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52章 男兒無威不立 文 / 油炸包子
第252章男兒無威不立
外面，五哥話音剛落，杜塵猛覺得手肘上的蓮花紋身突地一顫，蓮花內勁與元神力量無命自動，迅速灌注到紋身當中，全力壓制了那狂暴的力量！
杜塵大吃一驚，趕忙調動全部的力量壓制，口中問五哥，「到底怎麼了？五哥，那塊玉石有什麼問題嗎！？」
五哥良久沒有說話，似乎在忙著做什麼。
等杜塵手臂上的震動平息後，他傳來憤恨的聲音，「弗朗西斯，你怎麼亂扔東西！？該死的，你是不是想玩兒死我們啊……」
兀自大聲叫罵一陣，五哥怒氣漸漸平息，憤然道：「我哪裡知道玉石是什麼東西！？我就知道，它到了老大的身體裡，那顆樹種就開始吸收它身上的力量，然後就釋放出極大的衝擊力！威力絕對不亞於鬥神島上的守護聖器——雷火炙炎炮！如果不是蓮花特有的時間停滯的能力剛好可以克制，我們就真的被你玩死了！」
「威力堪比雷火炙炎的爆炸！？」杜塵肅然一驚，一陣陣後怕的冷汗從他身上冒出來了，雷火炙炎炮的名字早就如雷貫耳了，單單是這聖器炮能成為『天下鬥神的搖籃』，鬥神島的守護聖器，那就足以說明它的威力！
「還好老大壓制了這次巨大衝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杜塵抹了把冷汗！
「壓制個屁！我剛才利用老大身體裡面時間停滯的能力，把爆炸衝擊暫停，將那股爆炸的力量壓縮在了一點，只要你敢把那個被我壓制而成的力量球取出來……咦？對了，這裡距離你的老巢紐因港有多遠？」
杜塵一愣，五哥的思維轉換實在太快了，他道：「我剛才飛的很快，現在已經能看到紐因港的城牆了！」
「哦，如果你不想要老巢了，就從老大身體裡拿出那顆力量球，這樣，失去控制的爆炸衝擊差不多能毀掉你的整個老巢，死個十幾萬人絕對不在話下！」
似乎看到杜塵驚疑不定的神情，五哥又道：「你還別不信，我多久之前就告訴你了？那樹種的邪惡力量已經超出了我的感知極限，天下間只有依靠老大身上與生俱來的神聖力量才能壓制它，現在倒好，你把它弄爆炸了，這等於巔峰鬥神拚死一擊時的自爆啊，我估算的威力還是保守的威力！」
這，這……杜塵苦笑，那豈不是說，第一個蓮台裡面有一個相當於裝了一個小型核武器的即爆炸彈？！！？
「那我儲存的那些東西呢？」杜塵皺眉問道：
「感謝我吧，我的動作足夠快，都保存下來了，等下，我先把它們都給你轉出來！你自己千萬別碰老大，要是一不小心把老大身體裡面的力量球弄出來……嘿嘿！」
不一會兒，幾十件物品就被轉移到杜塵所在的蓮花當中，而那圖拉姆之星居然也出來了，五哥解釋道：「這玉石現在就是個空殼子了，它原有的毀滅力量都跟那顆樹種一樣，被壓縮在了爆炸顫聲的力量球裡面了！」
杜塵心有餘悸地拿起玉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它與剛才有什麼區別，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啊，「五哥，你壓縮的力量球該怎麼處理？總不能讓它一直留在我的聖器裡面啊！」
「把爆炸的威力宣洩了就行了！不過我提醒你，這爆炸屬於植物系的亡靈自爆，跟你常識裡的爆炸不一樣！在水裡和土地上，它的爆炸威力會得到增幅，而且就算在天空中引爆，它也會給地面上下一陣亡靈雨，所以引爆的地點你一定要選好！」
杜塵問道：「引爆的方法呢！？宣洩爆炸的時候會不會傷到我和老大！？」
「你不用管老大，只要不在他的內部引爆就不用擔心，至於你嘛……」五哥得意洋洋地說出了自己的辦法，又囑咐道：「記住啊，引爆地點一定要選好，不然可能就是一場大災難！」
杜塵愕然：「你的意思是說，老大的表層其實是不怕這個爆炸的？也就是說，我先藏在老大的內部，然後由你控制把這個炸彈拋出去，就沒問題了？！五哥欠揍的聲音又響起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你有理想的處理地點嗎？」杜塵愣了半晌，突然摸著鼻子笑了，他心中突發奇想，不可遏止地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他心底一顫，雙手的掌心滿是冷汗……
……
隱蟒山上，亞當斯等人愣了片刻後便緊張地四處搜尋，可圖拉姆之星活生生地憑空消失，一點線索都沒有！
巴魯和另外四個傭兵也從遠處的山頭趕過來，一個個的都是神情萎靡，在布羅克曼把圖拉姆之星扔向雷電的時候，他們強行收力，也受到了不小的震盪，雖然戰力仍存，但能調養一下還是最好的了！
商議了一陣，巴魯歎了口氣，「走吧，我們已經把附近搜查了好幾遍，看來圖拉姆之星已經不在這裡了！亞當斯，三爺也快來了，我們去準備迎接他吧！」
一行人攙扶著傷員，落寞地離開了隱蟒山。
而另一處，布羅克曼和抽筋雖然平安無事了，但卻對視苦笑。
「這一次真的是麻煩大了，唉，我自己去跟菲利普大人請罪吧！」布羅克曼手上托著小提爾獸霍曼，緩緩說道：「兩塊圖拉姆之星全部遺失，以元帥用兵謹慎的脾氣，恐怕會徹底關閉圖拉姆基地，不留下任何線索！」
「我想也是這樣，『紫血』計劃已經開始了，可卻突然受到這麼大的損失，元帥一定會大發雷霆，不少人要倒霉了！」抽筋也感歎道。
「算了，我們回去吧，我有霍曼，你又是先遣軍中排行第一的高手，我們最多挨幾句罵而已，就不要管他們本族人了！」布羅克曼在山中遙望遠處的大海，黯然道：「我擔心的是，圖拉姆之星遺失，基地關閉，那些魚人失去了控制，又陷入了瘋狂的狀態當中，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回到城主府的時候，杜塵恰好遇到了在外面執行任務匆忙歸來的剔骨，聽了杜塵講述的那一場大戰，剔骨手癢的同時，心裡還有一絲遺憾，可惜，沒有親眼見到那可以壓制抽筋的雷電大陣，無從判斷它究竟是哪一家的秘法！
不過，以區區五個人力壓當代巔峰高手！當今能動用如此威力陣法的勢力屈指可數，剔骨還是提供了幾個考慮的目標——教廷，米格烈山，鬥神學院，還有就是蒼穹大陸，獅心王阿隆索的雷諾帝國，以及『武尊』羅伯特故去後，新王掌控下的索伯帝國！剔骨想到的，當今也只有這五家！
其他人，不配！
杜塵叫剔骨帶著安迪和哈里又去了一次隱蟒山的戰場，從氣味上判斷出，亞當斯是一路向北，停在了紐因河邊的一個小村子裡療傷休整，而布羅克曼的去向讓人吃驚不已……
他跟抽筋跳海了！
而且是在魚人最密集的地區跳海的！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布羅克曼與魚人極有可能擁有某種隱秘聯繫，說不定，那白色玉石跟魚人也有什麼關係！
叫剔骨一面繼續清除那些大人物，一面盯著亞當斯後，杜塵再次陷入了公文案牘的包圍當中。
時間匆匆過去了十幾天，波特掌管著政務，同時還主持新軍集訓，但卻游刃有餘，每天還有時間跟杜塵閒聊幾句。治理水災的大壩進入了實地勘察階段，聖教代杜塵招攬的人才也來了幾個……領地內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向好的一面發展，除了……
紐因港南碼頭，海防堡壘！
波特身披天藍色長袍，半靠坐在海防堡壘頂端的閣樓平台，手中端著一冊書卷慢慢地品讀，但平台下，分作三隊集訓的新軍喊殺聲不斷，雖然少了股老兵的殺氣，但軍陣也頗具雛形。波特年多未曾剪斷的西瓜頭已經變作垂肩長髮，如今隨意繫在腦後，任憑海風吹拂蔚藍色的長髮舞動，而那一副大眼鏡，也換成了金絲拉框，水晶鏡片。
遠遠觀去，好一個文雅秀氣的少年儒帥！
堡壘附近的練兵場外圍，五百名先前便隸屬紐因港，見過血腥，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老兵一面指點著新兵，一面嚴密地監視著海面的變化！驕陽似火，藍海連天，就在海面上泛起微微波瀾的時候，一名重甲鬥士快步走上閣樓平台，右拳捶胸，「波特總管大人，堡壘海下六號哨口監視到魚人從東南方再次襲來，數量大概在三千左右！」
波特目光盯著書卷，淡淡說道：「第一聯隊守衛各處要塞，第二聯隊停止訓練，集合觀戰，第三聯隊分兵兩路出陣夾擊，中路由親衛隊阻攔拖延！你親自督戰，新兵中臨陣逃亡者，軍法從事！戮力殺敵者，重賞！殺三十頭魚人以上者，拔擢為伍長！」
「遵命！」
鬥士重聲應諾離去，波特放下書卷，眺望大海，眼中寒光一閃，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魚人同時襲擾多處海域，形若瘋狂，它們一定有了什麼變故！
不過，海族你們來吧，這座城市現在由我守護，我絕不會再讓當年，父親屍骨和先祖雕像的頭顱一同從天墜落的情形再現！
該死的海族！
他眼中寒光更盛，卻低頭繼續品讀書卷！
戰事迅速拉開，紐因港開放的碼頭海灘上，士兵分三路迎上了雜亂衝來的魚人，一面是頗具雛形的軍陣，另一面是散亂一團的野獸，兩者交接，就像是三把鋼刀刺進了亂麻當中！
「殺！！只要殺死三十頭魚人，我們就可以從士兵變成軍官！」
「母親，您的孩子已經親手殺了二十個魚人，給您報仇了！」
「該死的，就是你們這些該死的魚人吃了我的妹妹……」
紐因港新軍當中幾乎人人與魚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甫一交戰，他們心中所積壓的仇恨完全迸發出來，每一次揮舞兵刃都毫不留情，一個個雙目充血，竟比魚人更像野獸！外人永遠無法理解這些親眼看到父母兄弟，姐妹親族在自己眼前，被魚人活生生吃掉的士兵們！
平台上，波特微微搖頭，歎了口氣，他也很想親手殺戮幾個魚人，發洩心頭之恨！但，統帥有統帥的責任！此戰已經毫無懸念，還要謀劃防備魚人的下一次攻擊……
就在這時候，督戰的鬥士快步趕來，急道：「總管大人，又有大批魚人從海水中殺來，數量……無法估算！他們好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計代價，不怕死亡！」
說話間，碼頭對面的大海好像是海底火山爆發一樣，成片成片的魚人從海面冒了出來，一下子，魚海連綿，魚人的數量目力所不能及！
有親眼見過前不久魚人襲擊的士兵頓時慌了，當時，也是現在這般情形，數不清的魚人從海水中冒了出來，接著，便是襲擊海防堡壘，殺入城區，把自己的老邁的父母撕碎塞進了他們的大口當中……
與數千混亂的魚人交戰，跟面對數不清的瘋狂魚人完全是兩個概念，這些人，只是新兵啊！
將海灘上的情形盡收眼底，波特輕輕抬起了頭，「魚人內部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立刻通知領主大人，這時候必須他親自坐鎮穩定新軍的軍心！」重重地講書卷按在桌案上，面對不可能打贏的戰役，新兵只可依托工事防禦保命，絕不可主動出戰殺敵，不然，他們的心理就會崩潰！
波特沉聲道：「傳令，不可與魚人在近海海灘交戰，親衛隊斷後，全軍放棄海灘工事，退守海防堡壘！另，請領主大人以他的名望，召集城內青壯協防，邀請聖教參戰……再叫人去給我找一張豎琴！」
……
當杜塵趕到海防堡壘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極為慘烈的場景。
源源不絕的魚人衝擊著數百米長，十米高的海防堡壘，堡壘上，一排小型的戰爭聖器炮不斷地轟擊，每一炮，便有數十魚人化作飛灰，但它們卻悍不畏死，損了十頭，便有百頭補充上來。
新軍依托防禦工事，抵抗著魚人的一次次衝擊，但他們的臉上卻很少出現驚慌焦慮的神情，反而鎮定自若，面對數不清的對手，和打不贏的戰役毫不退縮！這絕不是新兵應有的表現，但卻合情合理！
因為海防堡壘的上空，金玉擊打般，盤旋著一陣琴音！
波特立於堡壘之巔，側首微閉雙目，懷抱豎琴，長髮微微起舞，修長的手指優美地在琴弦上撫過……
但是他的臉色慘白，琴音已然開始斷斷續續，竟給這魚人圍攻下的海防堡壘，平添了一副悲壯的氣氛！
「爸爸，是精神安撫類的秘法！」藏在杜塵身邊蓮花裡的小貝貝驚喜地叫道：「波特好厲害，不過爸爸快點，波特鬥氣不足，只能影響普通士兵，而且現在快撐不住了！」
杜塵飛身來到波特身邊，對他略一點頭，這時候不是追求波特為何會這等強大秘法的時候，他喝道：「我的士兵，背後，是你們的同胞和家園！前面，是魚人，該怎麼做，你們心裡應該很清楚——擋不住魚人，你們的同胞就要變成野獸的食物！」
說完，杜塵攔腰摟住面色略顯蒼白的波特，低聲道：「別硬撐了！」
波特微微搖頭，半靠在杜塵身上，咬著嘴唇低聲道：「弗朗西斯，我決不允許我守護的城市毀在海族的手中！」他怒視要撥開自己豎琴的杜塵。
兩人對視，杜塵盯著他堅定的眼神片刻，再回望混亂的城市和慘烈的戰場，點了點頭。
「交出聖物！該死的人類，交出聖物！」這時候，魚人的亂陣當中響起了連綿的吼叫，波特一愣，琴音不停，沉吟道：「居然有會說人語言的魚人！？而且聲音雜亂繁多，難道這次攻城的魚人裡竟然還有許多四五級的高等魚人！？弗朗西斯，要多加小心了……」
他疑惑地略一皺眉，「聖物？魚人的聖物會是什麼東西？莫非魚人的異常舉動就是因為這個？弗朗西斯，你在想什麼？」他感覺到，摟在他腰上的手有些僵硬！
杜塵死死盯著魚人，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忽而不忍，忽而狠辣，忽而遲疑……
近日的種種已經明白地告訴杜塵，魚人的聖物，極有可能就是他手中的那塊白色玉石！
前日那個令他手心冒汗的想法再次浮現在腦中，不過，此刻這個想法已經不再是空想，而是一個只要他去做，就有可能達成的事實！可……數萬，乃至十餘萬，幾十萬的生命啊！
波特忽然發現，杜塵天藍色的眼眸有些發紅，手也顫抖起來，「你發現了什麼了嗎？弗朗西斯，快說，戰場上遲疑一秒鐘，你的士兵，你的子民就會多一份危險！」
杜塵抿嘴微微一笑，盯著波特問道：「曾經有人告訴我一句話，該殺便殺，有時候，一把屠刀比千百條計謀更有效！你說呢？」
波特看了看戰場，又看了看杜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認真地說道：「那我也告訴你一句話，戰場上，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說話，而且不論他做過什麼，只要他是強者，那他的話就是真理！弗朗西斯，男兒無威不立！」
「男兒無威不立！」
杜塵眼中精芒閃過，語氣森寒，冷眼瞥視圍城的魚人，「波特，命令軍隊改變戰略，以防禦突發海洋災難為主，魚人，沒有必要去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