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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天龍相見 文 / 這西瓜真大

    南宮放捋鬚沉吟片刻,便對那管家道:「你去,請那位大師到花廳奉茶,老夫便與少爺小姐和林公子過來。」

    那管家領命去了,南宮放和羅夫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現出了擔憂之色,大天龍院在大楚地位舉足輕重,突然找上門來,恐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林銘天道:「伯父伯母,這大天龍院的釋者既然是來找小侄的,不如便由小侄前去會會他,靖兄和婧妹就在這裡陪著你們。」南宮靖一聽林銘天這話,便知道了他的用意,心裡一想,也覺得林銘天說的有道理,以林銘天此刻的實力,大天龍院來人想要對他不利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自己和南宮婧陪著父母,卻可以保護他們。

    想到這裡,南宮靖對南宮婧點點頭,南宮婧雖然不放心林銘天,但也點了點頭,南宮放見了道:「如此,就有勞賢侄了,賢侄可千萬小心。」林銘天笑道:「伯父放心,小侄去去就來。」

    林銘天出了門,便找了一個南宮家的僕人,命他帶自己前去花廳,到了花廳前,林銘天舉目往裡一看,卻見一個老年釋著正自坐在榻上飲茶。

    這老年釋者生的慈眉善目面如滿月,頜下一部花白鬍鬚,看上去甚是慈祥,林銘天暗自觀他週身的氣息波動,修為卻並不甚高。

    林銘天心裡暗自納罕,不知道大天龍院派了這麼一個修為不高的人來找自己所為何事,當下也不多想,舉步走了進去,拱手道:「這位便是大天龍院來的大師了?在下林銘天。」

    那老年釋者聞言,連忙放下了手中茶盞,站起來合十道:「無量梵主,原來是林公子當面,貧僧正是大天龍院知客僧淨空。」

    林銘天微微一笑,便坐在了淨空對面,早有僕人送上了熱茶,林銘天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淨空大師,前來南宮世家尋在下,可有何事麼?」淨空道:「林公子,怎麼不見南宮少爺和南宮小姐兩位施主?」

    林銘天笑道:「靖兄和婧妹與家人久別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在下是怕大師等的急了,便先來與大師相敘,大師若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淨空道:「林公子既這般說,自然無妨的,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貧僧此來乃是奉了我釋門教主天音教尊之命,特請林公子和南宮少爺南宮小姐前往大天龍院一敘。」

    林銘天聞言,眉頭一挑,心念電轉,想道:「這天音教尊為何要與我們相敘?一教之主,地位猶在我太虛門掌教師尊之上,如此相邀,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若是他對我們有惡意,又何必派人邀請?」

    想了一想,林銘天終於下了決斷,對淨空道:「既是貴教教尊相邀,在下卻之不恭,不過靖兄和婧妹剛和家人團聚,卻是不好打擾的,不如就由在下隨大師先去如何?」淨空聞言呆了一呆,旋即道:「如此也好,便請林公子移步,隨貧僧前往大天龍院一行。」

    在這大楚京城之內,修士卻是不能隨意飛來飛去的,這淨空早有準備,林銘天和他一起出去之後,便見南宮世家大門前停著一輛馬車,看上去甚是簡樸,不過拉車的兩匹馬兒,倒甚是神駿。

    坐在那御者位置上的也是一名釋者,這釋者生的可和那淨空完全不一樣,此人高大魁梧豹頭環眼,一部鋼針似的虯髯根根入肉,那模樣哪裡像個釋門的僧人,倒像是個殺豬的屠夫。

    淨空介紹道:「林公子,這位乃是貧僧的師弟,淨善。」

    那淨善合十道:「見過林公子。」聲音卻如銅鐘一般,林銘天上下打量一番,果然是好一條大漢!林銘天此刻眼力今非昔比,一眼看出這淨善膚色發黃,但卻隱隱透出一種潤澤如玉的感覺,顯然煉體修為極高,若是論起戰力,怕是比那知客僧淨空高出不少。

    上了馬車,那淨善一抖韁繩,口中忽哨一聲,馬車便開始動了起來。在京城之中,那淨善不敢放馬疾馳,待到出了城門,淨善喝到:「放開跑罷。」兩匹馬兒聞言登時搖頭擺尾,八隻馬蹄之下居然生出了雲霧,連那馬車車輪下也有淡淡雲霧升起,頃刻之間,這輛馬車便已在離地丈許的空中疾馳起來。

    林銘天見狀微微一愣,他起初只覺得這馬兒神駿,倒沒看出來居然能夠踏空飛奔,不由多看了幾眼,淨空見狀解釋道:「這兩匹馬兒乃是大天龍院中養的,大天龍院中有一小湖,名叫化龍池,傳說乃是上古天龍的口涎所化,大天龍院中養的馬兒飲的都是這化龍池中之水,不知道是不是這池水的效果,這些馬兒雖不能真個化龍,但都能日行萬里凌空而行,也算是靈獸一類了。」

    林銘天這才知道這馬兒還有這般來歷,點頭稱羨。這兩匹馬兒放開疾奔,那速度確實迅速至極,不過數息之間,便已到了大天龍院門前。

    這大天龍院佔地極廣,宏偉莊嚴,當真不愧有中土第一寶剎之名,林銘天下了馬車舉目望去,心中暗自與太虛門的山門相比,卻發覺兩者一個勝在清,一個勝在莊嚴,倒真是各站勝場。

    淨空引著林銘天入內,一路上到處可以見到身穿僧袍的釋者緩步而行,這些釋者形容不一,高矮胖瘦所在都有,但眾人臉上的神情卻都非常一致,那就是看上去讓人覺得他們非常的安詳。

    這一種安詳卻是無關乎修為高低,在這梵唱隱隱的寺院之中,似乎時間的流速都變得緩慢了一樣,林銘天行在其中,一座座殿堂看過去,在這些殿堂之上供奉著各種梵教釋門的神靈,這些造像技藝精湛,將那些神靈塑造的栩栩如生。

    轉過幾座殿堂,穿過幾個月亮門,走過一條長廊,行過一兩座小橋,最後穿過了一片竹林,林銘天和淨空來到了一處小院前。

    那淨空欠著身子剛要出聲通報,便聽到小院中一把柔和的聲音說道:「淨空,你回來了?雖然只請到了林公子,不過卻也罷了。你且回去吧,林公子,請進小院一敘。」

    林銘天在這把聲音裡完全感覺不到一絲靈力的波動,但這把聲音隔著院門卻是清晰如斯,彷彿就在他耳邊響起。林銘天心中暗凜,和淨空點了點頭,舉步便往院中走去。

    推開院門,裡面卻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中種著一株極大的銀杏樹,樹下一張石桌四隻石凳,那石桌兩邊,卻正有兩個釋門僧人正在下棋。

    這兩個釋門僧人,一個身穿淡金色僧袍,白眉白鬚,另一個身穿月白色僧袍,卻只有三十許人。

    兩個僧人一個僧袍華貴,氣度儼然,另一個僧袍上卻是沒有任何標記,就是很普通的一件月白色僧袍,而且看上去甚是年輕,但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林銘天一走進這個院子,目光就完全被那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僧人吸引住。

    這白衣僧人見到林銘天走了進來,唇角逸出一絲淡淡笑意,道:「請坐,這局棋已到了中盤,還請稍待。」這白衣僧人的聲音正是剛才院門中發出的那把柔和聲音,林銘天也不客氣,便徑直走到了石桌旁坐下,動作瀟灑自如,並無絲毫侷促,那淡金色僧袍的僧人見了,眼中掠過一絲讚賞之色。

    這局棋果然已經到了中盤,但這兩位僧人的棋風都是不溫不火,如同抽絲剝繭一般,一局棋直下了近一個時辰,最後卻是那淡金色僧袍的僧人輸了。

    用手棋盤上的棋局攪亂,那淡金色僧袍的僧人呵呵笑道:「畢竟不是師兄對手,師弟這次又輸了。」原來這白鬚白眉的老僧,卻竟是那年輕僧人的師弟!林銘天心中暗暗吃驚,但卻並沒表露出來。

    那白衣僧人微笑道:「你修為已是進步許多,看來大天龍院中的俗事雖然托付給了你,卻並沒影響你的修為。」林銘天才知道這老僧便是大天龍院新任主持天晶大師,他忍不住拿天晶和已經死去的天蓮上師做了一下比較,駭然發現這天晶大師的修為竟是遠勝當日的天蓮。

    天晶大師笑道:「我釋門修行首重修心,有師兄你時時提點,那些俗事怎麼能縈繞小弟心靈呢。」轉頭對林銘天合十道:「林施主,貧僧天晶有禮了。」

    林銘天連忙起身還禮,道:「不敢,在下何德何能,敢勞主持行禮?」白衣僧人微微一笑道:「當得的,當得的,不是你,他還做不了這主持,你受他一禮,卻是應該。」

    林銘天心頭微震,這白衣僧人話中顯然意有所指,他現在已卻確定這白衣僧人便是中土釋門之主天音教尊,如今天音說出這番話來,如何讓他不驚?

    林銘天定了定心神,目注天音道:「不知道天音教尊何出此言?」天音教尊微笑道:「林施主無需緊張,本尊今日請你來此,自然是有所為的,但卻絕不是為天蓮之死興師問罪,這你大可放心。」

    林銘天知道這一教之主決不可能對他打誑語,天音教尊身為釋門教主,信徒何止億萬,他的話便是和皇帝的金口玉言相比,恐怕也是不遑多讓,自然是絕不會對他說出謊言的。

    天音教尊道:「林施主,天蓮之死,起因是他懷了貪念,想要搶奪他人寶物還要殺人滅口,才至死於非命,此事從此不必再提,本尊今日請你來,卻是為了別的事。」

    林銘天心中微怔,不知道這位教尊找自己到底是什麼事,只好道:「教尊有何事,請講。」

    天音教尊卻並沒有急著說出他找林銘天的目的,而是開口道:「林施主可知我釋門從何而來?」

    林銘天道:「釋門乃是西土梵教的分支,昔日釋門初代教主從西土而來,廣收信徒,萬年來發揚廣大,成為釋門。」

    天音教尊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釋門乃是從西土梵教傳播而來,初代祖師東遊至大楚,經過極艱辛的歷程終於成功立教,萬年來我釋門歷代均有傑出之士,將梵教所傳經推陳出新,改變為適合我中土風土人情的經義,更從高高在上的修士走到普通的世俗百姓中去,宣傳慈悲為懷普渡眾生的教義,使普通百姓更容易接受,我教弟子不遺餘力的救助百姓,更對國家大事並不置身事外,昔日大楚險遭秦魏兩國滅國,便是那一代的釋門教主率十二名弟子,於接天崖打敗秦魏兩國修士,救了當時的皇太子一命,皇太子繼位之後,便立刻封我釋門為國教,奉那一代教主為國師,從那時起,大楚國師代代都由我釋門中人出任,若不是教主,便是大天龍院主持。」

    天音教尊雙眼凝注在林銘天臉上,一字字道:「你可知道本尊和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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