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荒蠻紀 第二十三章往事 文 / 六耳猴
第二十三章往事
「我？我本來就是一個妖怪啊，誰說魔門門主只能讓人類來當的？」汪洋淡淡的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把王楓的問題放在心上。
王楓語塞，確實，本來在中土的修行者中就有很多是山精鬼魅，這些修煉有成的老妖精常常混跡於人類之中，誰能分辨得這麼清楚啊？魔門本類就不是一個什麼正兒八經的地方，門下弟子倒是有三分之一不是人類修士。門主想來也是能力大小的問題，一個妖怪成為魔門門主也沒有什麼者的奇怪的，只不過王楓在這裡碰到熟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那個……」王楓剛剛張口想要問什麼，汪洋打斷他說：「魔門？魔門已經不存在了，大黑暗時代剛剛到來的時候，魔門就分裂了，嗯，一部分人在仙境天選的那幫人手下混生活，一部分在妖魔中打拼麼，我這個門主本來就是掛個牌子，卸了也無所謂。」
王楓想了想，坐在了汪洋的下手，有些嚴肅的問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在那個魔王的監視下幾乎半個世紀沒有出過門，關於最初時期裡面發生的變化，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紫雲要塞本來就是要趁機會尋找一下當年的那些熟人。向廉風隱居了，阿琪那失蹤了，萊因哈特二世和萊因哈特三世竟然在爭奪那具屍體的時候再次出了意外，聽說，聽那個玩世不恭的魔王王楓說，兩個人似乎杯賽栽了一個身體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這麼自己去了。還有，更詭異的，莫名其妙的暗夜之子和上帝的選民喬尼在爭奪人類帝國的信仰戰鬥中得罪了帝君赫連御翔，被雙雙驅逐，不知道現在窩在哪個角落。還有夏烙公爵……
一瞬間當年的老朋友們都似乎都下落渺茫，王楓還以為自己進入什麼異世界了一樣。現在的他，最像知道的，就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汪洋哈哈大笑：「怪不得你現在擁有這樣的力量，看來魔王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啊，當年？你當年難道在閉關麼？太可惜了，錯過了這個圓球上最好玩的一段時間啊……」
當年？妖魔們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普通人倒了大霉了，教廷在地下城的正上方，作為第一個和妖魔們接觸的超然存在，他們做了頑強的抵抗。嗯，在汪洋看來，確實是頑強的抵抗，教宗的勢力本身不容妖魔們褻瀆，在召集了散佈各地反的助教級別的高手回來助陣之後，教廷的傢伙一度佔據上風，竟然把妖魔們逼回了地城。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在地城的戰鬥使得煉妖壺結界徹底的崩毀，其中大千世界無數妖魔突破了壁障回到現實世界中，教廷的新十字軍在沒有泛起任何浪花的情況下，全軍覆沒。教皇大人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情在教宗聖地梵蒂岡降下大預言術，徹底毀滅了湧出地道的妖魔。可惜的是，這些不過是妖魔的探路軍而已。
上帝使者的徹底失敗讓和他們鬥爭了幾個世紀的黑暗議會大為震驚，在妖魔們迅速侵蝕歐洲的土地的時候，黑暗議會也同時聚集了所有的黑暗有生力量，包括狼人，血族，黑巫師，亡靈，冤魂等等無數的精英，在波蘭本土和妖魔第一次大規模衝突。當時最具有權貴潛力的深淵惡魔扎瓦扎德被黑暗議會的一眾長老合力毀滅。這次衝突，黑暗議會慘勝，血族很明智的保留了自己的有生力量，而恢復權威的魔王王楓做出了決定，帶領整個黑暗議會轉移到東方中土。
東方的修士當然不會輕易容納這些外來種族，但是所有修士都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數量還在不停增加的妖魔，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天選和魔門都做出了讓步，黑暗議團的大部隊，在東北三省紮下了根。這個時候的普通人已經人心惶惶，沒有任何戰鬥力而言的他們，在失去了團結的精神，簡直不足為慮。天選也不管黑暗議會的到來會不會給普通人帶來麻煩了，所有的東方修士都在等待著妖魔的到來。
妖魔首要的進攻目標放在了非洲大陸，畢竟，在這些妖魔深層次的記憶中，東方，永遠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他們可不知道當年讓他們怕得要死的老鬼們都已經飛昇到了另外的世界，現在的東方修行界，不堪一擊。
修士們對於妖魔的態度不一，有的贊成主動出擊，有的認為應該積極防守，而在這個時候，魔門分裂了。先是小規模的妖靈和人類修行者衝突，逐漸演變成了大規模的戰鬥，魔門百多個小門派瞬間分裂，妖靈們最終不得不遠走他鄉，投奔同宗的妖魔。魔門門人在門主汪洋的消極怠工下，群龍無首，被天選帶領的正派人士收服的收服，消滅的消滅，歷來和天選處於對立面的魔門就這樣煙消雲散。
修行者們最終派出了大隊精英去阻擊妖魔的前進步伐，在非洲大陸上，兩幫人毫無顧忌的開戰。這個結果可想而知，整個非洲本土好像被無數核彈轟炸一樣，幾乎物種滅絕。很快，修行者就發現在非洲的妖魔一場弱小，似乎只不過是炮灰部隊。而中土的修士陡然發覺遠渡重洋的妖魔大部隊，在征服了整個美洲之後終於踏上了中土的版圖。
九州十界無數修士被投入到了這場慘烈無比的戰鬥中，而赫連家族的人類軍團也是在這個時候首次出現在妖魔的戰場上。直到半個世紀前，妖魔憑借數量的優勢終於侵佔了大部分的土地，把人類聯軍和修士隔開在了兩個戰場上。
汪洋支起下巴，彷彿在回憶著什麼：「那個時候人人自危，誰有心情打聽別人的下落？就算你是超級高手，也敵不過數以萬計的魔獸部隊。修士們被迫在非洲版圖上建立了仙境，而人類，憑借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守住了最後一塊落腳地。我逃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當然不可能知道你的那些小傢伙的行蹤了。不過，似乎我知道一個傢伙……」
王楓目不轉睛的看著汪洋，彷彿要在他臉上看出花來。
「嗯，萊因哈特，沒有錯吧？」汪洋笑嘻嘻的說道，「那個傻子把自己分裂之後，竟然又塞到了同一個身體中，據我所知，那個身體還帶有一點點的禁錮特性，嗯，吞噬……所有靠近那個傢伙的生物大概都逃脫不了被他變態身體吞噬的後果吧？他們整天在那個身體中爭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一個同歸於盡。」
對於萊因哈特三世，王楓沒有什麼感覺，但是萊因哈特二世確實幫了他大忙，在這種時候總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只好問道：「那個傢伙現在在哪裡？」
汪洋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不知道麼？妖魔權貴中，最詭異的就是他們了，那個不招人待見的吞噬領主。」
王楓怎麼會知道，他從來不關心妖魔的權貴到底有哪些的，這些東西大概應該由噶硫斯那個大塊頭來操心吧？最近的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西齊亞身上了，在王楓看來，這是一個不錯的玩具。
王楓頭大，本來以為恢復了自己的記憶，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能力，應該做些什麼。可惜現在還是一團糟，他只記得自己在突破的最後關頭失敗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生生的坐在這裡。而見到魔門門主汪洋，本以為一切都好說了。可惜呢，這個魔門門主似乎連自己手下的行蹤都不怎麼關心，完全一個撒手掌櫃的樣子。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汪洋似乎看出了王楓的心事，呵呵一笑：「你也不必太在意，大黑暗時代來臨的時候，整個世界都亂成了一鍋粥，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多人都自顧不暇，不過，你手下的那些人，在這個時代應該還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只要不是觸怒了那些不可戰勝的存在，無所謂了。」
王楓突然回頭，看了看變成妖魔第一權貴卡西的汪洋，問：「你的力量已經站在了妖魔的頂端了麼？」
汪洋突然大笑，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樣：「你知道我為什麼是最沒有作為的妖魔權貴麼？就因為我知道，妖魔權貴算個屁，只不過是在超然存在眼中的玩具而已。你以為這個世界真的在我們這些明處掌權的人手中麼？錯！大錯特錯！我們都不過是傀儡而已！」
王楓默默的點了點頭，想起自己差點成神的時候出現的無數強大存在，似乎這個世界還有著他無法接觸到的層次啊。在那些掌握著這顆星球生死存亡的存在面前，他，也只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
汪洋突然有嚴肅的看了看王楓，小聲問到：「王楓，你正面回答我，現在的你，已經成神了麼？真正跨過了那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