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士官連長 第四章 我是士官(一) 文 / 世紀士兵
第四章我是士官(一)()
又是暮秋天氣,天空中吹來絲絲寒意,加上正值入夜,少披件衣服也感涼風襲體。
此刻連隊排房前的場地上卻趴了百餘戰士在做俯臥撐,皆是僅著短褲,汗水從頭上向胸腹部以及大腿根處蔓延,不住有涓涓汗水滴落在地上的水泥上。
「好,已經做了2百多個了,再做50個休息10分鐘!」三班長常冠標站在排房前面,對著班上的戰士喊話。
「三班長!」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叫他的是一排長許海波。
「到!」三班長條件反射般地立正。
「你過來!」一排長的聲音很小,似乎有什麼顧忌。
「排長叫我,訓練暫時由班副抓落實!」簡單安排後,三班長飛也似地跑到了排長旁邊。
「來了,跟我到排房來!」許海波頭也不回,自顧邁向排房。
「排長……」常冠標剛想問什麼,就被許海波打住了:「你向四排排房望去!」
四排排房和其他三個排不一樣,他們在土坡上,緊挨著連部。常冠標望向那裡,發現除了正做著體能訓練的四排戰士外,沒有什麼特殊。
「沒什麼啊,他們在蛙跳吧,我們做完俯臥撐也要做了!」常冠標的話招來了一排長許海波猛地一推搡:「有沒眼睛啊,關鍵目標你看不見嗎!」
「沒……哦,有個兵一直站在那裡,也就一級士官吧,娘的,沒素,竟然穿那麼多不訓練,四排沒人管嗎!」
「你再看看他是誰!」許海波似乎想發怒:「看了半天狗屁都沒發現!什麼觀察力,給你一門炮我看你如何目測!」
「排長,我看清了,他娘的,是徐勝文,這小子不是退役了嗎,誰給他的軍裝!」
「服役的時候孬到了家,現在老百姓了竟然敢穿現役軍人的服裝,我看他是沒得救了……倒要看看指導員如何護著他,非把他攆出不可!」常冠標似乎想為排長傍晚的委屈出口氣,飛也似地奔出了排房,一排長虎著個臉,一聲不吭地緊隨其後。
「徐勝文!」一聲暴喝聲響起,將正在觀看四排體能訓練的徐勝文嚇了一跳。
「到!」也似條件反射般,徐勝文高聲應答。
「當兵沒當夠啊,又回來了!」常冠標咄咄逼人,那神情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在常冠標下面做了兩年孬兵,慣性的使然,徐勝文不自然地結巴開了:「回、回來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徐勝文驀地挺了挺腰:「三班長同志,徐勝文如今回到8連,是一級士官,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你高興?我不高興!」常冠標聲音愈發大了起來:「開什麼玩笑,軍裝是回部隊就回部隊?只知道你孬到了家,不知道你連這麼簡單的常識也不懂,亂穿軍裝是違法的,你想讓我們送到公安局去嗎,不像話!」
「三班長,聲音小點!」一排長不知何時也站在了土坡上,不時向指導員的房間努了努嘴。
「再次重申,我是一級士官徐勝文,並非什麼老百姓,三班長不明內情請不要火氣這麼大!」
一旦確認自己的角色之後,徐勝文對三班長和一排長的懼意已經完全消除,相反卻有了一股捨我其誰的味道。
「你小子到社會上混了幾天膽子倒大了,連班長排長也不放在眼裡了!」許海波慢慢走上前:「行,作為老百姓,我們不跟你計較,可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稱自己是現役軍人,你再不開竅可就要後悔了!」
「你們說徐勝文怎麼孬都說得過去,可你們覺得徐勝文像是說謊話的人嗎!」眼看三班長和一排長眼睛像噴火一樣,為免影響不好,徐勝文慢慢轉身,就欲離去。
「徐勝文!」一排長突然大吼一聲。
「到!」徐勝文驀地站住了。
「還有點軍人意識!好,你說你是現役軍人,就得像個現役軍人,還不去訓練!」
「是!」突然覺得很不對勁,徐勝文隨即回道:「一排長同志,很抱歉,我現在不屬於一排管轄!」
「出去幾天倒學會頂嘴了,你不屬於一排屬於哪個排,誰特批你不參加體能訓練的!」一排長大吼道:「歸屬不明按職務和軍銜履行指揮職能,這一條你徐勝文再孬也該知道吧!」
「您說的不錯,可我還是不屬於您管!」一排長越急,徐勝文笑意越盛,不知為何,2年來都怕得不行的一排長和三班長數分鐘之後在他面前突然變得「可愛」起來,徐勝文的內心非但沒了半絲懼意,反而起了一種嘲弄的想法……
「沒說的,給你兩種選擇:或者按照你自己說的,你就是個現役軍人,趕緊參加體能訓練去;或者換上你的便服,離開部隊!不歸我管,老子今天偏偏要管一管!」一排長語氣低沉,按照以往的「經驗」,徐勝文看得出來,一排長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了。
「我你惹不起,排長你更惹不起,徐勝文,你還在等什麼!」三班長在下最後「通牒」!
「別急,都別急……」徐勝文若無其事:「不就是體能嗎!一排長,三班長,這樣吧,不管是體能還是其他訓練,咱單挑,你們兩個也可以車輪戰,如何,看的起我這個孬兵的話就和我玩一玩!」徐勝文的眼光中儘是狡頡的笑容。
「小子,找死也不要這樣啊!」這回一排長也笑起來了,三班長則砸了咂嘴:「你小子只要和我們任何一個打成平手,你那些「光榮」老子替你抗了,你不是孬兵,老子才是孬兵!」
三班長指著的鼻子,也似乎笑出聲來。
這兩人一個是師模範班長,軍事五項冠軍,另一個是英雄8連的標桿排長,都非等閒之輩,聽得窩囊了2年的徐勝文說出這樣的話,當然樂到了家:這小子以前只是窩囊,出去大半年顯然已經變傻了,兩人皆是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