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330章 祭奠 文 / 油炸包子
第330章祭奠
杜塵叫剔骨從那燒焦的半塊人皮上切下一小塊，放在了老六的聖光上面，『哧哧』地，再次黑煙滾滾，杜塵認真盯著那黑煙，點頭道：「沒錯，是菲利普的亡靈病毒遇到我的聖光之後的反應！沙隆在被剝皮或者我大哥幹掉之前，就已經中毒了！」
杜塵歎息一聲，事情很明顯了，剝皮和菲利普不可能有任何的聯繫，那麼事情的經過應該是——菲利普給沙隆下毒，沙隆來到蘭寧並且在酒宴之後毒發，可這時候剝皮偏偏利用史蒂夫去殺了沙隆，奪走了他身上的一份地圖！
或者說，真正幹掉沙隆的兇手是菲利普，而剝皮和史蒂夫不過是恰逢其會，最多算是一個幫兇——沒有他們，沙隆一樣要死！有了他們，沙隆不過在死亡之外丟了一塊皮膚！
事情基本上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那麼第二個問題接踵而來！
菲利普為什麼要幹掉沙隆！？
杜塵猛地抬頭盯著帳外：「以菲利普以前的所做作為，他幹掉沙隆的目的恐怕還是為了亡靈實驗！剔骨，馬上再次審問列多，一定要問清楚那些陣亡的獸人屍體去了哪裡，還有，他們手中的蘭寧軍人屍體又是如何處置的！」
列多十分地配合，片刻後剔骨便回來稟告說，「少爺，獸人的葬禮十分特殊，但本質卻只有一句話，就是回歸至高父神的懷抱！其中，皇室成員死後要天葬，而為國捐軀的將領和士兵死後要實行地葬！就是將他們的屍體埋入地下，不用任何棺槨，也不立雕像牌位，只用科多獸踏平掩埋屍體的土地，任憑屍體在地下腐爛，滋養大草原！」
頓了頓，剔骨又道：「至於落在他們手中的蘭寧軍人屍體，則是被聚集起來焚燒了，獸人認為這樣能讓敵人死後靈魂不能回歸故里。」
杜塵問道：「那獸人屍體的地葬地點又在哪裡？」
剔骨遲疑了片刻，「在奧爾巴赫大峽谷與阿姆朗山脈之間……」
阿姆朗山脈？這地方杜塵雖然沒有去過，但卻已經是記憶深刻了，因為老祖母們親口證實，隕神大戰末期，神聖聯盟與魔族在當時還是大草原的奧爾巴赫峽谷附近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慘戰，戰線就是從阿姆朗山脈到奧爾巴赫大峽谷一帶，這一戰，上到奧爾巴赫元帥，下到無數的普通士兵戰死，其中就包括戰役後期趕過去支援的西格魯神，還有茱莉神！
戰後，像西格魯這樣子孫眾多的將領屍體被領回封地內安葬，而茱莉這樣沒有後代的將領則是被聖教的前身——神聖聯盟收殮，但仍有許多將領和士兵屍骨無存，這些人都有功於人類，死後不能連個牌位都沒有，所以聖教就在阿姆朗山脈修建了一座墓園，算是給他們立了一個衣冠塚！
悠悠千年後，麥卡倫境內的阿姆朗山脈已經成為三大陸上有名的神墓之一，但由於獸人獨尊奧爾巴赫，無視其他眾神，又經常不顧聖教的勸阻，在阿姆朗神墓外圍給獸族的英雄地葬，所以那裡現在有向亂葬崗發展的趨勢……當然，阿姆朗山脈畢竟還是神墓，聖教是不可能讓他真正變成亂葬崗的——至少，它也是個修建得比較奢華的亂葬崗！
「阿姆朗山脈！呵，這地方對於菲利普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啊！」杜塵踱步走著，緩緩說道：「如果我剛才的推論正確，那麼菲利普接下來要做的，一定是從我手裡要回星星河大捷中陣亡的數萬獸人屍體，然後通過阿姆朗山脈的地葬儀式得到這些屍體，把他們改造成亡靈士兵！剔骨，現在那些屍體怎麼樣了？」
剔骨道：「依照以往的慣例，獸人重視士兵死後的安葬，所以那些屍體分散安置在冰窖當中，並沒有掩埋，波特說，這些屍體極有可能成為與獸人談判的重要籌碼！」
「嗯，現在天氣已經逐漸變暖了，注意保護好這些屍體……」杜塵忽然一條眉毛，嘴角泯起一絲微笑，「等一等，告訴杜德把那些屍體給我集中到一起，杜塵神教要隆重地祭奠他們，那些獸人俘虜也全部出席祭奠儀式！」
……
隕神歷1280年4月1日，蘭寧遠征軍後勤總部在空曠的大草原上搭建起了一座方圓百米，二十米高的祭壇！
所有獸人的屍體圍著祭壇擺了開來，屍體外圍是一層蘭寧將士和戰爭聖器，再外，是三萬獸人俘虜，最後，又是一層蘭寧將士壓著戰爭聖器死死盯住了獸人俘虜！龐大隊伍，宏偉的祭壇，數不清的人和屍體組成了一幅雄偉的畫卷！
就在這種環境下，杜塵緩步走上了祭壇，剔骨和列多一左一右緊緊跟隨，三人都穿上了最隆重的祭祀禮服！
在三萬獸人俘虜的注視下，「唉！」杜塵的歎息聲傳遍了四野，跟著，他深深一躬，連轉三次身，對四面的屍體全部鞠了一躬，惋惜地道：「戰場上，我們是敵人，生死搏殺毫不留情！可現在諸位為國捐軀，都是麥卡倫的英雄！死後，必須得到勇士應有的尊重！」說著，他單膝跪倒，以最隆重的鬥神禮節祭拜了陣亡的將士！
那些頭腦簡單的普通獸人當場動容，但看了看同胞如山般的屍體，激動的神色變作憤恨，惡狠狠，殺氣騰騰地盯住了杜塵！如果不是有戰爭聖器前後壓制，他們必定上前撕碎了這個惡魔！
列多諂笑道：「弗朗西斯上將，您的禮太重了，我們受不起的，我們可是您的俘虜和奴隸啊！」
杜塵甩手擊倒列多，起身後又微微欠身，「剛才，是我弗朗西斯祭拜眾位勇士，而現在這一禮，是杜塵神在祭奠這些英雄！」
杜塵神？獸人們面色冷淡，他們只認奧爾巴赫至高父神！
「或許大家都不認識杜塵神……」杜塵很有自知之明地笑了笑，「可你們還有誰記得奧爾巴赫大峽谷出現的那頭凶獸！？就是險些覆滅紅衣陵衛，滅絕麥卡倫皇室的那頭凶獸！？」
俘虜中不乏當日參與大峽谷之戰的士兵，其中有人怒吼道：「哼，奧爾巴赫至高父神顯靈，早就收服了那頭凶獸！現在那頭凶獸已經是至高父神的奴僕，在用他的謙卑來贖罪！弗朗西斯，要殺便殺，囉嗦什麼！奧爾巴赫至高父神的子孫，不接受杜塵神的祭拜！」
列多神色狂變，指著那怒吼的獸人破口大罵，「混賬！你，你……」
「唉！」杜塵又歎了一口氣，打斷列多，「聖教供奉的眾神在千人以上，你們可以不接受其他任何神的祭拜，但必須接受杜塵神的祭拜，也不得不接受！」苦笑著聳聳肩，「如果不是杜塵神前幾日傳信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更不相信一件事情——杜塵神，與奧爾巴赫至高父神，乃是親如手足的好友兄弟啊！」
此言一出，獸人嘩然，列多險些趴下！就連剔骨也是微微一咧嘴，心說，少爺先給耶撒神改名，又用杜斯冒充，現在……甚至開始胡亂變造杜塵神的背景了，唉，少爺的瀆神之旅何時才能結束啊？
獸人震驚了片刻，紛紛怒喝，「弗朗西斯，你胡說！弟兄們，殺吧，我們寧可喪生在戰爭聖器下，也絕不允許這個惡魔褻瀆至高父神！」
列多急忙喝止。
杜塵歎息道：「我知道單單憑我幾句話你們是不會相信的，可惜杜塵神現在身在蒼穹大陸，沒辦法給你們親身解釋，只能托人給我帶來口信……算了，我也不求你們現在就相信，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一面說，一面走下祭壇，杜塵高高舉起蓮花水溟盾來到獸人俘虜中間！下面的將士們一下子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盯著獸人的反應，剔骨和列多更是緊隨其後，生怕有獸人不顧一切暴起攻擊弗朗西斯！
的確也有獸人打算拼上一條性命也要咬上杜塵一口，可這時候異變突生，杜塵的水溟盾上散發出淡淡的蔚藍色光芒，而他背後更是閃耀起護體金光，這兩種光芒隱約間還夾雜著一股紅芒，三光合一，好似母親溫柔的手掌，輕輕撫過了那些獸人的屍體！
有人認了出來，「這，這跟奧爾巴赫大峽谷一戰時，至高父神顯靈的光芒很像啊！」
「不，還是有些區別的，你看，它多了一股紅芒和蔚藍色的水光……」
「可，可你看陣亡弟兄們的屍體，他們身上的腐爛氣味消失了……」
在獸人們的驚疑聲中，杜塵把蓮花法寶的光芒催動到最大，繞著所有屍體走了一圈，邊走邊道：「這光芒與奧爾巴赫至高父神顯聖時的光芒很像，但又略有些不同是不是？唉，這就是因為我神杜塵幼年時曾與奧爾巴赫至高父神一同習練秘法所致啊！他們是一同長大的過命弟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