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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I.藍焰之年 432 承諾 文 / 雁魚

    深夜,奧術圖書館裡的巫師躺在狹窄的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屋頂,不斷地思索著該如何繼續自己的計劃——利用和貝利亞的曖昧繼續深入,他可以肯定會與這個女人產生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種關係讓他對自己兩天來的行為分外厭倦,雖然在與貝利亞相對的時候他可以心無旁騖地扮演著已經逐漸成形的角色,但是事後卻難免感到噁心。

    欺騙她人感情總是令人鄙視的行為,他自己卻正在做這種事情。

    雖然他理智上認為自己並不該給予女選民任何同情——她是一個殺戮成性的瘋女人,這是他早在許久之前就知道的事實,但是卻又忍不住心懷愧疚。

    尤其是當她在他的面前暴露出那樣脆弱不堪的一面之後,潘尼認為自己的人渣度簡直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名列前茅。

    他躺在床上,努力地驅使自己的大腦變成一片空白,因為他清楚,不應該沉浸在那種情緒之中,因為計劃還要持續下去,他必須從貝利亞的身上弄到伊西爾亞倫之鑰的下落,而形勢進展一片大好,決不能因為這種彆扭的情緒導致功虧一簣。

    「呀~」

    他正在自我催眠,一聲調皮的呼喚聲從天花板上飄下來,隨後一個小巧的身軀從天而降,直直地墜落在他的身上。

    一張微涼的小嘴貼上了潘尼的嘴唇,細細地舔舐吸吮著,直到被氣喘吁吁的巫師推開。

    「你怎麼來了?」潘尼皺眉看著雙頰上泛著淡淡紅暈的亞li克希亞。

    這具屬於十七八歲少女的軀體上沒有任何布料——他知道,亞li克希亞在住處的時候都很少穿衣服,除非是面對外人,面對這具身材好得驚人的身體,潘尼很難不讓自己生出反應,只好把她放在一邊,用一張被子蓋住她的軀體。

    「不要。」她撅著小嘴,掀開被子。固執地抱著他的脖子,讓身體與巫師緊緊地貼在一塊兒:「亞li要和你一起睡。」

    「如果至高王子陛下知道了怎麼辦?」潘尼無奈詢問。

    「他又不會知道。」潘尼看到亞li臉上的狡猾笑容:「只要我不想讓爸爸知道,他肯定不會知道,只要我想隱藏。爸爸根本就找不到我,別忘了我是什麼哦,笨蛋潘尼。」

    潘尼無語,他當然知道,這顆密瑟能核支撐著整座陰魂城的運轉,換言之,只要她想。在這座城市裡能做到的事情,比任何一位陰魂王子所能做到的都多。

    想到這裡潘尼心生一念:她會不會知道些有關伊西爾亞倫之鑰的事情?

    他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莎爾神廟肯定有神力保護,不可能讓亞li克希亞有機可乘。

    一時的遲疑讓他忘了推開身後的小妖精,柔軟的軀體不斷地摩擦著他的後背,讓他虛火上升,卻又不能發作,只能歎氣:「亞li。至高王子陛下似乎沒告訴過你,不能隨便和男人一起睡覺吧。」

    「隨便?」亞li克希亞挪了下軀體,轉到巫師的正面。小臉上滿是疑惑:「怎麼會是隨便呢?」

    這句話讓潘尼無言可答,他該怎麼對一個小孩子解釋那種複雜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他咳了一聲:「亞li……」

    亞li克希亞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地把巫師一肚子的理論逼退了回去。

    正在潘尼感到無從入手的時候,亞li卻微笑起來:「亞li知道,只能與爸爸或者最喜歡的男人同床共枕,可是亞li真的很喜歡你嘛~~」

    她的臉蛋貼在了巫師的肩膀上:「除了爸爸之外,亞li最喜歡就是潘尼了……」

    「可是亞li……」潘尼覺得很難和亞li辯論清楚這個『喜歡』可能含有的意義,只能試著從其他的方面說服:「你說你喜歡我,你為什麼喜歡我呢?你瞭解我嗎?」

    他歎了口氣:「亞li。人是很複雜的,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欺騙過你呢?或者我真的喜歡你呢?」

    「我知道!」亞li抬起頭,很肯定地答道。

    「為什麼?」

    「我就是知道。」亞li堅定地說:「潘尼一定是喜歡亞li的。」

    一陣溫暖包裹住了巫師的心臟,他看著亞li的臉,忽然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這個發現讓他心中的多餘想法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如同抱住一個孩子一樣抱住亞li,那股潛伏的獸慾被異樣的暖意取代。

    亞li歡呼一聲,臉上的笑容更加甜蜜:「我就是知道,潘尼一定是喜歡亞li的……」

    她低聲重複著。

    「是的,亞li,我喜歡你,但……」潘尼聽到自己的語氣出奇地平靜:「是一名兄長對幼小的姐妹的那種喜歡……亞li。」

    「嗯~?」亞li怔了一下,表情變得納悶,隨後搖了搖頭:「不對,潘尼比我其他的所有兄長加在一塊還要讓亞li喜歡。」

    「那就把潘尼當做亞li最最親密的兄長吧。」潘尼說道,這也確實是他心中對亞li的感情。

    「好~」亞li一臉幸福笑容地答應著。

    潘尼暗暗鬆了口氣。

    以他前世的經驗來看,『妹妹卡』的殺傷力比好人卡還要凶殘上好幾個級數,好人卡頂多讓一個不走運的男人黯然卻步,但妹妹卡一出的效果卻往往是掀起一串悲歡離合、腥風血雨,許多狗血腦殘劇上的情節都是如此。

    幸虧亞li克希亞什麼都不懂。

    潘尼微微苦笑,因為他轉眼就明白,對於什麼也不懂的亞li克希亞來說,只要喜歡,無論是作為兄妹還是別的,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比如現在亞li克希亞臉上越來越濃的紅暈和逐漸發熱的身軀。

    潘尼頓時領悟到剛才的話有一半是白說了,他又盯住亞li的臉,試圖彌補錯誤:「亞li,長兄和妹妹之間,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比如同床共枕。」

    「為什麼?」亞li克希亞的小臉頓時晴轉多云:「誰說的?」

    潘尼目瞪口呆了一陣:「這……費倫上所有的人類,還有精靈、矮人等一些類人生物,都遵從著這個規矩。」

    「亞li不要!」亞li嘟起嘴巴,與潘尼貼得更近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為什麼一定要守規矩?費倫上所有的人、矮人、精靈和亞li有什麼關係?他們的兄妹不能同床共枕,但亞li無論如何也要和潘尼在一起。」

    「就是要在一起……」她緊緊摟著巫師的脖子,閉著眼睛喃喃著。

    ……

    「亞li為什麼會最喜歡我呢?」在亞li的糾纏下有些吃不消,潘尼只能轉移話題——在亞li這顆小笨腦袋思考的時候。身體的寵寵欲動也會暫時停止。

    或許是頭腦中有關奧術的東西佔用空間太多,以至於讓亞li的頭腦有些笨笨的。

    「因為亞li就是喜歡你呀!」她想了想,回答道。

    「為什麼呢?」潘尼只能把這個問題變得詳細一些:「那十三位陰魂王子殿下與亞li在一起的時間似乎更長一些……」

    「他們都假假的……」亞li嘟著嘴巴:「雖然對亞li好,但他們都不是真的喜歡亞li,爸爸也是一樣,喜歡亞li的只有潘尼一個人。」

    巫師撫摩著亞li柔軟的頭髮,一時無話可說。

    「還有蘭妮、希柯爾。嗚~亞li好想她們。」亞li眼睛放著閃爍的光亮,如同被陰魂城天幕遮擋住的星星一閃一閃,一面舔著嘴唇。

    潘尼懷疑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好吃的,很快亞li又一陣歡快的笑:「她們也喜歡亞li。」

    「……但是亞li,我確實是欺騙過你的……」一股莫名的情緒驅使巫師歎了口氣,決定終止對亞li克希亞的欺騙:「亞li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亞li克希亞愣了一下,馬上很乾脆地點頭:「無論潘尼怎樣欺騙亞li,亞li都會喜歡潘尼的!」

    「為什麼?」

    「因為。亞li知道……潘尼喜歡亞li!」固執而肯定的回答。

    巫師再度沉默下來。

    月上中天,似乎是長久的身體挑逗沒有得到回應,亞li也鬆懈了下來。如同一隻小懶貓一樣慵懶地趴在床上,月光透過窗欞灑上她的脊背直到翹起的臀部,反射出的光芒如同另一輪彎彎的月亮。

    「亞li,我可能很快就會離開。」潘尼吐了口氣。

    他說完這句話,頓時感到屋子裡的空氣停滯了一下,眼中的月亮也暗淡了幾分,亞li抬起她的臉,上面是很深的困惑和落寞,也有些無奈,她沒有問潘尼為什麼要走。而是提問:「無論怎樣,潘尼會繼續喜歡亞li嗎?」

    「我會永遠喜歡亞li的。」巫師點了點頭,旋即看到亞li克希亞的微笑在月光下綻放。

    「睡覺吧。」他將被子蓋在亞li克希亞的身上,靜靜地看著她沉入夢鄉。

    「我會永遠喜歡你的。」潘尼撫摸著亞li的臉蛋說。

    「嗯。」睡夢中仍保持著笑臉的亞li點了點頭。

    潘尼無聲地歎了口氣。

    ……

    「跟我來。」

    彷彿一個未經過口頭的約定一般,第三日,貝利亞.梅伊爾依然默契地攔在薩維安.奧托裡斯離開奧術廳的路上。

    她沒有戴以往蒙在臉上的紗巾。雖然那紗巾很薄,但脫去紗巾之後,仍然能夠讓潘尼更清楚地看到這位女選民的真容。

    原本朦朧的美貌更加真切了一些,並不突兀,這確實是個不錯的美人,並沒有艷麗的五官,但每一處都恰到好處,那雙令人遐想萬千的眼睛在摘去面紗之後不僅沒有失色,反而更加明顯。

    潘尼看了一眼這張臉,閱女有數的他沒有過度地感到驚艷,她很漂亮——作為選民不漂亮是不可能的,似乎莎爾的選民與密斯特拉的選民美貌風格有所不同,黑夜眷顧的女士需要一種不經意間吸引人目光的誘惑力,又要讓人感覺到如同星空一般難以琢磨。

    不過如今這片星空卻顯得有些暗淡,因為那難以琢磨的神秘感在巫師的眼睛裡已經千瘡百孔。

    貝利亞.梅伊爾情知如此,比兩天前多了幾分的憔悴神色讓她更加失色,乃至說話時也沒了那股盛氣凌人的鋒銳,用著命令吩咐的語氣,聽著卻像是請求。

    巫師並沒有遲疑,他點了點頭,再次飛到了貝利亞的居所,再見這間屋子,那些破碎的深晶牆面讓潘尼不禁唏噓。

    似乎就如女選民的心境,而他還要繼續在這破破爛爛的牆壁上開鑿出更深的洞窟。

    貝利亞.梅伊爾坐在凳子上,看著薩維安.奧托裡斯,心中一片空白。

    她徹底放下了殺掉這個陰魂男人的想法。

    因為她想通了,故事總有一天會講完的,等到故事講完那一天,在殺他的時候,就不會下不了手的。

    平心而論,這推論合情合理。

    就理論而言,這是個好法子。

    她搖搖頭,驅散了這個讓她一時感到不快的想法。

    在故事講完之前,不妨不再想殺他的事情……

    這一次的故事,是一千零一夜的第一篇,宰相女兒山魯佐德的故事……

    似乎意有所指……

    她瞇了瞇眼睛,盯著一絲不苟講故事的男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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