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十七章 朱梅太可怕了 文 / 如花
第八十七章朱梅太可怕了
曾幾何時，眼前這個高達巍峨的男子是那麼的不可一世，曾幾何時，他傲然立於天地獨戰五族六道高手？上古第一大魔神，巫神不僅沒死，而且還活的逍遙自在。五千年他寂寞麼？也許正如他說的，寂寞。
是誰，救了這個必死之人？
是誰，讓他保護朱梅？
不論是誰，這個人一定不簡單。也許是可怕的吧。
深夜靜悄悄的，屋子外面的燈火逐漸熄滅了，儘管他們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外面的人卻看不見他們的存在。一個芥子空間。一個能改變世間的奇異所在。五千年過去，這位上古魔神的修為到底到達了什麼地步？沒人知道，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木子奇、段小環、死啦死啦還有那個未經人事的龍族八公主都看的呆了，一家便宜的客棧竟然掩藏了一位絕世到駭人聽聞的超級高手，而這位高手在五千年前就隕滅的。
巫神忽然臉色變了一下，沒有在意三人一鼠的呆立，目光穿過木子奇飄向了他的身後，忽然，那黑色的布簾給掀起，小環，不，應該是朱梅從裡面走了出來，怯怯的，怯怯的，面頰依然是蒼白無血的，手中端著菜架子，上面有四碗麵兒。
「面面面好了」她輕輕的說著，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木子奇三人幾乎瞬間就轉過頭去，朱梅麼？她真的很美麗。一身粗布麻衣絲毫掩飾不住她那曼妙無比的身子，皮膚雪白中帶著點點血色，韻紅。小巧且精緻的鼻子上是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眸子，還有那婉約一般的睫毛。三人漠然不語，因為三人都不認識朱梅。
死啦死啦嚥下一口口水，顯然不是對著她手中的粗面。她，當年叱吒風雲就算是那自負美貌無雙的蜀山三英都被她深深折服。她，當年縱橫四海，未到百歲位列聖王，乃是黃山派千年不遇的傑出弟子。她，當年風華絕代，一曲天龍八音，一段萬鳥朝鳳，一張蒼木古琴，就算是研究一輩子音律的琴聖也甘願拜她為師。
而眼前，這個她就是她的轉世之軀，她叫什麼？小環？還是朱梅。死啦死啦腦海中轉過千百個念頭，不論這個老者，不，是這個中年魁梧男子是不是當年的巫神。他不在乎，也不相信自己會是那上古神秘之極的神獸天狐，錯愕之後他恢復了心志，現在他想的是，齊金嬋苦苦相思痛苦的二十年，那傷心欲絕撕心裂肺的二十年是如何度過的，也許，在見到朱梅的時候，齊金嬋會流下難得的淚水吧。也許這二十年來他的淚水已經流光了吧。
眾人啞口無言，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看著。朱梅被看的實在難以堅持。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尷尬，害怕與驚疑。
木子奇看向了巫神，巫神同時也轉頭看向了他。齊金嬋輕聲卻略帶恭敬的道：「您不是說她什麼都不知道麼？您現在的樣子」巫神那堅毅如刀削一般的面頰微微一笑道：「我願意讓誰看到我的真面目誰就能看見」木子奇身子微微一震，這是何等的神通，他從未想像過有人能有如此強悍的法力，也許是天吧。
在朱梅的眼中，爺爺還是爺爺，沒有絲毫的變化，蒼老，頹廢，以到古稀之年。她的「爺爺」向她招了招手道：「小環過來，不要害怕，他們都是修道之人，能在天上飛的修道者」修道在當今已經成為一種風尚，民間修道甚多，主要是一些貴族世家，普通的老百姓極少接觸，可是聽總是聽過的，這家小店雖然難找，不過巫神心情好的時候總會開門做生意，也聽過不少關於修道者的事情。
朱梅面露驚訝駭然之色，不過接著就變成了羨慕與好奇，修道者？她壯著膽子靠近，木子奇段小環二人微微低了低身子，顯示尊敬。
朱梅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一臉恍然的道：「怪不得你這隻小松鼠能說話，原來你們是修道者。你們是神仙」死啦死啦苦笑，木子奇苦笑，段小環亦是苦笑。龍八妹才不管那麼多，一把狠狠的拉過朱梅的手，朱梅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驚叫一聲，龍八妹急忙道：「朱梅。朱梅，你知道麼，我從小就喜歡聽你的故事哦，簡直是我輩……你輩，我們女子的楷模，沒想到今天見到了真人。真是太幸福了。」巫神五千年前就死了，現在很少有人傳誦，龍八妹知道的不多，可是朱梅麼，她活了一百多歲了，就是聽著朱梅的故事長大的，幸喜之下竟然忘記了眼前的朱梅只是轉世，而且元神收集的不全，竟然朱梅乃是天生異炳，可是還是想不起前世來。
她詫異的道：「朱梅？朱梅是誰？」龍八妹微微一怔，錯的話，不過也不要緊，笑嘻嘻的道：「朱梅就是你啊，你的前世名為朱梅」巫神咳嗽一聲道：「小環。他們都是仙人，能看穿你的前塵九世，後世三生，她說你的前世是朱梅，你就是朱梅」朱梅茫然了一下，似乎略帶驚訝與不信。這時候木子奇道：「別說前世了，你叫小環？」「嗯，我叫巫小環。你們幾位仙人的法號是？」巫小環說道。
木子奇微微詫異一下，眼角撇了撇巫神，卻是很快收了回來，介紹道：「你身邊那位叫龍八妹，乃是東海龍族的，身邊這位乃是黃山派的段小環，和你同名不同姓，至於我，蜀山弟子木子奇。這隻狐狸……老鼠叫死啦死啦。」他的話很謙遜，似乎對待他老爹都沒有如此發自內心的謙遜過，將眾人一一的介紹了一下。
巫小環想了想到了什麼，忽然叫道：「你你你，你就是木子奇？為情傷為情苦，一夜白髮為楚楚的木子奇大仙」關於木子奇的事跡早已經傳遍九州各個角落，巫小環也是常聽人說的，雖然這是虛擬芥子空間，可是她每天還是要吃飯上街的，完全是一個世俗的小女孩罷了。她對木子奇成為二代弟子一高手的事跡不感冒。反而對木子奇因情所傷一夜白髮的愛情故事大為在意，曾經為這個淒美的愛情故事鬱鬱了好一陣子，也許還在幽靜無人的夜晚為他們祈禱吧。她不過是一個懷春的少女罷了。
眾人的臉色在她的這一句話下都變了，龍八妹與段小環選擇了沉默，暗自的低了低腦袋，死啦死啦彷彿對巫神突然間來了興趣，把腦袋別向了他。木子奇，木子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本掛在嘴上的笑意僵硬了，腦海中不禁浮現三個字「壞小子」，那有那一身黑衣的冷漠女子。
竟然起了風，也許是巫神無意之中解除了芥子的束縛吧。燭光變的忽明忽暗，風兒吹起了一臉幸喜的巫小環的衣襟，發出微微的呼響，還有那自香腮垂下的髮鬢，柔柔的飄了起來，遮蓋住了她的面頰。她似乎發現了不對，表情僵硬了一下，充滿歉意的看著木子奇道：「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故意的」木子奇收回了短暫失神的心志，苦苦的笑了一下，道：「沒有什麼的」巫神忽然道：「小環，你不是說過你很憧憬那些修道者麼？不如跟他們去吧。那樣你就能成為一個能上天下地的神仙了」眾人臉色突變。都不明白巫神到底是何意思。難道要將朱梅送給他們？有這麼好的事情？
巫小環卻是驚喜道：「真的麼？我真的可以修道麼？我聽人說修道要講仙緣與根骨，你們看我的根骨怎麼樣？能不能修煉」死啦死啦急忙開口道：「你的根骨乃是世間罕見，絕無僅有的存在，相信我，跟我們走，我們給你介紹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師傅，你會成為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女仙人」「好呀！」巫小環一陣歡呼，雙手無意中拍在了桌子之上，砰……木屑飛舞，眾人連忙後退。驚愕的看著她。只見巫小環的手上竟然閃爍著淡淡的藍色火焰，幽幽的，在昏暗的燭光下就像深夜中野外的的鬼火一般。眾人大驚失色。
「輪迴蓮……火」死啦死啦原本是蹲在桌子上，結果被震飛了，而那張桌子卻已經消失了，連通桌子上的四碗麵兒。他看到了那火焰，失聲的叫道，這不正是火烈兒變身之後發揮出來的輪迴蓮火？
巫神絲毫不覺得驚訝，只是露出了苦笑的神色，顯然他早已經知道的結果。
段小環咂舌道：「這……你，你，這」巫小環反應過來，看著自己發光的手面色焦急的向手吹了幾口氣，只見她的口中竟然吐出的乃是清晰的寒氣，在燭光下，寒氣如寒冰的晨霧一般。
「九幽寒霜……」死啦死啦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麻木了。
木子奇臉色變了，冰火同源？竟然是一個冰火同源體！
巫小環吹滅了手掌上的火焰忙道：「沒事的，沒事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從小我就能發出這可惡的藍色火焰，幸虧我能吹出來冰冷的寒氣，沒事的，沒事的」眾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身子也是微微向後拉去。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緊張的巫小環。天生的？
看著眾人的樣子，巫小環急切的道：「這火是不是影響我的修道」眾人搖頭，這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冰火同源，而且天生的輪迴蓮火與九幽寒霜，現在她的一把火能燒死身為五爪龍皇的龍八妹。
巫小環直覺得木子奇修為高深，看著他道：「那我拜你為師吧」木子奇搖頭，身子又退後了一步，天知道巫小環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身體的哪一部位冒出了能焚燒人靈魂的火焰？
巫小環急了，眼巴巴的樣子著實讓人望而生憐。不過更多的卻是畏。
死啦死啦跑了過來，三下兩下竄到木子奇的肩膀上，咬牙低聲道：「帶著她，自從她死了以後，齊金嬋這二十年過著乃是傷心欲絕的日子，為了報仇，齊金嬋一人單挑三大天尊，之後受了傷，在數月前回到了人間界。還記得當初我們剛下蜀山在點仙鎮遇到的那個醉老頭子麼？他就是齊金嬋。當初在萬花谷，你見到的那個青年並不是龍千山，他也就是齊金嬋。我有辦法找到齊金嬋」木子奇的臉色在短短的轉瞬之間變幻了數種表情，驚愕，茫然，幸喜，也許有更多。彷彿在這片刻之間，他的心頭已經掠過了無數的念頭。
其實木子奇此時的腦海中卻是一片空蕩蕩的，只有那個身影，那個皮膚微微發黑，表情落寞，黑髮中參雜著白絲散落肩頭的那個青年男子，那男子就是齊金嬋？齊金嬋，充滿傳奇色彩的齊金嬋。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簡直的差距天地八千里啊。在他心中，齊金嬋乃是高大威猛的奇男子啊，怎麼會是那個落魄的青年？
眾人除了巫神外，三個漂亮的令人髮指的女子都不知道一人一鼠在嘀咕著什麼。只是看到木子奇的臉色變化，每個人的心彷彿沉了下去。
最後木子奇看了看一臉發呆略帶期冀的段小環，苦笑道：「我不能收你為徒，恐怕……很少有人能做你的師傅。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法力比我高強千倍的人，也許他能教你」巫小環大喜，急忙躬身拜謝。木子奇哪裡敢當，急忙行了一禮，腰彎的更低，巫小環大驚，又行了一禮，木子奇差點就要趴在地上了。
巫神實在看不過去了，開口道：「小環，你先回屋收拾一下，明日就跟他們走吧」巫小環不在行禮，而是身子震了一下，看著巫神道：「爺爺，我我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我還是不修道了。不修道了」巫神堅毅的面龐嘴角也抽搐了一下，似乎被觸動了心靈的往事。他注目的看著巫小環，在別人的眼中，此時的巫神年輕，俊美，可是在段小環的眼中，蒼老的爺爺眼神則是充滿了滄桑與悲涼，其中還參雜著些許的溫情。
巫神道：「小環，爺爺也捨不得你，可是爺爺知道你以後的成就乃是不可想像的，你會發著藍火，爺爺以前騙你，說是你受了詛咒，其實不是的，這是一種天生的神通，只要稍加點播，你就能擁有強大的武力，到了一定境界。你能獵下那漫天的神佛。去吧，爺爺已經是那個啥……入了半土的人了，爺爺心中只牽掛你，本打算最近一段時間把你送上蜀山的，現在這幾位小……大仙來了，這就是你的仙緣。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仙緣」巫小環不在說話了，眸子中含著晶瑩的淚珠道：「爺爺」時光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一般，眾人有些啞然，雖然都知道巫神是個冒牌的爺爺，可是畢竟他們相處了二十年了。感情不會有假的。
巫小環的身影消失在黑布簾之下，她的背影是那麼的單薄與蕭索，回頭凝望的眸子中也充滿了不捨。不過她還是走了進去。將眾人留下在那不大的客廳中。
她消失了，彷彿一道黑布簾斬斷了凡塵世俗間的所有恩怨情仇，彷彿那不是一道簾子，而是六道輪迴門。
段小環的表情有些異樣，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另一個小環，抑或的朱梅，她秀氣的瞳孔中竟然閃爍著兩道不知名的火焰，藍色的。
眾人都沒有在意她的雙眼。只有巫神有意無意的眼光猶如蜻蜓點水一般略過，口中輕輕自古了一下：「火烈兒？」死啦死啦終於忍不住道：「巫神，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梅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啊？怎麼是冰火同源？」「冰火同源？」巫神轉過身子，面帶一絲的苦笑，一一的看過眾人，目光最後落在木子奇的身上，道：「這就是我說完全覺醒的朱梅是可怕的，你以為只是冰火同源？是五行共體」「嘩……」一陣嘩然，五行共體？本以為是極為不可思議的冰火同源，沒有想到竟然是五行共體，神話傳說中的存在，至今唯一有記載的乃是上古殘卷《神魔異志奇異篇》中有零星的記載，不過幾千年來，從來沒有聽過誰是五行共體的。
巫神看著他們張大的嘴巴，驚愕的眼神，微微的道：「這要從二十年前神山一戰講起，天界本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美好，那裡充滿了殺戮。最近百年天界很少接引凡人上天了，第一就是人間道守護之族的強大，隱隱能與天界相抗衡，第二就是天界最近幾百年殺戮極為頻繁，尤其是天界的土著與神山之間的鬥爭。二十年前神山一戰，飛昇者有相當一部分是站在天界土著那一邊的，而以齊金嬋桑樹神為首的量大頂尖強者就是他們其中之一，那一戰，三個天尊布下了輪迴大陣，就是這個輪迴大陣將朱梅擊殺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朱梅的靈魂竟然受到輪迴大陣的影響，具有有了吞噬的能力。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眾人面色蒼白，怪不得連巫神都覺得可怕，這的確是非常恐怖駭人的事情。
死啦死啦驚叫道：「你是說！你死亡深淵……」「沒錯，朱梅的靈魂雖然破碎了，可是已經具備了吸收其他靈魂碎片的能量，只有聖賢強者以上修為的靈魂碎片才會落進深淵之中，而且多數都是洪荒時期的五行之族的高手，朱梅吸收了五行靈魂碎片，變成了一個五行合體之人，太可怕了，這二十年來，她的增加是非常恐怖的，已經覺醒了兩道能量，剩下的金木土如果都覺醒的話……太可怕了」他的心中，眼中，已經在朱梅的額頭上寫了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