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29章 老祖母們 文 / 油炸包子
第129章老祖母們
隨著飄渺的聲音，畫像上飛下一位少女，猶如天外飛仙一般落在杜塵床前，看她的模樣，正是昨夜突然從畫像中消失了的那一個。
杜塵下床迎著女鬼站定，又瞥了一眼沙發上熟睡的波特，「怎麼？！這麼快就決定來見我這個古堡的主人了？我可以跟你們去，不過……」
他沒有挪動腳步！
少女順著杜塵的目光看去，道：「以我們軍人的榮譽起誓，我們對你沒有惡意，甚至沒有敵意，你的朋友們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軍人的榮譽？大姐，你們可是亡靈，我連你們現在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白癡才會相信你們所謂的『榮譽』！
就在這時候，剔骨悄然出現在臥室內，冰冷的眼神盯著少女，陰寒的剔骨鋼鉤也扣在了手中，「少爺，她交給我了！」
「你先等一等！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以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杜塵很有紳士風度地說道。
他召喚出一朵蓮花，懸浮在掌心，好似不經意地把玩著，可那蓮花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金光，卻讓少女神色巨變，不自覺地退到了牆角。「你是西格魯督騎中將的後裔，那麼，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茱莉中將帳下的『紅鸞武陣』嗎？！」
紅鸞武陣？還西格魯……督騎中將！？
還真別說，對這個大陸根本就不怎麼瞭解的杜塵很湊巧的知道這三個稱呼！
如今三大陸提起西格魯這個名字，可都是恭稱他的封號——『聖輝』西格魯神！
可是，都騎中將，大哥依稀提過這個軍銜，先祖西格魯在殞神大戰中的軍職全稱，叫做神聖聯盟愛因斯戰區，麥卡倫督騎兵大統領，神賜一等公爵，西格魯三星中將！
時隔千年，能記得這麼長的名字的人不多了！
老天，難道說，這些女鬼是在隕神時代，傳說中茱莉中將的親兵衛隊！？
杜塵只覺得頭皮發麻，心肝也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老天爺，開什麼玩笑！昨天剛有人說過老子的祖先西格魯跟茱莉關係曖昧，今天，茱莉的親兵衛隊就冒了出來！眼前這個女鬼如果沒撒謊，那她的輩分……
從西格魯那裡算起，貌似自己叫她一聲老祖母並不過分！
『少女』老祖母說道：「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只要你不怕驚動你的朋友，我可以當場演示當年『紅鸞武陣』的秘法，你的家史中一定提過的！如果你真的是西格魯督騎中將的後裔！」
還是算了，家史這東西自己根本就沒看過，或者說，安傑斯大公爵閣下根本就沒興趣給自己看！不過這個女鬼應該假不了了——他是先祖的朋友，那就肯定不是敵人了！
杜塵收斂了一下狂傲的姿態，點頭道：「很好，布魯克，你留在這裡保護大家，我跟這位小姐……前輩去一趟！」
那老祖母輩分的女鬼領著杜塵來到了古堡的一間地下室，一間不存在於古堡結構圖的地下室。
室內黑幽幽的，只有幾點碧綠的燭火，而屋子內有兩個女鬼，兩個年輕漂亮的女鬼。她們同樣女僕的打扮，淡紅色的長髮，英氣勃勃的鳳眼，櫻桃小口輕輕的抿著，看她們二十歲出頭的外貌，走出去卻也是能迷得眾生顛倒的美人，而且，她們居然是容貌一模一樣的女鬼！
雙胞胎老祖母！？
杜塵心裡有幾分尷尬地看著她們，坐到了地下室內唯一的一把黑皮椅子上，這也是地下室中唯一的傢俱。「兩位小姐……前輩，怎麼稱呼？」
「露西，茱莉中將衛隊副官！」
「莉莉，茱莉中將衛隊長！」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聲音雖然鬼氣森森，陰冷無比，但錯落有致，絕對能讓杜塵聽得明明白白。
露西黯然搖了搖頭，「你還是稱呼我們小姐吧！我們現在只是受人唾棄的亡靈罷了！弗朗西斯，你是西格魯大哥的第多少代後裔？」
杜塵心裡直翻白眼，這話聽著怎麼就這麼怪異呢？西格魯大哥？你叫我的祖先大哥，那我該叫你什麼？
雖然杜塵有舉手投足見幹掉她們的實力，可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都是弗朗西斯，人家再不濟也是先祖的朋友，總不好拿出對待海倫的那副牛氣樣子，嚇唬他們吧！？
杜塵跳過了輩分的問題，問道：「先不提這個，你們既然是茱莉神的親兵，為什麼會變成亡靈，還出現在這裡？」
露西也沒有正面回答杜塵的問題，而是問道：「昨夜，你展現了一件神聖到極點的聖器，可以再讓我看一看嗎？」
杜塵拿出了蓮花，懸浮在自己的掌心。
那淡淡的金光刺得兩位老祖母慌忙說道：「好了，已經可以了！」等杜塵收起蓮花，莉莉和露西忽然一同行了個軍禮，「弗朗西斯，我們要請求你一件事！這也是你身為西格魯後裔義不容辭的責任！」
杜塵摸了摸鼻子，笑道：「說來聽聽！」
「這座古堡，實際是一座囚籠法陣！是茱莉和西格魯等幾位將軍聯手布下的！」露西語出驚人，杜塵心裡暗自一凜，要知道，那些將軍們現在可在聖教的神殿裡被供奉著，三大陸的人們可都稱他們為封號鬥神！能讓他們聯手囚禁的人物……
露西又道：「這裡面囚禁的是一位魔族聯軍的元帥，叫做庫班！當年西格魯和茱莉等幾位將軍抓住了他，並且用黑暗聖刑將他處死，可沒想到，這個庫班死後竟然轉化成了亡靈，並且暴起傷人，許多生命都喪生在他手中……」她略有些黯然地低下頭，「我們紅鸞武陣就是戰死在這場戰役當中！」
「眾位將軍聯手之下仍然大費周章終於制住了亡靈庫班之後，把他囚禁在這座古堡當中，但是亡靈庫班實在太強大了，茱莉中將擔心一座法陣並不能困出它，於是，當時我和幾個重傷未死的姐妹，請求當時聯盟中最強大的幾位植物系將軍，也將已經失去戰力，不能再上戰場的我們變成亡靈，配合這座法陣囚禁庫班！」
「本來，茱莉中將是想暫時將庫班囚禁在這裡，然後請求蒼穹戰區的瑪格麗特元帥趕到這裡，用沁水聖光淨化了庫班，這樣，我們姐妹也就可以隨之解脫了！可誰也沒有想到，戰局瞬息萬變，麥卡倫大草原戰事吃緊，西格魯和茱莉幾位將軍奉命連夜揮軍北上，這一去，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而我們也沒有等來蒼穹戰區的瑪格麗特元帥！」
杜塵驚道：「現在是隕神歷1278年，這件事都過去多久了，你們一直都在這座古堡裡？」
露西苦笑著點點頭。「我們不能離開！因為一旦我們離開，庫班就會突破法陣重新回到地面，那時候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個魔族元帥庫班就在下面？」
「是的，他還被囚禁在古堡下面的法陣當中！弗朗西斯，你的聖器比沁水聖光還要神聖，是亡靈庫班的剋星，我希望你能秉承西格魯大哥的遺志，淨化了庫班！這是你身為西格魯後裔應該做的事情！」
杜塵摸著鼻子，心裡迅速思索著，他不慌不忙的樣子讓露西忍不住開口道：「弗朗西斯，你還在猶豫什麼？」
「如果我淨化了庫班，那你們呢？」杜塵抬頭問道。
「我們？」莉莉和露西相視一愣，露西慘然道：「我們已經是亡靈了，唯一的使命就是鎮壓庫班，如果庫班被淨化了，我們的使命也就結束了！到時候……呵！」
莉莉歎道：「到時候，我們也應該被淨化掉！這樣對我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亡靈這種東西並不是隨便一個人死掉之後就可以變化而成的，用鬥氣的理論解釋，那就是只有反植物系天賦較高的生靈，在死去後才有可能轉變成亡靈，從而以這種特殊的生命形態存在，可是，亡靈的代價也是非常大的。
不容於正常的人類社會，被視為異端，『英雄』們打擊的對象……總之，在絕大多數智慧種族眼中，亡靈，是不應該存在的邪魔。
為了鎮壓庫班，紅鸞戰陣全員轉化成亡靈，而且這一鎮守就是無盡的歲月！杜塵心中肅然起敬！
杜塵猛地想起一個問題，「你們的外貌……」
「見到陽光時，我們也會變成你想像中的那個樣子！」美貌的露西笑了。
杜塵肅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們是真正的鬥神！帶我去看看那個庫班吧！」
露西打開了地下的一道暗門，杜塵心中默默的計算著，他們大概順著旋梯向地下走了近五十米的距離，突然，在眼前的通道盡頭出現一道紅光的時候，耳邊隱隱傳來了嘶叫的聲音。
「弗朗西斯，這就是庫班的聲音了！」
杜塵側耳傾聽，這個聲音暴戾，沙啞，而且好像是在重複著同一個音節，但杜塵沒有聽出來是什麼。
其中，這嘶叫還透出一股隱隱的不甘心！
紅光退去，杜塵眼前景色一變，他來到了通道的盡頭，忽地，庫班的嘶叫停止了。
巨大的黑色囚籠中，四條鐵鏈分別繫住庫班的四肢，把他懸吊在半空中，庫班看著通道口走進來的杜塵，忽然歪著腦袋笑了。
金色的長髮，天藍色的眼眸，這個人……除了力量，一切好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