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41章 哥德海 文 / 油炸包子
第241章哥德海圖
很快，一臉驚慌和無奈的哥德便被陰森森的剔骨找了回來，他已經從剔骨口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見杜塵，便忙不迭地大叫道：「杜塵神在上，弗朗西斯，我冤枉啊！」
指縫間連接著魚蹼的雙手互攏在胸前，海族的小王子像極了一個信仰『杜塵』的虔誠信徒，但他心中實際的想法是，最近天天做善事，好不容易才贏得了布魯克師父的一點點好感，要是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了師父對自己的印象，從而不肯傳授秘法，那自己豈不是冤死了！？
嘿，天大地大，學到真本事最大！趕緊向師父信仰的杜塵神告罪吧！
他解釋道：「弗朗西斯，你的紐因港地處愛因斯大陸東南角，諾！」雙手虛張，在杜塵面前幻化出水幕地圖，「我必須先解釋清楚海族的勢力分佈……」
鬥神世界三塊大陸，分開四大海洋，其中愛因斯的安特衛普港，雅琴埃米爾港，還有蒼穹大陸的金沙角三點連線，組成了哥德他老爹控制的大三角海域。大三角海王威名赫赫，但說穿了，不過是海皇塞恩斯手下的一個大領主而已，他掌控大三角，但也只能掌控大三角，另外三處海域可沒有人會稱他為王，相反，海族四大海王之間還有不小的仇怨……
而杜塵的紐因港處在東海海域，不歸哥德他老爹管，所以杜塵倒是真的冤枉了小王子，那些魚人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情況就是這樣了！」哥德聳肩望著杜塵，那樣子，似乎在說，看吧，你冤枉我了是吧，那還不請師父傳授我幾招秘法補償補償？
杜塵似乎沒看見哥德的眼神，笑道：「看來這件事的確跟你沒有關係，呵，要知道，紐因河的善事你師父也有份的，要是這件事跟你們大三角海域有關係，那恐怕會影響你們師徒的關係啊！」
杜塵一副為哥德考慮的樣子，小王子嘿嘿一笑，想了片刻，忽然好像很為難地說道：「你說，如果我能幫你解決魚人的這個麻煩，師父是不是會真的教我兩手呢？」
杜塵心念一動，「我想應該會的，你真的有辦法解決不屬於大三角海域的魚人？」
哥德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弗朗西斯，雖然我很想學秘法，但我不會出賣我們種族的根本利益，更不會幫人類把屠刀對準同樣在大海中出生的同類……所以，以前你詢問我關於如何解決魚人問題的時候，我都搪塞了過去，只推說很困難。但這次魚人襲擊人類城市，危害實在太大了——該死的，他們殺了上千人類婦孺！我……或許可以幫你一部分忙。」
「這一點我完全理解，杜塵神虔誠的信徒，哥德王子殿下，你能給我什麼幫助，請說出來，紐因河沿岸三十萬平民都會感激你的！」杜塵心中竊喜。
哥德遲疑道：「愛因斯南方的情況我也聽過，跟人類掌握的消息不同，我知道那裡的魚人非常怪異，好像東海海王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如果你要徹底解決他們，我可以給你看一樣東西，或許有一些幫助！」
說著，他雙手又幻化出一副地圖，但不同於上一張，它是一副立體的深海地圖，展現的是海洋以下的神秘景色！
「多年來，各種族當中擁有高級鬥神最多的人類之所以拿海族沒辦法，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知道深海的環境——我想你應該明白，在戰場上一張翔實的地圖有何等重要的意義！諾，這就是紐因港附近的深海海圖……」
哥德說到這裡，神色黯然，聲音也低了很多，「本來東海海圖對我們大三角王室也是機密，但十年前，我故去的大哥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它……」
杜塵驚喜過望，眼神盯住海圖，並沒有留心到哥德提起故去大哥時的神情，他立刻開動超出常人的記憶力將那海圖上的每一處地點牢記心中——哥德說的沒錯，海圖並不詳細，展現的範圍也很小，還隱去了許多對海族來說很重要的地方，但杜塵只想知道關於魚人的情報，又不想對海族用兵，那這張海圖已經足夠了，已經太珍貴了。
可以說，如果杜塵的領地是建在海邊的一間大房子的話，那他現在，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房門前是什麼樣子，也知道了他的敵人——魚人的大部分地理情報！
用心記下後，杜塵不待哥德開口，便正色道：「哥德，非常感謝你的信任，我以杜塵之名立誓，終生絕不將這份海族的機密海圖告訴任何一個人！」
哥德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大哥還活著，知道自己把他的海圖交給了一個人類，會是什麼反應呢？
唉，大哥啊，大三角王室秘傳絕技都隨著你一同湮滅了，你留下的東西也只剩下一份四海海圖了……
……
送走了不想去對付海族的哥德，轉身便找到了聖教間諜米娜，在她那裡，杜塵詳細瞭解了不可能從領地舊官僚口中知道的真實情況，接著，他的怒火又上了一層——本來這次遭劫的只有紐因港，可災難發生後，港內官員拋下平民各自逃命，紛紛逃到了沒有危險的內陸，結果領地內沒有政府人員維持秩序，當時陷入了混亂……魚人災害，變作了**！
心急如焚，杜塵第二天便處理好了一切俗務，踏上了貝爾克斯號，
甲板上，皺著眉頭的杜塵對剔骨道：「什麼？剝皮說他有事情，不跟我去了？該死的，現在正是需要他的時候啊！」
剔骨略一點頭，「剝皮不知在想什麼，少爺去解決領地內的魚人和盜匪，是在造福一方百姓，是天大的善事，是杜塵神的教義所讚揚的……」就此打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改口道：「不過，剝皮還托我轉告您一句話！」
「什麼？」
剔骨模仿著剝皮的語氣，淡淡說道：「猶豫不應該屬於你，這句話你應該已經記住了，那麼，記住我告訴你的第二句話……」提高聲調，「弗朗西斯，很多時候你太過婦人之仁，太過優柔寡斷了……該狠的時候，就要硬下心腸，想擊敗對手，只有比對手更狠辣！」
杜塵眼中精光一閃，摸了摸鼻子！
剔骨繼續道：「該殺就殺，即便是上古的聖王們，也不都是滿手血腥，踩著屍山血海踏上王座的麼！？你不殺敵，敵便殺你，有時候，一把屠刀比千百條計謀更有效！」
杜塵微閉雙目，思慮了良久，點頭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這算什麼意思？剔骨心中疑惑，少爺究竟是認同了剝皮的觀點了，還是只把它聽在耳中？
嘎吱，嘎吱，貝爾克斯號起錨的聲音傳來，風帆升起，杜塵遙望著大海，思緒已經飛到了自己的領地，就在這時候，碼頭上有人呼喚，「弗朗西斯，等等我！」
波特背著一個小包，夾著一本書從遠處跑來，借勢跳上了碼頭，拍著胸口慶幸道：「還好及時趕到了，實在對不起，我準備了一些東西，晚了點。」
杜塵驚奇地望著波特，「你怎麼不照顧雪妮阿姨，反而到我這裡了？」
「這個書獃子怎麼也要去？」幫哈里操船的凱西尼也指著波特大叫——杜塵想讓凱西尼切身地體會一下民生的疾苦，便把他帶在身邊，反正自己身上有蓮花，隨時都可以把他打暈裝進去，無虞擔心這小子添麻煩和遇到危險！
數道目光注視下，波特的反應與以前那個羞澀內向的小男生有些不同，他推了下眼睛，微笑道：「書獃子就不能去麼？」
「我們是要去跟魚人開戰的，戰爭，這是戰爭！」凱西尼興奮地揮手大叫，還鄙夷地看著纖弱的波特。「書獃子，對戰爭沒有用！」
波特橫了他一眼，「你知道魚人分作三種嗎？知道魚人喜歡青澀的海藻，可以用這一點把他們引出來麼？知道……」波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又俏皮地撇了撇嘴，「書獃子沒有用麼？小朋友？」
凱西尼啞口無言。
波特轉而對杜塵笑道：「雪妮老師知道魚人給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所有叫我跟在你身邊，或許有一些幫助。」他打開小包的一角，裡面是幾本關於海族的書籍。
從其中拿出一封信來，波特又道：「我先去你的宿舍了，結果已經鎖門了，諾，我發現了這封信！」
杜塵愣了片刻，笑道：「也好，你就跟著我吧，我會照顧你的……現在雪妮阿姨誰來照顧？」
……
貝爾斯克號啟航了，遠遠地，溫泉山下，圖書館的觀星台上，剝皮推著一架輪椅，上坐雪妮。「這個波特，真的可以幫到弗朗西斯？」
雪妮慘白的臉色露出一絲笑容，「格林，不要低估我的學生，當年我在她的年紀，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呢！」歎了口氣，「這孩子不喜歡受人恩惠，弗朗西斯幫她救了許多孩子，她也想償還一些……」
「不要叫我格林，我說過了……」剝皮還在重複著他說過許多遍的話，不過，聲音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