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鬥神之血 第493章 菲爾歷險記 文 / 油炸包子
第493章菲爾歷險記
菲兒詫異道：「你知道赤軍！？」杜塵順著沃爾夫大預言的提示，查出赤軍的線索是在與大哥分別之後，那麼菲兒也就不可能知道罰罪之城後的任何事情！低頭想了想，菲兒歉意道：「這位死士，我和我兒子有些私密的話說，你可以……」
查理曼識趣地走了出去，不過臉色還是很不好看——菲兒說的實話也太難聽了，落在誰的耳中也都沒辦法讓臉色好看起來！
洞穴裡只剩下了菲兒和杜塵兩人，不過兩人卻誰也沒有繼續赤軍的話題！
菲兒古怪地瞄著杜塵，「不愧是我的兒子！方纔，你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卻還故意出？你這麼做……是為了封她的口！？別不承認，你口中叫罵梅林塔的時候，卻對我這個『幫兇』格外客氣，這一點足夠讓我看穿你的小算盤了！」
杜塵蹭了下鼻子，「不愧是我的老娘！方纔，你是故意用難聽的話來刺激悲歌死士，又故意透露給他們知道，殺神皇的凶！？你這麼做……是激將法？別不承認，我掌握的線索遠遠超出你的想像，憑這些線索，足夠讓我看穿你的意圖了！」
說完，杜塵看了看菲兒，菲爾也看了看杜塵，兩人相視一笑！
這是一種屬於聰明人之間的，難以言明的默契！
相比安傑斯，杜塵看菲兒……很『順眼』！
菲兒神色一正，「說吧，說一說你都知道了什麼！」等杜塵並未隱瞞多少，簡單講述了他手頭上的線索後，菲兒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想不到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多……那你的破器訣修煉到什麼地步了！？」
菲兒很快補充道：「認真回答我！因為你破器訣的境界，將關係到你可以從我這裡知道多少事情！這樣吧，這裡有四件聖器，分別是十一級別到十四級，把你的破器訣水平表演給我看，如果您能在半個小時內認出，破解了那件十四級的聖器，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菲兒在杜塵面前排出四顆金屬原態聖器蛋，幾乎一模一樣，用手輕輕一指，示意杜塵開始！不過她並沒有告訴兒子這四件聖器都是什麼形態，各自又對應什麼等級，這自然就加大了杜塵破解他們的難度，算的上是一次極為困難的考驗！
杜塵看也不看那四件聖器，忽然抬起了頭，欣賞起了洞穴頂端的景色。
菲兒順著杜塵的目光，也疑惑地抬起了頭，上面有什麼異狀嗎？沒有什麼呀！菲兒瞥了一眼便低下頭，突然臉色煞白，愣愣地望著眼前的情形說不出話來！
一柄匕首，一把分水刺，兩枚星狀的荊棘輪，四件聖器老老實實地躺在地面上，乖乖地露出了他們的真身！
菲兒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僵硬得停止跳動了，抬頭能用多長時間？一秒，還是兩秒？可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弗，弗朗西斯居然破解了四件聖器！
老天啊，自從破器訣誕生以來，有誰達到過這種境界麼！？
擁有這種能力的人……簡直就是……
菲兒還不知道，其實這還是慢的呢！以杜塵的聖器研究理論，十級以下聖器是單鎖芯的鎖體，而十級以上則是多鎖芯的結構，例如雪姬的十三級沁水劍就是『四鎖同芯』，結構極為複雜，而十四級聖器更是達到了五枚鎖芯的地步！可對如今擁有風雷速度，上輩子就達到『三十六芯』境界的杜塵來說……用眨眨眼的功夫開幾個聖器，很困難麼？！
杜塵笑瞇瞇地說，「看來我可以知道一切的事情了！」
菲兒失神地點了點頭，「可以，天下再也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知道那件事了！」
菲兒的經歷大致分作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是她詐死遠遁雲霄京，這些事情杜塵早就知道了，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時期的菲兒不過是十一級鬥神出頭，也就比剝皮強上那麼一點點而已！所以她設下層層謎題，詐死遠遁當真是為了躲避瑪格麗特的追殺，同時一心尋找父親而已！
可在菲兒經歷千難萬險，來到雲霄京之後，一切就都跟想像中的不一樣了……
菲兒道：「關於雲霄京一直有一個傳說，就是那裡面保存了神皇接近鬥神之路終點的秘法！可是當我來到雲霄京的時候，卻發現雲霄京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生命樹節點，除了已經成為廢墟的神聖聯盟遺址外，連個屁都沒有！當時……我很失望，正想離開，可突然從變換的生命迷宮隧道中走出一個老人，這老頭身穿赤軍的服飾——當時我還不知道赤軍是什麼，就對他只有戒備，沒有敵意！老頭很親切地問我說，你是來尋找鬥神之路終點，追求永生不死的嗎？我騙他說是，於是，老頭告訴我，他是永生之路的引路人，叫我跟他走就能得到永生……」
杜塵撇了撇嘴，「這老傢伙當你是白癡麼？這種傻話也只有小孩子才相信！」
菲兒惡狠狠地瞪了杜塵一眼，「可當時你老娘我就相信了，而且還老老實實地跟他走了！」
「什麼？」杜塵猛吃一驚，菲兒不像是這麼蠢的人啊！
菲兒苦笑道：「唉，後來我才發現，那老頭其實是用了極為恐怖的精神力秘法魅惑了我，不然你老娘我哪有這麼容易上當的！？」
杜塵略一點頭，這才符合情理，「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你絕對想不到！那老傢伙帶著我穿過一片極為複雜的迷宮，直到我頭腦一片混亂，連路徑都記不住的時候，他突然回身，冷笑道，尊貴的雷鳴大人，您卑賤的奴隸——巴圖克一號又給您帶來一塊極佳的能源！
我這時已經被老頭——巴圖克一號用精神力控制得死死的，雖然心裡清楚上當了，可卻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跟著，生命迷宮豁然明亮開朗，周圍的景色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神殿，而神殿中……全部都是巴圖克！一模一樣，連習慣動作都毫無差別的巴圖克……用你的話說，這些人就是昔日雷神巴圖克的克隆體——老娘我被抓進了赤軍的克隆人基地！
唉，接下來又發生了許多驚險的事情，在這些事情中，老娘我逐步瞭解到了赤軍的情況——他們是變異的魔器，是一種全新的生命形態，而最關鍵的是，這些魔器想要生存下去，就需要能源！而他們需要的能源就是……鬥神！」
菲兒很得意杜塵的震驚模樣，舉起三根手指，「具體說，赤軍需要的能源分作三個檔次——殞神元帥一類頂級鬥神最好，其次是這些元帥將軍們的屍體，如果這些都沒有的話……普普通通的鬥神也能湊合，可用赤軍雷鳴的話說，吃普通鬥神，味道和營養跟人類吃大便沒什麼兩樣！嘻，現在你明白赤軍為何瘋狂地偷盜眾神屍體了吧！？」
杜塵沉重地點了點頭。
菲兒繼續道：「在你知道了赤軍需要能源，能源又分檔次之後，還需要明白一件事——頂級鬥神極為稀少，即便是全天下的頂級鬥神屍體都給他們，也不夠赤軍大人物們消耗的！弗朗西斯，我的兒子，知道了這一點，你能聯想到什麼嗎？」
杜塵答道：「赤軍有兩項最為恐怖的技術，一是鬥氣傳承，二是克隆人！那麼雷鳴為了給赤軍提供足夠的能源，必定會把偷去的屍體克隆出無數的副本——這些克隆人中雖然只有一個能得到本體的力量，可其他人卻擁有本體的天賦，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修煉出高等級鬥氣，給赤軍充當能源！媽的，赤軍是用人類種植農作物的原理來培養克隆鬥神，進而養活自己啊！」
菲兒點點頭，「就是這樣！抓我的那個巴圖克一號，就是赤軍用巴圖克元帥克隆出來的奴隸之一，這種奴隸即可以給赤軍辦事，等赤軍需要補充能源的時候，又可以給他們提供『食物』……」
杜塵暗想，至此，沃爾夫大預言便徹底清楚了，赤軍能源不足，必定會把手伸向比任何頂級鬥神都要強大的生命樹，生命樹毀滅，三大陸也就不復存在了……簡單說一句話，滅世危機，就是赤軍的能源危機而引發的！
杜塵問道：「那你後來是如何逃出來的？」
菲兒聳了聳肩，「這還要感謝菲利普那個王八蛋！」
「菲利普？他不是耶撒聖教的叛徒，如今更是投靠了魔族嗎？難道他和赤軍也有關係！？」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還記得嗎？菲利普在我們母子身上可是種植了他發明的『靈種』啊！而靈種又是菲利普利用生命樹研發出來的……那麼，我們母子兩人等於擁有了生命樹的本質氣息！」
杜塵眼中精光一閃，「必定是赤軍看上了你的靈種體質，所以才給你機會逃亡的！」
「正是！雷鳴說，我的體質千年不遇，如果我能達到九位隕神元帥的實力，那簡直就是最完美的能源——所以赤軍不惜血本，把昔年聯盟海軍大元帥，海神博格的鬥氣傳承給了我，使我成為了十四級鬥神！」說到這裡，菲兒非常得意地一笑，顯得很俏皮！「可鬥氣傳承需要一段消化時間，於是赤軍把我關在了一個你做夢也想不到的地方，在那裡，我見到了你絕對想像不到的人！」
杜塵心中苦笑，老娘的脾氣還真是……夠調皮的！順著菲兒的意思問道：「是什麼地方？」
「是赤軍關押俘虜的鬥神囚籠，而裡面關押的都是他們克隆人的本體——也就是隕神英雄們的真身！」
「那豈不是說……隕神五家的祖先都在還活著，而且被關押在了鬥神囚籠裡面！？」
「沒錯！那裡面不但關押了五位大元帥，更是有數不清的大將，上將，議員……我粗略估算，起碼有上萬人！也就是說，隕神大戰『陣亡』的人魔兩族將領中其實有許多並未死掉，而是做了赤軍的俘虜，給他們複製克隆人充當標本！」
杜塵不寒而慄！
赤軍控制了一萬多的神！
該死的，如果赤軍把這股力量用來攻擊生命樹，那他們絕對擁有『滅世』的可能！
菲兒道：「當日我身披枷鎖，被關押在鬥神囚籠裡，可是赤軍卻不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老娘我會破器訣！哈哈，破器訣以鬥氣為基礎，練到最高境界，擁有多高的鬥氣，就能破解多少等級的聖器！赤軍給我傳承的是十四級海神力量，所以他們只給我上了十四級的聖器枷鎖，結果……當老娘我融合了海神的力量之後，再一次他們把我提出囚籠研究的時候，突然打開枷鎖，順著早就打探好的路徑逃出生天！」
杜塵替菲兒慶幸，但也疑問道：「既然你有了這等力量，為何不救出那些囚籠中的英雄？那可是一萬多隕神英雄啊，如果你……」
菲兒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那座鬥神囚籠是雷鳴憑借神皇的智慧，融合太古兵科和煉金器道開發出來的終極聖器囚籠，憑我十四級的力量根本就打不開，只能等他們把我提出去的時候驟然發難，不然，在囚籠裡我永遠也跑不掉！」
……
杜塵指尖輕輕一顫，這是職業反應！又問道：「逃出去後，你又是怎麼遇到梅林塔的呢？」
「這還是要從鬥神囚籠說起，我被囚禁的時候結識了五位隕神元帥，當他們得知我練成破器訣最高境界後，告訴我說，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被赤軍拿去試驗的時候，各自用秘法，把一些事情的真相和力量藏到了一個克隆林奇巴頓的身上，其中，精通精神力的巴圖克元帥還給那個克隆人下了精神詛咒，讓克隆的林奇後來背叛赤軍，逃出赤軍基地……」
杜塵心道，事情連上了！這就是隕神五家得到翡翠印等寶物的緣由了！
「可是幾位元帥不知道那個克隆人能否成功地把消息傳出去，所以拜託我，如果我有機會逃出去，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的後代——嘻，當時我一伸手，問他們，我要是幫你們會得到什麼好處！？」
杜塵囧然……
幾位元帥作為神聖聯盟的最高層，當即說出了一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秘密——隕神大戰中，四御神獸是人類背後的支持者，而其中的梅林塔又欠幾位林奇巴頓一個人情！於是，菲兒順著元帥們說出的道路，直接找到了梅林塔的老巢，喚醒了沉睡的海生神獸，讓她把人情還在自己身上！
接下來，在梅林塔的協助下，菲兒歷經磨難，終於在生命迷宮中找到了自己的父親，耶撒教主拜倫格爾！可拜倫格爾這時在做什麼呢！？
「當年我老爹從波尼斯手中逃出，失去了悲鳴之淚！可是他老人家身體裡還藏著沃爾夫先祖留下的大地精華，在大地精華的幫助下……老爹找到了天下五大原力之首，聖器爐！而且一直躲在生命迷宮內鑽研聖器爐的秘密！」
聖器爐麼？杜塵輕輕摸了一下鼻子，心中隱隱一動！
剩下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巧不巧的，梅林塔唯一的兒子，在殞神大戰中死在了魔族背後的支持者——聖器爐手中！拜倫格爾收服聖器爐，算是替梅林塔報了血海深仇，於是，老太太本著『古典』貴族的思維，拋開年齡和輩分，和拜倫格爾結拜成了金蘭姐弟！在後來的日子中，拜倫格爾，菲兒，還有梅林塔便一同遵循沃爾夫的遺志，對抗赤軍，直到不久前發現赤軍九尊傾巢而出，拜倫格爾以第六層占星術算出他們的目標是鬥神島……
說完這最後一段經歷，菲兒無奈地聳聳肩，「可惜我再次潛入赤軍基地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在生命樹的幫助下早就轉移了，而且生命樹幫他們屏蔽了占星術的偵查……唉，真他媽的夠嗆！」
杜塵笑了笑，聽了菲兒的最後幾句話，他心中那隱約的一動更加強烈，問道：「有人傳言，天下聖器都是來自聖器爐……是真的嗎？」
菲兒很平淡地搖搖頭，「反正你外公是沒研究出來如何用那爐子製造聖器！」
菲兒的態度變得有些怪異，她似乎不願意多提起聖器爐的事情，說最後一段拜倫格爾得到聖器爐的經歷時，也是含含糊糊，簡而言之！而在杜塵再次詢問聖器爐的詳情時，一語帶過，只說『那是老爹的寶貝，我也不清楚』，然後便笑道：「好了，事情都告訴你了！公事要緊，咱們母子日後再說家裡的事情，你先去把那個悲歌死士叫進來，然後就回鬥神島等我，三天後，我們母子，再加上悲歌死士一同商定對付赤軍九尊的辦法！」
杜塵瞄了一眼菲兒，「你知道赤軍何時發動，而且有戰勝他們的辦法？」
菲兒神秘一笑，「三天後我再告訴你！」
杜塵走到洞口，背著菲兒擺了擺手，撇嘴道：「裝什麼神秘啊？赤軍一定會在教皇登基那日，也就是七天後發動計劃，而想要戰勝他們的辦法……核心不就是破器訣麼！？」
杜塵也玩兒了一把故作高深！呵呵，其實這個結論的後半句簡單到不需解釋，而赤軍發動的時間……
更簡單！老博文不是算過麼？教皇薩馬有二十年宏圖大運，但會在達到人生最高峰的時候摔得粉身碎骨！那麼也就是說，登基之日，教皇薩馬會死得非常難看，這不是等於把赤軍計劃的時間擺在了桌面上嗎？
或許，這也是占星第五境——旁敲側擊的一種！？
杜塵笑了笑，告訴查理曼進去繼續接受激將法，而自己轉身去找雪姬，有些事情，是該跟雪姬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了……
不久之後，菲兒和查理曼也離開了那個洞穴，留在外面的梅林塔氣哼哼地跟菲兒走了！而那原本就很平靜的洞穴再次恢復了空蕩蕩的模樣，可是……滴答，滴答，幾滴液體從洞穴上方落了下來，而且迅速凝結成一個人體的形狀！
這個位置，正是方才杜塵破解聖器之前，為了引開菲兒的注意力而故意觀看的地方，可兩人誰也沒有發現，這裡居然藏了一個人，而且他還能像瑪格麗特和布羅克曼一樣，化身成水！
黑甲鐵面，長戟倒負，方才開戰前被安迪甩送到安全地帶，本應該已經回到鬥神學院的杜德……望著洞外菲兒遠去的背影，輕輕一摸自己的面具！
「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原來當年我與瑪格麗特私下交換過秘法，學過她那天下第一藏匿逃生術——青山沁水！」
側耳聆聽著洞穴內的回音，杜德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心中回憶著方才偷聽到的事情，突然怒吼道：「他還活著，哈哈，他還活著！菲兒，感謝你告訴我他還被囚禁在鬥神囚籠，還活著……等著我，我雖然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但你畢竟是我的兄長，我……會你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