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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塵埃之路 353 秘衛 文 / 雁魚

    帶著老友的警告,巫師離開了船舶,在海港口站了一陣,摹地打了幾個響指,一個灰色的身影須臾出現在他的身側。

    這位從焰匕組織裡調來的資深殺手已經追隨了巫師許久的時間,雖然名義上是潘尼的護衛,但是他自己卻沒察覺到這位巫師有什麼用得到他『護衛』的地方。[]

    作為刺客之父逝世後焰匕組織身手最高明的刺客,灰衣人的隱匿和刺殺功力在組織中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即使在費倫,也能稱得上是一流高手,然而他卻發現,每當他試探著想要靠近巫師近身的時候,都會被巫師看出形跡。

    作為一個護衛,他只能在距離潘尼三碼之外的地域行動。

    這無疑讓灰衣人知道這個巫師是個極為難以刺殺的對象,那麼他這個名義上的護衛也是可有可無。

    不過如果有可能,他還是盡量追隨在這位大人的身側,因為偶爾會出現一些麻煩,只適合他這樣的人來處理。

    比如現在。

    「你去監視那個莫霍爾王子,如果他對我意圖不軌,你就立即採取行動,如果他離開了海港,想辦法在他進入恩瑟之前將他殺死。」潘尼吩咐道:「你可以通知其他焰匕的成員來協助你,但千萬注意,不要洩露形跡。」

    灰衣刺客目光閃爍著點頭應命,向後退了兩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自從投靠了潘.迪塞爾以來,他們一直被巫師拿著大筆錢財供養著,這個時候用得上他們,當然要認真對待。

    正如潘尼所料。莫霍爾王子正在星幕海港屬於自己的豪華船隻的臥房之內,籌劃著向情敵進行報復。

    「我一定要殺死他,殺……死他。」他咬牙切齒地拉長了那個單詞的音調,一股殺氣隨著他的話語滲透出來,讓站立在艙門口的宦官的筋骨肌肉都開始發寒。

    這位王子殿下在房間中前後踱步。忽地朝宦官招了招手,宦官打個寒噤,然而面對莫霍爾王子陰鶩目光的注視。只得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查到那個傢伙的真實身份了沒有?」莫霍爾王子咬著牙齒詢問。

    宦官鉗口結舌,迅速地搖了搖頭。

    「真是一群廢物。巫師、哦、該死的巫師。我想我們得找更專業的人來對付他。」莫霍爾王子目光閃爍片晌,再次轉向宦官:「我問你,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出名的盜賊組織?」

    「以前有暗夜面具,不過就在去年,被西門的那位**師迪塞爾剷除了。」宦官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然而這個答案明顯不能讓莫霍爾王子滿意,他馬上改口:「不過我們還在查……」

    「查?拿什麼查?」莫霍爾王子緊緊捏著拳頭,表情更加陰森:「給我從國內召喚兩個精英秘密衛士過來。」

    「精英秘密衛士?」宦官張開了口。

    那可是恩瑟皇室的近衛軍隊。擁有異界神王的賜福,並自幼就經受嚴格的訓練,戰鬥、刺殺、刺探情報樣樣精通。一般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會輕易離開皇宮。如莫霍爾這樣的王子,能調得動的也只有兩個,而一年只能調動三次。

    不用多嘴去問王子殿下調用這些精英衛士的目的,宦官立即知道這是殿下要殺死那個礙眼的情敵。

    「不過殿下……」忽地想起一事,他嚥了口口水。

    「不過什麼?」莫霍爾不耐煩地一瞪眼睛。

    「不過現在已經這麼晚了……」調遣秘衛需要恩瑟之王的手令,這麼晚驚擾一國之主,很可能引來帝皇的憤怒。

    「晚?趁著這個傢伙今晚離不開星幕,我們還能把握他行蹤的時候,立即派兩個秘密衛士把他殺死,這是最好的主意!」莫霍爾王子揮舞著拳頭咆哮著:「滾回去告訴父王陛下,如果他還想要星幕的財富,最好立即起床!」

    感受到莫霍爾的急怒,宦官屁滾尿流地跑出了艙室,望著被反手帶上的門,莫霍爾穿著粗氣。

    下午遭受的恥辱和心中的怒火與妒忌讓他恨不得立刻就將那個丹特.摩爾殺死。

    丹林頓的明珠,一定要歸他所有。

    不過一直過了良久,一直到半個多分時過去,他也沒得到宦官的回報,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對。

    哪怕只是一個口信,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面,也足夠送到了,究竟行不行得通,也至少應該給他一個准信。

    摹地一股冰冷的氣息落入他的感應之中,一股恐慌一瞬間在他心底浮起,他打開窗戶大聲地吼叫起來:「水手!衛兵!水手!衛兵!衛兵!……」

    一片沉默應答著他的呼喚。

    他跌跌撞撞地離開舷窗,一縷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音進入他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將慘白色的臉轉向自宦官走後一直緊閉的門扉,一股鮮血從門下的縫隙流進室內的地板,又順著縫隙,讓門前的一片地板在燭火照耀下蒙上一層淡淡的紅光。

    隔著這扇門扉,莫霍爾王子聽到門把手被扭動的聲音,他屏住呼吸,顫抖的手伸向掛在床頭的長劍,待到摸到劍柄猛地緊握上去時,瞳孔卻瞬間長大。

    他緩緩地低頭,卻見一截刀刃已經從自己的胸前冒了出來,鹹腥的液體一瞬間從喉嚨湧入口腔……

    ……

    風和日麗的正午,菲娜坐在溫暖的船甲板上,陽光懶散地灑下來,雖然還未到一年中最溫暖的時候,但是在氣候溫和的海岸,這樣的天氣卻是再好不過。

    兩隻潔白的小腳在甲板外晃來晃去,女船長低著腦袋,偶爾抬頭看看晴朗的天空,但是始終不扭頭看一眼坐在另一邊的巫師。

    從鼻子裡哼出的斷斷續續的曲調。看來心情不是很壞。

    這讓潘尼微微鬆了口氣。

    在之後的幾天裡,菲娜一直住在丹林頓府邸,安森菲雅也不急於去潘尼的法師塔進行監視海拉瑟的工作,似乎在她的心目中,照顧好菲娜的心情才是更要緊的事。

    潘尼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債多了不愁。但這句話並不適用於風流債,尤其是對現在的潘尼而言。

    面對似乎完全不想和他交流的菲娜,巫師就好像一隻面對刺蝟無處下口的狐狸。

    從側面看來。這是個嬌顏如花的妙齡少女,就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讓西門城的英雄人物感到棘手。

    難不成要假戲真做?

    巫師托著下巴。開始詢問自己。他能夠照顧好她嗎?

    這不是一個問題,因為他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他皺起了眉頭,開始尋找話題:「菲娜小姐,你知道,我有很多位妻子……雖然未必都擁有合適的名義,但我都是拿對待妻子的態度對待她們的。」

    哼唱的曲調戛然而止,少女臉上的微笑表情僵硬了起來,她轉頭看著巫師。眉毛微微皺了皺,哼了一聲,又轉了回去。

    似乎是在嘲笑著巫師的自作多情。

    「好吧。雖然難以判定你心中的想法,但是考慮到我們以後要在一起很長時間。所以我們必須事先約定好一些事情,這樣才能夠保證以後我們之間不會出現誤會。」潘尼咳了一聲,繼續說道:「你知道,你不可能總是讓安森菲雅大人出面。」

    經過刻苦修行的安森菲雅長老耐得住寂寞,而且即使不操控菲娜的軀體,強大的意志與精神也能讓這位長老感應到外界的事物。

    但是菲娜卻做不到這一點,作為一個還算普通的少女,只要意識沉入黑暗一段時候,就會明顯地感到不適。

    所以若是配合安森菲雅長期與潘尼相處,想要永遠不和巫師說話是不可能的。

    「約定?」菲娜嘟起了嘴,似是嗤之以鼻。

    巫師正在驚喜於菲娜終於對自己開口說話,卻馬上發現在說出這個詞之後,菲娜再次閉上了嘴。

    這讓潘尼感到微微地生氣,這幾天以來,為了讓這位大小姐平息怒氣,他和安森菲雅幾乎使用遍了手段,道歉的話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而安森菲雅的勸慰也一刻沒有停過。

    但很顯然,她仍在鬧脾氣。

    這已經和生氣無關了,而是在刻意讓潘尼不舒服。

    他站起來,朝菲娜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見到巫師逼近,菲娜原本鬆懈的神情立刻警惕起來,身子縮成一團縮到甲板一角,緊張地看著潘尼,小腳連續踢向巫師逐漸靠近的身體:「別過來。」

    面對踢過來的小腿,法師只是一俯身就將之抓入手中,菲娜尖叫一聲,被巫師拉到身前,一抬頭,就看到那雙有些煩躁的黑色眼睛:「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這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潘尼的表情分外無奈:「如果脾氣發夠了,也應該談談正事了。」

    「正事?」菲娜哼了一聲,眨了眨眼睛,看著被巫師握住的小腿,臉龐開始發紅,然後垂下了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好不好?」

    她用帶著些祈求的語氣說道。

    潘尼鬆開了手,又坐回了另一邊。

    「……你,你究竟叫什麼名字?」過了一陣,她的聲音進入巫師的耳朵。

    他有些驚訝地轉過頭去,看著菲娜認真的視線:「無論是潘.迪塞爾,還是狗屁不通的丹特.摩爾,都是用來糊弄人的吧,我還不知道你究竟叫什麼呢。」

    法師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

    ……

    「看來沒問題了。」安森菲雅微笑對巫師說道:「你做得非常好,迪塞爾先生。」

    「解決了就好。」巫師眨眨眼睛,忽地發現安森菲雅的表情有些曖昧,這似乎是一種錯覺,因為她和菲娜共享著同一張臉龐,也就讓他感到分外地古怪。

    他到最後也沒弄清楚菲娜是怎麼想的,但總算是讓這位活潑開朗的大姑娘恢復了正常。

    不過長老這樣的注視倒讓他開始感到不好意思,開始尋找話題分散安森菲雅的注意力:「對了,長老大人,我已經做好了方法論蛻變和研發新法術的一切準備,回到法師塔之後,我就會立即進行封閉式研究,以期在盡快的時間內到達源海的最外圍。」

    「源海的最外圍。」安森菲雅換了一種目光看著潘尼,片刻才點了點頭:「很不錯,法術研究對現在的你而言確實是最重要的,在這個年紀擁有這個成就,你距離超越界限的領域已經很接近了。」

    「是的……」巫師揚了揚眉毛。

    他確實已經到了超越界限的邊緣,尤其是在經過對上古邪物力量的研究之後,他對以後發展的路線,更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這種認知讓他更有自信面對眼下的挑戰,方法論演化本是個極為嚴密的工作,按照道理,潘尼剛剛達到能夠施展第八環法術的水平不算很久,這一階段的方法論還沒磨合完成,不應該倉促進行進一步研究,但是這股自信讓他決定踏出這一步。

    時間不等人也是個重要的原因。

    不僅僅是為了盡快返回塞爾,他還預感到,更大的挑戰即將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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