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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節 駐軍圉縣(下) 文 / 燕雲

    初平三年(192)四月二十日

    「呼哧,呼哧!」

    「大人!我扶一下您吧!」

    「不,不用!」我左手拄著長矛,奮力向上登,用右手推開要過來幫忙的親兵。

    終於到了,雖然在軍隊待這麼多年,但每次全副武裝的長途急行軍,也就是武裝越野長跑還是受不了,累的不行,看來有些事情,你就是經過一萬次也是永遠難以適應。

    自從二月中旬進駐圉縣以來,我就每天早晨太陽還沒出來就組織全營三千將士(後來成了四千)進行全副武裝的五十里急行軍。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必須這樣,騎兵好的一點就是跑到終點可以騎著馬回來,而步兵一般都是饒一個五十里的大圈子回到圉縣周圍的營地。但不論怎樣,都必須要超過五十里。跑完回來才開始吃早飯,吃完飯開始一天正常的訓練和巡邏。

    這樣作,不僅是為了提高部隊戰鬥力,主要是為了整治我手下那些精力旺盛,沒事就要給我無事生非的士兵,特別是羌胡士兵。你就是再有花花腸子,一天高強度訓練下來,吃完晚飯到床上就累的睡著了,你就是有那分心思,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說實在話,這個全副武裝五十里長跑簡直是太累了,如果不是要給大家作個表率,我肯定早都不幹了。一個士兵的衣服、甲冑、兵器、乾糧和飲水,一般至少要超過二十幾斤,這還是指的弓箭手,他們穿的皮甲,而且沒有盆領和披膊,所以稍微輕點,像騎兵和長矛手這樣的重甲步兵,亂七八糟的東西加起來一般都在三四十斤左右。像我現在穿的這個玄甲和鐵兜鍪,全身加起來超過四十五斤,別說跑,走走都累的很,雖然在軍隊這麼多年了,剛開始鐵甲、鐵胄那種十分咯人的感覺已經麻木了,但這重量是什麼時候都不會感到輕鬆的。而且穿鐵甲時裡面的衣服必須要穿的厚點,否則會把你身上的皮給磨掉的。像現在這快五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五十里的路程跑下來,幾乎渾身就像在水裡泡了一遍一樣,汗水順著鐵兜鍪和鐵甲的邊象小河一樣直往下流。

    每次掙扎著跑到親兵營的終點??圉縣東北五十里的紂王鹿台,我都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等拼盡最後的力氣爬上鹿台廢墟,迎著涼涼的晨風,摘下全是汗水的鐵兜鍪,一陣輕鬆的時候,才覺得終於又堅持了下來,終於又活了下來。

    我不好受,手下將士當然也好不到那裡去,我這個主將跑完了回去還至少可以洗個澡休息一下,然後到處晃晃,他們吃完早飯後還得繼續訓練、巡邏呢,其辛苦可想而知。

    所以每當我晚上巡哨的時候,經過鼾聲大作,個個睡的象死豬一樣的軍帳,我都為軍人而感歎不已。嚴格的說,士兵,尤其是軍紀嚴明軍隊的士兵就好像一架戰爭機器中的一個部件而已,幾乎完全失去了自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訓練、休息,接著再訓練、休息,等作戰的時候根據上峰的命令嚴格執行自己的動作,去殺戮或者被殺戮,並且時間或長或短,最終都在戰場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最後的墳墓往往都是狼、狗等野獸的肚子或者淺草荒谷。

    這時期的軍隊根本沒有後世軍隊的文化活動,僅有的娛樂可能就是互相說些粗俗的男女笑話或者賭博,比較正式一點的是投石、超距等帶有軍事性質的比賽。不過作為一個曾經在現代社會生活過的人,作為一個曾經從普通士兵出身的人,我深深的理解和同情士兵們的這種狀況。實際上很多時候士兵們去外面胡作非為並非是他們真的天性如此,而只是因為精神空虛,需要通過發洩來彌補內心的寂寞孤獨和恐懼。

    一般的將領是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或者說雖然知道,但都抱著既然這麼多年來都是如此了,何必去改變的態度。我當然也不可能為此作很多,作為軍隊首先要打仗,我不能為了同情他們而放棄訓練,更不會為了同情而不讓他們去上陣廝殺拚命。

    但,作一點事情還是可能的。我讓圉縣的傅山傅縣令和裴綰裴縣丞專門僱傭了一群百戲藝人,在五天一次的休沐日到各屯去給大家表演,以咨娛樂。而且也讓裴綰替大家編些軍歌好提高士氣,消磨光陰。可惜他編的那些太文了,大家都不喜歡,最後知道情況後我也就不再勉強大家去唱這些不喜歡的軍歌,否則就是大違初衷了。

    雖然李?當時給我的命令是攻略圉縣和扶溝,但我基本駐紮圉縣後,兩個多月就沒怎麼動,我覺得這種作戰根本沒有意義,我們又不想佔領這個地方,僅僅是為了去掠奪財物和殺人破壞而作戰實在是愚不可及。須知作為一個指揮官,特別是一個高級指揮官,指揮作戰首先的事情就是確定一個合理而必要的目標,其次才是如何指揮部隊有效地去執行的問題。為了搶劫破壞而攻略圉縣、扶溝這個目標本來就是愚蠢的,沒有必要為完成這個目標而死傷那麼多士兵和百姓。古人云:慈不掌兵,統兵這麼多年了,對生死流血看的習慣了,我也從不會因為顧慮士兵的死傷而規避必要的戰鬥,但對於不必要的死傷則是堅決反對。

    因此我們駐紮圉縣後,和本地百姓相處,大體上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任命原來的縣丞傅山接任縣令,而任命裴綰為縣丞,莊燦為縣尉,其餘吏員一律保留,伊重等老兵則全部任命為各亭的亭長,總體來說兩個月來縣廷(漢時稱郡政府為府,縣政府為廷,尊稱郡守為明府,縣令為明廷)運行的還算順利。

    當然我們中壘營三千人駐紮在這裡要吃要喝,光靠來時帶的那麼點糧食根本不夠,這就必須在本地徵糧和征款。縣庫裡雖然有那麼點糧食和金錢,但一則張邈為了討伐董卓,已經把許多錢糧都運到陳留去擴充軍隊了;二則這些官員們貪污**。剩的那點錢糧連養活一屯人馬都成問題。

    這時就看陶成和衛會兩個傢伙發揮作用了。我讓他們僱傭圉縣各地小混混瞭解圉縣扶溝各大戶的具體情況,探察明白後,讓郝鍺的騎兵隊在三月一日的晚上分頭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這些大戶的家主和兒子全部抓到了縣城,然後留下需要上交的錢糧的數量和時間。基本上需要上交的數目佔他們家產的一半,騾馬則一律徵調,也不能把別人逼到絕地嘛!

    突擊行動後,到三月五日,大部分大戶的家人都帶著錢糧和騾馬過來領他們的親人,也有那麼幾戶人家太不識抬舉了,比如小湖崗東北二十里處蘇木崗的蘇家就一直堅持抗戰。問題出在他老婆身上,她有個面首,兩個想趁機吞併財產,巴不得借刀殺人,讓我們把老頭子做掉,雖然裝的很難過,天天以淚洗面,但總是藉故拖延。不過她如果以為我們只會殺死人質就太小看我們了。

    而且這樣的情況很不好,在軍營中待的久了,我知道任何不好的事情都必須消滅在萌芽狀態,決不能給別人看樣學樣的機會。三月九日,先殺了蘇家的家主,把他的腦袋掛在城門上示眾,晚上派郝鍺帶騎兵隊去夜襲,將蘇家一門良賤一百多口全部殺光,屍體掛在兩邊的樹上。

    這次的腥風血雨,讓老百姓對我們恐懼到了極點,不少人連夜向南逃跑。

    但此後讓傅山裴綰莊燦等人負責一縣事務後,一切逐漸開始恢復。或者更準確的說,相對於陳留和穎川許多地方,圉縣情況是最好的,圉縣老百姓後來明白這一點是三月底。本來一些從圉縣向南逃亡的難民又從穎川跑了回來,不僅他們跑回來,許多穎川的百姓都跟過來避難,因為郭汜部的兵馬在穎川作的更加離譜,李軍的其他各營也差不多。在他們眼裡反正又不在這裡多待,何必客氣,基本上都是全部搶光,如果反抗則是全部燒光殺光,特別是羌胡騎兵,經常整村整村的屠殺,很多時候就是為了娛樂和尋開心。

    在生死面前,人們的反應是非常快的,只要有一點生存的機會都會去緊緊抓住不放,不過短短的十幾天,到前幾天,我看圉縣的人口幾乎翻了幾番,說有十幾萬都不為過。

    一下增加了這麼難民,對於圉縣的衝擊是很大的,裴綰這個孩子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保持著「君子悲天命而憫人窮」的想法,動員本地的一些讀書人和他一起組織這些人屯田,莊燦也急於派出兵馬維持圉縣各地的社會治安,忙的四腳朝天。不過我對於這些一概不管,既不鼓勵也不干涉。我當然會約束部下不禍害百姓,但要救濟這些人我可也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興趣。我只要我們中壘營保持穩定,其他的我才不管呢。

    當然我們不去找別人的麻煩,他們已經燒高香了,沒有誰活的膩味了,敢跑到軍營來搶糧,但各地的大戶們可就不同了。有些從穎川和陳留各地過來的大戶人家有親戚在這裡還好點,可惜大多數人都是舉目無親,從家裡倉惶逃命過來,能帶什麼東西?不能說沒飯吃了就自覺點,餓死吧?生存是最基本的生命本能,所以力氣弱的就去沿門乞討,女子裡面很多跑軍隊附近作妓女以換得一點糧食,而身強力壯的男子就成群結隊去吃大戶,有一天早晨我從鹿台騎馬回來,經過五里河時就碰到這樣的事情,既然掛著軍隊的名,也不能啥事都不幹,我派徐陵帶人上去把那些暴民驅散。至於我們走後會怎麼樣那就不知道了。

    對於這些人,莊燦最後也沒轍,乾脆除了縣城附近,其他地方一概不管了。這也沒辦法,除非你像郭汜那樣把他們全殺了,要麼就有充足的糧食,否則根本就沒用。

    面對這種情況,裴綰、老馬還有伊重等幾個給我建議說還不如張榜募兵,既能給他們找碗飯吃,又能減少一點混亂。我當時就罵道:什麼話?把我們中壘營當難民營啊?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我是殺了蘇家等好幾戶人家上百口人,搜遍了兩縣才搜羅了這麼點糧食,就是中壘營自己的人還吃不飽呢,那有多餘的糧食救濟災民,你們這些傢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還是伊重久歷滄桑,猜到了我的心思,用一句話打動了我:「大人,三河與穎川、陳留是大漢步兵的主要出產地,這裡的老百姓習武成風,剽悍善鬥,如果能挑選一些進入中壘營,對於增加中壘營的實力還是很有好處的。」

    這個意見還是值得考慮一下的,我回去後讓橋良仔細計算了一下我們的存糧,以中壘營三千人算可以吃用五個月,如果按照四千人算可以吃用四個月。我估計了一下,在這個地方不會待很長時間的,所以和主要幹部商量後決定招募士兵一千擴充軍隊。

    四月十五日招兵的榜文一貼出去,四個門的募兵點就差點讓人擠翻了,如果不是讓人在那裡維持秩序,招兵的人都讓踩死了。對於這些老百姓來說,能被選中不僅是意味著從此成了軍人,而是意味著他可以繼續活下去,甚至擠出口糧的話,全家人都可以活下來。所以準確地說互相之間的競爭就是一場名副其實的生死之爭。每個人都拼了命的拿出渾身解數來顯示自己比別人強,為了爭一個名額而當場打起來的情況不計其數。

    經過兩天的選拔,最後從過來投軍的幾萬難民裡挑選了一千人,確實我看了看,這一千人都十分精壯。而由於裴綰的堅持,又從難民中的書生裡招了三十多人進營裡當文書,說實在的,我們中壘營有多少複雜的錢糧來往,需要僱傭這麼多文書?既然文崇說要給穎川、陳留保留些讀書的種子,那就保留吧,反正已經四千多人了,也不在乎多幾個人。再說了自己以前好歹也是個讀書人,知道什麼叫「百無一用是書生」,在這種大難面前,他們既無謀生技能,又拉不下面皮,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死的最早的就是他們了。

    雖然僅僅幾天的時間,招募的新兵對老兵的衝擊是很明顯的。老兵們一方面看不起這些人,輕蔑的稱他們為叫花子,對這些人心裡還存有一點敵意。但在四月十八日,我讓牽逵組織新兵和老兵們一起進行了一月一次的月校,把不及新兵的八個老兵開除,並重新招了人進來補充後,老兵們感到的就不僅僅是敵意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威脅,生存的威脅,二者之間的矛盾因此深化,但另一方面,老兵們練武的積極性大大增強,怪話和牢騷話也少了許多,這就是競爭的壓力。我本來就是要讓老兵們明白:你們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我唯一的選擇,如果不努力、不自律,同樣會被淘汰的,而淘汰就意味著窮困而死。

    再說了,對於主將而言,軍隊不團結當然不是很好,但適當的矛盾對於控制部隊還是十分必要的。

    經過擴充,中壘營人馬總計四千三百五十人,人馬的增加必然要導致指揮管理體制的變動,尤其是人事的變動,關乎主將對部隊的絕對控制權。

    為了更好的管理這支部隊,也為了改變那種繁瑣的二五進階的傳統指揮體制,我決定按照自己的意思對部隊管理進行全面調整。這也是為了打破山頭主義,通過打散原有體制、混合編組來加強我對中壘營的控制。

    在董軍或者關東諸軍的各軍各營,主要軍官都擁有自己的部曲,主將也都尊重和承認這種存在,除非犯罪一般不會剝奪下級的部曲。但為了保證中壘營永遠地、絕對地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從一開始就不允許下級擁有部曲,而且隔段時間總是會對部隊人員進行調整,不讓他們形成權力和下屬一旦成型就永遠不變的思維定勢,也不給他們通過長期的上下關係而形成小集團的可能,中壘營的主人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我,楊飛。

    中壘營調整後的編制按照五五進階,即最低一級軍官仍然是伍長,但伍長定位為什長的副手,最低的行動單位是什而非伍。五什為一隊,轄五十人,長官為隊史;五隊為一屯,轄二百五十人,長官為屯長;五屯為一曲,轄一千三百人,長官為軍侯,有親兵五十;五曲為一部,轄七千兩百人,長官為校尉或者司馬,其中親兵一百五十人,輜重隊五百五十人。

    因為現在人馬和七千人相去甚遠,所以我解除了劉遇的職務,而任命他為副將,由牽逵、莊燦、蒲儼分統左中右三曲,實際上除了莊燦的中曲滿編外,其餘兩曲都只有四屯人馬共一千人,其中牽逵的左曲和莊燦的中曲是以刀牌手和長矛手混編,初步預計是一曲中刀牌手占三屯,長矛手佔兩屯,而蒲儼的右曲則完全是一千弓弩手,這也是射聲營留下來的老傳統和老底子,其他各步兵營很少像我們有如此眾多而優秀的弓弩手的。

    而通過大規模徵集騾馬,郝鍺的騎兵隊現在增加到了三百五十人,保證了屯長以上的軍官都有馬騎,而軍侯和我的親兵隊則全部是騎兵,便於傳達號令。四百人的輜重隊裡也擁有了上千頭的騾馬,對於快速運送供應糧草很有幫助。親兵隊現在有一百五十人。任命楊芳為斥候隊的統領,和陶成衛會一起負責兩百人的斥候隊,專門打探情報,等隊伍擴大了再讓楊芳回去統兵吧。當然他心裡肯定會有不高興的。

    對人員這樣調整,也是我冥思苦想、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後才定下來的。六個軍侯裡面,郝鍺就不用說了,騎兵隊統領沒人和他爭。劉遇年齡最大、資格最老,我是隊史的時候,他已經是屯長了,而我麾下重要軍官楊芳、橋良、路高和方卓等原來都是他的老部下,現在提他當副將,大家絕對可以接受。而且他的能力要比莊燦、牽逵、蒲儼、郝鍺等人差,他當了副將就不會消弱我這個主將的地位,而且他這個人老於世故、在名利上看的比較開,也不會和下屬們爭功、爭東西,有利於上下團結。

    牽逵原本就和我一樣是隊史,而且是射聲營的老人,別人也沒什麼話說。麻煩的就是莊燦和蒲儼,兩個外人來我營中不過兩年,很快都超越很多老人而成為我營中主要幹部,這一點,包括楊芳、孟卓等都有意見,特別對我重用蒲儼十分想不通,莊燦氣概非凡,而且執法公正嚴明,大家都比較心服。蒲儼雖然在白波軍中時已經統兵數百了,但畢竟只是一個俘虜,連降將都算不上,讓一個俘虜來統帶許多射聲營的老人,他們都是有意見的。至少在楊芳看來,這個相當於射聲司馬的右曲軍侯的位置就應該是他的,不過說實在的這也是我要用蒲儼的一個理由。蒲儼武藝高強那是不用說了,特別是射藝,射聲營老兵裡面也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而且和牽逵一樣善於決斷,善於指揮,這是楊芳和劉遇所不具備的。但光有這些還是不夠的,正因為他和射聲營老人有矛盾,正因為他沒有什麼根基,才便於我這個主將從中控制,才便於我掌握軍隊。

    ※※※

    初平三年(192)四月二十六日,中午

    圉縣縣城東側的一個府邸的內堂

    「大人!有李校尉的親兵前來送文書!」

    「哦?讓他進來!」聞言我放下了手中沉重的書簡,側身向前看去。

    不多時大牛帶了兩個士兵進了大堂,他們跪下見禮完畢起來後,我仔細一看,有一個曾經見過。

    「文書何在?」

    大牛上前取了下來放到我的書案上,躬身退下。

    「大牛,好生帶二位下去休息!」

    「是!」

    最後看了看他們的背影,輕輕拆開蓋著泥封的木盒,割斷泥封下的繩子,打了開來,裡面放著一根竹簡。取出來仔細看去,上面寫著:「立即返回陳留,見令即行,不得遲誤!」

    會有什麼大事呢?

    思索了一會兒,想不出個頭緒,只好命令:

    「命令各軍侯停止訓練,集合部隊,收拾行裝,準備開拔!」

    四月二十八日,中壘營接到李?校尉的嚴令後收兵開拔,離開圉縣向陳留集中。裴綰、莊燦等也解除了縣丞和縣尉的職務。

    ※※※

    光緒年間《杞縣縣志.軍事志》記載:

    「初平三年(192)二月,李?率大軍一萬四千攻陳留郡,二月七日攻陷陳留,太守張邈突圍,郡司馬趙寵遇害。二月十三日李?分遣麾下九司馬攻略陳留各縣,射聲司馬楊飛統中壘營三千人南攻圉縣,殺縣令許昊,縣尉郭弘。

    楊飛部駐留圉縣七十餘日,殘害四百多人,強搶金錢糧食騾馬無數,百姓恨之甚切。然其稍約束部下,以此穎川陳留各地難民逃奔圉縣者過於十萬,兩郡百姓能於李郭侵略中存活者,多因避難圉縣。故後有為楊飛立生祠者,號曰楊王,至今傅集尚有楊王廟殘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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