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鬥神之血 第491章 『古典』貴族 文 / 油炸包子
第491章『古典』貴族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塵的身上，當然，除了杜德自己，沒有人知道杜塵的這一句回答將擁有何等的意義！
可這時候，杜塵偏偏遲疑上了，嘴裡叨咕著『三十萬，三十萬……』碎碎念的讓人好笑！
杜德靜靜地望著杜塵，作為一位軍事將領，他雖然不算精通政客的思維，但也知道這個決定並不是輕易就可以做出來的！
良久，杜塵好像盤算明白了，啪地一拍桌案，「三十萬絕對不行！」
剔骨鬆了口氣，哈里暗自點頭，心說，這才符合常理嘛，誰能把三十萬大軍的軍權扔給別人啊？至於莉雅則是瞪大了眼睛，瞄著杜塵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杜德心中一歎，罷了，罷了，天下無雄主，自古名將多悲哀……他緩緩站了起來，這就要走向外面。
杜塵突然很認真地說道：「三十萬當真不行，起碼得四十萬！」
咚，咚，咚，杜德回身大踏步來到杜塵面前，厲聲道：「你當真敢給我四十萬大軍，而且由我全權統帥，你不過問任何軍事決策！？」
杜塵有些疑惑地點點頭，心說，杜德今天這是怎麼了！？「當然了，咱們杜城一向不都是這個規矩麼？」
杜塵掰著手指給大家解釋了自己的想法：「大家想一想，今天我們分蛋糕分的很開心，可明天魔族要是真的打來過了呢？我們這些大元帥，大將軍，今天拿多少，明天就得給人類付出多少！我是總預備隊司令官，這個職務說白了，就是不管哪個戰區遭遇勁敵，撐不住了，我都要趕過去救援他們，死拼強敵的！」
杜塵環視大家，拍案道：「可如今魔族不但擁有波尼斯的老班底，菲利普的亡靈大軍，更是出現了不受我聖光克制的亡靈異獸！那僅憑我們現在的區區幾萬人，能夠承擔的起戰略總預備隊的重任嗎？所以擴軍勢在必行，更是不能少擴！四十萬，杜德你敢給我少招來一個，我給你軍法從事！」
杜德不敢相信，狐疑地盯著杜塵，「你不怕我擁兵自重，造你的反！？」
杜塵忽地一撇嘴，心說，杜德有小貝貝的精神契約限制，雖然他也有突破契約的記錄，可當時並非契約失效，而是杜德對戰爭的極度渴望壓倒了契約的限制，是特殊情況！所以，只要自己不跟杜德渴望戰爭的夢想發生衝突，那就絕不可能引來杜德的背叛！
於是杜塵放心大膽地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杜德突然單膝跪地，右拳重錘左胸，軍禮重諾：「杜德願為義父統帥四十萬鐵騎，義父之敵，必死於杜德軍陣之下！」
杜德對杜塵的稱呼仍舊是義父……
但這並不值得奇怪！
事實上，回顧一下杜德自從破除封印以來的經歷——他被杜塵搭救之後，失去了絕大部分的記憶，只留下了最為刻骨銘心的軍略能力，緊跟著，小貝貝又對他用了催眠術和精神契約，使得杜德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認為自己就是小貝貝的弟弟，進而是杜塵的義子！甚至直到此刻，杜德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背負精神契約！
後來杜德又經歷了種種的事情，終於在今日知道了自己是誰，可再仔細想一想，他的真正身份是用頭腦分析出來的，而不是用記憶給想出來的！
這就像是一個農村莊稼漢，如果你突然告訴他一些線索，讓他想明白，哦，原來自己曾經是一位國王！那麼接下來，這個莊稼漢在吃飯的時候，是會和以前一樣用手抓麵包，還是像國王似的拿刀叉正襟危坐！？顯而易見，莊稼漢還是會毫無貴族禮節地用手抓麵包吃，因為他只是分析出自己是國王，而不是記憶恢復，找回了以前做國王的習慣，脾氣，秉性……乃至尊嚴！
杜德就是這種情況，如果他徹底找回了『那位大元帥』的一切記憶，那他是絕對張不開口管別人叫義父的！可是在這之前……他還是杜德，一切的行為方式還都是那個杜城軍隊總司令的老樣子！
此外，杜塵敢說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多半是因為小貝貝的精神契約，可實際呢？方才杜德已經連續多次對杜塵動了殺機，這說明，杜德不但記憶有復甦的跡象，當年被封印的實力更是也已經開始復甦了！小貝貝的十級精神力……已經困不住他了！
看杜德又是那個鐵血霸氣的神將模樣，杜塵笑了笑，「擴軍是沒問題的！不過杜德，我得事先跟你說清楚，咱們杜城的軍費可都是教皇這個冤大頭支付的，你擴軍的時候多少給教皇留些面子，讓他安插進來一些密探——不然萬一人家薩馬老先生不高興了，斷了咱們的軍費怎麼辦！？」
杜德點點頭，「可以，我會處置好那些密探的！」
杜塵補充道：「不過也別太委曲求全了，一切以你對軍隊的絕對控制為原則，要是教皇太過分……你他媽的別怕軍費被斷，老子這些年攢下的家底還能養得起四十萬大軍！」
杜德抱拳道：「遵命，如義父再無囑托，杜德今夜便連夜前往大三角海王宮，請哥德海王協助我先籌建一部海軍！此外，借義父身邊的安迪一用——新建海軍將以深海異獸為主，安迪變身後對海洋作戰極有有幫助，同時安迪也可以替我取信哥德海王！」
「行，早去早回！」給了杜德最高指示，剩下的事情杜塵就去做甩手掌櫃了，「好了，杜德去忙擴軍的事情，其他人也都去準備七天後的就職典禮吧……」說著，杜塵的臉突然紅了，這可是千年不遇的事情，「那個……莉雅留下！」
眾人離去，莉雅小貓似地蜷縮在沙發裡，好奇地瞄著紅臉的杜塵，心說，怪了呢，弗朗西斯這小子以前也經常在會議後單獨把自己留下密談，可卻從來沒有臉紅過哦！看著杜塵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饒是莉雅這個最瞭解杜塵想法的人也迷糊了，「喂，說話呀！你把人家留下來是要談什麼事情！？」
談什麼？杜塵心說，我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情——前幾日史蒂夫突然提示杜塵，讓他想一想忽略了什麼，其實杜塵當場就意識到被自己忽略的究竟是什麼了，可一是這些天忙得焦頭爛額，二是杜塵一直沒好意思問，這才拖延到了今天才單獨留下莉雅詢問。
避諱著莉雅的目光，杜塵坐在莉雅身邊，居然有些手足無措了，「那個……我大哥前些天跟我說了些話，他說……」
「史蒂夫那個流氓都說什麼了？看你吞吞吐吐的模樣……哼哼，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杜塵咬咬牙，心說，這種事情直接問實在是有些問不出口！迂迴道：「不提大哥了，我就是想問一問，你丟下國內的一大攤子事情，賴在我的杜城不走……是為了什麼啊！？」
為什麼？本女王還不是為了……莉雅突然心中一緊，以她的頭腦，頃刻間便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下面隱含的更深一層意思！臉色略微泛紅，莉雅故作大方，拍了拍杜塵肩膀，「當然是為了幫自己兄弟嘍，你不用太客氣的！」
你個死丫頭是沒聽明白，還是故意跟我裝糊塗！？杜塵瞥了一眼莉雅拍在自己肩頭的小手，問題更加露骨，「你這麼拍拍打打一個男人，不怕將來嫁不出去嗎？」
莉雅臉色更紅，整個身體都蜷縮進了沙發，但強自撐著，鼓著粉嫩的腮幫哼道：「哼，追求本女王的人多著呢，別說嫁出去，本女王養他百八十個男寵都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杜塵：「……」
莉雅忽然低下了頭，捏著手指，聲若細蚊，「喂，你說有沒有男人願意娶一個年紀比他大，還要比他更聰明的女人？說實話，好像很多男人都怕老婆比他聰明呢！」
杜塵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說這種話的男人，都是對自己特沒有自信的男人，有自信的男人，從不說這種話！」
莉雅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緊跟著，兩個人突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諾大的房間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突然，杜塵詫異地盯著莉雅的鼻尖，「你的年紀比我大！？」
莉雅一上一下地點頭，「當然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姐姐我跟海倫同歲呢！」
「哦！」
簡單的一問一答後，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這次是莉雅先開口，「喂，我年紀比你大，又比你聰明，那你敢不敢……」
「敢不敢做什麼？」
莉雅腦袋一歪，壞笑道：「敢不敢從今以後叫我女王姐姐！？」
杜塵『切』了一聲，「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問我敢不敢娶你呢！」
莉雅眉毛一挑，「哼，你以為你是誰啊？本女王屁股後面的追求者足足有一個聯隊，嫁給你？自作多情！」
杜塵也哼了一聲，「你就吹吧，就你這男人婆的模樣，誰敢娶你啊！」
莉雅猛地一挺胸脯，「男人婆！？你見過胸部這麼大的男人婆嗎？」
杜塵：「……」
兩個人第三次陷入沉默！
又是莉雅先開口打破沉默，「你的未婚妻走了，不想再找一個嗎？你是杜塵神使，隸屬神裔族譜……」
「神裔的確可以娶三個妻子，我大哥史蒂夫之流更是情人無數，但在我這裡……」杜塵指了指自己胸口，「吵歸吵，鬧歸鬧，可雪姬畢竟是我明媒下聘的未婚妻，我弗朗西斯認下的女人，只要沒有主動跟我提出解除婚約，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女人！」
莉雅這次沒有陷入沉默，而是嘻嘻哈哈地笑道：「沒看出來，你還蠻專情的呢！」
杜塵笑了笑，「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個小孩子，有個老頭把我從黑幫中撈出來，告訴了我三句話——賣國投敵的，不配做人！欺師滅祖的，只算人渣！而對女人三心二意的，算不得爺們！這三句話跟了我整整一輩子，如今我無國無師，只能記住最後一句了……」
莉雅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我明白了——原來你是被怪老頭從小洗腦的倒霉蛋！嘻，不過你小時候……不是聖約翰城的白癡三少爺麼？」
杜塵瞥了一眼莉雅，「我過去是什麼模樣，憑你的腦子，恐怕早就看出來了吧？問廢話做什麼？」來到窗邊，眺望鬥神島的景色，忽地一歎。
不知道雪姬現在如何，是否在吃苦啊！
事實上，雪姬此刻雖然沒有吃苦，但日子也絕對不好過！
鬥神島以南一百五十海里，虎鯊礁附近波濤翻滾，夜色下仔細看去，海面的波濤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盤旋著，像個大漩渦似的，而漩渦的核心是一塊五六米見方的礁石，雪姬，羅蘭德，查理曼三人，正被一團懸浮在半空中的海水罩在了礁石上！
當日雪姬與悲歌死士作別，去探望『出事』的杜塵，不過命運女神那娘們似乎跟她開了一個小玩笑——雪姬趕到荊棘谷的時候，杜塵回城了，雪姬追到杜城的時候，杜塵又偏偏動身前往了鬥神島……結果雪姬追到了鬥神島，總算得知杜塵平安無事，於是雪姬也沒有去見杜塵，而是跟悲歌死士在這裡會合，想辦法搭救鬥神島。
可老博文只算出鬥神島最近會遭遇大災難，而究竟是誰帶來的災難，具體是指怎樣的災難，又會在何時發生……這些悲歌死士們統統都不知道，於是，傑米斯一聲令下，大家潛行搜索，尋找一切可疑之處！今夜，雪姬和查理曼，羅蘭德兩位姐夫就是前來探查虎鯊礁的……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甫一出現在虎鯊礁，便有一團海水當頭罩下，把他們困得死死的，而且這團水隔絕了他們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羅蘭德驚疑地看了看頭頂的水罩，喝道：「誰！？滾出來！」
查理曼比羅蘭德活得久，經驗更加豐富，大笑道：「閣下能困住我們三人，而且不驚動近在百五十海里之外的鬥神學院高手，可以說是把『水』玩得出神入化，妙到巔毫了！以閣下的實力，難道連見一面的勇氣都沒有麼！？」
「哼哼！你這小娃倒是會說話！」海浪分開，兩人踏浪而出，居然是薛西斯夫人和梅林塔，不過想想也對，能把水運用到這種地步的，除了海生四御神獸梅林塔之外，還能有誰！？
查理曼見到對手，笑聲更大，「兩位女士該如何稱呼？」
梅林塔冷冷一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小娃，看你的穿著打扮……悲歌死士還沒有死絕麼？」
查理曼微笑道：「您老認得我這身裝扮，想必也是有些來頭的！那為何把我們兄妹三人困在這裡？我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
梅林塔傲然打斷查理曼，手指他的軍盔，「你們在深夜鬼鬼祟祟地摸到虎鯊礁，那便該死！」
媽的！這算是什麼理由！？難道這虎鯊礁還藏了什麼寶貝，而你們是這裡的守護者！？羅蘭德瘋勁發作，心中暗自叫罵不已！
雪姬蹙眉沉吟片刻，淡然笑道：「老前輩！如果晚輩理解的不錯，您老的意思應該是……在這鬥神島盟會期間，任何威脅到鬥神島安危或者說形跡可疑的人，都將是您老的敵人，對麼？」
梅林塔瞟了一眼雪姬，「咦？你這女娃倒是機靈！」
雪姬微微一笑，「那麼我們便不是敵人了！您老的目的是保護鬥神島，而我們也是得到了占星術的提示，知道鬥神島將有一場大災難，正在探尋各處，秘查災難的來源！老前輩，我們有同樣的使命，又何必自相殘殺呢？」
梅林塔瞇縫起了眼睛打量三人，這也算是默認了一件事——她和菲兒突然重返人間，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鬥神島，或者說，是為了破壞赤軍的計劃，在赤軍背後捅上一刀！
思來想去，梅林塔拿不定主意，如果這三個人真是來保護鬥神島的，那自己出手囚禁他們還當真是做錯了！可誰能保證他們真是來保護鬥神島，而不是信嘴胡說的！？梅林塔皺眉問菲兒，「你看這女娃的話……可信嗎？」
菲兒並沒有回答梅林塔的問題，而是眼神非常曖昧地上下打量著雪姬，忽然問道：「丫頭，怎麼沒有跟你的未婚夫在一起？難道是小兩口吵架了麼？」
雪姬吃了一驚，「這位夫人，您方才分明是不認得我的，此刻怎麼知道我有未婚夫，還知道我們吵架了！？」
菲兒嘴角抿著一絲壞笑，「天下間的沁水劍只有一柄，而瑪格麗特的傳人也僅剩兩個，你不是雪妮，自然就是弗朗西斯的未婚妻雪姬了……姑姑，雪姬說的話當然可信——他們的確是來保護鬥神島的，與我們志同道合，放了他們吧！」
雪姬驚訝地摀住了嘴，菲兒的推論很簡單，可是她的推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看穿了雪姬身上佩戴著沁水劍！
羅蘭德和查理曼面面相覷，老天啊，自始至終，雪姬可從沒有亮出過沁水劍，這位夫人隔著衣服就能看穿原態聖器的本來面目嗎？她，她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誤會解除了，大家志同道合，這位夫人越強，對鬥神島便越有好處……
正當雪姬等人鬆了口氣的時候，只聽梅林塔突然冷笑三聲，「好啊，原來你就是雪姬！長得果然是夠俏的……」說著，她突然一揮手，圍困雪姬三人的海水陡然開始收縮，而且其中分裂出一道水光，橫著便拍向了雪姬的臉頰，就彷彿一個大巴掌，要狠狠掌括雪姬一巴掌！
誰也沒料有到，雙方說得好好的時候，這老太太突然出手傷人！查理曼距離雪姬最近，搶步來到雪姬面前，右手手腕輕抖，一點星光迎上了水光，「聯手！」
其實不用查理曼吩咐，羅蘭德已經橫劍斬向了水光，而雪姬也不敢怠慢，雙眼陡然變成蔚藍色，右手千絲劍光射出，十三級沁水劍出手，配合著羅蘭德一同斬殺水光！
三人聯手，三個都是十級以上鬥神，可他們的動作太慢了，相對於梅林塔的水光慢，但更慢於菲兒！
只見菲兒左手屈起蘭花小指，輕輕一彈，悄無聲息地，整座虎鯊礁附近的空間好似抖了三抖，不但把三人聯手的光芒抖動殆盡，連帶著把梅林塔襲擊雪姬的水光也給破解了……
「姑姑！你這是做什麼！？我們與悲歌死士目的相同，而且悲歌死士忠義無雙，為人類立下過赫赫戰功！您為何出手傷人！？」菲兒的語氣中帶上了幾絲憤怒！
梅林塔卻撇嘴嗤笑，手指雪姬叫罵，「私通親甥的賤人，難道我教訓不得麼！？」
史蒂夫說的一丁點也沒錯，這老太婆果然是……她還沒有收拾杜塵，就先收拾起雪姬來了！
雪姬頓時色變，面帶寒霜，「老前輩，我敬您年長，處處禮讓，但您老也不要血口噴人！」哼，私通？你居然用這個罪名來誣陷我！？我雪姬雖然跟弗朗西斯不合，吵鬧不斷，可我這輩子只有弗朗西斯一個男人！私通……你罵我什麼都可以，但絕不能把這個罪名安插在我雪姬的頭上，我可從沒有做出過對不起自己男人的事情！
這一刻雪姬並沒有意識到，梅林塔所指的，其實是從雪妮那裡算，她和杜塵的確是小姨和外甥的關係……
查理曼和羅蘭德的面色也陰沉下來，他們都是失去妻子的可憐人，亡妻不再，那亡妻的小妹可就是這幫姐夫們最為關照的人物，羅蘭德冷冷一笑，「閣下很強是麼？可我們既名悲歌，就從未有過怕死的死士！」
梅林塔放聲大笑，多少年了？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敢和她這麼說話了？老太婆怒極，狠狠瞪了一眼菲兒，緩步走向雪姬，背後的海水忽地湧起滔天巨浪，在這一刻，梅林塔似乎與汪洋無際的大海融為一體，無分彼此，浩然磅礡的壓力鋪天蓋地！
查理曼畢竟老成些，擋在雪姬身前喝道：「你要死戰，我們悲歌死士奉陪！但是你這把年紀了，還不懂得殺人也殺得清清白白的道理麼？先說清楚，為何出手攻擊我們的小妹！」
梅林塔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其一，弗朗西斯忤逆背父，雪姬身為其妻，難逃罪責！其二，雪姬與弗朗西斯輩分相差，卻無父母允諾而私定婚約！其三，雪姬不敬尊長，指我叫罵！這三條，我憑哪一條不打得她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查理曼被說得一愣，其實平心而論，以貴族禮法作為行為道德標準的話，梅林塔的話並沒有說錯，在許多古典貴族眼中，杜塵和雪姬的確是觸犯了這三條大罪的！而梅林塔很明顯就是這樣的一個『古典』貴族，那麼在這位老太太的『古典』思維下，憑這三條罪狀教訓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少她自己認為是這樣的！
可是……查理曼敏銳地捕捉到老太太的思維模式和價值觀念，不禁暗暗叫苦，該死的，這種老頑固是最說不通道理的！他只能強辯道：「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教訓的事情也只能由弗朗西斯和雪姬的長輩來做，你算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
「弗朗西斯見了我……」梅林塔暴喝一聲，俯身前衝！「也就我叫一聲姑奶奶！」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弗朗西斯的親戚！菲兒更是苦笑，自己這位姑姑的實力的確曠古爍今，但她……真的不是辦大事的材料啊！
暗自歎息一聲，菲兒橫身攔在兩撥人之間，正色道：「姑姑，教訓雪姬和弗朗西斯畢竟是私事，以後再說好嗎？我們這次回來重任在身，您不要……」
「我不要給你添麻煩是不是！？」
「這……侄女不敢這麼說！可是姑姑您也說過，此行一切以公事為先！」
梅林塔把眼睛一瞪，「哼，我的確說這句話，可現在……老太婆我改主意了！」說著，她繞過菲兒，大步走向雪姬！
菲兒心裡心中直罵，屁呀，老娘我就知道，帶這麼一個老頑固出來肯定處處都是麻煩，辦不了什麼大事！上次你毆打我大兒子的時候我就不甘心了，怎麼，你今天還要打我兒媳婦！？
你當老娘我好欺負是不是！？你丫的要不是我老爹的結拜大姐，老娘，老娘就當場拿出『那東西』把你煉得飛灰湮滅！
這話也就是在心裡說說，菲兒畢竟人到中年，不是當年那個魔女級的耶撒大姐頭了……
「姑姑，你再聽我說一句……」菲兒又纏上了梅林塔。
就這樣，虎鯊礁出現了一副很有趣的場面，查理曼三個人拉開架勢要拚命，梅林塔一副『你送死，我成全你』的模樣，而菲兒從中阻攔，保證兒媳婦別被傷到……
海面上的情形是這樣的，可在天空上，一頭長著巨型龍翼的雪狼慢慢地飛翔著，一面飛還一面啃著爪子裡的肉骨頭，而另外一人黑甲鐵面，傲然挺立於雪狼背上——正是要去大三角海王宮，籌建海軍的杜德和安迪！
飛到虎鯊礁上空，雪狼低頭『呀』了一聲，「杜德，你快看，那不是主母嗎！？」
杜德居高臨下，一看森然冷喝，「哼，居然有人敢襲擊義母！？安迪，以半月軌跡全力飛行，先以鬥魂通知義父，隨即下去保護義母！」
「好勒！」這時候他們距離鬥神島百多海裡，已經出了鬥魂的範圍，所以安迪才需要在空中劃過一個凸向鬥神島半月軌跡，便於靠近杜塵通知消息，安迪盡展龍翼，頃刻間進入鬥魂範圍，大吼道：「主人，主母正在虎鯊礁被人追殺呢，對手很強，快來啊！安迪和杜德先去保護主母了！」
話音剛落，安迪就已經飛出了鬥魂的範圍，六面組合異獸完全體變化完畢，凌空撲向梅林塔！
而杜塵這時還在臥室裡跟莉雅沉默著，忽然聞聽安迪這半截子的消息，頓時勃然大怒，媽的，誰敢動老子的女人！？
安迪說的不清不楚，杜塵心急雪姬，也沒有時間去想，喝道：「大哥，剔骨，貝貝，亞亞……抄傢伙，跟老子去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