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十七章 賭了 文 / 天生狂道
「小楚,你的對手是我,剛剛不過是玩笑而已,現在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幾十年有多大的長進?」虎王雖然對烈風的挺身而出十分不滿,但還是站了出來,只見他身形一動,就已經擋在了烈風的面前。
烈風心中一喜一憂,喜的是自己果然算準了虎王不會讓自己涉險,憂的卻是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虎王究竟看上了自己哪一點!相比起來,這第二點更加讓他心驚不已。
難道說他已經知道自己得到了悲天戰斧?那為什麼剛剛見面的時候不趁機搶奪呢?看虎王現在的實力,自己即使竭盡全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是這樣,那虎王的居心可就更是難懂了!
其實在場諸人,都不過是修煉者而已,在沒有度過魔劫或者飛昇大道之前,他們根本沒有能力也無法察覺所謂神器的恐怖,不要說是虎王無法發現,即使虎王和楚悠南兩人聯手也發現不了悲天戰斧此刻正在烈風的身上。想當年,柳天元的曾祖父在偶爾的機緣下得到了悲天戰斧,使其融入了他們的血脈之中,在其後一次突發事件中,僅僅憑著**給悲天戰斧提供了血液這一點點關係,就逃得一命,可想而知悲天戰斧的威力之大!尤其是悲天戰斧乃是神器,如果認主之後還能被這些普通修煉者發現,那也實在對不起這個「神」字。
正是因為柳天元的曾祖認定了悲天戰斧的神奇,才把它作為柳氏集團的傳家寶代代相傳。而天師道能得到這個消息,也是無意中聽說柳氏宗族有一件護主的寶貝,曾經如何如何救過柳天元的祖宗。修煉數百年之久的楚悠南憑經驗馬上就認定那絕對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畢竟能依靠一點點血脈之力就能護主的法器可不多見。至少也是能和束魔環,滅魂幡同級的法器了。再加上他正為兒子楚兆傑將來未必能順利接掌天師道發愁,這才派遣楚兆傑下山,還給了他兩件法器護身!
誰知道不但法器沒有到手,寶貝兒子反而肉身被毀,僅剩元神逃回山門,所幸宗門內有幾位長老已經修煉到了第八階,再加上自己的苦苦哀求,這才以無上靈力保住了楚兆傑的元神,以期將來能找到什麼天材地寶幫他重塑肉身。雖然這種希望近乎於無,但畢竟並不是沒有一點希望。
烈風站在虎王身後,臉色變幻不定,他對虎王的心思根本捉摸不透了。但以他從小到大的經驗,對自己不利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敵人要對自己做什麼。其實單從虎王對他的態度上他根本看不出對方對自己有什麼威脅,但他就是隱隱有種直覺,這個稱霸地下世界多年的虎王,絕對不是如此簡單的人物!
楚悠南望著烈風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他根本不理虎王的挑釁,直直的盯著烈風,「小子,今天有這頭老虎護著你,我也不跟你計較,只要你把我宗門內的兩件法器交出來,我就暫且放過你!」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烈風的身上,毫無疑問,如果烈風真的得到了那兩件法器,那麼柳志鵬家裡的事情就跟他脫不了關係。而楚悠南能說出這句話,一定是有了絕大的把握。
虎王陰沉的臉回頭看向烈風,語氣卻十分的平和,「呵呵,小烈,你如果奪了他們的法器就還給他們好了,畢竟這種東西放在我們身上對修煉不利啊!」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話已經表明了相信楚悠南的話了。
烈風心中不住的盤算,甚至已經暗暗提聚妖力以準備逃跑,但是表面上卻作出一副愕然的樣子,「什麼法器?老子沒見過!開玩笑,我要是有法器在身,能被你這個老混蛋打趴下麼?不信你來搜啊!」說著話他還故意原地跳了兩跳。
虎王狐疑的看來他一眼,忽然大笑道:「小楚,你倒是打的好算盤,如此誣陷我的手下!」
他臉色猛的一變,獰聲道:「你們天師道對自己的法器都有感應,難道你要告訴我說他身上有你們法器的波動不成!」也不見他作勢,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虎王已經到了烈風的身邊還攬住了他的肩膀。
就在虎王行動的瞬間,烈風已經發現了他的目標,如果他全力發動速度,估計能有對半的把握可以避開。但是如此一來,豈不是等於擺明了自己心中有鬼,同時面對正道聯盟和地下世界的追殺想必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因此他一咬牙,賭了!
所幸虎王只是表面上制住了他,並沒有如烈風想像的那樣直接搜身,滅魂幡和束魔環此刻正好端端的放在他的懷裡,一旦虎王搜身,那麼烈風這個險就算是白冒了!
雖然心中緊張的就要叫出來,但是烈風還算是鎮定,強行控制著妖力,不斷的在體內運行,一面防止虎王突然出手,一面穩定自己的情緒。他已經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似乎只要他按照悟自「破空」中的漩渦痕跡運轉妖力,自己的氣息都會變得十分舒服,甚至是愉悅,彷彿在此時,他已經和整個天地融為一體。
楚悠南被虎王問的一怔,但隨即道:「我門中自然有此種秘法!」之所以一開始他沒有尋找法器,是因為楚兆傑已經用元神的靈念把烈風的樣貌讓他看過了,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找錯了人。
但是以道法尋找法器多少要損失一些法力,因此他一揮手道:「化武,你且用感靈之術搜尋一下那兩件法器!」束魔環和滅魂幡都是由天師道的前輩流傳下來的,其中自然有他們宗門修煉的道法波動,一查便知。而他自己卻死死的盯著烈風,生怕虎王有意阻攔,如果被烈風跑掉,再想找到他可就難了。畢竟這裡是東都,是地下世界的巢穴,可不是他天師道的山門。
他身後一個道士應聲而出,左手在空中虛劃幾下,烈風依稀記得當初和楚兆傑來的那兩個道士也會這種東西,似乎是在畫符。烈風心中一陣緊張,但同時卻又隱隱有種很輕鬆的感覺,似乎悲天神斧在體內微微顫動,給了他一種安全的信號。
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他現在再逃走就等於前功盡棄了。因此他只能博上一博!同時他也暗自運動妖力,把身體協調到了最佳狀態,一旦那個化武有不利的舉動,他就馬上逃出去!
那個化武閉上雙眼,口中喃喃低語,半晌之後才奇怪的睜開雙眼,「師傅,弟子沒有發現宗門那兩件法器的靈力波動,難道不在這裡?」他的語氣有些猶豫,但是的確沒有任何發現。
楚悠南一愣,緊接著怒道:「放屁!怎麼可能?」事情忽然變化,讓身為宗主的也有些口不擇言了。他也再保存靈力,親自在空中劃了一道符,然後運起道法,四下找尋著法器的靈力波動。
半晌他才睜開眼睛,顫抖著道:「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沒有?」身為天師道的宗主他自然知道法器對宗門的重要性,且不說在對付修妖者的戰鬥中法器的威力有多大,單是在正道聯盟,天師道能擔任盟主,宗門內三**器的作用就不可忽視。但是在這裡卻根本感覺不到法器應該的波動,如果說沒有在楚兆傑指明的烈風身上,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已經被虎王拿去了!
他怒視著虎王,連連冷笑,「好!好!好!虎王,你倒是先下手為強,貧道記下了!我們走!」他雖然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一片,但是也知道此刻不是翻臉的時候,既然沒有找到法器的希望,那麼留下來未免自取其辱,倒不如先回去再作打算!
虎王面色一緩,搭在烈風肩上的左手輕輕的拍了他兩下,哈哈一笑道:「小楚,你我數十年不見,不如好好聊聊,你這麼來去匆匆,未免太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裡了!」
楚悠南冷哼一聲,「你想怎樣,難不成你自認為有能力留下我麼?」說著話他晃了晃手中的照妖鏡。原本志在必得的一行忽然變得失去目標,再加上虎王親至,他多少還有有些顧忌的。
虎王大笑三聲,一片黑霧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身邊,「既然來了,怎麼說也得給我留下幾個,東都可不是你們修道之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聲音未落,那黑霧已經籠罩到了楚悠南一行人的身前,並且眨眼的功夫就包圍了他們。
就在虎王發動的瞬間,烈風已經散開妖識向黑霧探去。其他人看不清黑霧中的一切,但是他的妖識卻完全不受影響。只見黑霧中虎王已經消失不見,但是在楚悠南一行人的身邊卻忽然顯出無數爪影,而且帶起的空氣波動不但沒有驅散黑霧,反而使得黑霧愈發的濃稠起來。看上去就好像是漂浮的一大堆黑色的粘液一般。
楚悠南連聲怒吼,手中長劍突然向上拋起,右手連連掐使劍訣,那光芒四射的寶劍居然在黑霧中自由飛動,眨眼功夫就把逼近自身的爪影劈碎。但是他可以躲開攻擊,不代表他的弟子可以,兩聲慘呼,剛剛那個用了感靈之術的化武和另外一名弟子已經被爪影撕得粉碎!
「該死的虎妖!」楚悠南一時大意,怎麼也沒有想到虎王自降身份去偷襲後輩,但是也因此動了真怒。一抬手,照妖鏡已經懸浮在自己的面前,陡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就噴在那古拙的照妖鏡上。那銅鏡上的符篆立時一個個旋轉起來,片刻功夫已經有一大半脫離了照妖鏡的束縛,懸浮在空中。隨著它們的不斷旋轉,一道道金芒突兀的射向半空,打在晴朗的夜空下,宛如焰火一般美麗。原本粘稠到了極點的黑霧宛如冬雪逢春,轉眼的功夫就消融的一乾二淨。
虎王殺了楚悠南兩名弟子,佔了些許便宜,馬上一個旋身撤了回來,下一刻他已經到了半空之中,一團黑霧虛虛托在他的腳下,也不知道是什麼妖術,居然可以懸空而立。
「等等,小楚啊!大家說起來也是老朋友,你難道真的要在這裡和我一見高下麼?我倒是很久沒有活動了,不過莫瀾那邊你可要想好了!」虎王笑嘻嘻的看著臉上青筋直跳的楚悠南,絲毫看不出剛剛他還全力下了殺手。
聽了虎王這句話,楚悠南臉色一變,手上的印訣不由一頓,那已經懸浮在空中的照妖鏡陡然停止了轉動,然後無數金光從中照射出來,別墅頭頂的紅雲一陣抖動,一道直徑足有半米粗細的天雷猛的落了下來,所幸眾人一早就躲得遠遠的,此刻倒是沒有傷人,但是卻把原先平平整整的草地轟出來一個數米方圓的大坑。
烈風看得心中膽寒,心中直叫僥倖,剛剛這老東西果然沒有下重手!不然的話他隨便吐口唾沫上去,這破鏡子稍微一發瘋,劈在自己身上的天雷恐怕也讓自己翹辮子了!
楚悠南死死的瞪著虎王,一字一頓道:「虎王,今日所賜,來日貧道定數倍奉還,請了!」說完,他雙手結了個奇怪的法訣,連同身後僅存的三名弟子以及那兩具屍體同時消失了!
看到他們走了,虎王這才緩緩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揮!」眾人自然心中清楚他是有話要和烈風說,當然識趣的各自離開。
烈風作出一臉崇拜的笑容,迎了上去,「虎王果然神威凜凜,一招之下就嚇走天師道的宗主,果然不愧為我們後學末進的楷模。屬下一定以虎王大人為偶像,日後……」
不等他把馬屁拍完,虎王就阻止了說下去。「好了,不用跟我說這些廢話,那兩件法器真的不在你這裡?」
烈風作出一臉惶恐道:「屬下真的不知道那什麼法器,剛剛那楚悠南不是說了,這裡根本就沒有法器的波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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