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 臧霸是個保皇黨 文 / 張建邦
曹鑠率領大軍來到長平的時候，就看見孫觀哭喪著臉站在長平城下，城門大開，尹禮興奮地站在那裡，就像是甩掉了一個大包袱，神清氣爽。而在孫觀的身側，黏著一個年方二八的美女，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孫觀。
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多出個美女來？曹鑠突然有點八卦的想法：這女孩一定挺能闖禍的，沒見她老爹買一送一嗎，嫁出去一個閨女還要陪送上一座城池。嫁妝越大，麻煩事越多。
這不，剛安排好，孫觀就哭喪著臉來找曹鑠，看見左右無人他那個委屈啊：「子烈，趕緊把我派出去打仗吧，這美女我實在是享受不起啊！」
「仲台，你怎麼還挑三揀四的，有人願意跟你就不錯了，人家長得這麼漂亮，還沒嫌你長得難看呢！怎麼，皮癢
「子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夢想：我未來的妻子一定要溫柔善良、體貼賢惠，對人觀察入微、對我精心照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工刺繡各個拿手……」
孫觀正嚮往地說著，卻被曹鑠趕緊打斷了：「仲台，按你這要求，這輩子你就打光棍吧，知足吧！你這傢伙純粹是皮癢了，我看人家可不錯，你要是敢辜負了她，就等著軍法處置吧！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部隊人數現在越來越方方面面。人家家長已經把話講明白了，要不是看在閨女份上，他哪會輕易投降，早就撤回陳縣了。人家女孩子對你一片傾心，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可是我……」
「沒什麼可是，這是命令。必須執行！你這個當大哥的不帶頭結婚。你弟弟孫覽可委屈死了，正等著給人家下聘禮呢。趕緊的，去和那女孩培養感情去。對了，順便把你那便宜老丈人叫來，我們兩個聊聊，瞭解下臧霸的情況。」
此時，陳縣故陳王宅內，臧霸陰沉著臉，正在聽手下斥候頭目的回報：「稟告將軍，陽夏守將吳敦奮勇戰死。手下五千將士被曹軍逼降；長平守將尹禮賣主求榮，居然以女結親，投降曹軍。現在陽夏、扶樂、長平已盡落於曹操之手，他正在集結大軍，準備南下。初步估算曹軍可動員的兵力為本部主力三萬，張遼軍三萬，侯成、宋憲部一萬人，我軍降兵八千，合計七萬八千人！」
「知道了，下去吧！」臧霸無力地擺了擺手。命令那頭目退下。他接受了呂布破虜將軍地任命，離開盤踞多年地平陽。放棄了早已殘破不堪的琅琊，來到了這陳國。本想背靠呂布這棵大樹，假借陳國長史的名義，在這有力的形勢下休養生息。可是萬萬呂布居然在幾天之內就全軍覆滅，張遼部隊也在曹操的威逼下棄械投降。如今他困守陳縣。馬上就要面對曹操的大軍，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投降曹操。是目前這種狀態下的明智之舉。可是曹操最近志得意滿，收編了呂布的城防軍八萬人。張遼的三萬士卒，還有各地守軍。自己這一萬人就變得無關緊要了。即使他立即投降，也不過是被封個太守之類的官職。而且曹操為了掌控他手下地這批人馬，勢必要冷藏他一段時間，這是目前正想一展身手的臧霸所不願意看到的。
臧霸正在沉吟地時候。親衛來報：「將軍。上次勸說咱們投靠呂布地那個傢伙又來了。這次咱們見不見？」
「蔣干？這傢伙。我正想跟他算賬呢。居然自投羅網。好。好。好！立即引他來見我。我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麼ど蛾子來！」臧霸一想這蔣干。氣就不打一出來。本來自己孬好也算琅琊地土皇帝。現在直接倒退成陳縣地守衛了。困守在這個縣城裡。慢慢等死。都是這蔣干鬧騰地！
不一會。只見蔣干溜溜躂達走了進來。見了臧霸連忙抱拳行禮：「宣高。好久不見了。是不是很掛念我啊。老朋友見面還讓我站在外面等通報。實在太不夠意思了。」些個嘴皮子。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在平陽呼風喚雨呢！」
話還沒說完。就見蔣干搖了搖頭。哈哈大笑：「呼風喚雨？怕是被關羽打得繼續鑽山溝了吧。山賊地名聲可不好聽。要不是我。你不是還被世人瞧不起嗎？現在這天子承認地破虜將軍做著。陳國長史兼著。倒是來埋怨我。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臧霸被他地話一擠兌。略微有些窘迫。不過隨後就抱怨道：「這些虛名有什麼用處。現在我還不是坐困孤城嗎？對了。你不是在呂布麾下嗎？現在呂布不知生死。你這次來又是為誰做說客？」
蔣乾笑了一笑。徑直上前走到了臧霸跟前。端起他面前地一杯酒。一口飲了下去。見左右無人。他笑了笑：「將軍。這次我地來頭可大了。我這次可是為皇帝來你這裡地！」
皇帝，那個困居在行宮裡的傀儡？臧霸大笑：「你蔣子翼不要來誑我，皇帝，那個小傀儡嗎？你會為他賣命，真是太可笑了！」
蔣干搖了搖頭，「宣高，是袁術派我來勸說你的，不過臨行前我確實見到了皇帝，他托我向你問一句話：朕欲拜將軍為都亭侯，加威虜將軍，不知將軍可願為朕重建一片漢室河山？
都亭侯，威虜將軍！這七個字一下子讓臧霸的血沸騰起來，封侯拜將這四個字一下子心，臧霸猛地站了起來：「此話當真？！那皇帝如今處於曹操或袁術的囊中，怎麼可能發出這等詔書，子翼，你我也是舊識，不要來誑我。」
蔣干歎了口氣，從一旁地酒罈子裡舀了勺酒，也不用酒杯，直接倒進了自己嘴裡。那是臧霸過去偷偷派人從曹軍那裡置換過來的烈酒，相傳是那曹鑠在并州專門釀造地，祛風散寒，烈性十足。這一大口酒灌進去，蔣干猛地咳嗽了幾大聲，眼淚都被嗆了出來：「宣高，皇長子劉馮死了！未來的太子被一根小小地羽箭射殺了，而這羽箭不知是呂布最後的遺命，還是曹操、袁術的手下干的，他們只希望漢室就此衰敗，一代而終。我以為我對漢室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可是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又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心中還有匡扶漢室四個大字嗎？」
蔣干從懷裡掏出一卷黃綢子，遞給了臧霸，「這是詔書，不過皇帝希望你五年以後再把它拿出來宣讀。過幾天皇帝就要到這陳縣來了，他可不是自己來的，是在曹操一萬精兵和袁術的兩萬勁卒的保護下來的，到底怎麼樣自處，你自己想清楚。是投靠一方搖尾乞憐，還是效忠皇帝千古傳名，自己選擇吧。」
臧霸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這個老朋友，自己一直以為他只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冒著生命危險為獻帝傳話，要是這些話被曹操或袁術的手下聽到了，蔣干必定性命難保。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卷黃綢子，慢慢地打開，那黃綢子上首尾各有尚書檯印以及那血紅的印泥：「奉天誥命」，正是樣式齊備，可昭告天下的聖旨。
臧霸小心地把這既可以給自己帶來大富貴、也可以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的聖旨放進了懷中，沖蔣幹點了點頭：「子翼，實在是不好意思，曹軍勢大，只有委屈你了。我馬上押著你去見曹公，估計還能封我個太守當當。」
蔣干理解地點了點頭：「宣高，你如果想給曹操當走狗，我也沒有二話。匡扶漢室這條路實在是難走，曹操自稱對漢室忠貞不二，不過他也不願接過獻帝這個燙手山芋，只有我那傻乎乎的主公呂布，奉天子以討不臣，最後被大家聯合扼殺。只是，可惜啊，無論成功與否，這千古留名的機會就這麼被你請輕易放棄，實在是可惜！」
臧霸笑了：「老朋友，你還不知道我嗎？封侯拜將，這可是我一生的夢想；何況千古留名，這四個字天下英雄誰不心動，這事，我干了。」
蔣干欣慰地笑了，他又往前湊了下，貼著臧霸的耳朵低聲說道：「只要撐過今年冬天，就可以了。袁術已經被，他決定明年初稱帝！到時候，你的機會就來了，發檄文於天下，聯合眾家勢力討伐，乘機擴張自己實力，這些都是你的事了。明年，就是漢室復興的最後機會。我會去忽悠周圍勢力，為你創造機會。」
臧霸看著蔣干，仔細整了整衣冠，鄭重地拜倒在地：「子翼，你才是匡扶漢室的首功，我替天下心念大漢之人拜謝於你，珍重！」
蔣乾笑了笑，再飲了一杯酒，轉身離開，他的下一站就是徐州劉備那裡。而臧霸也立即收拾下自己的衣冠，前去駱俊的國相府邸拜會。
據後來陳壽編纂的《建安大事記》記載：「一日後，曹軍五萬精銳圍城，曹操親派信使勸降，臧霸斷然拒絕，言明只降漢室，不降跨界之州牧。曹軍強攻，折損五千人，無果。兩日後，獻帝一行抵達陳縣，臧霸開城迎接，奉獻帝於故陳王府邸，甘為侍從。帝嘉之，命其繼續鎮守陳縣，加關內侯。臧霸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