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321章 精兵 文 / 油炸包子
第321章精兵
外面，剔骨陰冷著臉色一直不說話，波特遞給他一顆酸梅，「吃一顆，消消氣嘛！」
剔骨擺了擺手。
「哎呀，這種情況不是早就在預料之中了嗎？安傑斯一定會跟弗朗西斯鬧彆扭的……不過我沒想到他們居然對立到這種地步！」波特推了下眼鏡，「不過應該沒事，他們兩個吵歸吵，可誰也不會拿國家百姓存亡開玩笑的人，國難當頭，他們最多吵吵嘴皮子啦！你也忍一忍，就當作善事了！」
剔骨對波特還是非常客氣的，哼道：「我現在可是堂堂神教一教教主，居然連門都進不去！安傑斯當真該殺！！」
阿里扎啃著牛肉乾，忽然道：「波特，咱們啥時候上戰場啊，阿里扎等不及立功當大官了！」
波特笑道：「你急什麼？咱們的部隊還沒到呢，我算算……嗯，以他們的素質，大概要等到月底，一個月的集結令期限快到了時才能趕來這裡！」
阿里扎掰著手指算了算，「那還要等十天啊！」他萬分失望，又擔憂道：「他們不會來晚了吧？俺聽說，安傑斯帶兵的時候可厲害了，晚了一秒鐘他都敢殺人！」
「不會晚的……」波特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只要杜德那個火頭軍別拖累了全軍……」
指揮所內。
安傑斯不屑地冷笑，指著蘭寧地圖，「任務？你那些雜牌軍還想承擔什麼重任麼！？」他分別指點蘭寧最南端的杜爾克斯城和北方的土庫城，「他們能在十天之內趕到，不誤了期限，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你以為你的雜牌軍是西格魯精銳軍團麼！？」
「放心，我知道你等著我的軍隊延誤戰機，然後藉機名正言順地收拾我，可惜……」杜塵兩手一攤，「你一定會失望的——只要你不無恥到命令沿途各行省拖延我軍隊的行程！」
「你當我是你這種無恥小人麼？」安傑斯怒喝，「國難當頭，我沒時間跟你玩這些政客的小把戲！一句話，十天後就是一個月的期限，那時他們到不了，你自己去軍法處！」
「沒問題！」杜塵轉身便往外走，心道，波特訓練出來的軍隊，我有信心！他們已經在魚人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了！
安傑斯怒道：「回來，你忘記與元帥告辭的軍禮了！」
「對不起哈，我馬上就回去學習！」
就在這時，扎克中將敲了敲門，「進來！」
「元帥……」他看了一眼杜塵，「五十里外的哨崗報告說，弗朗西斯閣下的軍隊已經進入土庫城的郊外……」
杜塵一愣？這麼快？波特訓練出來的人還當真有兩下子，他挑眉回視安傑斯！
安傑斯無動於衷，嗤笑道：「笑話，動員令剛剛發出去二十天，二十天從杜爾克斯城急行軍到這裡，蘭寧只有我的西格魯軍團或者可以做到！來的只是小股前鋒部隊吧！？」傲然回視杜塵，「找幾個實力還可以的將領先期到達可不算數，你那兩個聯隊，一千五百人，少一個都不算報到的！」
扎克連連給安傑斯打眼色，「元帥……一千五百人，兩個聯隊……全到了！」
安傑斯稍稍一愣，旋即冷笑，「弗朗西斯，你蘭寧首富的名頭果然不虛！這次花了多少金幣僱傭大型運輸車？這筆錢，軍部可不會給你報銷！」
原來是僱傭了運輸車輛，沒關係，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杜塵冷笑道：「我自己花錢為國效力，不違反軍規吧？大元帥閣下！」
扎克趕忙搶在安傑斯之前道：「元帥……沒有任何運輸車輛的痕跡，他們，他們徒步趕來……而且前哨報告，他們的行軍速度絕對不遜色於帝國任何一支精銳部隊！」他一拱手，「請元帥安排他們的營地！」
安傑斯看了看扎克，又瞅了瞅杜塵，「我親自去看看！」
土庫城周圍僅是黃土大路，如今南面大路上煙塵滾滾，一支隊伍如黃龍出水，迎著城內外數不清的目光跑步而來。
「這是誰的部隊！？」
「黑甲紅披風，肩頭蓮花戰記……是杜爾克斯城防軍，老天，他們提前十天就趕來了！？」
「不可能，弗朗西斯領主的軍隊是魚**害時候成軍的，到今天才成軍不到半年！你看看他們，這明顯是身經百戰的精銳老兵啊！」
「咦？你有沒有覺得很怪異啊！你看，跑在前面的那是精銳老兵，這還不算什麼，可後面的火頭軍……他們的殺氣竟然比前面的老兵更重！」
軍隊來到城外營地附近，忽地如蒼鷹收翼，原本八列行軍的軍陣收做四列，整支隊伍以一種詭異的美感瘦了一圈，長了一倍，插入了軍營中直通城門的大路。
來到城門前空地，隊伍又是一放，一千五百人，整整齊齊地在十幾秒鐘的時間內列出接收檢閱的方形軍陣，咚！咚！齊聲頓步，一千五百人昂首挺胸，鴉雀無聲！
全過程，沒有任何一個將領發號施令……
安傑斯早已來到城頭，看到眼前這支軍隊，他眼前猛地一亮！身為蘭寧統兵大元帥，他自是兵法大家，自然能看出這支軍隊的實力！
杜塵也看得眼前一亮，低聲詢問，「波特，這真是我的軍隊？」波特咬著手指，瞪大了眼睛，「沒錯啊，就是這些人。可，可他們真的是我訓練出來的軍隊！？」
這時，隊列右角的統兵兵都大步跑出隊伍，來到城下，肅然行禮，「杜爾克斯城防軍第二，第三聯隊奉命報到！」跟著，他身後跑出一隊士兵，整整齊齊地解背上的包裹，那兵都又道：「杜爾克斯城防軍沿途剿滅盜賊團共五千九百人計，請驗收！」
波特一個接一個地吞著酸梅，眨著大眼睛跟杜塵嘀咕，「我沒聽錯吧？一面行軍，還一面剿滅山賊，結果提前十天趕到這裡……弗朗西斯，是不是聖教給他們吃什麼藥了？」
杜塵眺目望去，整個隊列中透出的那股凜凜殺氣讓他也暗自心驚，揶揄道：「元帥，我的軍隊已經到了！」
安傑斯愣了半晌，有些僵硬地揮揮手，「進駐第三營區紮營！」
杜爾克斯城防軍一動不動！
扎克一皺眉頭，喝道：「進入第三營區！」
還是沒有動！
杜塵微微一笑，盯著安傑斯喝道：「杜爾克斯城防軍聽令，進入第三營區紮營！」
「遵命！」
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在同一刻爆發，那黑甲軍陣如蛟龍入海，切入了營區。一時讓那些雜牌軍的將領面無顏色，而安傑斯更是面色鐵青！
杜塵挑眉道：「元帥大人，可以給我的第二旅團安排任務了吧？」安傑斯的嘴角一陣抽搐，「果然是精兵！但一千五百人的部隊再精銳也只有兩個聯隊，如果你能帶來三萬這樣的部隊，我可以考慮讓你打先鋒，可他們……」
杜塵搶過話來，「元帥，我明白了，我帶兵負責後勤醫療保障！」說著，他憤憤地看了一眼安傑斯，好像安傑斯給他受了多大的氣，然後轉身走人了！
邊走杜塵還一邊暗笑，難道老子的軍隊吃藥了？嘿嘿，不過不管他們精銳到什麼程度，我可不能送他們去拚命，火頭軍……呵呵，安全第一啊！
安傑斯哼了一聲，弗朗西斯這雜種！哼，我本想說你這樣的部隊呆在第二路軍裡面太可惜了，準備把你調到正規軍裡面擔任奇襲騷擾的鋒將，可你既然搶著當火頭軍，那我也就豁出去不辯解，做一次惡人，讓你做那軍中最低賤的火頭軍吧！
城牆上，有幾個老成的聖凱因家將暗自歎息，到底是怎麼了？老爺和三少爺一見面就吵架，而且吵得一次比一次厲害……如果三少爺和老爺能夠聯手，那聖凱因該是何等鼎盛啊！？可惜，三少爺不是三少爺了，很長時間之前就不是了！
下了城牆，波特拉著杜塵急匆匆地趕往營地，他比杜塵還要急。
揮手叫過統兵的兵都，杜塵問道：「怎麼回事？我的軍隊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強盛了？還有，你們怎麼在二十天內即剿匪又趕到這裡的？」
兵都被問得一愣，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安營的後勤部隊，「大人，難道您還不瞭解杜德兵尉的能力嗎？」
杜德？說實話，杜塵還真不瞭解這個最酷乾兒子的軍事能力……
看了看遠處黑甲鐵面，持戟指揮後勤部隊搭建營地的杜德，還有那些戰士望向杜德的敬畏目光，杜塵只聽兵都用最簡單的語言解釋道：「大人，杜德兵尉自一個半月前統兵後，率三百部眾於十日內剿滅領地內三大盜賊團，二十天前接到您的命令後，他率火頭……後勤部軍隊先行，一路沒有攜帶任何後勤補給！」
「沒有後勤補給你們怎麼過來的？」
「杜德兵尉說，攜帶後勤補給影響行軍速度，而且弟兄們成軍不久，實在缺乏鍛煉……所以他率部先行，憑借聖教提供的情報，一路剿滅大小十七個盜賊團，我們的後勤補給，都是從盜賊團手裡搶來的——杜德兵尉說這叫以戰養戰！我們正規軍……其實一路都在苦苦追趕後勤部隊的步伐！」
杜塵摸了摸鼻子，和波特相視無語……
不想那兵都還沒說完，「此外，杜德兵尉沿途抓了兩千四百名俘虜，其中二十八人補充到歷次剿匪折損的兄弟們的崗位上，其餘人等都委託地方官員押送回領地，這些俘虜是處決還是編入軍隊，請大人示下！還有，五天前我們繳獲了兩門聖器迫擊炮，已經帶來了！」
杜塵忽然覺得，某人說過的，三千虎賁蕩平天下或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笑話……
「大人，杜德兵尉練兵的手段極為奇妙，從呼吸，到戰陣步伐，到殺伐氣勢實在是我生平僅見，所以，屬下自作主張請杜德兵尉代我練兵，所以今天您才能看到一千多弟兄都是這個模樣！」兵都說完，正色道：「我請求讓出行軍統帥的職務，由杜德兵尉擔任！」
波特搖了搖頭，溜溜躂達地走去跟杜德聊了一陣，回來後，一臉幸福的表情，「弗朗西斯，看來我有大把的時間吃零食了，多麼好的消息啊……」
波特讓出了第二旅團的指揮權，改任行軍參謀。並且他建議給杜德全權，滿足他的一切要求！杜塵二話不說，扔給杜德一張紙條，要什麼，寫下來，能買來的我去給你買，能要來的我去給你要，買不來要不來的……我去給你偷！
只要你給我練出一支精兵！
因為只有真正精兵，才有可能在戰場上活得更久，才有可能活著回家見到父母妻兒！才能讓杜塵敢回去面對那些把兒子丈夫交給他的平民百姓！
十天的時間一晃即過，這十天裡，杜德白日裡做著杜塵主動爭取來的火頭軍職務，而夜裡則是把部隊拉到幾十里外瘋狂訓練。夜晚那陣陣喊殺聲，讓人毛骨悚然！
隕神1280年的元月，土庫城蘭寧領主會盟，安傑斯親自坐鎮第二路軍，三十萬大軍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開赴此刻乃是冰天雪地的麥卡倫大草原！
前鋒浩浩蕩蕩，而大軍的中路，杜塵帶著自己那極有可能是三十萬大軍中最精銳的一千五百人……給大軍做飯兼照顧病號！
蹈海天關近在眼前，杜塵蹲在戰士中間，跟戰士們一同啃著熱氣騰騰的麵餅，「呵呵，我知道大家不服氣，這第二路軍裡面找不出來比你們更強的，可是我和杜德大人，布魯克教主，波特參謀，阿里扎兵都不都在這裡嗎？放心，你們有立功的機會……」
本想討個平安的差事，讓大家平平安安地回家，可沒想到這幫臭小子卻不領情，杜塵心裡直撇嘴，就在這時，他神念中傳來杜斯的聲音，「弗朗西斯，剛才那個擄人者與追捕者又打了一架，擄走你的大哥的那人再次逃脫了……」
「這都第幾次了？有沒有什麼新鮮的消息？」
「你別管第幾次，五哥剛才我聽到那追捕者在馬上就要被甩開的時候，對擄走你大哥的人喊了一句話……這句話你一定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