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333章 剝皮真身之天刀 文 / 油炸包子
第333章剝皮真身之天刀
杜塵上下認真打量了一番老沃瑪，他看上去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甚至連歲數都很難判斷了。笑道：「多謝老伯的消息，我們還急著去找朋友，就不打擾您了！」
老沃瑪起身相送，來到那兩顆常綠樹下又露出了那只剩幾顆牙齒的笑容，謙恭地望了望杜塵神上的公爵服，憨笑道：「大人真是好人啊，老頭子我還從沒見過對一個守墓人如此客氣的公爵，眾神會庇佑您的！」
杜塵微微一笑，心下略有些不甘就這麼放過這個老傢伙，試探道：「眾神庇佑可不敢當啊，我信奉杜塵神，能得到杜塵神庇佑我就知足了……老伯信奉哪一位神？」
老沃瑪微微搖頭，「老頭子我雖然是神墓的守墓人，尊敬神，但卻是不信神的！」
「哦？現在不信神的平民可是不多啊！」
「呵呵，所謂神，不過是力量強橫的人而已。老頭子當年也信神，可活得久了，事情也看得明白了，也就不信神了！」老沃瑪平淡地說道：「但我尊敬神，因為他們是為人類獻身的英雄，沒有他們，也就沒有這千年來的三大陸人類歷史。為這個，阿姆朗神墓裡面四十八座衣冠塚的主人，甚至還有那座無名士兵紀念碑，都配得上神這個字！」
杜塵聽得一愣，剔骨已然哼道：「那些士兵們雖然可敬，但達到十一級鬥神才是神的境界。只比普通人強一些的他們稱得上神嗎？」
老沃瑪笑了笑，轉身拄拐顫巍著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淡定的聲音與神墓秘藹的環境相得益彰，「星空查理曼，聖教教皇，米格烈山龍神，乃至於蒼穹雙驕——武尊羅伯特，獅心阿隆索！數百年來也有很多的神，可是……」恰好路過那座紀念碑，他拍了拍碑神，「跟他們相比，這些十幾歲就為人類戰死沙場，連名字和屍骨都沒留下的孩子們，誰才更配得上神這一個字呢！」
他回過身來，卑微地鞠躬，「老頭子活得太久，老糊塗了，說了不該說的話，大人們千萬見諒！」
杜塵擺了擺手，讓剔骨不要繼續發問，正色道：「老伯對神這個字看得倒是十分透徹，受教了！」
老沃瑪揮手作別，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剔骨哼了一聲，「到了十一級鬥神還不算神，這老傢伙的說法還真是可笑！難道十一級鬥神連個普通士兵都不如麼？」
「或許真的不如吧！」杜塵搖了搖頭，「算了，現在找到剝皮和我大哥才最要緊，走吧！」
以目測，長刀峰距離阿姆朗神墓約有二百多里的直線距離，平日裡就算飛行速度較慢的杜塵也不消個把小時就能飛到，不過此刻他和剔骨卻走得非常緩慢，杜塵藏身在變小的蓮花當中飛在高空，而剔骨在路上用雙腿前進，兩人一面走一面檢查剝皮留下的痕跡，速度自然無法跟飛行相提並論。
杜斯說，剝皮是在一個特定的範圍內來回尋找什麼東西，那麼他的目標應該就在三刀峰附近了，所以杜塵並不急於趕路，而是認真搜索著潛行能力極強的剝皮！
在杜塵兩人離開阿姆朗神墓一個多小時後，三個人影宛若天仙般飄然而落在兩顆常綠樹之間，雪色白衣，身上白霧繚繞，恍若九霄仙子駕落凡塵，尤其是中間那人，一頭烏黑的優美長髮隨風舞動，絕色的容顏美得讓人窒息凝神，不敢直視。
她左手邊的一中年美婦上前拍打小木屋的門板，喝道：「出來，有話問你！」
嘎吱，老沃瑪已經睡下，迷迷糊糊地打開門板，還沒看清面前是誰，那中年美婦又喝道：「說，在附近有沒有看到頭戴紅色平頂軍盔，身穿黑袍的人？」
老沃瑪似乎被嚇到了，顫抖著道：「這位夫人，哦，不，小姐！老頭子我從沒見過您形容的人。」他才發現中年美婦還是未出嫁的髮髻。
「哼！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撒謊，小心……小姐！」中年美婦微微後撤，欠身鞠躬——原來那黑髮美人已經來到了老沃瑪面前，她微微一笑，鳥語花香的神墓頓時黯然失色，「老伯，對不起，我們少與人交道，衝撞了您老人家！」
老沃瑪緩過一口氣來，可能是年紀太大了，慾念的想法也少了，他對黑髮美人的容貌無動於衷。
黑髮美人笑道：「老伯，我們在找幾位朋友，他們就在這阿姆朗山脈當中，而這三刀峰附近只有您這裡有歇腳的地方，所以我們才來詢問，如果您沒見過，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老沃瑪趕忙道：「不打擾，不打擾！幾位小姐要找的人是平頂軍盔，黑袍衣，老頭子記下了，一定幫您留意著。」
黑髮美人輕輕點頭，遞給老沃瑪一個圓筒，動作十分優雅，「老伯如果看到我那幾個朋友，切記他們脾氣古怪，不好交往，而且動輒殺人，請不要招惹他們，只要輕輕按下這個圓筒上的機括就行了。」說著，她演示了一遍，機括按下後，最先敲門的那個中年美婦腰間一陣『叮叮』脆響，想必這東西是一個遠程通訊的傢伙。
又請老沃瑪試用了一次，黑髮美人抬眼看了看神墓中的墓碑，輕施一禮，然後三女冉冉飛向了長刀峰的對面——銳刀峰！
空中，那中年美婦沒有了方才蠻橫霸道的樣子，反而像是個小丫頭似地欣喜張望，慶幸道：「小姐，這就是三大陸的景致嗎？果然與咱們的沁水湖不同，雖然空氣污濁，沒了神聖的感覺，但也還算是不錯了！」
那黑髮美人淡淡一笑，「別光顧著看景色，自從九個月前唐娜未歸，我們已經犧牲了三批姐妹，甚至沁水第四劍也只能勉強逃回沁水湖，說清對手是什麼樣子便含恨而終了。可見，我們這次的對手是非常強大的，還是多留意一些才是。」
中年美婦哼道：「這次小姐親自出手，還怕幾個小毛賊麼？哼，小姐可不是沁水劍陣那些沒用的傢伙！」
黑髮美人微微搖頭，「九個月，一百二十八位姐妹，全部死在阿姆郎山脈的沁水命門附近，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阿姆朗山脈！這說明敵人已經掌握了沁水湖命門的位置，我們絕不可以掉以輕心……」
如果杜塵在這裡，他必定一驚一喜，喜的是，看起來平頂軍盔黑袍衣那那伙神秘勢力已經跟沁水湖開戰了，而且幹掉了不少老妖婆！嘿嘿！驚得是，沁水湖那些實際已經七老八十，但卻楞充純情小丫頭的老妖婆們就在他附近，如果晚來一個小時自己就會有大麻煩！
還好阿姆郎山脈真的很大，至少杜塵所去的長刀峰距離沁水神女所走的銳刀鋒相距數百里之遙，大家是誰也見不到誰！
可阿姆朗神墓卻非常的小，似乎它注定今夜是不安靜的！
嘎吱，老沃瑪第三次打開了門板，低著頭，順眼惺忪地看到一雙黑靴，和半截尋常平民穿的白袍，語氣也就不太恭敬，「年輕人，老伯我……咦？」老沃瑪揉了揉睡眼，訕訕一笑，只剩幾顆牙齒的笑容有幾分尷尬，趕忙改口道：「老哥我沒看清楚，你別介意啊！」
來的也是一位老人，而且比老沃瑪年輕不了幾歲，正是追蹤剝皮的……
老福耶！
他神色憔悴，還喘著粗氣，渾然不似高手的模樣，客套了幾句話笑道：「老哥，我是來找人的，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全身籠罩在紅黑色霧氣當中的怪人？」
老沃瑪嘀咕道：「真是怪了，今夜怎麼盡失找人的呢？」
「難道還有人與我的目的相同？」老福耶奇道。
「是啊，來的是兩位聖教的大人物，其中一個還是大公爵呢！」老沃瑪並沒有隱瞞指了指東面的山峰，「我白日裡見過你說的那人，他去了長刀峰的方向，不過已經走了大半天了，老弟你要找他得快點……老弟！」
話還未說完，只見老福耶神色微變，悄然轉身！
弗朗西斯也來了？當年自己受菲兒的活命大恩，如今弗朗西斯又把自己當作養父一般孝敬……自己欠他們母子的太多了，可自己卻隱瞞了身份，唉！還是不要見弗朗西斯了，既然決定隱瞞身份，那就連弗朗西斯一起隱瞞！不然一旦自己的身份洩露，雷諾阿隆索，沁水瑪格麗特，獸皇雷巴頓……這些人一旦知道我是弗朗西斯的養父，恐怕會給孩子惹來天大的麻煩啊！
而且當年的事情，還是盡量不讓弗朗西斯知道的好，讓這孩子安安心心地做大公爵，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受人尊崇不是很好麼？何必讓他背負那些責任！？
這兩年來，老福耶前一年忙於慈善基金，後一年是因為身體當真不行了而去南海療養，所以此刻對杜塵的瞭解緊緊限於其他人知道的那些——因為善心受杜塵神青睞，一路平步青雲，年紀輕輕便打了諾大的家業——而杜塵也沒有把自己那些危險的事情告訴老福耶，得自弗朗西斯的感情和自己本身對老福耶的尊重，叫他不想讓這位老人擔心。
兩人信息的溝通出了紕漏，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老福耶緩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天刀峰！
他心道：「弗朗西斯是怎麼知道剝皮逃到這裡的呢？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必須搶在弗朗西斯前面找到剝皮，絕對不能讓弗朗西斯知道那個秘密！嗯，就從天刀峰繞到他們前面！」
老沃瑪看著福耶遠去，目光卻落在他背後插在鞘中的金色大刀上，不由得恭敬地奇道：「原來您也是鬥神，您的聖器怎麼沒變為原態啊！嗨，聖器是鬥神的秘密，我這是多嘴了，真該死！」
老福耶微微一笑，「我的聖器多年前就毀了，現在只剩下半把，變不回去嘍！老哥，不礙事的，你不必自責了！」
老沃瑪揮手送走這位很客氣的鬥神老弟，呵呵一笑，僅剩的牙齒笑得很可愛，「今晚真是好人壞人都遇到了……老弟，你走錯路了，你的朋友是去了長刀峰的方向，不是天刀！」
老福耶回首朗笑，「沒錯，是天刀！」他起身飛走！
老沃瑪微微一愣，隨即搖頭苦笑，「沒錯，是天刀！」他眨了眨眼，「鬼刀格林，溟刀布魯克，天刀本恩，天下最強的三柄刀全到了阿姆朗山脈……不過這跟我這個守墓的老頭有什麼關係嗎？呵呵，繼續睡覺嘍，千萬別再有人打攪我這個老頭子了！歲數大了，可禁不起折騰……」
嘎吱，小木屋的門板關上了！
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了輕微的鼾聲，那只剩幾顆牙齒的漏風嘴巴兜不住氣，呼哧，呼哧的呼嚕聲很可愛。
……
而這時候杜塵和剔骨還在一面探索一面前進，他怕驚動了剝皮，蓮花在空中變得非常小，天下間除了提爾獸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而剝皮也在地面上藏匿了形跡，不放過山林間的任何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