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金海的權者 第十章 玩家、玩家 二 文 / 無聊的蚯蚓

    第十章玩家、玩家二

    即使距離遙遠，幻想之塔也不愧是被我重視的變異建築。只在清晨來臨的時分，濃厚的迷霧籠罩住了這一片海域。

    深厚的迷霧所帶來的唯一缺陷就是霧中蘊涵的那過多的水氣——船隻的甲板變得潮濕而微滑，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

    還好我並沒有打算使用火箭之類的戰法，空氣中過重的水氣足以讓絕大多數的易燃物成為擺設。

    打開船長室的窗戶，魔法的迷霧帶著鹹味的潮氣湧進了房間，房間桌子上魔法燈具所散發出的光亮也無法穿透這片迷霧，更不用說以人類的肉眼來窺視了。

    在此時此際，除了那些的確卓有成就的傳奇人物之外，能夠讓視野不受迷霧妨礙的，只有瞭望台上戴著幻想之塔金錢產物「真知掛件」，手提「望遠鏡」的瞭望手們了。

    「埃拉西亞商船隊的旗幟都掛好了嗎？」

    「已經檢查過，都掛好了。」

    「那麼去測一下潮流和風向，這場戰我們不容失誤。」

    「我已經讓大副去做了。為了能夠將部隊更快地投入戰鬥，甲板上的弩炮我多放了幾門。」

    「沒有超出一支『正常的』武裝商船的範圍吧？」

    「應該還在正常範圍內。」

    「……」

    時間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地過去，天空漸漸變得亮了起來，天開眼島上的幻想之塔在此際雖然付出了更大的努力，卻仍然無法切實阻止迷霧快速地被消薄。

    空曠處的確不易保持住能穩定籠罩某些地區的霧雲，對幻想之塔的法師們我實在找不出需要呵責的地方，眼見得霧雲漸漸變薄，肉眼可見的範圍越來越大，我的心中忍不住發出了長長的歎息——最具有優勢的時分即將過去了。

    「怎麼回事，那支船隊為什麼還沒出現。難道是我們的情報出了問題？還是說……」

    「要忍耐。」對於巴巴羅薩的擔憂，我只能這麼說道。

    就在我們憂心忡忡的時分，彷彿是船體碰上了什麼東西，我所在的主艦震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嘎吱嘎吱」的刺耳磨擦聲從船體臨近水面處傳來。到船邊一看，輕薄的迷霧掩飾下，那是破碎淋漓，自遠處散亂飄浮而來的船隻殘骸。令我們感到恐慌的磨擦聲正是一根折斷的桅桿與我的船碰撞上發出的聲響。

    「怎麼回事，這是順流飄過來的海難殘留物嗎？我們要不要把船開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巴巴羅薩如是道。

    「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要輕易破壞計劃周詳的準備工作，我們的目標是遠洋歸來的那支埃拉西亞艦隊。」

    「萬一就是那支埃拉西亞艦隊出了問題怎麼辦？」巴巴羅薩爭辯道，「這附近的海流很急，不用半個小時就可以飄流很遠，會不會是另出了什麼問題？要是……」

    巴巴羅薩的話讓我的心思更加沒底——眼前隨著海流，飄來了一支殘破的埃拉西亞商船隊旗幟。

    「罷了！把船開過去看看！」我跺著腳下達了也不知對錯的命令。

    數十分鐘後，瞭望手們高聲地吶喊：「前方南9度發現大量不明船艦，正在激烈交戰中！」

    這個消息讓我和巴巴羅薩都大吃了一驚，架起望遠鏡一看，遠方果然是一整片的艦隊在海戰，一方是約十二艘大型西班牙大帆船和十艘左右只能在近海使用的中型商船；一方是超過三十隻的數量，型號亂七八糟，通常走走內河的中、小型武裝船隊。令人驚詫的是，兩方艦隊都打著埃拉西亞王國船隊的旗幟。

    「見鬼！這肯定不是我們的人。簡直是飛蛾撲火。」巴巴羅薩迅速地為雜牌船隊附加上了貼切的稱號。

    「是我們玩家的船隊，也只有我們玩家才會不要命地把那些上了海面純粹就叫作找死的破船開到外海域，每艘船上還帶著這麼多人！打這種不計代價的戰。不清楚是哪些公會的人這麼不要命，真是瘋了！」

    眼看著螞蟻一樣圍著大船上擁去的人影成片被堆下去，然後再湧上去的景致，我向巴巴羅薩發出了命令：「向海雷丁兄弟發佈合圍命令，弟兄們，我們做好準備，參戰了！」

    「兩方都收拾掉嗎？」

    「全部都給我收拾掉！」

    身為海盜王，打海戰輕車熟路，又是準備了這麼久，沒什麼難為的地方——大群海盜、連弩手、強弩手……操著武器衝上甲板，一架架弩炮被推出了船艙。

    離戰場越來越近，耳邊已然可以聽到遠方傳來的吆喝怒吼聲——

    「旗語，埃拉西亞王國遠洋艦隊在向我們詢問確切身份並命令我們立即停船，不准再靠近。」瞭望手大聲地道。

    「就地停船！掛上骷髏旗，向埃拉西亞王國遠洋艦隊進攻！」

    海面上淡淡的薄霧已經消散，所有船隊的行徑都沒有了可掩蔽之處，我那整整十五艘以威尼斯大帆船為主的船隊所有的帆都鼓足了風，雖然潮流對我們來說相當的不利，可是我的整只艦隊仍然以驚人的速度向戰場行駛去。原本計劃裡我是打算趁著漫天的迷霧悄悄突擊埃拉西亞王國遠洋艦隊，可是明顯現在計劃不如變化快，狹路相逢，只能迎頭猛進了。

    見到了我的艦隊的逼近，埃拉西亞王國遠洋艦隊加快了對雜牌船隊的攻勢，對他們來說，現在我的船隊雖然還沒掛起海盜旗，可是一甲板海盜兵種，滿船的弩炮，氣勢洶洶的行駛而來，說這樣的船隊是武裝商船隊，或者沒有惡意之類的話——誰會相信啊！

    埃拉西亞王國遠洋艦隊真正毫無保留地向雜牌船隊群下了殺手——一聲聲魔法的轟鳴，埃拉西亞王國遠洋艦隊接連飛出了巨大得完全能夠吞噬掉大半艘小型船，並且讓船上的人死無葬身之地的紅色火球，化作漫天的小火球落下。火球一陣亂飛，雜牌船隊群雞飛狗跳，幾艘運氣不太好的船隻瞬間被轟斷了主桅，炸毀了船舵，連逃都逃不了了。

    「有魔法師！消息沒錯，是火系為主的，可惜了幻想之塔的魔法迷霧沒辦法派上用場，我們要快，不能給他們機會造成大量的傷亡。」巴巴羅薩的鬍子都豎了起來。

    「魔幻法師隊！」我亦大聲地吼道。

    「群體戰術魔法：遲緩**。」魔幻法師最要命的地方就在於其使用的魔法不定上，這一點我可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