶隊在寨外興奮地等待著。突然間,山寨裡燈光大亮,數只探照燈一下照射了過來,天上又打上了幾顆照明彈,將這黎明前的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晝。昭倉正在驚疑之際,山寨四處的機槍響了。

    昭倉中隊的士兵像被割高梁穗一樣,被機槍的交叉火力射倒了一大片。崔八親操一挺重機槍,咬牙切齒地射擊著。昭倉忙命部隊撤退,逃過了幾道火網後,500多人只剩下100來人了。昭倉還沒有喘過氣來,迎頭又殺來了一隊人馬。原來易卓毛帶著的250人一直跟在昭倉的隊伍後面上山,一下子堵住了昭倉殘兵的退路,進行了猛烈地攻擊。

    天剛露出微曦,戰鬥就結束了。倭軍昭倉中隊長以下200人、滿洲國偽軍350人共550人全部被圍殲。威虎山上的人才算出了一口惡氣!

    威虎山的後山上,山風呼嘯,雪花飄飛。一場肅穆的葬禮正在進行。犧牲的67名烈士,用320顆鬼子的人頭作了祭奠。趙依曼主持了烈士下葬祭奠儀式。她道:「我們的67位戰友,還有常獵戶村長,他們在這次反討伐的戰鬥中英勇地犧牲了。他們是在抗倭的戰鬥中犧牲的,值!他們是我們的民族英雄!我們要永遠懷念他們!」

    小常寶哭倒在了他爹墳前,崔八扛著常獵戶的那只阻擊步槍,直挺挺地跪著道:「泰山在上,小婿一定用您這一枝槍多多殺敵,為您報仇!」

    山口大佐派去的特攻隊偷襲威虎山寨,有去無回,昭倉中隊也神秘地消失了,於是,他對這莽莽群山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幾天下來,討伐隊各部毫無進展,倒是陸續傷亡了3000多人。他心想,這樣打下去可不是個辦法,用不了多久,他的軍隊就會拼光。不由就起了退兵之意。就指揮餘下的3000多兵馬向夾皮溝收縮集結。趙依曼在山上見倭寇討伐軍停止了進攻,有撤退跡象,她分析了敵情後,認為全面反擊的時機己經成熟,即命崔八組織游擊2師各部出擊。

    常寶成天思念著她爹,淚水不幹,還在衛生所裡忙著護理傷病員,崔八這幾天見了,他的心都疼得要碎了,正憋著一股子惡氣。他接令後,對常寶道:「寶兒,我就要下山為咱爹報仇去了!」常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用他爹泡的百草藥酒為崔八仔細地揉了腿。崔八雙淚長流,親了常寶一口,道:「寶兒,我定提那倭酋的人頭回來祭奠在他老人家墳前!」說完就披掛出門,馬上就佈置和調度隊伍去了。

    山口大佐的部隊在撤退中,有500多人被李永奇2團在迷人谷圍住,恐怕一時間是出不來了。許大馬棒帶著500騎從來頭山上殺了下來;蓋地虎也帶著500騎從威虎山衝下了去。山口大佐的人馬被游擊匪軍幾方圍攻,於是,撤退就變成了潰退,退到了夾皮溝時,他只剩下了不到1000人馬,大炮也全丟掉了,回縣城的鐵路支線也被掐斷。楊志榮的500騎又從二道溝沿鐵路支線殺了過來。座山雕親自指揮各路人馬會戰夾皮溝,激戰一晝夜,將那山口大佐的討伐軍殘部全部殲滅,他親自用常獵戶的那枝槍,將子彈射進了山口的心窩,割下了他的頭。為老丈人報了血仇。在1團和3團的增援下,迷人谷裡被圍困的近500名倭寇也被2團全部殲滅。

    游擊2師在夾皮溝合兵一處,李永奇指揮調度著開出了隱藏在山洞裡的小火車,載上了繳獲的大炮和裝甲車,與騎兵一道,2000人馬發兵縣城,不到半天功夫,就將那兵力空?的縣城攻克了下來。

    是役,威虎山根據地殲敵7000餘人,並且佔領了縣城,獲得了全勝。威虎山上召開了反討伐勝利的慶功大會。游擊軍政委趙依曼主持了大會,她講道:「倭寇的秋季大掃蕩被我們游擊軍徹底粉碎了。我們游擊軍佔領了13座縣城,殲敵6萬餘人,取得了巨大的勝利!」趙依曼接著又宣佈:東北遊擊軍威虎山2師著即擴編為游擊軍第3軍。崔八升任軍長,楊志榮任副軍長兼政委,欒平升任軍參謀長,均授中將銜;李永奇升任1師師長,許大濱(許大馬棒)升任2師師長,蓋地虎升任3師師長,侯殿昆升任4師師長,均授少將銜;崔溜子升任上校炮團團長;少建波升任上校騎兵團長。軍部就暫設在縣城,著即進行整軍,向周邊各縣拓展。又宣佈了地方任命:任命胡蝶迷為牡丹江地區中心縣縣長、高坡為中心縣警備司令、易卓毛為中心縣公安局局長、常寶為中心縣婦聯主任……

    陳佳永看著那胡蝶迷,卻還是一位美貌的青頭大姑娘,就有些驚訝。趙依曼介紹道:「她才21歲,從小騎馬打槍,她爹胡鬍子死後,她就繼承了山寨寨主之位。後來被游擊軍招安,任了支隊長,挺聽話和能幹的。最近升任了2團政委,現在又調任了中心縣縣長。她己經和李永奇好上了,那李永奇也快30歲了,也該成個家了,那莽漢子早些讓人管著為好,我看莫不就應允了他們這樁婚事?」陳佳永對依曼笑道:「你的部下由你作主,我不干涉,只管喝喜酒就是了。」李永奇和胡蝶迷過來叩謝大媒。只見那胡蝶迷著一身女兒家的大紅絲綢裙襖,體態梟娜,娉婷秀美,一笑臉上兩酒窩,模樣兒甜美的很,難怪能迷住人。誰也想像不出她曾經是一個躍馬橫刀的女魔頭!如今也算是歸了正果了。陳佳永對她道:「小妹,你這胡蝶迷的名兒聽起來有些浪,莫不就改名為胡蝶兒吧。」胡蝶兒萬分高興地謝過了。

    在李永奇和胡蝶兒的婚禮上,陳佳永叫過來桓相肖和尤仇奪,對他倆道;「你倆小子不錯,跟我過來這一趟,也過了殺倭寇的癮,可是也弄得我是大悲大喜,一路哭又一路笑的,我算是服了你倆。來,乾了這杯酒!」

    陳佳永和趙依曼隨游擊3軍的大隊人馬乘小火車去到了縣城,各路縱隊的主要領導也都趕過來了。陳佳永聽取了匯報後,就主持召開了一個東北敵後軍事工作會議,他講道:「根據目前形勢的發展和軍事上的需要,經總部研究決定:雖然東北全境還沒有解放,但是要提前成立東北軍區,以利開展下一步的工作。軍區由侯兵任司令員,趙依曼兼任政委,均授4星上將銜;楊進宇任副司令員,趙上志任參謀長,均授上將銜。軍區下轄5個野戰軍,目前共約18萬人。以珠河地區和新占13縣為為基礎,著即將游擊區開拓成為鞏固的解放區;成立東北行政區,任命趙依曼任行政區長官,目前主抓解放區的民生經濟、工農業建設和敵占區的地下工作。」

    楊進宇副司令員匯報道:「在南滿連成片的十幾個縣,約8萬平方公里,鐵路干支線已經恢復了1000餘公里,奪下來的廠礦企業,大都已經恢復了生產,根據地已經十分鞏固了。總部空運過來了1個裝甲師,解放區已經擁有了50輛坦克,80輛裝甲車,5000輛汽車和兩萬騎兵。空軍還調來了戰鬥機20架、轟炸機10架、運輸機5架,直升機5架,我們的防衛力量大大地加強了。」陳佳永對他道:「這才只是開始,面對倭軍的強大進攻,部隊還要向重裝備的集團軍方向發展,你們一定要抓緊部隊訓練,奮勇拚搏,站穩腳跟,不斷擴大解放區根據地。」

    趙依曼和侯兵設宴款待了軍區的各路將士。楊進宇十分感慨地道:「總司令,想當初,我們游擊縱隊成立,最初不過幾百人,在莽莽的長白大山裡和裝備先進的倭寇拚力戰鬥,真是苦啊!有一次,我和部隊打散了,槍裡只剩下了最後一顆子彈,心想就留給自已吧。我在山上待了5天,餓了就只得去嚼那草根,眼見得就快要不行了,是趙依曼帶著牡丹江縱隊的250人趕過來支援,她在山上找到了我,我才又活過來了……一想起那些日子,可真謂是『崢嶸歲月堪可憶,而今雄兵壯志酬』呵!所以,我們會更加珍惜現在的一切,解放區的防務,您就放心吧!」陳佳永聽了,很是感動,不由就哼唱起了時下流行的《游擊隊隊歌》: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那高高的山崗上,/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我們生長在這裡,/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敵人若要強佔去,/我們就和他拼到底!」

    楊進宇和趙依曼、趙上志他們心中感慨萬千,不禁就跟著唱了起來,人人都是熱血沸騰,心情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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