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7章 大買賣2 文 / 牛鼻轟轟
. 「你是？」
白秋廉上下打量著呂旭陽的那對小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縫，臉上神色淡淡的，語氣也顯得很冷漠。
這倒是怪了，這屁小孩是誰啊，沒見過，找我能有什麼事，白秋廉在心下裡嘀咕，毫不耐煩，他剛正在辦公室裡把玩某個朋友從北京報國寺撿漏來的一件小寶貝，誰知店員小陳突然敲響了門，臉色鄭重地說有一位老朋友找自己，結果出來一看，完全是一張從未謀面的陌生面孔，這人竟還只是一個穿著學生裝乳臭未乾的高中生。
什麼狗屁朋友，白秋廉脾氣不好，衝到喉頭的這句罵人髒話差點就噴而出了。
「白老闆，你好！」
呂旭陽雖是個涉世不深的學生，但是他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的功夫還是有的，當下面對白秋廉那副冷冰冰毫不客氣的肥豬相時，卻是大大方方地一笑，然後快步走上前去，也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他就一把握住了那兩隻肉綿綿滿是熱汗的大手，不卑不亢地問了好。
「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秋廉肥厚的嘴唇上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疑惑道，呂旭陽煞有介事地壓低聲音道：「白老闆，你在『金滿地』一帶可是一位聞名遐邇的范兒，是大家了。都說做古玩這一行水很深，真真做進去的都是一些眼力高的大師傅和有錢人家，想必像你這樣的行家在鑒寶方面自有一套了，所以今天我慕名而來，還請白老闆賞個眼，幫我看看我手頭上的這個東西。」
「什麼東西？真有得一瞧麼？」
白秋廉聽呂旭陽一個勁兒地誇讚自己，心裡登時被逗得有點樂了，呂旭陽可算抓准了他的奇經八脈，他向來以此自詡，認為自己在古玩界耍寶是個頭。
經呂旭陽神神道道地那麼一說，白秋廉倒還真來了興趣，最近他比較背，自己帶的第一個徒弟反被人騙了一圈，好東西被換走了且不說，最後還賠了兩萬塊錢的「學費」，他非常慪火，卻又對玩自己徒弟的那夥人無可奈何，這就是這一行的規矩啊，技術不高明或者不懂行規，到頭來只會賠得傾家蕩產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因此白秋廉手上緊缺的就是好貨，有了大漏子撿才能在內部市場興風作雨，把對手兜得團團轉。
「我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談怎麼樣？」
呂旭陽用一種深沉而成熟的口氣道，白秋廉自然不會回絕，先看看再說，於是領著呂旭陽走向了會客室。
店堂上，剛才那個被呂旭陽隱言嚇唬了一番的服務員視線始終定在呂旭陽的身影上，她心中恨恨的，想道，什麼玩意兒，狐假虎威，原來是個來撒野的傢伙，老闆根本不認識他，害我虛驚了一場！
本來，白秋廉也就有那麼一丁點好奇心裡想瞧一瞧呂旭陽手中被說得十分神秘的東西，至於大的希望，他沒抱，對方一個皮膚黝黑相貌粗獷的高中生，能拿出什麼好東西，別告訴我你隨便從附近的垃圾堆裡撿到了一個小玩具吊墜什麼的就來充當寶物了啊！
「白老闆，你幫鑒定鑒定，這玩物有綵頭麼？」
呂旭陽不慌不忙地從書包裡面取出了那顆「曇花寶珠」，來這之前他已經把它從「一級儲物箱」裡拿出來了，並用一塊無色的布料遮蓋住。
「嗯？寶珠？！這東西……」
下意識地，白秋廉伸手就來拿，呂旭陽卻笑著避開了手，說道：「白老闆，你別急。這東西得小心翼翼地觸摸觀看，小心摔地上說不明白了。這應該是你們行內的規矩吧？東西不能隨意碰。兩人摔壞了，有嘴也說不清。」
「是是是！」
白秋廉連忙賠笑著點頭，賊光直閃的眼睛卻仍然一瞬不瞬地定在呂旭陽手中的螢光寶珠上。
他越瞧越覺得奇，小三角眼漸漸地睜大了，成了兩顆黑圓球，表情也倏然大變。
「居然會是一顆這麼大的夜明珠！顏色鮮麗，半透明，沒任何光照，就主動光，而且能感覺到一股隱隱的能量……更可喜的是它的光長度、均勻度以及映射出的餘輝長短分差都和真真的夜明珠差不多，好像他這顆還好很多，現在天色還沒暗下來啊！」
白秋廉心中忍不住通通地響，胸口跳得厲害，做古玩這一行的，若是大行家，見不得真寶，如果能從誰手上撿來好東西，那簡直連拜謝的心都有了。
「真是一顆絕世好珠啊！」
白秋廉暗歎，眼珠頓時間漲得赤紅一片了，他在這一行業內混了這麼多年，當真從來沒有經手這樣有價值的一件寶物，在現實生活中看都看得少。
儘管他還沒拿著呂旭陽的珠子用放大鏡之類的儀器細細察看，但是，他早已確認無疑了，自己今天撞上了一個送大財的主，這東西肯定有搞頭！
「白老闆，我把它放在這個盤裡，你仔細看一下。看它值幾個錢。」
呂旭陽這話說得是輕描淡寫，聽進白秋廉耳朵裡卻叫他怦然心動。
「好，我認真給你看一看。」
呂旭陽便將「曇花寶珠」放入了身前茶几上一個潔淨透明的小盤子裡，他對白秋廉的為人略有瞭解，知道他不是個什麼好人，但他並不擔心對方突然來個奸計，私吞了自己的東西，就他那副肥肉橫生的身板子，若敢使詐，一拳頭打得他找不著方向。
接下來白秋廉的臉龐就像是貼在了桌上一樣，左右觀看，還拿了特製的放大鏡來來回回地看了好些時間。
「好了！這麼著吧……」
白秋廉忽然仰起了頭臉來，只見他面色紅，脖子脹，額頭的汗水不斷往下滾落，彷彿看個東西，費了他的九牛二虎之力一般。
「這東西還有點意思，我要了……」
「多少錢？白老闆，看樣子你也是一個爽快的人。說，一口價吧。」
呂旭陽神情鎮定自若，試探性地詢問道。
白秋廉兩眼閃動，爾後舉起右手，向呂旭陽比出了三根手指頭，嚥了半天的口水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三……三萬，要是成交，我馬上付……付給你現金……」
毫不猶豫地，呂旭陽從盤子裡拿回了珠子，搖頭淡淡一笑道：「白老闆，再會了。」
豁然站起身子，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誒，那位朋友，請等一等！」
白秋廉丟了魂似的，慌忙追上，呂旭陽卻逕自走到了「聚寶莊」的店堂內。
白秋廉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趕上了呂旭陽，並衝在前頭張開雙臂拉住了他的去路，一臉熱情的笑容。
「朋友，請別這麼急著走。再商量不是？生意總是得先談嘛。」
呂旭陽卻笑道：「白老闆，不好意思，我有事得走了。事情還相當急。」
「那，可不……兄弟，再談一會兒好不好？我一定給你開個滿意的價格。」
白秋廉苦苦央求道，就差沒跪地上抱人大腿了，呂旭陽無動於衷，一揚手道：「抱歉啦。有空再說吧。白老闆，你很會做生意哦，不過太過精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說完他就一手抓緊掛在肩頭的書包，大大刺刺地徑直走向了門口，白秋廉轉身大踏步追上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怔怔地凝望著呂旭陽走出店門的身影……
「白秋廉啊白秋廉，你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愚蠢傢伙，你……你怎麼能開那麼離譜的價格？！你真低估了那人，他可不是一個大傻瓜！這注定會是一筆大買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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