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金海的權者 第五十四章 激情燃燒的歲月 三十 文 / 無聊的蚯蚓
第五十四章激情燃燒的歲月三十
眼前一瞬之間黑暗了下來，被華夏幻想美其名曰：避免玩家因遊戲中過於完善的真實感度導至無法區分現實與虛幻世界分別的保護措施之一，一曲據稱是有著安撫精神傷害效用的輕柔調子在耳際流淌。
似乎是挺長的一段時間，但實際上卻僅僅不過彈指一瞬的下線程序過畢，熟悉的現實世界出現在我的眼前。
現實中的此刻還在夜間接近凌晨前的時分，我的房間、整個住宅區、乃至於城郊的大部分地區都正沉浸於夜晚的寧靜中。
與我眼前的寧靜相反，夜間的網絡世界則還處於喧嘩熱鬧的時候——這尤其是與英雄無敵666相關的場所。
無法形容那種哪怕僅僅只是個與英雄無敵666有所相關，稍微有些影響力的關係論壇上每時每刻隨手刷新出成百上千的發帖，一帖新發的帖子在數秒之間沉入海底，又或是因為某種原因被重視，瞬息被百萬的回帖送上雲端的盛況，來自世界範圍的玩家群體對與英雄無敵666有關話題的熱衷，根本就只能用「狂熱」一辭才能得以充分體現。
正因為有著如此龐大並且時時更新不斷的訊息流的存在，絕大多數在遊戲中有關係利益存在的職業、非職業玩家（包括我在內），才不得不放棄靠「親臨前線」一一瀏覽、品評……來獲取最新、有價值消息的想法。
英雄無敵666可不是那些總玩家人數打死不過百數十萬的普通網絡遊戲可相比較的，情非得已四字，的確可以成為我們這群人的無奈寫照——這即使是我有著被委託收集情報的委託人背叛地前提也是如此。
值得我有所自傲的是，那些最為受人矚目，被最狂熱追捧的話題中，我保留有一個長期的位置。
是的，英雄無敵666早期沉沉浮浮的日子已經成為過去式。
我這所謂中「曾經的過氣高手」恍然已連帶著天開眼島的反動海盜勢力體一起，再度回到了所有人地視野中，真正地確立了遊戲內尖峰玩家的地位。
無數真真假假、有關、絡間層出不窮，大規模散播著捕風捉影的訊息，有些「創造性」的東西居然能讓我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壓倒性的「輿論」讓我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名揚四海……更不用說到了現在、或者說最近，因遊戲「緊張時局」地刺激，相關的帖子在同等級的話題中也顯露出洶湧澎湃的冒尖勢頭，我一下子徹底紅得「名震中外」了——換言之。
基本上可以在那些最底層的玩家群中具備有用起「虎軀一震、雄軀一顫、王八之氣、邪邪地壞笑……」諸如此類字眼形容詞的資格以及像銀白色翅膀這混蛋一樣，被人納身就拜，哭著喊著要投靠的優勢了。
處於我對外訊息窗口前線位置的郵箱群內除卻數十件與「生意」相關地信函外，更有著日前來自於煙雨神洲公會，一封接著一封的警告信函。
一日之內，短短三小時中，十五六封信……煙雨神洲公會已經很對得起「盟友」這個身份了，更不用說他們在現實中聯絡不上我後肯冒著絕大的風險改從遊戲內再度告變的情義。
這實在是讓平日裡只是將他們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伏子交際的我啞然無言。
不得不說，這份人情實在是大了些——他們的警告足足為我爭取到不少於二十四個小時的反應時間——而且，郵箱群內、或者說我整個盟友群地序列中，僅僅只有來自他們的加急警告。
時至如今，再去追究那批所謂中盟友的「背信棄義」毫無意義。
開天闢地般的英雄無敵666已經不僅僅只局限在「遊戲」這個範圍內，與虛擬實境相關的法規制度卻暫時還是連影子都看不著，將「智慧」運用在不存在任何有效約束力量的虛幻世界內，相應就會被稱許為「謀略」、「廟算」……更大程度上又成為衡量某個個人、乃至於某個群體「才能」與「水平」的體現。
絕大多數人的眼光只會聚焦在遊戲中走在前端地人身上所籠罩地光彩上。
如果「背信棄義」的結果是得到成功地話，那麼「背信棄義」的一方將會理所當然地獲得到大眾普遍的讚賞聲……
我並不是一個好人，話說，能夠在遊戲的現階段爬上頂端位置的人多半都稱不上良善生物，大吵大鬧亦或是一笑泯恩仇不符合我的性格，所以——恩恩怨怨走著瞧罷。
登陸煙雨神洲公會的網站，才是剛剛登陸上沒兩秒鐘時間，煙雨江東的id就在我的眼前亮出私聊的燈影。咋然的聲響嚇了我一跳——
「你還有閒心下線上網啊！難道是還沒有收到我們的消息嗎？你的麻煩大了！」
沒有替我留下你來我往一問一答湊個趣應對的空間，他打字發信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華夏幻想公司也太欺負人了。
你知道吧，以前哈德帕港的船廠一周頂多也就下海七八條船，現在可猛了，一天的工夫就『新造下海』了三十幾艘中型戰船，還有大批精通航海術的npc英雄也不清楚是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的，以前是找也找不到。
現在可好。一夜之間居然都露面了……」
顯然，煙雨江東對做弊的華夏幻想有著滿腹的牢騷：「……這不是耍賴嘛！這種鳥事都做得出來。也太橫了，還要不要臉了！」
兔死狐悲、義憤填膺、進退維谷……總之怎麼說都好，華夏幻想一家獨大所帶來的後果也算是讓他見著了。
「說句實話，火中取栗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堅持住？」一條語氣毫不客氣的短信插入我與煙雨江東的交談中，「我是煙雨江南，不是我要對不起老朋友，我們煙雨神洲公會四五萬人的內部會員，外圍會員不計其數……這是榮耀也是責任。
事態重大。
為了這事我們宿舍吵得不可開交，現在3個支持3個反對2個棄權地僵持著，公會內部也生出了不少矛盾……我也不跟你多客套了，希望你能夠本著良心和情誼回答一聲——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堅持住！」
當然，相比起煙雨江東，煙雨江南的確是精明強幹得多了：「我們煙雨神洲公會和沿海地區那些道德敗壞的垃圾不一樣，沒有背叛老朋友地打算。
你要是沒有把握堅持住的話盡早說，我們公會早做打算不參戰。
留下精力和資源在戰後全力幫助你在其它地方立足；你要是有把握也早說，我們公會拼著大損失陪你豪賭上一把！不過，這是賭上整個公會氣運的大戰役，華夏幻想集團可不好惹，希望你給我們、也給予我們公會的其他會員們一個合理的理由。」
不愧是主要構成人員以年輕氣盛的學生為主，連公會的創立宗旨都飽含著激情的煙雨神洲公會——夠直爽，夠有個性！即便是一直以來本質都更多傾向於社會人地煙雨江南也露出了他執拗熱血道義的一面。
思前想後，先是疑惑再是歡喜……然後又是加諸更深處考慮的慎重感——老實說罷。
對於煙雨神洲公會，我真的存下了幾分感動，由此理所當然地影響到思緒以及言談：「……驟逢激變，沒想到啊沒想到，只有你們肯講義氣……我也不是神經大條的強人。
現在純粹是下線調劑調劑心情，勞逸結合嘛。」
「為了這場戰役，我已經有過太多的準備和手段方案，實在犯不著到了現在才心急慌忙。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我輸不了。」
「現在的埃拉西亞海軍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對我地天開眼島進行絞殺了，而且他們也不具備短時間內打垮我的可能性——現在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在島上的兵力已經超過三萬，四階以上兵種乃至特殊兵種在軍團範圍內有著三分之一以上的佔有率，兵種等級普遍不低於8級，戰爭所必需地資源後勤足夠支持我半年以上的高強度作戰。
我下屬中精通海戰的英雄不少於200人，戰術等級20級以上，又有著大軍團作戰實力的英雄接近10員。
天開眼島幾次地叛亂未遂讓島內的不安定因素銳減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我同時控制著主場的優勢。」
「埃拉西亞王國那邊，海上的遠洋艦隊主力覆沒大半，聲名卓著的海軍總司令猝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繼承者，大群有經驗有能力的英雄還在被國內進行大清洗，海軍多年地積聚一段時間以來被我們玩家聯同npc倒買倒賣得乾乾淨淨——我島上都有大批從埃拉西亞海軍中轉手出來的物資。」
「然後，埃拉西亞王國正在同時和伊歐弗、尼貢、克魯洛德三方處於戰爭狀態，邊境地區各自屯積的數十萬大軍難道是去旅遊的？歷史背景性質的大戰役正要在他們之間爆發。
我可以預先告訴你們，我的天開眼島在一段時間之前就已經獲取到某些方面的善意以及援助。」
「煙雨江東。你說華夏幻想公司欺負人做弊？的確。我也看在眼裡。不過至少從這件事上，我同樣看到他們對遊戲地控制遠不似曾經我們所想像過地那種一手遮天。」
「對其他人來說。我天開眼島區區一地之力面對埃拉西亞整個王國與龐大任務玩家群體是滅頂之災，我不以為然，我還沒找他們麻煩呢！」
「……」
「……」
一面和煙雨江南等人敘說「合理的理由」，我一面向灰色地回憶的個人信箱發出信函：
「……（前略）我屯兵天開眼島，控制著埃拉西亞沿海地帶的重要航線——你也看在眼裡了，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往大陸上延拓的想法，跟你的戰略發展沒有太大衝突，或者說在某種意義上我已經成為你後方海上的屏障，同時因此保全了你在哈德帕港大量利益的安全。
你個性剛強，早期為了擴張在周邊地區處處樹敵，有哪個人不覺得你小子挺討人厭的？要是哪一天我被斗倒了，真只有鬼才清楚到時侯控制海面的將是誰，你整個領地的生命線都將失去屏障，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什麼意外狀況都沒有，你還能掙扎，那也頂多不過維持現有局面而已，你不要忘記，整個哈德帕港、懷斯特利德城、卡納城三地區盤據著多少的大公會，地下又有著多少的高手在等著崛起……你我都是白手起家的草根人物，不像銀白色翅膀、雄霸……他們一樣身背後廣有現實力量支持。
我也不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枕，你算老幾，也想平白控制住整個英雄無敵666里都數得著富得流油的大半個哈德帕港區？到時門戶大開的你想過自己的結局沒有？（中略）……今天我也沒空和你多說什麼廢話了，不管怎麼說，你要麼在哈德帕港還是其他什麼的地方和我一起鬧，要麼等著和地盤一起被其他人圈死，我想你絕不會以為我會是一個能夠以德報怨的『好人』吧！現實裡大量的資金、人力、物力乃至於利害關係都在瘋狂注入遊戲世界，英雄無敵666大兼併的時代就要到了，何去何從，由你自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