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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78章 石棺復位 文 / 犀利歌

    第78章石棺復位

    不對,正南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先入為主地觀念所左右,對巖畫的順序做出了一番錯誤的解讀。實際上九幅巖畫的排序並非如此,原本被定位於第八幅的巖畫或許是整個巖畫體系中的一個節點,甚至更有可能是終點。而「舉兵反攻」反而應該被定名為「兩軍對壘」更加確切,代表著先於「金殿問罪」發生的一場元明大戰。或許正因為在這場戰爭中元軍大敗,這才招致了「金殿問罪」這個環節,以及後續的「托印授計」等等……

    這樣說來,身為計劃結尾的空白巖畫反而更加意味深長了。它是承接了前一幅「悍將受困」而來,卻沒有顯示出組中的結果出來,這又作何解釋呢?

    在正南的腦袋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認為這幅空白的結尾或許是王寶寶故意所為——他受命於元順帝計殺徐達,本應該毫無顧忌地將計劃的預計結果繪於壁上才對,然而他卻偏偏沒有這麼做,反而留下了一個未知的結局,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從根本上是反對元順帝的計劃,只不過是出於皇命難為的苦衷,必須按照意指辦事而已,而實際上他與徐達雖然各為其主卻又英雄相惜,比起用計將其殺害,更想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取勝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可以進一步推斷出,王寶寶在建造流宮的時候私下裡為可能會身陷其中的徐達留了條後路,至於他一旦進入能否逃出生天,正巧印證了結尾那面無畫石壁所示,全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難怪這次正南他們幾人雖然經歷無數艱險,卻直到此時還沒有全軍覆沒,說來或許他們都是托了徐達的福,才會有驚無險直到現在……

    正南的思緒很亂,巖畫雖然解釋了一些問題,卻給他帶來了更多更加複雜的疑問,揮之不去之下索性也就沒必要非在此時深究,索性轉換了話題對青山說:要說起來元順帝對於這個計劃也算是傾注了老本了,竟將傳國玉璽作為陪葬放置在了這座作為圈套的古墓當中陪葬,如果不是到了山河不保的時候,估計任憑誰也不會捨棄如此重要的東西,只是不知道現在這方玉璽藏在何處,難道是在我們開始看到的那個九邊石棺裡嗎?

    青山問正南何以如此確定元順帝交給王寶寶的那個錦盒之中就是傳國玉璽的?

    正南說他也並無把握,不過從種種跡象表明這是最大的可能,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推斷是基於兩方面的因素考慮的:

    徐達統帥數十萬的軍隊北征,元順帝正是因為覺得戰無可戰才想出這麼一個歪門邪道來,妄圖借此將明朝第一猛將斬殺,然而他雖是亡國之君,卻也並不蠢笨,知道在這世間能夠促使一代名將徐達輕軍冒進的誘惑並不太多,而他手上的傳國玉璽顯然就是這其中的一件——自古有言:名正則言順,但凡初登寶座的帝王誰不想借用天意來彰顯自己獲得皇權實屬實至名歸?朱元璋雖然出身布衣,卻也是厚黑學中的代表人物,對此肯定更加看重,徐達身為人臣,難免時時刻刻揣摩聖意,自然知道這傳國玉璽對於主子的重要性了,一旦有所線索,必定會全力以赴地爭取獲得……

    青山說他的這個想法是不錯,可大抵上都是建立在推測之上,說到底只是對當事人內心的揣摩而已,不足以成為確定的證據吧?

    正南說不錯,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證據,雖然也是從現象上引發出來的推論,不過可要確實的多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是再怎麼機密的謀劃也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的地步,必然會有在密謀、執行等階段洩露出去的危險,元順帝和王寶寶的這個計策即便只在他們四下裡商定,但總歸需要數量不少的人來具體負責執行,由此機密外洩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雖然這未必會對他們計劃地執行產生破壞性的影響,但卻在後來會成為印證這件史實是否發生的重要依據……

    說到這裡正南朝向遠處休息的人群望了一眼,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繼續對青山說:別忘了我們是為何來到這裡的,還不是由曹沝牽頭?他早在我們出發之前就信誓旦旦地說此行為了傳國玉璽而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是通過某種渠道瞭解到了不為外人知曉的實情,不然以他的巨富身家,怎麼會為了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勞師動眾,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呢?

    青山想想也對,依照曹沝的性格,肯定是不會為營營小利而疲於奔波的。不過始終讓他搞不明白的是,傳國玉璽可是國寶中的國寶,縱使真讓曹沝找到並且倒騰出去,普天之下又有誰既有膽量又有財力將其收入囊中呢?若不是曹沝打算自己留在身邊把玩,難道他就不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正南說他也一直納悶,照道理說傳國玉璽這樣的寶物雖然令人人垂涎,卻是除了政府考古機構外別人都不敢染指的東西,曹沝經營古物多年豈會犯下如此大錯,這恰恰正是這墓中所藏之物並非玉璽的一個反證,不過相比起前面兩條正面佐證,我寧願相信這墓中之物即便不是傳國玉璽,也必定與其大有瓜葛……

    看到青山點頭稱是,正南進而又壓低了聲音道:

    「我跟你是生死患難的兄弟,有些事也沒必要瞞你,可每次話到嘴邊總被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實在難受——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對於三叔究竟有多瞭解,可曾感覺出他相比曹沝對這王寶寶的古墓似乎更加熟悉?還記得我第一次與他見面時他對我們說的話嗎,怎麼現在想來越發覺得他之所以加入到隊伍中——嗯,那個什麼你別介意我這麼說啊——他是不是另有目的呢?」

    正南原本並不想把他對於世達的懷疑講給青山聽的,因為畢竟他們之間存在著叔侄關係,正所謂疏不間親,更何況這些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沒有足夠支撐的證據在手,說不定會引起青山的反感,對現時這種情形必然沒有絲毫好處。

    然而正南懷著惴惴的心情時,聽到的卻是青山滿不在乎的回答:三叔能有什麼目的,還不是怕我們沒有經驗,想幫襯一下嘛。他老人家久經風浪,原本已經退隱了江湖,要說多大的名利雖然沒有,活得卻也是自得其樂,現在卻要為了我們東奔西跑,那麼大的歲數了還與殭屍搏鬥,想來我這個做小輩的都感到對不住他,只盼著後面一切順利,最不濟也能空手而歸,總好過死在這裡,我倒無所謂,連累了他老人家可是我難以償還的罪孽了……

    青山的話正南聽得清楚,便已對他的意思明白了**分了——兩個人是多年的朋友,志趣相投,有些時候很有點心有靈犀的感覺,青山這樣說無非是想向他傳遞一個意思,那就是其實他也覺察出了於世達的異樣,只不過考慮到親情的關係,不管他究竟對他們隱瞞了什麼,青山都希望正南能夠看在他的面子上,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至於危及到他人的性命以及不違背他們此行的初衷就可以了。

    正南對此並無異議,只是他心中卻禁不住翻騰起來,覺得這次北海之行實在是出師草率,對可能遭遇到的困難估計不足尚且不說,單是隊伍的組建這個問題在現在看來就存在著不小的問題:兩個老人中曹沝唯利是圖,處處惹禍,於世達倒是老持穩重,卻又給人以城府極深的感覺。他們兩個就如同笑面虎和冷面狼一樣,令人永遠無法用外在表現來對其內心加以揣摩,城府深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只讓正南有種難以與之為伴的感覺。

    更何況剛才在平台之上眾人從弱水中爬上岸的時候,曹沝曾特意把正南叫到一邊,告訴他說於世達身體上的黑斑非常奇怪,有些像剛死的人才會有的屍斑。

    曹沝的話的真實性原本是要被正南大打折扣的,然而他分明想起之前在漩渦中遇到過的司徒浩方曾告訴他於世達已死的消息,雖然事後他才得知真正死了的是司徒浩方自己,而那段與他對話的經歷也被正南冠之以幻覺姑且擱置了,但如今兩件事聯繫在一起難免會讓正南重又懷疑起來。只不過此事關係重大,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的話難免會令軍心不穩,產生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曾特別囑咐過曹沝暫時不要對別人講,留待後面他會細心觀察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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