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之路 187 爆破 文 / 雁魚
「為了今天,我們可是等待了十年了,首席大人,我躲在這裡,也是不想看到你繼續坐在議會的首席。【】」這位前望能系首席輕輕撣了撣袖子上的骨灰,大部分龍骨在這一個火球一擊下變成了黑屑,鑽研望能學派的法師大多數都是專業的破壞狂,作為曾經的首席,這個人的破壞力可想而知。
能夠將一條巨大的幽靈龍瞬間變成粉末,那個火球也不是普通的火球。[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至少,在這個魔法能力受限的地域,這種力量的法術已經相當恐怖了。
「你不知道在你下首一坐就是一百多年的心理感受。」他笑了笑。
「哦,看起來有點兒麻煩。」薩扎斯坦掂了掂手上的發張,下巴一榻,又很快收了回去:「也僅僅是有點麻煩而已。『他舉起了手杖,陰慘慘的幽靈咆哮聲從手杖尖端的寶石上滲透四射,撞上四面的牆壁,又反彈回來,直透靈魂的音波反覆震盪,那些被束縛在實驗台上或死或活的生物齊聲發出尖銳的嘶鳴聲,紛紛活動了起來。
奈維隆、勞佐瑞爾、阿茲納述爾各自掏出了法杖,開始施展法術。
「薩扎斯坦大人,你不覺得單獨和我們三個人對抗是一種不智的行為嗎?」勞佐瑞爾瞇了瞇眼睛,開始巧舌如簧地消磨老巫妖的鬥志:「我真是不知道貪婪會讓一個智者墮落到這種地步,實話說,我真希望你能轉身離開。」
「我也不想來這裡踩你們這個粗劣的陷阱,只是那裡面有一個東西。」老巫妖嘶啞地笑了起來:「我必須毀掉它。」
「是麼?首席大人,我們越來越感興趣了。」奈維隆皮笑肉不笑地抬起手杖很快,這片大廳的地面就動盪了起來,那只龍巫妖微微皺了皺眉,消失在大廳之中。
這裡太危險了。
在旁觀看幾個紅袍法師的戰爭,也是需要冒點風險的,而且沒有好處。
身後的地面震動告訴潘尼後面熱鬧到了什麼程度,這催促他盡快地找到陵墓入口,在隱形戒指的幫助下,他很輕易地繞開了看守的人,那陵墓的門扉之內閃爍著金光,彷彿受到了某種感召,法師皺了皺眉,剛剛要把那顆炸彈丟進去,就聽到來自異次元的提醒:
「小心,有人來了。」
潘尼一驚,悄悄地啟動了帕特亞克之樞,能夠讓迪爾普爾如此鄭重,來的人大概不是隱形戒指就能夠應付得了的。
他閃在一旁,看到那只龍巫妖在陵墓前掀開了兜帽,那張乾枯的臉上露出充滿諷刺意義的笑容:「一群傻瓜蛋,真的以為薩馬斯特大人會對幾條龍骨架子感興趣,他們大概也不知道這裡究竟埋了什麼。」
他掏出一個卷軸,開始吟唱。
「快,千掉他。「迪爾普爾催促:「他在喚醒這座墳墓裡的靈魂,不能讓他得逞,用那根法杖。」
潘尼點了點頭,果斷地掏出那根法杖,輕聲地吟唱一聲』迪爾普爾7,一股無形的力場從法杖尖端的寶石漸漸向外擴散,到了龍巫妖身側,它吟d昌的聲音好像被一把卡住了喉嚨,馬上變成了驚恐交加的尖嘯一一周圍的法術力量瘋狂地抽離他的身體而去,它漸漸失去了力量。
「毀了他!」
血紅色的光芒從法師瞳孔深處閃爍起來,他一招手,慘藍色的魔焰就包裹住了龍巫妖蒼白的身軀,一聲清脆的爆裂聲中,這只巫妖的尖嘯由實質轉入靈魂,漸漸消散。
「卑劣的鼠輩,居然敢阻擋薩馬斯特大人的計劃,我記住你了,我會來找你的!」
這一聲詛咒進入了潘尼的靈魂,讓他皺眉不已。
這些巨大的龍骨頭架子可是有命匣的。
而且拜龍教的首腦薩馬斯特也不是好應付的角色。
但是他也並不因此而感到多麼恐懼,因為在隱形戒指和帕特亞克之樞的保護之下,龍巫妖能夠記住的,也只有蒼藍色的魔焰而已。【】
他倒是對那張掉在地上的卷軸更感興趣,當迪爾普爾看到卷軸的內容,似乎陷入了沉默。
這張卷軸上的咒語潘尼無法仔細辨識,只是大概地知道,卷軸的作用在召喚某種東西,而正中心繪製的圖案,一瞬間讓他想起來次元域裡那枚黑洞。
「看來還有不少人對這個東西懷著非分之想。」迪爾普爾歎息道。」非分之想?」潘尼愣了一陣,他難以想像,居然有人會企圖尋找這種可以滅世的恐怖存在。
「這並不值得奇怪,當初穆蘭聖者在眾神協助下攻入帝國中心地帶時就有許多白癡貴族提議用這玩意和敵人同歸於盡,唔,幸虧當時我們阻止了他們。」迪爾普爾語氣中滿是黑色幽默:「你知道,即使現在,費倫各地想要重新把這些東西挖出來的傢伙還是不少的,五十多年前就有個擁有伊瑪斯卡皇族血液的傢伙摸到了這裡,幸虧我把他封死在這層陵墓裡面,否則事情會更熱鬧。」
潘尼無語,掏出那塊炸彈:「現在我們該做什麼?」
「把它丟進門裡面去,然後立刻用傳送術離開。」迪爾普爾說。
法師點點頭就要遵照迪爾普爾的話行事,這事又被叫住了:「等等,這裡毀掉之後,我就永遠地封閉在這片虛空裡面了,有些話還要告訴你。」
潘尼挑了挑眉毛,示意洗耳恭聽,他知道現在迪爾普爾還能夠看到他,所以也就沒有多費口舌。
「現在連伊瑪斯卡之外的人都知道了這裡的存在,所以我不能夠僅僅將這個地方一封了之,要知道,還有兩處這樣的次元域就在古帝國的邊界,我很懷疑那裡的守護者會不會如我這樣稱職,而且眾神都知道洛湮沙漠下埋藏著潘德瑞姆靈魂的封印水晶,我的心對此充滿了不安。」迪爾普爾徐徐說道:「你願意幫助我嗎?」
「這……」潘尼有些猶疑。
性格裡優柔再次讓他猶豫起來,因為這種事情顯然帶了巨大的麻煩。
他很少輕易許諾。」或許這也是因果律注定的事情,後輩,我能感覺到你與帝國有著神秘而微妙的聯繫,儘管我不會透漏給你更多有關帝國的信息,但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與帝國產生更深的聯絡,現在的你只是力量不足……」迪爾普爾斟酌著自己的語氣:「哦,算了,這些理由並不能構成足夠的說服力。」
似乎他自己也有些沮喪的味道。
「需要我做什麼?」潘尼目光閃爍了一下:「我僅僅保證盡力而為。「「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迪爾普爾的語氣中透出了一陣歡喜:「其實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需要你把這個卷軸還有我這裡的情況告訴一個人,唔,他是我們當初倖存下來不多的同志之一,或許現在他的後輩還在繼承者他的事業……」
「事業?」
「是,事業,他負責埋葬費倫各地伊瑪斯卡帝國存在過的痕跡,也是我們這些學者共同委託他做的事情;我們當初一致認為帝國的遺跡不應該重現於世,無論是在星界e勺伊西爾亞倫還是被封印的屠神者潘德瑞姆,相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都過分危險偏激。」
「一致認為?」潘尼有些敬佩:「你們的情操真是偉大。」
「偉大?」他聽到了迪爾普爾的苦笑: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們當初爭吵的很激烈,有一部分推翻帝國時還親密無間的同志都不贊同我們,為了安全,我們…「殺死了他們?」潘尼聯想能力不差,當即毛骨悚然。
「沒有,他們有相當一部分逃走了。」這句話沒有讓潘尼鬆一口氣:「我想他們現在還在費倫各地挖掘著這些遺跡,或是在星界尋找伊西爾亞倫的殘骸,他們堅信能夠使用那些危險的技術為自己造福……呃……」「所以我必須時刻注意他們?「潘尼詢問道。
似乎自己又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撥兒仇敵。
迪爾普爾沉默了一小會兒,歎了口氣:
「實際上你已經捲入這件事情之中了,亥子,你身懷著我們的知識,儘管並不完全,但是已經足夠,更重要的是,伊西爾亞倫選擇了你。」
「選擇了我?」
「要不然這個緩衝器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上?或許只是巧合,但我見過太多的i5合,組成的軌跡即為『命運』,何況發生在你身上的巧合太多了。」這句話讓潘尼變得沉默:「你最終會和伊西爾亞倫牽扯上關係,孩子,事實上,在最初與你見面的時候,我曾試圖抹消掉你的存在。」
潘尼陷入更深的沉默。
「但我還是放棄了這樣做,因為你的舉動告訴我你是多麼的理智與善良。1「善良?」法師有些吃驚於迪爾普爾的判斷。
「一個人的善良與否不取決於他做的事情,而取決於他的性格與思想。當然,善惡對我這樣的老傢伙而言有時不足為憑,更加可貴的是理性,我相信你能夠在強大力量誘惑下保持住自己的立場,如果是另一個人,我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迪爾普爾語氣急促地說道:「好吧,反正我要交代的事情對你而言並不困難,去找一個叫做海拉瑟的人,他是當年內戰中為數不多支持我們這些反叛者的領主之一,如果我沒記錨,在帝國毀滅之時,他帶著我們的委託逃亡了,你可以嘗試著尋找他,如果找不到的話……那就算了。」
似乎長久白勺緊閉讓迪爾普爾對這件事情也沒有把握,潘尼也感到眉心暴跳。
僅僅知道一個人的名字,上哪裡去找?
「如果他和他的繼任者都不存在了,那麼你就去埋在洛湮地下的帝國圖書館,那裡有更多有關帝國研究的資料。」
「為什麼要我去那裡?」潘尼有些不解,因為在他的印象裡,這個老守護者一直不贊成他接近伊瑪斯卡的機密,但是如此的建議,顯然是自相矛盾。
「因為如果他真的不在了,也就說明情況即將變得糟糕。」迪爾普爾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潛伏在世界各處企圖復辟的吉帝國皇族還有多少,當年與我們意見不一的那些學者還在尋找著這些遺跡,更令我不安的,是另外一些東匿……」
「另外一些東西?」
「總之,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步,情況大概已經很糟糕了,你知道,如同伊瑪斯卡這樣龐大並具有影響力的歷史存在,總會受到一些心懷叵測的存在的利用。」迪爾普爾說道:
「唔,我感覺到了那個時候,你必然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上,所以多知道一些是有好處的。」
潘尼沉默了一陣,面色古怪地笑了笑,他大致明白迪爾普爾是什麼意思,那些以帝國復興為大志白勺古帝國餘孽還有偏激的學者們大概不會放過他這個掌握大量古帝國機密的傢伙,更何況伊西爾亞倫的一部分還在他的身上。
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將炸彈進了那扇閃光的門扉,吐了口氣:」迪爾普爾,你是個稱職而高尚的守衛。」
「這誇讚真是令人高興。」迪爾普爾好像笑了一下:「現在你該走了。」
潘尼點了點頭,閉目開始冥想。
傳送術。
這個法術完全施展需要一定時間,不過他早些時候使用過一次,所以並不生疏。
就在他傳送即將結束的時候,後面的建築發出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大量磚石和沙土飛濺開來,四襲紅袍漂浮在灰煙之上。
迪爾普爾發出一聲驚歎,然而就在潘尼的身影消失的瞬間,陵墓地穴門口綻放一道黑光,旋即是更加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一道無形的暗影籠罩了陵墓門扉周邊半英里的球體,彷彿被一個黑洞生生挖穿一個球型的巨坑,更加驚人的次元風暴在這片區域內狂亂地飆捲起來,四個紅袍首席紛紛在爆炸的瞬間就拔高了自己的高度,看著那片區域的景象目瞪口呆。
奈維隆,勞佐瑞爾,阿茲納述爾用又驚又怒的目光注視著薩扎斯坦:「唔,真是精彩的表演,首席大人,你的手下真是得力。」
「唔,真是意外之喜,我想我沒必要和你們浪費時間了。」薩扎斯坦似乎也有些意外,他下巴微微一擺,讓三個首席感覺到他的得意笑容,然後身軀就開始在空間中消泯。
作為一名睿智的傳奇法師,薩扎斯坦深深地知道,時刻冥想一發瞬間釋放的傳送術是多麼的重要一一這能夠讓他在許多情況下脫離災厄。
不過這倒光在閃爍起來的剎那就消退下去,他發出一聲疑惑的驚咦,卻見對面三個首席都詭笑了起來:
「薩扎斯坦大人,你認為我們在準備陷阱之前,會忘記你的傳送法術嗎?」
「真是神奇。」薩扎斯坦略帶迷惑地注視著自己的身體:「我怎麼沒有感到你們有做什麼手腳。」
奈維隆一陣冷笑,從胸口出一件閃光的水晶環。
「伊瑪斯卡之環,了不起,勞佐瑞爾,它居然落到了你的手裡,我直到現在竟然才知道。」薩扎斯坦歎息道:「奇械師領主創造出的用來定位空間傳送的秘器,是在這裡挖掘出來的?」
「當然不是,至於是誰送給我的,你就不必知道了,現在,你還有把握離開這個地方嗎?」奈維隆神態帶著輕蔑地詢問著。
「唔,真是可笑,你不會以為憑你們三個人就真的能夠將我留下吧。」薩扎斯坦忽然笑了起來:「你們想要退位讓賢,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該退位讓賢的應該是閣下才時。」阿茲納述爾冷冷地說道,他的身邊,漂浮著數個閃光的元素球體:」你有信心抵擋住我為你準備的大禮?薩扎斯坦大入?」
「元素風暴?還是應該使用什麼別的稱呼?難為你為了這個法術在這裡準備了十年。」薩扎斯坦眼眶中的磷火閃爍了一下:
「我這把老骨頭應該還撐得住,說到底,還是小孩子玩的玩意。」
他伸出了手杖,陰暗的負能置在杖頭積聚成一道光束,狠狠地射向阿茲納述爾:「弱能術!!」
早有準備的勞佐瑞爾在瞬間反制掉了這個危險的法術,而阿茲納述爾周邊的元素i求體紛紛爆發開來,匯聚成強勁的能量光束,彷彿一道銀河般的光帶,帶著狂躁而毀滅的電流轟向薩扎斯坦的頭顱。
飛濺的火星與光點讓人知道這道光束中蘊含著如何強大的毀滅力量,在這片遺跡之中,即使強大如他們,部分突破了結界的限制,也僅僅能夠旌放出最高六環的法術,然而對奧術力出神人化的駕馭能力讓這些中低層奧法在他們手中仍然擁有強大的破壞力。
反正即使對於巫妖而言,被一個足夠強力的中階法術正面擊中,仍然是致命的,而勞佐瑞爾和奈維隆同時施展出魔法破除術,試圖破壞他身上的防護。
薩扎斯坦皺了皺眉,雖然盡力反制著敵人的法術,然而它已經漸漸有些吃力的感覺,畢竟,雖然實力超乎尋常地強大,他仍然在以一己之軀對抗三個傳奇法師。
「看來偉大的薩扎斯坦大人不是我們這些小孩子的對手。」勞佐瑞爾失笑著開始了嘲諷。
他很清楚這只巫妖並不吃他最擅長的心智控制法術,在這種戰鬥中,他只有用一些法術為奈維隆和阿茲納述爾打下手,更多的威力則體現在他的舌頭上面。
「這可未必!」薩扎斯坦微微一笑,一本厚重的書典出現在他的手上,一股強大的法術力量頓時在他身體表面浮現出來,與他敵對的三大首席看到這本形制奇異的書典之時,紛紛露出驚詫的表情:
「伊瑪斯卡之書?它竟然在你的手裡面?」
「很值得奇怪嗎?「巫妖再次發出了諷刺的笑聲:「伊瑪斯卡七秘器也並非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你們有的,我也有。」
三位首席或前首席的神情再次變得嚴肅而凝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