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金海的權者 第八十九章 禍福相依 文 / 無聊的蚯蚓
第八十九章禍福相依
「埃拉西亞遠征軍第三宿營地」正籠罩在一片浠浠瀝瀝的雨水中。
成群支起的帳篷內外，隱隱約約地傳播著躲雨的玩家、npc驚愕與鬱悶混淆在一起的牢騷聲。
地底世界內也有所謂的「雨水」麼？當然，的確是有的——可是，卻絕不是眼下這種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洗滌」。
雨中的世界很清爽，雨後的世界很乾淨——眼看著那一條條流動著的渾濁水道將「第三宿營地」內遍地的污垢捲向遙遠的低窪地；吵吵嚷嚷的「外圍交易區」在好一陣雞飛狗跳後變得安安靜靜；臭不可聞的空氣一下子清新了起來……
沒錯，某美人魚的手頭掌握著強大的水系利器「水靈球」，而她恰恰好又是一隻專精於水系的法系生物。呼風喚雨？好吧，只因為「感覺不舒服」，虧損了我的腰包後（嗯，要花錢），大好的戰略性法術就這麼浪費了。然後？她一邊喃喃著：「好難受。」一邊頭重腳輕似的拿出法師帳篷鑽了進去……
於是我那肉痛無比的心，恍惚間也就漸漸適應、或者說是無奈地麻木了下來。
「最近實在是有點焦頭爛額啊：我們大學的學生會想要入股『煙雨神洲』，一堆莫名其妙的企業非要投資「遠征軍」，連這裡面也是一整群不給人省心的王八蛋要伸手摘桃子。」略作寒暄，煙雨江前便對我談起煙雨xx們面臨著的麻煩事兼訴苦起來了——可以肯定，他完全清楚我此刻的來意，正如我也完全清楚他應該瞭解我的來意一樣。畢竟，我的天開眼島與煙雨神洲他們眼下當真是「關係密切」到了極點。
「別這麼說，如果不能有限度的增加幾戶大戶提供資源……近百萬玩家、npc的補給問題都擠壓在了我的頭上……我實在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們已經有夠多亂七八糟的『朋友』了！火中，你的來意我知道，半個月以前我就有心理準備了。我們是老朋友，也是一根繩子上綁著的兩蚱蜢——你的面子我真不能駁——而且的確，是我們這邊出了漏子，快一個月了都還沒辦法突破海底隧道的關卡——找點外援什麼的我真不反對。可是，不跟你見外的說句良心話：雄霸、屠龍、銀白色翅膀、灰色的回憶……這些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是條狗都清楚！現在的遠征軍又有太多的空子給他們鑽……我實在…實在是沒辦法眼看著大家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事業（？）被他們搶走！」
「可『可能』被反客為主畢竟還只不過是『可能』，要是這次遠征一路順利的話，我們真都沒必要多顧忌什麼。可偏偏……現在的問題不是沒錢，錢我有的是，而是有錢都找不到地方去買啊！」
在我的心裡，最理想的狀態當然是「埃拉西亞遠征軍」一路攻城破塞，勢如破竹地直達鐵拳大陸——在煙雨xx們組織大軍遠征的時候，我曾經深入研究過當時的海底隧道的主要npc、玩家……實力團體——並訝然發現遠征軍的確算是獲得到天賜的時機，根本不可能會遇到太多的阻力……可是，天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說很清楚完美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然而我還是忍不住稍微地揭了揭煙雨xx們的傷疤：「這究竟算什麼啊！不是一直都在說『很順利』的嘛！不是一直都在說『有把握』的嘛！不行的話你早點叫喚啊！之前我放在竟爭者島嶼上的上萬精銳隨時都可以以你們的名義加入戰局的啊！居然非要等到我的主力被派出去辦事，天開眼島那邊一堆牽扯重大的事務待處理，整個補給線都在發抖的時候才發話！他媽的！你知道我來這的一路上碰到幾波號稱是『野外怪物』的軍隊嗎？！你知道又有大幾萬的npc、玩家跑到竟爭者島嶼上要加入『遠征』嗎？！你知道自從你們這邊的開拓進度停滯，有多少自以為聰明的傢伙到我這邊賣弄心機嗎？！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可能替你們開闢出新局面的大戶重新猶豫了起來嗎？！老實說吧，以我現在的狀況是真不在乎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可是你們就不能不在乎了啊！有點挫折沒關係，戰爭紅利遲遲不能發下去暫時沒關係，可這死活不能突破的前景未免也太……江前，這已經不僅僅是遊戲世界裡面的事態了！」
「一開始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到後面碰上釘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懵了。」煙雨江前完全就是在苦笑，「我們也大意了，完全沒有想到同樣是散人玩家的個個公會會這麼沒有中心凝聚力，戰鬥力會這麼的……無力……我們宿舍也要面子，會有這種局面……其實我心裡也有數。」
長聲歎息著，他倒是將局面理得很清：「火中，你就直說吧——再壞的局面我們也一起見識過——雖然很不甘心，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真是的……這次算我們都走了狗屎運了——因為一些比較特殊的原因，雄霸、屠龍、銀白色翅膀……他們直接動用了他們在現實裡的一些渠道……總之，現在（現實裡）輿論對我們的遠征還是一片叫好聲，各個論壇上『暫時』也不會出現那些『不開眼』的帖子。」
「第二，銀白色翅膀、灰色的回憶、南、北埃拉西亞沿海地區聯盟」（玩家）幾乎所有公會在其中都出了力——他們替我們協調了埃拉西亞王國的官方，趁著現在埃拉西亞王國面臨的時局一塌糊塗，硬生生談成了幾份上好的協議書——這些是副本——單單只是這個，我們就完全沒有辦法去拒絕他們的『合理主導』了。你看，這一份是埃拉西亞王國的官方最高行政文件，這一份是大教堂的特赦令，這一份是埃拉西亞王國的政務公函，這一份是埃拉西亞王**方發出的正式番號證明……江前，從此以後你這邊的『埃拉西亞遠征軍』再也不是偽號軍團，是正式進入埃拉西亞王**方序列，可以在埃拉西亞王國與埃拉西亞王國友好國家境內獲得補給，可以正式打出旗號攻打海底隧道一線以及與埃拉西亞王國交戰中的敵對勢力的領地並佔領、自治，可以相應獲得埃拉西亞王國功勳與爵位、賞賜……的正規軍了！你們的名義就是所謂的『匯合鐵拳大陸的生命?人類軍勢，攻打地獄?混亂勢力。也因此，煙雨神洲公會就再不是被埃拉西亞王國禁止的叛國公會，煙雨神洲的成員可以不用在埃拉西亞大陸躲躲閃閃了。」
「至於我……天開眼島和割據埃拉西亞大陸沿海的幾個『國家』一樣，一切完全是由於之前朝堂上卑鄙的奸臣的錯——我們這樣的良民『很榮幸』地被招安、自治了——呵呵，與其說招安，不如說現在埃拉西亞王國實在沒空收拾我們，而我們想『搶』出幾年恢復生產、經濟……休養生息的時間，大家都要運籌相關經濟鏈，npc要空出手先對付更急在眼前的那些麻煩罷了。」
「除此以外，雄霸、屠龍他們所謂準備了一批據稱『數目不小』的物資的捐贈之類根本不用提上檯面！」
「……」
「……如今人家的誠意算是表露盡了，這麼大的人情和投入實在是……再被怎麼的『主導』還是『分享』……我們也只能認了。」
「銀白色翅膀和灰色的回憶算是使者，現在就在宿營地的外圍低調地打哈哈——這叫給我們面子。說起來，我們面子、裡子、台階……都有了，有些事……也就不能不去做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