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七章 狂雨暗黑殺人夜 文 / 石三
葛征為了表現自己的麻痺大意，就差每天晚上敞開紅館大門睡覺了。可是阿哈馬那邊似乎跟他想的不是一個思路，盜匪團始終按兵不動。與阿哈馬的沉寂相比，黑山巖的集市ue格外的繁榮了起來，每天都有許多商人穿行在狹窄的街道上，攀爬著那一階階高低不平的石階。
又過了兩天，索爾格維倫興沖沖的跑進來對葛征說道：「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黑山巖上所有的魔晶石都被他們買空了。」葛征一拍腦袋也明白了。
果然，下午就有兩百多盜匪出現在黑山巖外面，一場大戰悄無聲息的到來了。憤怒的阿哈馬需要無辜者來填息他的怒火，這一次根本厄秘又發出什麼通告，戰鬥來的十分突然。和上一次明顯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進攻人員十分分散，兩百人散佈在整個黑山巖上，往往一炮出去只能炸死三兩個人。
到了傍晚，盜匪們徐徐撤退，耗費了葛征無數的彈藥之後，可謂「功成身退」。
第二天，又有兩百人出現。第三天還是兩百人……
葛征每一次都很配合，炮火密集，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意圖，第三天的時候葛征估摸著這戲作的也足了，於是越往後炮火的轟鳴聲越稀疏，到了後來索性啞了火。
阿哈馬還是很狡猾，第四天又拍了兩百多人殺上來，葛征讓魔炮象徵性的開了幾炮之後，就讓索爾加多臨著到站在紅館門口，擺出一幅拚命的架勢來。
這兩百人卻不上前，在黑山巖橫向遊走一陣，虛張聲勢的大呼小叫，然後心滿意足的撤退了。
一條火蛇彎曲纏繞盤成了s形，蛇頭的目標直指黑山巖。雖然夜晚的無回灘涂萬分凶險，但是如果近千人一齊出動，除非遇上頂級魔獸，否則只是這些人叫喊的聲音，就足以將魔獸們嚇跑。
黑山巖上的居民看到那一條長長的火蛇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是阿哈馬啊，深夜偷襲，不顧一切。此時的居民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父母把孩子叫起來，背上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收拾一下財物趕緊往黑山巖下跑。畢竟外圍十英里以內還算安全，只要小心一些，幾百人聚在一起熬過一個夜晚應該沒有問題。留在黑山巖上，等阿哈馬的人來了，只有死路一條。
紅館建在黑山巖的最頂端，葛征等人站在宏觀的屋頂上，夜風中帶著潮濕的水汽，撫在臉上有些粘稠。葛征摸了摸下巴：「好像要下雨。」那火蛇是上千支火把，如果一場大雨……
索爾格維倫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交給我了。」四個人之中沒有魔法師，不過巨龍天生的魔武雙修，龍語魔法獨步天下。黑夜中亡命而逃的黑山巖居民們，沒人注意到在最高處，那個殺神背後伸出一雙龍翼，揮動一下，帶著一股氣流沖天而起。索爾格維倫壓抑了自己的龍威，沒有驚動任何人。
阿哈馬跨坐在高大的多爪土蟒上，這頭魔獸是他犧牲了幾十個兄弟才捉住的，在無回灘涂所有的頭目之中，這頭騎獸的等級絕對排名第一。
「小肖恩。」他喊了一聲，一個瘦小的男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還有多遠？」小肖恩看了看黑暗中遠處的那一座巨大黑影，估算了一下：「還有三十英里，再有兩個小時我們就能到了。」所有的人都騎在泥行彘上速度不慢。
可不要小看這個瘦小的男孩，能夠受到阿哈馬的器重，這小子雖然才進入無回灘涂三年，年紀也只有十七歲，可是卻是五毒俱全，還格外的擅長逢迎拍馬，這才能討得阿哈馬的歡心。除了這一點之外，阿哈馬如果膩味了女人，他也能臨時客串一下，陪伴阿哈馬度過漫漫長夜。
阿哈馬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他從多爪土蟒的身體下面掏出來一個包袱丟給小肖恩，壓低聲音對他說道：「穿上它，呆會躲在後面別往上衝。」「謝謝大頭領。」包袱打開來，是一件精緻的半身鎧甲。
小肖恩連忙找了個地方換上鎧甲，身邊不時有盜匪們經過，看到他在脫衣服，立刻有人開笑罵道：「肖恩你這個小兔崽子，老大還沒有脫褲子呢，你就著急著脫衣服了，要不要哥哥我先給你止止癢，哈哈哈……」周圍傳來一陣爆笑聲，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黑山巖上的敵人彈藥已經被耗盡，今天晚上突然殺上黑山巖，勢必手到擒來。儘管對手之中有一個六星大冒險者，但是己方有上千人，對方只有五個人，平均兩百人對付一個，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們淹死了。所以大家的心態都很輕鬆，一邊舉著火把催著跨下的泥行彘趕路，一面還有心情取消肖恩。
小肖恩此時的臉上換上了一幅狠戾的神色，怒斥道：「獸神你母親的，有種你過來試試看！」
眾人都知道這小子在老大面前乖巧的像隻兔子，在別人面前凶狠的像條狼，因此也只是嘻嘻哈哈的一笑就走過去了，並沒有認真地對他菊花感興趣。
小肖恩看到那幫人走得遠了，才將扣在手心裡的一枚淬毒匕首收了起來，狠狠的朝著那些人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重新開始穿戴鎧甲。
將兩根皮繩從腋窩下穿過去再背後綁好，胸甲掉在在胸口上。下面還有好幾條皮繩要繫好，才能將胸甲整個固定好。他的火把插在一旁得地上，那頭碩大的泥行彘正哼哧哼哧的泥土裡拱著，也不知道它究竟找到了什麼。
小肖恩突然皺了皺眉頭，他好像聽到了一些奇怪的響聲，那響聲有些像雷聲，可是雷聲應該沒有真麼的連續。他抬起頭來望天空中看了看：空中是一片黑暗的混沌，什麼也找不到。肖恩低下頭，看到一個盜匪騎著泥行彘正從身邊經過，他大聲問道：「喂，列以巴，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列以巴連脖子也沒有動一下，罵道：「獸神他娘的，兔子的耳朵就是比我們靈……」
小肖恩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重新開始整理自己的鎧甲。插在身邊的火把的火焰突然跳了一下，發出「嘎巴」一聲。盜匪們所用的火把都是普通火把，畢竟一千人都用魔法火把就算阿哈馬有這個能力也捨不得花這個錢。
小肖恩抬起頭來，一顆豆大的雨滴正好砸在他的眼皮上。「啪噠啪噠啪噠……」雨滴越來越密，大雨好像醉酒者的嘔吐一樣，來得毫無徵兆，又萬分急迫。
「嘩嘩嘩……」傾盆大雨頃刻之間就將盜匪們手中的火把澆滅，一千多人在黑暗中打轉，風聲雨聲之中夾雜著一聲聲的尖叫：有人在黑暗中掉進了泥沼裡。
索爾格維倫的龍語魔法只是一個引子，濕氣本來就很重的無回灘涂中，很容易就會達到降雨的條件，龍語魔法引導一下，瓢潑大雨立刻傾盆而下。
他的眼睛中閃爍著一絲絲的銀芒，黑暗並不能阻隔巨龍的視線，透過了黑暗，他看到地面上那些驚慌失措的盜匪，此時的索爾格維倫，暫時恢復了巨龍高高在上的本色，他看著下面那些盜匪好像螻蟻一樣的生命，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反倒有一種興奮，他還興奮的想著：這不過剛剛開始……
「呼！」背後那雙巨大的龍翼上湧出一片駭人的龍威，索爾格維倫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上，用龍威將魔獸群往中間驅趕——中間正是阿哈馬的盜匪團。
小肖恩在大雨澆下來的那一剎那就知道事情要遭了，他飛快地穿好了鎧甲，爬上泥行彘的後備，一刀插進它的屁股裡。泥行彘吃痛，嚎叫了一聲發足狂奔，速度遠比平時快。小肖恩很狡猾，他確定自己剛才不是聽錯了，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一種魔法吟唱，能夠發動這麼大面積的水系魔法，對方一定是個十二級以上的強大魔導師。黑暗中也不曉得對方有多少人，這個時候保命第一，至於其他人，鬼才顧得上他們呢。
他很快脫離了大部隊，有泥行彘在，他不用擔心會掉進泥沼中，因為泥行彘自己會尋找道路。跑出一英里左右的的距離，小肖恩聽到背後傳來的慘叫聲，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機靈。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在大路上，萬獸奔騰就如同奔雷一般。可是在無回灘涂中，因為地面都是爛泥塘，不可能有那種奔雷德聲音，獸群奔跑起來，也是辟里啪啦的泥水拍打聲。小肖恩現在聽到的正是這種聲音。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不會吧……
正前方出現了一盞盞亮盈盈的圓燈，燈火越來越多，有藍色的、綠色的、黃色的、紅色的，數也數不清。小肖恩用力拽住泥行彘的韁繩：「畜牲、畜牲停下來，回去！」可惜泥行彘已經騰的失去了判斷力，只顧著低著腦袋跑，小肖恩眼看著那些燈火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連忙一個翻身從泥行彘背上滾落下來。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在泥地上滾了幾滾，一不留神身體一滑，好像有一雙手拉住他往下一拽，小肖恩的心往下一沉：不好，調進泥沼了。
他也在無回灘涂中呆了三年，很清楚這個時候不能掙扎。但是在生死關頭，人的本能往往戰勝了理智，他又忍不住想奮力的往外爬，掙扎了幾下，卻越爭著與往下沉。泥漿中有幾條肉食泥鰍要在了他的身上，他卻毫無所覺，一心只想逃出去。可是越掙扎下沉的越快，很快泥漿的腐臭味已經衝進了他的鼻孔，泥漿沒過了他的鼻子、眼睛，他的意識慢慢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留下一隻手還在上面抽搐著。
突然，一股力量將他從泥漿中拖了上來。
嘩啦一聲水響，小肖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絲毫不顧及腐臭的泥水沖進他的嘴巴。死而復生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他一睜眼，一張血盆大口咬了下來。
「啊——」慘叫聲嘎然而止。
索爾格維倫很欣賞自己的傑作。遠離大部隊的小肖恩他並沒有注意，但是阿哈馬手下的一千盜匪在數千頭魔獸的撕扯下很快成了魔獸們腹中的美食。看著魔獸們歡快的進食，索爾格維倫的肚子咕咕直叫，他也有些餓了。
觀賞了一會兒，索爾格維倫自己對自己說，不能再看了，我還有任務呢。智慧巨龍當然要承擔相應的責任、能力有多大責任也有多大，我的智慧告訴我，要有使命感。
他在人群中找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一團魔法光芒。阿哈馬和他的幾個心腹，正聚在一名魔法師放出的魔法光芒下。阿哈馬將自己最信任的幾個人都集中起來，數了數卻發現少了小肖恩。一頭沼澤泥狼瞪著血紅的眼珠撲了上來，阿哈馬身邊的一名壯漢一刀將那只魔狼劈成了兩半，催促道：「老大，魔獸越來越多了，快走吧！」
「小肖恩、肖恩！」阿哈馬叫喊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他不知道他最疼愛的小肖恩，已經光榮的成為了整個團伙中第一個填了獸腹「烈士」。
「唉！」阿哈馬狠狠的歎了口氣，一跺腳：「走！」他身邊的人都是團伙中的骨幹成員，每人身上都有幾項絕技。這些人保護著阿哈馬，殺出了一條血路，往老巢魚吻湖的方向逃去。路上不管擋住他們道路的是魔獸還是自己的兄弟，一概殺無赦。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這就是無回灘涂中生存的法則。
索爾格維倫遠遠的跟在後面，他本來想等阿哈馬他們跑遠了再動手，可是他又實在忍不住了。他之所以忍不住了，原因有兩個，第一他餓了，第二、偏偏阿哈馬騎的是一頭多爪土蟒，後花園森林之王當年的最愛的點心。
索爾格維倫自己給自己找借口：在那裡動手不都一樣嘛。他展開龍翼一個滑翔俯衝下去。阿哈馬怪叫一聲：「快保護我……」可是他一扭頭卻看見自己的手下全都大汗淋淋，身上好像壓著千斤重擔一樣一動也不能動彈，面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阿哈馬心中奇怪。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襲擊了他，阿哈馬的心臟猛地一跳，一時間手足冰冷，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龍威！阿哈馬心中已經想到了答案。
他聽別人說過這種感覺，當時嗤之以鼻，以他悍匪的彪悍，很難相信一種生物僅僅靠「恐嚇」就能達到這種效果。可是當他親身經歷之後才明白，當年告訴他這種感覺的人絲毫沒有誇張。有很多事情，不親身經歷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啪」阿哈馬就好像一隻破麻袋一樣被索爾格維倫輕輕一推，就飛出去幾十米遠，摔在泥漿裡翻了幾個滾還是不能動彈。索爾格維倫不想讓他們打擾了自己用餐，這龍威之中還摻加了龍語魔法「石定」，所以這些人一個個如同中了石化魔法一般。
阿哈馬翻滾幾下，恰好仰面朝天，還能看到索爾格維倫。
智慧巨龍、後花園森林之王此時已經褪去了人形，展現出了自己最原始的一面。灰黃色的鱗片在暗夜之中閃著粼粼的光芒，大雨砸在鱗片上濺出一片水沫，好像給索爾格維倫穿上了一身水色輕紗，讓它看上去更加不可一世。
碩大高傲的龍頭高高抬起，居高臨下，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地上的爬蟲。
「吼！」一聲龍吟直上雲霄，周圍的騎獸毫無抵抗力，四腿一軟，一起栽倒在泥潭裡，將它們背上的主人弄得一身泥漿，在大雨中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索爾格維倫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這樣就沒人打擾自己進食了。
那頭多爪土蟒是無回灘涂中土生土長的品種，渾然不知自己將要面對的悲慘命運，和其它的騎獸一樣，它被龍威外加「石定」魔法壓制，感覺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死死的壓在地面上，一動也不能動。
索爾格維倫吐出自己的舌頭在粗糙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它的舌頭青紫色的好像一條毒蛇，靈活得好像貴族手中的花劍。它彎下了腰，張開那張嚇人的大口，準備享用自己的點心了。
體形龐大的多爪土蟒在索爾格維倫面前顯得那麼弱小，智慧巨龍其實沒有細嚼慢咽的習慣，只不過自從進入無回灘涂，就沒有吃到什麼美味，所以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好吃的，自然要好好品味一番。
一點巨龍開始細嚼慢咽，而且又是一頭索爾格維倫這樣的智慧巨龍，那場面可真是夠血腥的。索爾格維倫會拈著龍爪，將多爪土蟒的每一根肋骨都抽出來，然後將它的脊椎都敲斷，一根一根的吮吸乾淨了……
整個過程直看得阿哈馬等人嘔吐不止。等到索爾格維倫吃完，地面上只剩下一句乾淨潔白的骨架，完全想不到剛才的過程有多麼的血腥恐怖。它用舌頭一舔，嘴唇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呃……」索爾格維倫打了一個響嗝，這不是飽嗝，而是想用完每餐，腸胃滿足的自然反應。它掃了兩眼其他人的坐騎，沒胃口。
索爾格維倫化回了人形，口中念了一句龍語咒，一道蛇形的光芒將阿哈馬捆了起來，他拎起自己的戰俘，背後抖開龍翼振翅飛走。留下阿哈馬的那些部下正要逃走，卻看到周圍一雙雙閃著光芒的獸瞳慢慢圍了上來……
「咚」索爾格維倫將手裡的戰俘往地上一丟，阿哈馬被摔得一聲慘叫。「我回來了。」
葛征不滿道：「你怎麼這麼慢？」索爾格維倫嘿嘿一笑，手指在牙縫裡剃了剃：「正好碰到了我喜歡吃的點心，多耽誤了一會兒。」葛征問他喜歡吃的點心是什麼，索爾格維倫瞄了瞄格羅妮婭，卻怎麼也不肯說，他還在打格羅妮婭那頭多爪土蟒的主意呢，可不能讓格羅妮婭提前有了戒備。
「這傢伙怎麼處理？」索爾格維倫踢了踢地上的阿哈馬問道。葛征看著躺在索爾格維倫腳下的阿哈馬，心裡突然泛起一股索然無味的感覺來。他突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有種從遊戲中走出來的乏味感。
可能從他決定帶著索爾格維倫和狼鴉走進無回灘涂的那一刻開始，這就是注定的結局。索爾格維倫一個人，即便是沒有無回灘涂的幫助，也能夠解決阿哈馬。這是登記上的巨大差距，是無法依靠什麼意志之類的東西逾越的，更何況，盜匪們除了凶殘，又哪有什麼堅毅的品質？
葛征先是看了看索爾加多，六星大冒險者被他言中那股奇異的光芒盯得有些受不了了，竟然主動地躲開了他的目光。葛征就在他扭頭的那一剎那，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索爾加多閣下，我們曾經見過面。」
索爾加多肩頭微顫，心頭大虛。葛征聲音平靜，接著說道：「這麼算來，你欠我兩個人情了。索爾加多閣下，我不想去問一個六星大冒險者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我的身旁，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一次，是誰讓你來的。你告訴我答案，咱們之間兩清。否則……」他兩手一攤：「我的實力你也瞧見了，你這一輩子也沒辦法還清你欠我的兩個人情——對於你這種人來說，那是比死還難受吧？」
索爾加多一陣猶豫，葛征的話正好戳在了他的痛腳上。
葛征摸了摸下巴，又說道：「或者，換一種方式，我說幾個名字，如果不對你就搖頭。瓦塞爾？」索爾加多一愣，他沒有想到葛征第一次就猜中了。葛征看到他的反應，微微一笑：「好了，索爾加多閣下，我們兩清了，你可以走了。」
索爾加多抬腳走出紅館，除了大門的一剎那，他才突然反應過來：我怎麼這麼聽話，他讓我走我就走了？
葛征趕走了索爾加多，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阿哈馬身上。他蹲下去，拍了拍阿哈馬那張胖臉：「喂，傻瓜、廢物、白癡、弱智……」阿哈馬眼中一陣怒意，卻在看到葛征背後站著的索爾格維倫之後，立刻收斂了起來。
葛征一笑：「怎麼，你不服氣？呵呵，被人利用了還一點也沒有察覺，你不是笨蛋是什麼？埃隆霍斯知道我是誰，他也知道我能做什麼。他很清楚憑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戰勝我，可是他還是讓你來送死，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當葛征口中吐出「埃隆霍斯」這個名字的時候，阿哈馬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別人不知道敗壞軍盟幕後主使者的身份，他卻很清楚。因為埃隆霍斯正是首先說服了他，才能在無回灘涂中組建起整個敗壞軍盟的。
葛征站了起來，兩手一攤，說道：「瞧吧，我和埃隆霍斯之間的恩怨，你成了無辜的犧牲品。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就放了你。」
阿哈馬一陣猶豫……
索爾格維倫看到他猶豫的樣子就想一腳踩上去，卻被葛征攔住了：「讓他自己考慮清楚，他會想明白的。」索爾格維倫兩手一攤：「好吧，我聽你的。」
阿哈馬嘿嘿一笑，卻被最裡面帶血的唾沫嗆著了。他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沖葛征搖了搖頭：「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們這些貴族一向言而無信，我可不願意相信你。只要我不說出來，你就不會殺我，我一招供對你沒有價值了，你更不會放過我。埃隆霍斯會來救我的……」
索爾格維倫大怒，推開葛征衝上去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鞋底碾著他的臉，在粗糙的石板地面上蹭了半天，阿哈馬疼的鬼哭狼嚎的慘叫著：「啊、啊啊……我說、我說！」索爾格維倫還不解恨，一腳又把他踢出去十幾米，一直撞在牆壁上。他聳了聳肩膀：「你瞧，我早說了應該這樣做的。」葛征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上、賤人多啊。」
其實索爾格維倫一動手阿哈馬就招供，主要還是因為索爾格維倫當他的面生吃了那頭多爪土蟒，給阿哈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