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破器神訣 第401章 紅衣 文 / 油炸包子
第401章紅衣
杜塵心中一動，反問道：「他是不是還有一件紅色的緊身衣？」
皮特點了點頭，莫不關心杜塵為何知道他還沒有說出來的事情。
「馬上帶我去看看那個人！」
杜塵暗叫，真他媽的巧了，難道海皇要找的東西就在皮特這裡？
還有更巧的事情，皮特所救之人被安排在了高層迴廊附近的第七號客房，這房間，正是杜塵上次來時與波特同處一室，並且發現老祖母畫像的地方！
杜塵抱著女兒來到七號客房，一見床上躺著那人的模樣，不覺微微一愣，正是這一愣，叫他沒有看到小貝貝同樣錯愕的表情。
皮特陰陰解釋道：「下午我在海岸釣魚，這人被海浪沖了上來，我看他還有幾口氣，死不了，就拖了回來，簡單治療了一下。」言下之意，這人要是沒救，他也就懶得管了……
被救之人昏睡在床上，如皮特所說，這是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藍白二色的頭髮，面容蒼老憔悴，臉頰乾癟，透著無血的慘白色。這人的衣服與杜塵方纔所救的昏迷壯漢一模一樣，都是普通的土布長袍。不過她的袍子下還內襯著一件紅色的緊身衣！
老太太應該是受了內傷，體外並無傷痕，安靜地酣睡著，那個紫色皮夾就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這打扮，這物品，十有**就是海皇賽恩斯的目標了！
杜塵拿起皮夾，與海皇形容的一模一樣，一尺見方，紫色的獸皮縫製而成，工藝精湛。若拿到市面上去，倒也是一件令貴族老爺們不惜一擲千金的高檔奢侈品。
打開三叉戟鎖扣，皮夾裡面有三層，但卻沒有裝任何的東西，空空蕩蕩的。
可杜塵是做什麼的？他雙手順著皮夾的中縫合線一抹……怪了，這皮夾裡面並沒有夾層暗袋，杜塵又用火烤，水浸等等常用的手法試了一下，可最後只能證明，這皮夾就是一件普普通通，並不罕見的尋常奢侈品！
海皇和巴圖克家族怎麼會為了這麼一件東西大肆屠殺？
杜塵皺眉問道：「除了這些，你還發現什麼了嗎？」
皮特僵硬地搖了搖頭，反而陰森森地問杜塵，「大人，如果您用強大的鬥氣將這位老婦人救活，不就全明白了嗎？」言下之意，這老太太還昏迷著呢，別盯著人家的寶貝，你先救人行不行？
杜塵老臉一紅，暗自責備自己，哎，蓮花開到了第五卦，自己也就對一兩條人命的善事不太上心了，這不好，不好！勿以善小而不為嘛！
他回頭去檢查老人，可又發現一件古怪的事情，那就是老太太土布長袍下的紅色緊身衣。這衣服通體紅色，像是潛水服，上到脖子手腕，下到腳踝，除了頭顱和手腳之外，把這老頭全身都包裹在衣服裡，而且……
衣服上沒有扣子，渾然天成，就像是一張皮似地生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杜塵瞇縫起了眼睛，這老太太真是處處透著古怪！皮特只用了一些尋常的治療手法，並沒有多少療效，杜塵以指間沙散發出光芒，配合這鬥氣緩緩給老人舒筋活血。不消片刻，老人幽幽醒來……
她瞄了一眼四周，驚愕片刻，急忙問道：「是你們救了我？這裡安全嗎？」
老太太的話一出口，杜塵愣了，皮特也愣住了，只有小貝貝俏皮地偷偷吐了吐舌頭，埋頭什麼也沒有說。
老太太一眼看到床頭的紫色皮夾，趕忙奪過摟在懷裡，謹慎地看著杜塵，謝過了救命之恩。
連著聽了她幾句話，杜塵這才啞然一笑，男人說話像女人，那叫娘娘腔！可女人說話大嗓門，甕聲甕氣地該叫什麼？公公嗓？這老太太的聲音就是這樣！
杜塵心裡笑了笑，「老人家，這裡是我的古堡，在裡克行省的南海岸，很安全！」
「海岸？不，我不能留在這裡！」她掙扎著就要下床，可重傷的身體卻叫她難以移動，這老太太居然急得張口暴了一句『干他格老子的』……
然後起頭焦急地看著杜塵，懇求道：「您能救我，那就救人救到底吧！能立刻送我去內陸嗎？最好是沙漠，荒地之類的地方……相信我，我留在這裡只會給你們惹來殺身之禍！我一個將死的老頭子不能拖累你們！」
嗯？老頭子！？
杜塵猛地盯住了眼前的老人，她怎麼自稱老頭子？自己的眼神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吧？
就這種身材，自己的賊眼能看錯她的性別！？而且不但自己錯了，就連皮特也一同看錯了？
活見鬼了！
老太太發覺杜塵眼神怪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緊張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紅色緊身衣，尷尬地笑道：「老太婆我經常跟我家的老頭子開玩笑，互相換個稱謂，這一時沒改過口……」轟隆隆的大嗓門，「先別管這些了，兩位，我真的會給你們惹來麻煩的，快送我走吧！」
杜塵隱隱察覺了什麼，但卻沒有聲張，只是拍了拍小貝貝，微笑道：「老人家，你是怕海皇追殺你吧？」
老人一愣。
杜塵又笑道：「您老和您的許多同伴，為了手中的這個紫色皮夾得罪了海皇，被賽恩斯親帥大軍千里追殺，如今……只剩下您一個人了！對嗎？」
老人被說得潸然淚下，又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杜塵把適才的事情略作改動，講述給老人。老人瞪大了眼睛，「格老子的，你沒撒謊！？你收拾了賽恩斯那王八？」料定這時候杜塵沒必要撒謊，他突然仰天大笑，這老太太披頭散髮，也不怕內傷復發，劈開大腿，叉著腰，笑得前仰後合……
杜塵徹底無語了！這老太太的精神實在是有些……鬥神體植物系激素紊亂！
老人笑夠之後神色一正，「看來這裡暫時安全了！我叫法克，你是誰？」
杜塵反問道：「在問我之前，您老是不是先介紹一下您的來歷？」
法克猛地搖了搖頭，「雖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什麼都不能說！」說著，他摟緊了懷裡的皮夾。心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補充道：「別怨我不通情理，老太婆我的秘密不能洩露給任何人！不然就可能是血流成河的場面！」
杜塵聳了聳肩，「那好，我不問了！我叫弗朗西斯，這裡是我的領地，沒人敢找你的麻煩，安心養傷吧！」
老人似乎沒有聽過弗朗西斯這個如今譽滿三大陸的名字，依舊在床上死死抱著皮夾，目送杜塵抱起女兒退出了客房。
光當，門一關上，杜塵道：「皮特，你去告訴我帶來的護衛，讓他們住在法克的隔壁！」皮特陰著臉去了，杜塵又問小貝貝，「怎麼樣？」
小傢伙掰著手指嘀咕道：「很普通的六級鬥神，還受了重傷！」
「我問的是他的性別！」
小傢伙嘿嘿一笑，撓頭道：「貝貝也不知道誒，他的精神明明是個男人，可身體卻是個女人……」
杜塵摸著鼻子，「是不是跟那件紅色的衣服有關？」
小傢伙搖了搖頭，傻笑著說不清楚。
杜塵皺眉自語道：「這老傢伙的內衣款式有點眼熟啊！」思索片刻，頭頂那七號客房的門牌給了杜塵提示，叫他想起了第一次與波特同室而眠的情形！
波特也有一件類似的內衣！不過是黑色的，那小子說這衣服是家傳的寶貝，防身的效果不錯……猛地想及法克的性別變化，杜塵心裡『咯登』地顫了一下，低頭盯住了女兒！
小貝貝一臉無辜地舉起小手，「爸爸，不要看我哦！貝貝發誓，波特沒有任何問題，是您忠心耿耿的小兄弟！要是，要是貝貝撒謊，您，您就不再給我買零食了好不好？」小傢伙認真地發下了『惡毒』的誓言！
杜塵這才放下了心，心裡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縮了回去。
不過事情太巧了，法克擁有與波特相同款式的衣服，如果是普通的貴族服飾『撞衫』了那倒是情有可原，可法克身上的衣服明顯是一件護身的寶貝——海皇也親口證實了。這種寶貝還能『撞衫』，說不得裡面有什麼事情！波特這小子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杜塵暗下決定，等這裡的事情了結了，自己就帶著法克去見一見波特！
杜塵想得出神，小貝貝發誓之後等不到回答，急得抓住了杜塵的頭髮，「爸爸，你不相信貝貝嗎？」委屈地說。
杜塵趕忙賠笑，「我的寶貝，你都用不買零食來發誓了，爸爸還能不相信你嗎？去，先去古堡裡看一看莉莉和露西兩位老奶奶當年的家，然後今夜我們就去地下探險！」
小貝貝破涕為笑，歡快地跑了，一轉身就來到了廚房。
亞歷克斯繫著小圍裙，扛著一把比他還大的廚刀解剖乳牛，一旁爐火熊熊，小傢伙認認真真。
貝貝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弟弟……」
「高手，忙碌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亞亞嚴肅地說道。
小貝貝卻甜甜一笑，膩聲道：「很可愛很可愛的弟弟……姐姐跟你商量個事，爸爸今後可能不給姐姐買零食了，你偷偷給姐姐多做一些哦，不要叫爸爸知道！」
亞歷克斯翻著白眼，「誰叫你用零食賭咒發誓騙老爹了？哼，不管！」
這小子遠在廚房，隔了幾層樓板，將近百米的距離，居然……聽到了方才小貝貝的誓言!
貝貝絲毫不覺得奇怪，撅嘴道：「沒辦法啦，剝皮伯伯自從在雪妮姨奶那裡知道了波特是女的，就提前跟我打招呼了，他，他威脅得姐姐好害怕呢！」
「是你自己覺得好玩吧？」
眼見弟弟義正詞嚴，小貝貝突然上前一把奪過廚刀，扔在一旁，騎在亞歷克斯的身上，兩隻小手沾了些做菜的調料，然後揉麵團似地揉著亞亞那可愛的小臉蛋，嘴裡卻哀求道：「求求你啦，親愛的弟弟！」
「哇！」亞歷克斯放聲大哭。
逼弟弟簽訂了一系列做零食的附加不平等條約，小貝貝這才放過亞亞，拍了拍手，站起來，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弟弟。
亞歷克斯臉上一堆鹹鹽孜然，還有醬油汁，卻猛地翻身坐起，單膝跪地，一手倒負，另一手豎起了兩根手指按在額頭上，森然說道：「法克的衣服應該就是『戰』，但那個紫皮夾我不知道來歷，你盯緊了！」
「咦？你怎麼知道那個是『戰』的？『戰』又是什麼呀？」小貝貝好奇道。
亞歷克斯按在額頭的手指搖了搖，「高手，不需要理由！」
享用了一頓亞歷克斯烹飪的每餐，入夜，護衛們和皮特都睡下了，杜塵檢查了法克也的確睡熟，這才抱著女兒和兒子來到了當日囚禁庫班的地下囚籠。
那囚籠的仍在，看到地下的鐐銬，杜塵會心地一笑，想到了當年庫班把自己錯認為沃爾夫，還大叫著要自己救他的情形。
指間沙出手，緩緩挖開了地面的堅硬岩石，向下挖了三五十米，一條隧道出現在杜塵眼前。
小雷達貝爾蒙德瞇縫著眼睛瞄了瞄，「爸爸，裡面安全！不過……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傢伙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