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金海的權者 第八章 兩全 文 / 無聊的蚯蚓
第八章兩全
就像是我交給灰色的回憶的那份「重要文檔」一樣，他交換給我的「機秘要件」中也是頗多不盡不實。那種繁雜瑣碎寫了上千字，偏偏在重要處一筆帶過的筆法卻也不是我一家獨有。
毫無疑問，對他和我來說，雖然絕對不會冒著丟失信譽的危險交給對方虛假情報，可是玩玩文字遊戲，讓對方一不小心就要平白多繞上幾十個圈子才達到目的的事，卻是肯定要做。
話說回來，「天生的勞碌名」一詞或許就是用來形容我的——也就在我堪堪按部就班地開始訓練特有兵種的日子，做為我在埃拉西亞大陸最直接、最長期的盟友，黑暗公會十三審議席次長，巫妖之王索羅迪派人送來了一份帶著相關海圖與情報的邀請函。
這是一份事實上並不容我拒絕的信函，內容正是邀請我帶上足夠的兵力在某個特定的時間，於某個特定的地點，將某支特定的由遠洋歸還埃拉西亞的艦隊殲滅，並且承諾了將對我所掠奪到的物資以1.5倍於平日的價值接手。
其它方面暫且不提，這份邀請使我想起了相當一段日子前某個人在遊戲外對我拜託的事務。
有些讓我奇怪的是，正是和白杉的那一次聯絡後，他就沒有再向我提起過與遠洋艦隊有關的話題。原本我還以為是時機還沒有成熟，不過眼看著npc都在遊戲中向我下達了明顯就是戰役「爾虞我詐」後搶佔領市場份額的邀請，而他那邊還沒有半點消息，這可就……
下線。為了防範是不是由於我的疏忽大意而漏過了他發給我的信息，我再次檢查了一遍專用的聯絡途徑——除了一些該有與不該有的垃圾外，的確是沒有與之相關的重要消息。
懷著納悶之心與白杉進行聯絡。很走運，這傢伙在線，並且很閒地同意了和我在虛幻空間會面。
「是什麼急事要找我？」
「你上次說的內務部船隊那邊究竟怎麼回事？遊戲裡npc的消息都比你來得及時，搞得我很被動啊。」
無可諱言，我是用著急惱的語氣對白杉說著以上話語的。
「……啊？我這是為你好！」白杉一楞之後才弄明白我在和我說些什麼。
對於他的所言，其實我很清楚那是實情——我可還沒有白癡到以為華夏幻想公司在沿著既定方案修理過大量英雄無敵666玩家公會後會獨獨放過我一個人在海上任逍遙。口口聲聲自稱是本著不干涉正常遊戲進程、不人為調改程序、不設gm、不設特別帳號、沒有外掛……四不一沒有宗旨的華夏幻想公司就算是面臨著被人群起而攻之的窘境，可是會吃人的老虎不管在哪裡也都是會吃人的老虎。
可是，我同樣也清楚——對於我而言，做下這件擺明就叫作「惹火燒身」的事，是利大於弊的。
其實在此之前我也曾經苦思過很久，並且一時無法下決定——
我所接收到的那份邀請雖說是來自於黑暗公會的盟友，或者說npc們的手中，並且無論在什麼樣的時候都可以將此事與「遊戲正常進程發展」這個詞掛鉤而顯得沒有更多問題。可是，我想我不會弄錯，這件事正是華夏幻想公司用來收拾我在天開眼島上基業的借口，是借由這個「重要事故」讓我品嚐海軍圍剿滋味的小手段。
當然，我並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一點。以上的推測只不過來自於我的直覺，一個半職業玩家的直覺。
經歷過那許許多多的事後，我對華夏幻想公司的陰人手段在心裡多少都有了點底，我明白在對遊戲關節的調控上，他們不屑於做出人為調改程序這種勾當，而顰向於在遊戲裡以關聯npc或是某些玩家的身份將問題解決。美其名曰：讓真實的實態推演來掌握世界——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沒有效率，卻是相當穩妥，並且值得我為之慶幸的事實。
推脫掉來自巫妖之王索羅迪的任務邀請並不是完全沒有機率，可是我擔當不起現在就和他翻臉的風險，也不想承當拒絕這個邀請後為將來發展帶來的變數。
更重要的是，我和埃拉西亞的死npc們拖不起！——我在天開眼島上屯積的兵力已經接近了二萬人，這個數字絕不是現在的天開眼島可以養得起的，我是在花費累積資源來保持著這個數字。
而在埃拉西亞海軍方面，它們則完全不用考慮到像我這麼多的方方面面。現階段的它們或許並不算強大。可是畢竟在它們的身後有著一個國家為後盾，只要大方面不出錯，它們的力量只有越來越強，兵力上和我的對比只有越來越大。
可以肯定，埃拉西亞王國在此刻雖然上下都在漫不經心地扯皮，不過我不以為這種扯皮可以延續太長的時間。他們與天開眼島之間終究要決出海上勝利者的歸屬，時間段被拉長的同時在將來還得算上來自於玩家方面的參與影響——半年幾個月之後將會有更多的玩家成為能夠帶領部隊的英雄，他們為了獲取功勳、或者說得到領地，鬼才清楚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
因此，對我、以及天開眼島來說，更早和埃拉西亞的海軍掀起戰爭，並決出勝負，就更有利於未來和發展。
華夏幻想公司內務部、或者說埃拉西亞官方和傭兵公會的那帶回無數異大陸珍寶的船隊，我是非劫不可！或者說，正是只有這種能造成大影響的事端才能夠造成埃拉西亞的海軍頂不住的壓力，迫使它們倉促去「剿滅海域所有海盜」，讓我轟轟烈烈地將埃拉西亞的海軍實力一拔而光，看華夏幻想公司還能有什麼其它的花樣。
也因此，對白杉的好意，我不能接受。那用來造成剿殺我借口的算計，對目前的我來說正可謂是磕睡碰著了枕頭。
「真的要去的話那你就去吧。」白杉的確是一個可以交的朋友，在接連隱晦地想我表示出其中不妥之處，卻被我故做不知地無視後，無奈道：「我在米德海姆港一帶的工作就要結束了，手下還有30只蠍獅準備放生，你如果要的話，派個人來買，每隻2000金幣，現金買賣，就當我幫你一把好了。」
有錢也未必買得到的強力兵種啊！我怎麼可能不要！
「要小心，有了什麼事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這是他在最後對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