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63章 審判(3) 文 / 油炸包子
第163章審判（3）
可惜，那場皇室的內部宴會的保密工作做的實在是太完美了，威德諾壓根就一點都不知道，甚至在場的大人物中也沒有一個知道的——除了巴爾格納等參與了宴會的人！可以想像，一位顧及名聲，自詡聖王的皇帝，在埋伏高手設下陷阱，準備對付一位功臣的時候，肯定是做得絕對機密的！
甚至就連費迪南德教父，也只知道尤娜用馬車將杜塵帶入了皇宮，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也是一點都不清楚！
除了撓頭的小動作，巴爾格納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表情，而是靜靜地看著威德諾的表演，不過他心裡清楚，禮法大臣在製造冤假錯案上實在是一個絕對的高手，如果製造冤假錯案也分鬥神等級的話，他起碼也是一個9級上位鬥神，甚至是傳說中的10級鬥神！因為自己就曾經利用過他這種近乎完美的「製造」能力除掉了不少礙眼的人，所以從法律角度上，絕對不可能挑出威德諾的紕漏——畢竟現在的很多法律就是威德諾親手制定的！
可是一切都因為那場極度機密的皇室宴會變得不一樣了……巴爾格納的心已經有崩潰的感覺了，自己該哭還是笑呢？自己這個國王成了證明弗朗西斯無罪的最有力人證，呵呵，還真是有趣啊！可是自己的優秀臣子今天就要……
威德諾得意地瞥了一眼被士兵押解在審判台下的杜塵，朗聲道：「尊貴的陛下，諸位大人，還有在場的所有人！」他像演說家一樣洪亮而富有引誘性的語言，在鬥氣的幫助下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要指控一個人犯下了罪行，最重要的是以下幾點，作案的時間，地點，動機，還有最重要的一項——證據！」他示意幾個書記官上台協助他，大義凜然地指著杜塵，「現在我將一項一項的證明弗朗西斯絕對是這一場貴族謀殺案的兇手，然後把他送讓火刑架，受到應有的懲罰！」
在平民的噓聲中，他憤怒地揮了揮手，好似真的被杜塵的『暴行』激怒了，正了正頭上的繡著天平的頭冠，他盯著杜塵喝道：「弗朗西斯！昨夜被害的公爵叫做艾諾！去年十月七日，艾諾勳爵在城北貿易區與兩位平民發生衝突，你命令阿里扎毆打了他！事後艾諾勳爵帶人找你尋仇，與你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所以，你們兩個是仇人，這一點……你承認嗎！？」
還沒等杜塵說話，平民中有個老人喊道：「不對，那不是衝突，是艾諾想要搶我的女兒，弗朗西斯大人救了我們父女！我願意作證，就算事後判我衝撞貴族我也要說！」
「感謝你，這位老人！你證實了弗朗西斯與艾諾之間是有仇恨的！」威德諾開心地笑了！
「你不要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老人還沒有說完，就被兩個衛士很有「禮貌」的請到了一邊。
「再次感謝你，不畏強權的老人，你的話太有價值了，這將是確定弗朗西斯罪行的一個重要人證！」威德諾得意的說道，這個就是他的成名絕招之一「斷章取義」！
所有的平民噓聲四起，所有人都明白剛才老人的話，或者應該說只有威德諾才會那麼理解，威德諾繼續得意的發言，彷彿平民噓聲似在為他叫好一般，這個也是他的絕招「裝聾作啞」！
「剛才那位老人說的話，你承認麼？弗朗西斯，如果你否認，我會判定那個老人在污蔑貴族，我會判處他死刑！」又是一個成名絕招「誰死誰活」？
威德諾其實不在意杜塵是不是會承認，如果杜塵否認，那個老人就得死，這樣杜塵的聲望必然會倍受打擊，可是如果杜塵承認，那……
杜塵笑了：「我為什麼要否認，我承認，我做的事為什麼要否認，馬上放了那個老人呢，他說的都是事實！」
「你承認了？你承認是你殺死了艾諾勳爵！還有艾諾勳爵的未婚妻被姦殺，你，也是兇手，那麼動機就是見色起意了！」
威德諾見杜塵承認了這件事，繼續發揮「斷章取義」的絕招！
「不，我否認，只是承認我和艾諾勳爵在年前有過紛爭，另外，我根本就沒見過什麼艾諾勳爵的未婚妻，更別說什麼姦殺她！」杜塵輕蔑的一笑。
威德諾並不意外杜塵的否認，他冷冷一笑，回身走到審判台後面「現在我需要你說明，九月十三日凌晨你究竟在做什麼！」
杜塵抬頭望著陛下，威德諾重重地一拍面前的審判台，碰！他快速說道：「如果你不能說明這一點，那在法律上，就不排除你在這個時間，在偏僻的第五街區內殺害了艾諾勳爵，並且殘忍地姦殺了他的未婚妻！」威德諾聲嘶力竭的大喝！還是絕招「當頭棒喝」！
「好，動機，時間，地點，全部都有了！弗朗西斯，你有什麼證據反駁！？不過作為禮法大臣，我提醒你，在法律上你的僕人和隨從是不能作你本人的證人的，而且涉及到一場貴族謀殺案的時候，奴隸沒有資格作證的，尤其是證明他自己的主人！而平民的證詞只能當作參考，不能作為最後結案的依據！」威德諾心中冷笑，這條法律，是他制定的！
杜塵聳了聳肩，沒有說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在等著看笑話！
小丑表演一般的威德諾長長地歎了口氣，哀痛地說道：「現在我們可以設想一下，九月十三日凌晨，你在第五街區遇到了一位美麗的少女，並且被他的美色吸引，殘忍地強暴了她並且在事後殺害了她……而且，從屍體的痕跡上看，你的手段非常殘忍……然後你發現這位少女是艾諾勳爵的未婚妻……」這個是威德諾的最高絕招「製造事實」！因為他說的其實和事實幾乎沒有任何分別，除了，主角不是杜塵！
這時候，城樓上的眾位王子忽然發現，一向端莊沉穩的尤娜公主面色有些古怪。
該死的威德諾，你剛指責父皇品行低劣，現在又……哼，弗朗西斯的確遇到了一位美麗的貴族少女，不過那是我，尤娜公主！
威德諾啊，為了政治目的製造冤案無可厚非，可你也得挑時間來栽贓陷害啊！完了，你徹底的完了，這一次沒人能救得了你！尤娜縱觀眼前的局勢，忽然心中一動，在巴爾格納耳邊耳語了幾句後，消失在城樓上了。
杜塵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公正無私』，『正氣凜然』的威德諾，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威德諾大人，證據，你需要用證據說話！」
威德諾鄙夷地看著杜塵，繞台轉了一圈，在圍觀的平民面前做足了姿態，「我當然有證據，而且是絕對充分的證據！是你無可反駁的證據！因為當晚，有一位城衛隊的二級鬥士恰好路過那裡，他剛好看到你行兇後處理屍體的場景！萬幸啊，還好他是最擅長隱匿的土系二級鬥士，這才沒有被你這個三級鬥士發現，如果是另一位鬥士，相信一定會被你滅口！」
在威德諾的召喚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高壯年輕人走上了審判台，他面容青澀稚嫩，還有些緊張，一下子就博得了眾人的好感。「我名庫裡，以鬥神的榮譽起誓，我目睹了弗朗西斯的罪行，並且願意說出我所見到的事實，以及事實之全部……」
瞬間，平民們的替杜塵喊冤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去。因為這個庫裡出身南城的貧民窟，通過自己的拚搏努力成為了一名鬥士，在場的貧民們有很多人都很瞭解他，自然對他的話有很大的信任！
面對同樣背景出身的人之間，是更容易相信對方的！
杜塵看了一眼城樓上的巴爾格納陛下，兩人的眼光相交，巴爾格納遞給了杜塵一個『自己解決』的冷漠眼神——國王是絕不會在無數平民面前親口證實，他親口任命的禮法大臣是在製造冤假錯案的，不然，帝國政府的威信何在！？民心何在！？他這個國王的威嚴何在！？
想到這一點，杜塵心中一凜，又看了一眼剛到場不久的安托萬和安傑斯，杜塵心裡冷笑，哼，我知道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不會主動出面幫我澄清的，你們是希望我去求你們，好讓我欠你們人情，你們等著吧，今天就讓你們看看，蓮花為什麼這麼燦爛！
證人庫裡指向了杜塵，「沒錯，兇手就是他！」看著庫裡青澀稚嫩的年輕面龐，此刻卻惡狠狠地對著自己，杜塵皺起了眉頭。
該死的，陛下為了名聲不肯幫忙，至少絕不會現在幫忙！那麼，自己應該用什麼來反駁威德諾！？
廣場上竊竊私語的平民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漸漸的有些刺耳了。
就在杜塵苦苦思索的時候，皇家衛士的封鎖線外漸漸沉寂的平民中響起了一聲微弱的聲音，「讓我過去！請讓我過去！」
一位老人被衛士的長矛攔在了外面，他大聲喊道：「我是證人庫裡的父親，我有幾句話要跟我的兒子說！」
威德諾一愣，庫裡神色突顯恐慌，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坐在審判台上的頂頭上司，城衛隊統領布澤，還有面色陰冷的基裡塞克上將！
在皇家衛士的允許下，老人扔掉手中的枴杖爬上了審判台，他憤怒的面色在灰白的頭髮掩蓋下顯得格外扎眼。
威德諾笑道：「這位善良老人，你是平民，你的話不能作為定案的證據！但是，你應該為你有這麼一個不畏強權的兒子而感到驕傲？！」
「驕傲？我真的很驕傲！我就是跟我的兒子說幾句話！這個不犯法吧？」老人神色異常平靜，但平靜得可怕，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預兆一般！他來到庫裡面前，忽然揚起手『啪』地一掌煽在兒子的臉上。然後回頭對威德諾微笑道：「尊貴的**官，我打自己的親生兒子，並不犯法吧？」
威德諾頓時語塞。
老人的枴杖扔在台下，他腳步蹣跚，一步一步顫顫巍巍地追上後退的兒子，『啪』地又是一巴掌，他氣得渾身顫抖，「你這個畜生，你給我滾過來！」
啪！第三巴掌煽在庫裡的臉上，老人轉身給過來攙扶他的杜塵鞠了個躬，「恩人啊，我對不起您啊！」
杜塵愣了，他對這個老人實在沒有什麼印象，像這樣的蒼老平民，他幫助過的太多了……
老人回身指著兒子，怒氣沖沖地喝道：「跪下！」
哆嗦的手指不住地指點庫裡的額頭，老人老淚縱橫，顫聲道：「你現在是城衛隊的大人了，是鬥神了，是貴族了！我管不了你了！我不敢讓大人您走下台……」
「父親……」庫裡剛想說什麼，便立刻又被老人一巴掌打斷了。
「我就是來告訴尊貴的大人您幾件事……去年，您的父親快病死了，可卻不敢告訴他在貝裡克城修煉的兒子，當時您的父親住在漏風漏雨的茅草屋裡，又病又餓，可是家裡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給您去求學了！沒辦法，您七十歲的老父親當街乞討，才勉強活了下去……
可是您父親在城北乞討的時候，讓一位貴族不開心了，結果被四五個比你還要強壯的武士扔到了垃圾堆，活活摔斷了一條腿！」
庫裡大驚，「父親，您怎麼從沒有……」
「閉嘴！」老人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巨咳了幾聲，又道：「當時雷雨交加，您的父親躺在垃圾堆裡滿身的垃圾和污血，就連平日裡好心的貧民們都不願意理會他……最後您知道您的父親怎麼活下來的嗎！？」他提高了聲調，「是弗朗西斯勳爵大人背著您的父親在大雨中跑了三條街，找了帝都最好的祭祀！」
庫裡微微張開了嘴巴，愣在了原地。
「現在我告訴大人您第二件事，弗朗西斯大人救了您的父親後，知道您在裡貝克城進行鬥神試煉，急等著錢交納費用……」老人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父親，我的鬥神試煉費用……」
老人無禮地揮揮手打斷了他，忽然又給杜塵深鞠一躬，顫聲道：「弗朗西斯大人，我的命是您給的，我兒子能成為鬥神，也是全靠您的資助！我們……我們全家對不起您啊！」老人似乎用完了他最後的力氣，他無力的癱倒在審判台，庫裡趕快跑到老人的身邊，扶住老人，老人奮力的推開庫裡，杜塵趕緊走過來，扶起了老人。
杜塵攙扶著老人，把他送到審判台下，「沒事的，你的兒子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我不怪他，他還是太年輕了！」
十六歲的弗朗西斯說出這樣的話，本應該是引起哄堂大笑的，可沒有人笑得出來。平民們想起了杜塵平日裡的好處，頓時，喊冤聲又大了起來！
「我們絕不相信弗朗西斯大人會犯罪！」
「庫裡，您要說實話啊！」
杜塵來到發愣的庫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的，你隸屬城衛隊，如果你的上司用軍法逼你做一些事情，你根本無法拒絕！」
庫裡嘴張開了又合上，臉色急劇地變化著。
威德諾心念急轉，情知有變，馬上道：「庫裡鬥士，你的作供已經結束了，弗朗西斯是不是曾經幫助過你，並不能影響他今天的罪行。你可以下去了！」示意衛士去帶庫裡離開。
似乎就是那一瞬，庫裡似乎完全想明白了什麼，他摘下自己腰間的城衛隊佩劍，狠狠扔在了地上！「布澤統領，我不做了！我承認，是您用基裡塞克上將的晉陞令引誘我誣陷弗朗西斯大人的！」
啪！
基裡塞克拍案而起，「庫裡，你要想清楚再說話！」
庫裡咬了咬牙，漲紅了臉，憤然道：「弗朗西斯大人救了我父親一條命，還供我完成鬥神試煉……我要是再陷害他，就他媽的就連畜生都不如了！」他伸手在懷裡拿出了一份羊皮卷，「這是你給我的晉陞令，說讓我指控弗朗西斯大人，並且許諾晉陞我為第三大隊的大隊長！」
聖博文廣場嘩然了！
城樓上的巴爾格納和費迪南德對視一眼，國王陛下搖頭歎了口氣，暗想，平民愚昧無知，不足以成大事，可有時候，大人物偏偏會在平民這個小陰溝裡翻船！
「陛下，您應該有所決斷了，哪怕僅僅為了您的聲望！」費迪南德壓低了聲音，輕輕說道：「我會配合您的！」
巴爾格納緩緩站了起來，「凡爾納衛士何在！？把基裡塞克給我綁了，押送審判所地牢！」
基裡塞克神色狂變。可這時候，他的盟友威德諾陰森森地說了一句，「想不到啊，上將閣下您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栽贓陷害一位貴族，而且你還欺騙了我……哼，你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你，你狠！」基裡塞克忽地按住了腰間的佩劍，可就在這時候，剛剛離去的尤娜公主飄然飛身落在了審判台上，來到基裡塞克背後，笑顏嬌艷，可她在基裡塞克耳邊說出的話卻是讓帝都守備軍團長心寒無比，「上將閣下，您的兵權剛剛被我接手了。所以，為了您的家人，為了您死的體面一些，千萬不要反抗啊！」
基裡塞克咬咬牙，低聲道：「我願意揭發威德諾，來換取陛下的寬恕！」
尤娜搖了搖頭，「閣下還不明白眼下的狀況嗎？實話告訴你，昨晚凌晨弗朗西斯在皇宮內參加皇室宴會，因為陛下冊封他為伯爵！」她的音量控制得相當好，恰好讓一旁的威德諾聽到。
禮法大臣緊跟著神色狂變！可尤娜繼續說道：「上將閣下，你應該明白了吧！？現在的情形，必須用一顆人頭來平息民憤，挽救陛下的威望！可惜威德諾大人是神裔，又是代表帝國法律公正的**官……呵！所以只能犧牲你了！抱歉了！」
基裡塞克頓時面如死灰，而威德諾雖然知道陛下不可能在平民面前，當眾宣佈他的**官陷害了別人——這樣帝國的律法就會失去威信。但是之後……完了，自己也完了，或許，能比基裡塞克體面一些的倒台，並且留下一條性命，是自己最好的結局了……
這時候，平民不滿的聲音也表達了出來，「該死的基裡塞克，他必須受到懲罰！」
「天啊，他竟然敢蒙騙**官，並且陷害如此善良的弗朗西斯大人……」
巴爾格納洪亮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子民們，今天我很痛心，因為，我的一位將軍竟然做出了如此無恥的事情！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巴爾格納深深歎了一口氣，不過他心裡卻在想，轉移平民視線最好的辦法就是弗朗西斯了！「不過這樣也好，帝國政府內的一條蛀蟲被揭發了出來，而且事實證明，弗朗西斯無愧聖約翰城美德的榮譽，他，是帝國所有官員學習的榜樣！」
果然，一提到杜塵，平民們立刻響起了歡呼聲。
巴爾格納笑了笑，「另外，今天我還有一件事要宣佈，弗朗西斯對帝國南方的賑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有功於帝國！必須得到應有的獎賞，我宣佈，賜封弗朗西斯為帝國伯爵，紐因河沿岸八百里土地的領主！」
「哇哦！」平民們的驚訝聲響成了一片，在他們眼中，這可是莫大的恩賜了，不知是誰起頭，漸漸的，「讚美弗朗西斯」的聲音越來越大。
這時候，作偽證的庫裡黯然低下頭，他知道，自己雖然揭發了帝國上將的陰謀，可在貴族圈子內，自己的前途徹底的完了……不過自己不後悔！
庫裡抬起頭，忽然看見杜塵正在善意地看著他。跟著，弗朗西斯伯爵領主大人對陛下鞠躬，朗聲道：「陛下，我請求您，庫裡雖然做了偽證，可他也揭發了基裡塞克的陰謀！您賞罰分明的聖王風範天下皆知，所以我請求您，賜予庫裡應得的賞賜！而他的罪行……我願以被害人的身份宣佈原諒他，以身裔的身份請求聖教寬恕他的罪過，並且，願意為他支付所有的贖罪金！」
在巴爾格納陛下點頭後，平民們的歡呼聲徹底達到了最高潮，漸漸的，「讚美弗朗西斯」的聲音轉變為，
「弗朗西斯大人萬歲！」
這一聲大叫，讓巴爾格納微微皺起了眉頭，讓杜塵心驚肉跳，趕忙回身對城樓上的陛下鞠躬，鬥氣運轉，大聲道：「感謝陛下的恩賜，是在您的教導下，我才能取得這樣些許的功勞，沒有您，也就沒有弗朗西斯！請允許我與所有人一同讚美您，蘭寧聖王，巴爾格納陛下！」
杜塵振臂高聲疾呼：「巴爾格納陛下萬歲！」
所有的平民也隨著他們的偶像開始疾呼：「巴爾格納陛下萬歲！」
把平民們讚美的事情引導到陛下身上後，看著陛下投來的讚許目光，杜塵心裡鬆了口氣，媽的，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太他媽的經典了！
公審大會結束了。
心滿意足的平民們逐漸散去，可不久之後，西諾公國駐蘭寧的大使館內，某人『淫』蕩地奸笑著，「嘿嘿，弗朗西斯陞官發財了，那麼，作為我的學生，他應該有更多的銀幣來資助我的藝術生涯了！」
剛輸掉了上衣的傑米斯蹲在牆角，嘿嘿地笑著。
安妮鄙夷地看了一眼傑米斯，不過她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唉，擔心死我了，弗朗西斯沒事就好！波特同學，你真的好聰明，竟然提前猜到了弗朗西斯會被賜予獎賞！」
波特推著眼鏡，訕訕地笑了。
可是接下來，多愁善感，小女兒心態的安妮又想到，對了，博文先生的占星術是不是也算是靈驗了呢？弗朗西斯真的沒有危險，那麼，他說自己會遇到情敵，還是一個很強大的情敵，那是不是也會……
「嘿，告訴你們一件大喜事！」塞姆滿臉喜氣地跑進了屋子，「西諾大使告訴我，在公審大會結束後，聖凱因家族的族長安傑斯大公爵和首相安托萬聯名通知所有帝都貴族，十天後，弗朗西斯兄弟要和首相的孫女，艾薇兒小姐訂婚啦！」
他咧嘴真誠地笑著，由衷地為好兄弟開心。
忽然，塞姆發現屋子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兒，尤其是安妮絕望曖昧的眼神，讓他恍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他趕忙補救道：「嘿，安妮同學……那個，對了，不過有小道消息，說弗朗西斯兄弟並不同意這門婚事……不過父命難為……」塞姆還沒有說完，就被賈森拉出去了。
波特惋惜地看著安妮，「安妮同學，你……」
「我沒事，我想出去走走！」安妮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使館，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著，弗朗西斯要訂婚了……對方還是一位首相的孫女，老博文的占星術真的靈驗了，可是弗朗西斯並沒有答應！
對，弗朗西斯本人沒有答應，那一切就還都有迴旋的餘地！
安妮迅速跑到了帝都的郵政所，一進門，就對服務生喊道：「你們這裡開通了和翡翠城之間的郵路了嗎？太好了，請給我一份信紙！」
她咬著羽毛筆的末端，羞澀地一笑，在信紙上寫道：「爺爺，父親，安妮錯了，安妮不應該離家出走，更不應該逼你們不許派人保護安妮！不過，安妮打算把自己嫁出去，馬上請家族派人來找我好嗎！？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對象，我，我非他不嫁！請相信安妮的眼光！」
她在信紙的末端畫了一個奇異的符號，「好了，請你們把這封信郵寄到翡翠城的丹皮爾旅館，交給旅館的老闆就好了！」
做完這一切，安妮羞笑著離開了郵政所。
安妮在笑，杜塵也在笑，因為帝都的事情都擺平了——除了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訂婚儀式。
那麼，為杜塵討公道的數百鄉親們，也都順理成章地被救了出來，數百條本來應該充當政治犧牲品的人命，全部被《蓮花寶鑒》算在了杜塵頭上！
在『老五』還沒有展現作用的時候，『老六』，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