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四卷 第七十六章 張頜投降了 文 / 張建邦
太史慈來說,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他可以帶領部隊戰場,拆解弩炮,然後馬上撤離,找一個袁軍不在意的角落貓著,洗洗睡覺去了。可是對袁紹來說,這場戰役就不這麼讓人悠閒,他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局。
當烏巢熊熊大火燃起的時候、當張頜數次進攻被擊退的時候,留在大營裡的袁紹等人,臉上就像是掛了一層嚴霜。所有人都知道,這仗肯定是敗了,現在就剩下一個問題,是固守還是撤退。
烏巢一毀,所有的後勤保障就都沒有了,如果還留在原地固守,部隊的困難極大,缺衣少糧將是家常便飯,馬上到來的冬季就能將部隊的戰鬥力削減一半以上,留在原地就是等死i是撤退也就一個極其艱巨的任務,數十萬大軍的撤退是一個大問題,退而不敗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首先,撤退的次序就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留下誰斷後,就等同於留下誰送死。
幸好,在解決這幾個問題之前,袁紹的謀士們也沒有閒著,他們開始爭相斥責起對方來,彷彿只要把責任分擔下去,曹軍將一下子變成土雞瓦狗一般,其中最受詰難的就是郭圖。
郭圖可不願承擔這一責任,再說了,他也承擔不起啊。如今袁軍其實已經陷入了困境,如果真被袁紹主公以此問罪,那麼興許他就要被砍頭了。不行,他偷眼看了下大帳中的人,試圖尋找一個替罪羔羊。
首先瞄上的就是沮授,不過他雖然現在沒有了任何實權,但袁紹卻一如既往地看重他,構陷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說了,這傢伙雖然耿直,卻不是一個傻子,要是真和他鬧翻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其次就是逢紀,不過郭圖心想這傢伙前次還說過我的好話,構陷他也太恩將仇報了,算了。再其次就是審配,他的兩個兒子都在曹軍手裡,不過這傢伙離得遠,和戰場上也沒有什麼關係。本來許攸是最合適地潑黑水對象,不過這傢伙太背了,居然在投靠曹操的路上被袁軍的一個小兵殺了,再潑黑水也沒什麼意義了。
等一下,郭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就是張頜。反正這傢伙最近不受重用,而且最妙的就是他在前線,根本就無從反駁自己。
郭圖心裡偷偷一笑,也不去看鐵青著臉地袁紹,裝作無意地對一旁的逢紀說道:「元圖,不知道張頜現在會得意成什麼樣子,一切都被他猜中了。等會我真不想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樣子,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囂張呢?!」
逢紀還沒來得及說話,袁紹已經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他敢?元圖,你去問問張頜,看他現在在幹什麼,怎麼打了這麼久還沒有攻破敵人的防線,是不是存心懈怠啊?!」
逢紀看了看袁紹地臉色。什麼也敢說。立即去找張頜。不過等他到了戰場地時候。看著左臂負傷地張頜。只好將一肚子問責地話全都嚥了下去。只是對將士們進行宣慰。沒有半句責備詞句。
可是張頜是什麼人啊。一眼就看出了逢紀心中有事。何況張頜雖然標榜中立。暗地裡卻也和袁尚眉來眼去。說起來和力挺袁尚地逢紀正是一家人。在高覽大咧咧指揮部隊集結地時候。張頜悄悄拽了逢紀一下。小聲問道:「元圖。大帳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你臉色這麼難看?」
逢紀歎了口氣。看那高覽沒有注意這邊地動靜。連忙跟張頜小聲說道:「。郭公則把你給告了。他跟主公說。你會為了自己地預測正確而得意。為了咱們袁軍地失敗而高興。主公已經發怒了。看著大家同為三公子臂助地份上。我才提醒你一下。要是再打不開局面。你可就危險了。說不定主公就將你打入大牢呢!」
什麼?張頜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在這裡拚死作戰。親自上陣廝殺。後方卻有人在這裡不顧事實、妄進讒言。而一向耳根子超軟地主公居然信以為真。懷疑起忠心於他地自己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也太讓人傷心了!難道說我張頜這些年來為他老袁家流地血和汗。全都白流了!
張頜看著遠處防守嚴密地曹軍大營。看著倒在衝鋒路上地萬餘名士兵。他地心好冷。不過。看著逢紀那疑惑地神情。張頜沒有楞太久。他不敢露出任何不滿來。畢竟這逢紀效忠地還是袁紹。
他收起自己心中地無奈與傷心。沖逢紀深深地拜了下去:「元圖。我張頜是個粗人。可是也知道朝中無人難做官地道理。如今這郭公則分明是想構陷於我。主公一向廣泛採納別人地意見(耳根子很軟)。恐怕會被這郭圖所蒙蔽。希望元圖幫助主公分辨是非。我也能夠為了顯甫公子盡一份力量。」
逢紀等的就是這話,雖然袁紹已經立袁尚為繼承人,可是他地位子並不怎麼牢固,掌控青州的袁譚始終是他心頭上地一根刺。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袁尚多方拉攏軍中將領,可惜成績有限。他雖然手握二十萬新軍,可是心裡總是一點底也沒有,畢竟他並不是真正地武將出身,行軍打仗總是個門外漢。
過去淳於瓊作為袁紹之下冀州軍方的第二人,一直保持中立,袁尚有心拉攏卻總也得不到他地一句實話,心裡也是忿恨不已。所以袁尚曾經對逢紀有過交代,爭取讓這淳於瓊吃個苦頭,讓他投向自己。沒想到這次苦頭一下子吃大發了,淳於瓊乾脆就直接戰死了。這樣一來,在顏良、文丑等名將凋零的時候,張頜可就變身成為香餑餑了。
逢紀沖張頜點了點頭,拍拍胸脯說道:「你就放心好了,此事就包在我逢紀逢元圖身上,一定會說服主公的。不過你最好也立下點功勞,要不然空口無憑,我和顯甫公子也沒辦法為你求情。」
事說到這份上也就夠了,再說下去也太**裸了,逢紀真有些不習慣,不過想到離開城時袁尚給自己的交代,他又硬著頭皮說了下去:「,等回到了城,金錢美女都不是問題,顯甫公子慷慨著呢。不過你一定要小心,那個高覽是袁譚的人,據說在青州的時候,袁譚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又送金錢又送美女,已經把他拉攏過去了。」
張頜驚訝地看了一眼逢紀,這他倒是沒想到,這高覽看上去還是一臉正氣,怎麼就被袁譚給收買了呢?不過想想自己,他也釋然了。如果自己不是對袁紹徹底傷心了,那麼這才袁尚不是也收買自己了嘛,何況人家逢紀說得很明白,「金錢美女都不是問題」。不過,我張頜是這麼容易被收買的人嗎?
對他張頜來說,建功立業才是自己的志向,而不是整天陷在勾心鬥角的內鬥中。要不然他也不會先從韓馥,後投袁紹,並在與公孫瓚的交戰中多次立下汗馬功勞了。現在既然袁紹不聽自己的意見,還試圖往自己身上扣帽子、找責任,那麼,對不起了!丟失烏巢的你已經沒有資格再逐鹿中原,也就沒有資格再讓我為你效命了。
誠惶誠恐送走逢紀的張頜,看著袁軍大營,發出一聲輕輕的冷笑:袁紹,再見了。不過剛剛與曹軍奮力衝殺、不死不休,現在突然反戈投靠一定要立下點功勞才行,要不然不但不會被接納,反而可能被秋後算賬。張頜看著這四萬名整裝待發的士兵,欣慰地笑了,這個見面禮應該夠了。
這個時候,高覽興沖沖走了過來,大聲招呼道:「,我已經整頓好人馬,咱們開始再一次攻擊吧!」
張頜看著這一直以來的拍檔,搖了搖頭,對他說道:「育德(杜撰高覽之字),剛剛元圖悄悄告訴我,烏巢已經淪陷了,敵軍縱火燒燬了所有的軍械物資,咱們這次可是要餓肚子了!這仗打下去還有意義嗎?」
高覽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張頜的肩膀,「這不廢話嗎,從咱們這裡就能看到烏巢那裡的火光,肯定這淳於瓊戰敗身死,這有什麼稀奇的?!只要咱們拿下這曹軍大營,那麼他的犧牲就沒有白費,最後的勝利還是咱們的。」
張頜輕輕皺了下眉頭,這對自己一直恭敬的高覽突然敢拍自己的肩頭,膽子也太大了。軍隊當中是講資歷的地方,你不過是這次當了一回主將而已,過去你可一直是我的部下,還反了你了!
雖然心裡厭惡不滿,可是表面上張頜卻毫不在意,他上前一步靠近高覽,低聲說道:「育德,咱們都倒下一萬多人了,曹軍大營還是紋絲不動。再打下去,除了把部隊拼光,其餘什麼好處都沒有。
咱們之所以能夠身居高位,正是因為有了這批部隊,如果沒有了他們,咱們什麼也不是!不如降了吧!」
這話說得很貼心,高覽輕輕點了下頭,不過他現在正一門心思立下功勞,不是張頜的三言兩語所能勸說的。高覽同樣小聲說道:「看著咱們共事多年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不過,想要投降哪是萬萬不能!現在我是主將,我命令,立即進攻!」
張頜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頭稱是,然後,一刀捅死了剛剛放心的高覽。張頜對著死不瞑目的高覽,什麼話也沒說,轉身便立即命令自己的親兵舉起白旗,向曹軍投降。四萬無心作戰的袁軍乖乖丟下了兵器,在曹鑠騎兵的監督下,就這樣排著隊走進了戰俘營。
曹操大笑,大事已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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