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曹操麾下討董忙 第六十九章 滎陽之戰(七) 文 / 張建邦
(多謝讀者提點,由於曹家已經大開祠堂,正式收曹鑠入籍,從現在起,正常人物對話中曹鑠一律稱呼曹操為義父)
話說義父大人率領著殘兵與魏續交戰,兩軍打了個平手。曹軍不但下午剛打了硬仗,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打了一仗,這兩仗下來已經是精疲力盡,什麼銳氣都沒有了。不過由於護送突圍的都是軍中各曲長等軍官的親衛,戰鬥力比尋常士兵高上許多,而且平日裡都被長官們如數撥付軍餉,忠誠度較高,所以現在儘管疲憊不堪,仍在勉力作戰。
相比而言,并州兵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他們就不是董卓的嫡系,平日裡糧草輜重分派就少,這次作戰前分的那點糧食早就讓軍官們換成了錢留了下來,現在軍中將士只好吃野菜餅子充飢。我們打仗的時候他們也沒閒著,在山脊草叢裡趴了整整一下午,把山裡的蚊蟲都餵飽了。接著同樣趕了兩小時路,也累得夠嗆,與曹軍正好打個平手。
此刻的汴水河畔,已經亂成一團,遠遠地聽見有交戰的動靜,我回頭一看,騎兵們明顯分為兩隊,穿札甲的錦衣衛士在前,身披重甲的虎騎在後。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山塢一戰後剩下的這四十七名虎騎護甲太重,速度太慢,我讓魏延留下統率他們;自己率先帶著這三十名錦衣衛士衝了過去。這時候,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附近,天暗了下來。士兵們混戰在一起,根本沒有明確的分界。這仗眼看著又打成了爛仗,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我們根本不能發揮騎兵衝鋒的優勢,只好結成一個小小的方陣,從一旁慢慢趟進這潭渾水。
士兵們最缺的其實不是什麼武器裝備,也不是什麼體力耐力,他們最缺的是一個主心骨。有了這個主心骨,一切事情都好解決。而我們現在正在充當這個角色,不斷有被打亂編製的士兵和軍官加入到我們這個小方陣來,方陣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一百人,二百人,三百人,漸漸的所有倖存的將士都被納入這個方陣之中,其中就包括義父曹操和木乃伊一樣的夏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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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魏續再也沒有剛開始的得意,壓力越來越大。本來也他看見曹軍新投入戰場的那個騎兵小分隊,自己一數頂天也就三十人,便也沒有在意。不過沒想到,敵人居然以這個小分隊為核心越積越多,不由得暗暗心急。魏續心想打蛇要打七寸,現在曹軍的主心骨仍然就是新增援過來的那一小股騎兵,只要消滅了他們,曹軍肯定崩潰。於是連忙招集自己一直留在身旁的一個親衛隊,親自帶隊衝了上去。
一照面,與曹軍對陣的前二十人就全被打趴下了。魏續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這個小隊可是僅次於陷陣營的呂布親衛啊!不過看著對面士兵臉上的刀疤以及他們從容的表情,魏續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三十個人居然全是老兵!老兵是寶,放在哪裡都是個小官,這些人居然都只是一些個士卒,那這支部隊是什麼來頭?就是羽林軍也沒有這麼大方啊!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前面對陣的士兵一個個紛紛戰死。那些老兵才不和他講什麼客氣,輕傷換重傷,重傷換陣亡,一有縫隙就幾個一起上,從不來什麼單打獨鬥。魏續一思考,護衛就倒霉。等到他驚醒過來,才發現身邊就剩七個人了。這才不到半刻鐘啊!
領著最後的幾個殘兵勉強圍成一個小小的圈子,魏續被我們困在中央。幾個人根本顧不上什麼招數套路,只不過不停地揮舞著手裡的兵器,發出丁丁噹噹的碰撞聲。什麼武功高手也架不住人多啊,魏續一個勁的大喊:「誰願與我決一死戰?」誰願理他啊,現在小兵們一個個手持長槍朝著他一個勁的狠捅,只要能僥倖捅上一槍戰後可就是軍功啊!那些伍長、什長誰也不願阻擋自己手下發財,要不,這不明擺著得罪人嗎。不一會,魏續渾身上下就全是血窟窿。魏續慘然一笑,知道勢不能倖免,放棄了抵抗,準備拔劍自刎。可是沒有人願意給他機會,這可是斬首之功!幾個士兵一記擊中,衝上來搶起了人頭。爭來推去,你奪了人頭,我搶個耳朵,你得了手臂,我也搶到了大腿,為了搶功居然將其分屍。可憐那魏續也是并州軍中有名的武將,竟如此下場,真是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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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擔架上的義父大人使勁抓住我的手:「阿呆,差點見不到你了。你馬上派人去接應你師傅夏侯敦他們,還有衛茲,一定要救他出來!」說著說著,淌下滿臉淚來,記憶裡除了劉備經常懶得用水以淚洗面外,曹操是極少哭的,如今看著這英雄淚,我也感傷不已。連忙命令錦衣衛士和剛趕到的虎騎搶先趕去救援,剩下的四百士兵就地整編,臨時編成四個屯。留下全是傷員的一個屯跟著我們繼續撤離,其餘的三個屯在秦五、秦六、李光的帶領下追隨騎兵,救援夏侯敦。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我們也不敢打火把,只是在月光下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來路走。走了也就一兩里路,後面突然傳來了陣陣馬蹄聲。是追兵?現在在這裡的全是些傷兵,唯一還有戰鬥力的就是只中了一刀的我了,遇到敵人的大部隊,根本不堪一擊。整個隊伍現在一共還有兩匹馬,一匹是曹操大人的,正馱著夏侯淵;另一匹就是我剛騎來的那匹。我翻身下馬,把義父從擔架上架下來,扶到馬前,義父使勁墜著地,「阿呆,你走!」
「不,義父。天下可以沒有我曹鑠,但是不可以沒有您!義父快上馬,我可不想再打您後腦勺。」
曹操笑了笑,不再拒絕。他在我的幫助下勉強上了馬,抽出刀來,衝我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誰能取你我父子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