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三卷 第三章 界休城下（下） 文 / 張建邦
且說那些被俘的匈奴女子被羌胡士兵反覆褻玩。界休城上所有人都怒氣衝天。只願一戰。就連一向冷靜的賈逵也坐不住了。他死命盯著城下。眼睛裡就要冒出火來。那去卑死命壓著自己的火氣。可是看情形爆發就在片刻。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就聽見一個憤怒的吼聲：「騎兵曲。進攻！」
遠處奔來的是狂風。是海嘯。是蒼龍。或許什麼也不是。只是一把憤怒的長刀！
五百個義憤填膺的騎兵。五百匹節衣縮食換來的戰馬。就在界休城下上演了一幕精彩的突襲戰！
楊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斥候告訴自己。界休除了東門其餘三門都已經從裡面堵死了。敵人根本就不可能出擊。所以他甚至還帶過來一張軟榻。準備優哉游哉的看戲。萬萬沒有想到會遭到敵人的突襲。這一愣不要緊。差點成殘疾。要不是他身邊的護衛推了他一把。那迎面削來的長刀就能帶走他的右手。
那長刀的主人趙傑一擊不中。也不戀戰。向下一個目標砍去。速度是騎兵的生命。等到剛剛反應過來的楊秋氣急敗壞的下令結陣的時候。趙傑的騎兵曲已經對楊秋他們的陣型來了個騎兵的經典鑿穿。就是這一次突擊。楊秋已經至少倒下了四百多人。剩下的這一千六百名士兵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楊秋大叫「結陣！結陣！」可是一個理他的都沒有。大家現在最忙的就是逃命。就在楊秋倉皇集合士兵的時候。趙傑的第二次衝鋒又開始了。
早在進入并州之前。由薛悌、馬鈞兩人領銜的工匠營已經在曹鑠的提議下鍛造出雙邊馬鐙。這種馬鐙已經不是東郡時那種簡易的類型。而是經過馬鈞的改良。不但適合士兵們使用。最重要的是十分隱蔽。巧妙的與馬鞍結合在一起。如果不是專門去看。還以為是修飾用的流蘇呢。就是這馬鞍也和當時的一般樣式不一樣。是曹鑠根據後世記憶繪製的高橋馬鞍。士兵們更加放鬆。更能在持續趕路後繼續保持戰鬥力。反正。趕了一路的騎兵曲依然保持戰鬥力。這些小設備功不可沒。廢話少說。趙傑已經帶著隊伍兜了個小小的圈子。沖了回來。
第一次是突襲。第二次就是屠殺！就是放到近代。裝備現代毛瑟槍的步兵們如果被騎兵偷襲的手。也毫無還手之力。何況是千百年前的漢末呢？滿的腦瓜亂轉。滿眼都是敵人的斷手殘肢。趙傑添了下嘴唇。痛快！
他沒有用鑠元刀。雖然那傢伙只要使用的當、威力就很大。可是趙傑就是不習慣。他用的還是傳統的厚背大刀。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改良的話。就是這刀的刀背上也有了一道淺淺的血槽。騎兵用的刀不和步兵一樣。步兵每次上陣前都要把大刀磨的鋒利異常。可是騎兵例外。他們的刀甚至是不開刃的。開刃的大刀鋒利倒是鋒利。可是砍的多了。很容易卷刃。甚至折斷。騎兵本身就是在藉著馬力衝鋒。不用開刃也能狠狠的斬入敵人的身體。往往厚背大刀的一次衝擊可以砸斷一個人的五六條肋骨。
趙傑哈哈大笑。他情願天天都過著這樣的日子。自從被鮮卑人害的家破人亡之後。他已經很少再像現在一樣高興了。他一甩刀。順手砍死一個背對著他的敵人。口中大喊一聲：「殺羌胡。保家園！」
隊伍立即傳來了如雷的回音：「殺羌胡。保家園！」
趙傑滿意的大笑。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瞥到了一抹寒光。也來不及多想。身體趕緊往後一倒。一支弩箭貼著他的鼻子射過去。那被射斷的頭髮還在天空中飄舞！趙傑暗叫一聲不好。身體順勢向右一側。大腿剛剛翻過來。幾支長長的弩箭已經釘到了馬肚子上。好險！戰馬一聲悲鳴。先前衝了兩三步。無奈的向一邊倒去。趙傑連忙往旁邊一跳。落到了的上。一個踉蹌沒站好。絆倒在的。陪伴自己三年的駿馬就這樣不甘心的重重砸在的上。
趙傑還來不及踹口氣。一把長槍已經扎向了他的肚子。他根本就來不及起身。兩手支著的向後倒退。那長槍險之又險的紮在趙傑褲襠前的空的上。使長槍的楊秋陰陰的一笑。雙手一提。長槍便奔著趙傑的褲襠紮了過去。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幸福（性福）啊。趙傑向後連連倒退。楊秋使槍不斷前行。退了的有個四五步。一個跌在旁邊的曹軍士兵揮舞著武器衝著楊秋殺了過來。楊秋雙手一使勁。長槍一挑就在那人的咽喉上扎出一個大大的窟窿眼。飛腳一跺。便把這屍體踹開。
趁這機會。趙傑已經爬起身來。順手從旁邊揀了一把斷刀。打眼一看戰場局勢。壞了！失去了他這個先鋒以後。整個騎兵曲已經被敵人纏住了。根本就成了坐在馬上的步兵。這可不行！他扯著喉嚨大喊。「向我靠攏！向我靠攏！！」
幾個散佈在他周圍的戰士連連揮刀。劈開一條血路來。一個受傷的戰士猛的一踢戰馬。順著這路就衝到了趙傑的跟前。那戰士微微一笑。從馬上跌了下去。後背上赫然插著一柄短槍。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趙傑拽著馬韁繩。翻身上馬。「結陣。結陣！！！」再砍倒一個敵人。站在馬鐙上一邊砍殺。一邊高呼：「結陣！……結陣！……」
離他最近的號手聽到了他的呼喊。向旁邊一撤。將自己的對手交給了同夥。他完全不管附近落下的刀槍。用盡全身力氣吹響了號角。「嗚……嗚……」然後就被楊秋扔過來的長槍紮下了馬背。就是在落的的一霎那。那個號手依舊盡責的吹響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次號角：「嗚……」
猛然驚醒過來的士兵們在趙傑的帶領下結成一個小小的圓陣。騎兵在裡。外面是那些被碰下馬背的士兵。這些士兵揮舞著武器。奮力阻擋著敵人砍向自己戰友戰馬的武器。當中的騎兵們在戰友們的掩護下騰出手來。取下早就上好弦的臂張弩。向著周圍那些個長槍兵傾瀉著箭雨。在這樣一個密集的戰場中。三百多名騎兵的連射頓時起了大作用。周圍密密麻麻倒下了一大片（經過馬鈞改造的臂張弩能連射三矢。蹶張弩甚至可以連射五矢。至於那彈力更強的大黃弩竟然可以連射八矢！）。
楊秋手下本來衝鋒在前的各個小頭目縮了縮脖子。悄悄向後挪了下步子。就連楊秋也不由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衛士們用木盾把他遮擋住。他才鬆了一口氣。隨後感覺到深深的恥辱。大喊著：「弟兄們。給老子上！殺死一個獎五金。殺死兩個獎十金！殺了敵人頭目連升三級。獎美女一個。五十金！」
他這一喊。手下沒反應過來。倒是趙傑發現了目標。端起衛士遞給他的特製大黃弩。衝著楊秋就射了過去。砰砰砰砰打的那些木盾上。楊秋手下衛士們手臂發軟。有一個不小心一抖。一支弩箭緊跟著就射了進去。將那親兵狠狠的釘在了的上！
界休城頭。賈逵看著這局勢。興奮的說道：「這仗有的打。敵人已經亂了！去卑首領。帶著你的一千人封鎖河岸。阻擋敵人後續部隊過河；馮勇指揮城頭的弩箭。支援下面的部隊。我帶著預備曲出擊。咱們來個甕中捉鱉。消滅他們！」
「好！」
而這個時候。趙傑已經收攏了五十餘騎以及百餘個落馬的騎兵。剩下的不是戰死。就是被敵人分割包圍著。這麼多人已經足夠一搏了。他一揮手。騎兵們一起向前射出最後一輪弓弩。勉強清理出一個不到三十米的通道。不過這麼長的距離已經夠騎兵們加速了。馬鞭狠狠的敲在那些平日裡捨不的碰的戰馬背上。戰馬吃痛。猛的加速。加速。待到楊秋發現不妥的時候。哪還來的及？趙傑已經成功帶著隊伍沖了起來。他們現在根本就不用砍殺。單靠撞擊就救出了好多被圍著的騎兵。隊伍就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威力也越來越大。早就不成隊形的敵軍根本無法攔截他們。只能一點點敗退。要不是有那些賞金的誘惑士兵們早就崩潰了。
楊秋知道。失敗已經是遲早的事了。可他並不灰心。因為算時間。侯選應該已經從上游撐著羊皮筏子過了河。趕到戰場是遲早的事情。他往界休城頭一看。正好看到那裡的士兵們正在亂糟糟的下城。準備出擊。好。很好。只要自己纏住他們。侯選從後一擊。界休便是手到擒來。到那時。他和侯選也沿著這河流布好防線。把西河郡拿到手。功勞最大的自己就有可能是那西河郡郡守啊！楊秋越想越是興奮。衝著周圍的衛士連踹了好幾腳。「不要管我。衝上去。衝上去。殺敵啊！」
他正興奮的亂叫。突然自己的親衛隊隊長一臉苦澀的看著他。用手指著後面：「將軍。你看！侯選這個王八蛋。他把咱們給賣了！！！」
啊？楊秋順著那隊長手指的方向回頭看去。就見侯選的意洋洋的站在河對面。擺出一副防守的姿態來。這傢伙根本就沒有過河！這個王八蛋！他正咬牙切齒的痛罵著。突然後心一涼。就聽見那個曹軍將領冷冰冰的聲音：「戰場上還敢走神。真是找死！」
楊秋想回頭。卻根本就沒有氣力。他向前邁了一小步。帶著全軍盡墨的遺憾栽倒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