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五卷 第十四章 古爾丹大戰凌操（中下） 文 / 張建邦
報！曹鑠突然出現在合肥北面，孫立將軍戰死！」
「報！敵將古爾丹已經擊潰孫立餘部，正在向我軍撲來！」
「報！合肥守軍展開反擊，我軍陳武部、蔣欽部都被再次擊退！」
一個有一個的壞消息，不停地跑進孫策的耳朵裡，他皺緊了眉頭，怎麼辦，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孫策並不知道孫立全力攻城沒有留下任何預備隊，他只知道曹鑠在一個瞬間就擊殺孫立，並迅速擊潰孫立部。如此看來，曹的兵力應該比孫立所部高出許多才對，這樣的話，以疲憊之師來迎擊曹軍，很有可能就會被擊敗。
可是，如果就此退兵的話，他又有些不甘心，畢竟凌操已經攻破了東門，目前正在攻擊高台，也許就在下一刻鐘就能夠斬殺劉馥，將合肥守軍擊敗。圍攻了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孫策萬萬不甘心就此撤離。只要堅持一下，也許一刻鐘，或許只需要更少時間呢！
因此，孫策下令陳武、蔣欽兩軍立即收攏兵力，後撤回營。以他們目前的狀態，即使勉強組織起來繼續攻擊，那也牽扯不了守軍的多少精力，還不如立即回營加強防禦，等他們稍加整頓後立即對主力部隊進行接應呢。
至於孫策自己，則準備組織兵力抵擋城外曹軍，為凌操乃至全軍爭取時間。孫策、凌操所部戰前共有兩萬人，雖然連續作戰有所消耗，但是主力仍然有大約一萬五千名士兵，雖然分兵兩處，可是孫策完全有信心抵擋住敵人的進攻。不過，曹軍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直接進攻，而是耍了個花樣。
曹鑠下令古爾丹打了一個弧形拳，沒有直接進攻孫策，而是驅趕著孫立的餘部往孫策這裡衝來。眼看著自己的部下亂蓬蓬地湧過來，孫策下了一個令他追悔不及的命令，「隊伍撤開一個口子，保護友軍撤退！」
現在歸孫策指揮的只有五千名士兵，剩下的士兵都被孫策派了出去，試圖一舉攻克高台，將那劉馥地幾百名殘兵一舉擒殺，奠定勝局。五千名士兵聽到孫策的命令後，立即撤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督促敗兵們從這個小小的缺口中快速離開。
不過事與願違，小小的口子一次才能容納多少人，敗兵們互相推著，將這缺口越推越大。孫策馬上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立即下令士兵們舉起武器，強迫那些個潰兵們遵守秩序。不過對這些潰兵來說，這些明晃晃的刀槍根本就沒有任何威懾力，後面就是敵軍血淋淋的刀劍還有那些殺瘋了的敵人，傻子也知道如何選擇，為了早點擺脫威脅，他們照樣奮力推擠著這一缺口。
孫策地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可是深知這危險地。如果自己地部隊被這些個潰兵給衝亂了陣腳。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條。不行。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孫策大聲下令：「親兵隊上前維持秩序。搗亂者一律就地斬殺！」
有了他地命令。再加上刀槍地威脅。潰兵們暫時聽話了許多。乖乖按照孫策地要求到後陣集合。孫策輕輕點了點頭。臉色好看了許多。但是接著他地臉色又凝重起來。因為。這時曹已經帶著隊伍衝了過來。
此時。陣前地潰兵還有許多。但是孫策都顧不上了。他大聲下令：「前排合攏缺口。命令潰兵立即繞陣別走。違者殺無赦！後排弓箭手射住陣腳。防止曹軍衝鋒。」
實在話。他下地這個命令其實有些個晚了。曹鑠地小股部隊已經跟著潰兵衝到了陣前。不過。孫策派上地親兵隊起了作用。有他們地督戰。前排士兵們把長槍平舉。刺向前方。也不管前面是敵人。還是自己地袍澤。
擋在陣型前面地潰兵不可置信地看著平日地稱兄道弟地袍澤們將長槍刺入自己地胸膛。猛地一旋。然後迅速拔出。鮮血從他們地胸口猛地噴了出來。將前面袍澤顫抖地雙手染成了鮮紅地血手！
跟著潰兵衝鋒的曹軍小股部隊也遭受了打擊，以劣勢兵力做著最後的戰鬥。曹不是不想上前增援，只是敵人已經射住了陣腳，貿然上前，部隊就要在敵人的箭雨中蒙受巨大的打擊。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曹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衝到最前方的兩個屯在敵人的攻擊下全軍覆滅。
所謂射住陣腳，就是由弓箭手陣營中幾個處於平均水平地弓箭手射出自己手中的弓箭，向敵人宣告自己的大致射程，警告敵軍不用擅自進入該領域，以便自己整裝備戰。只要敵人不準備付出
價，一般都會停留於對方的射程之外，曹鑠所部也
曹鑠手裡一共只有五千人，雖然可以趁著月色虛張聲勢，不過他心裡可沒有任何底氣。
與其去攻擊敵人防禦完整的大陣，不如讓敵人來攻打，來個防守反擊也錯啊。他大聲下令：「弩兵備戰！」
不同於其他部隊遠程攻擊以弓箭手居多，曹軍中最多地遠程攻擊力量是弩兵。并州太窮了，根本沒用製作復合弓的條件，再加上戰事頻繁，也沒有時間等待復合弓馴養成功。幸好以薛為首地將作大營聚集了像蒲元、馬鈞這樣一流的師資力量，培育了許許多多技藝合格地工匠，再加上鄭玄等人的理論支持，并州軍械才能夠小步快跑，尤其是弩機、弩炮，稱得上是雄冠天下！
此次從官渡出擊前，曹鑠下令將軍中裝備地大黃弩等重型弩機移交給曹洪，免得影響行軍速度。反正這些器械都不是從并州帶出來的，全都是到了中原以後曹操撥給的，見識過并州新開發的重型弩機，曹鑠一點都不心疼。
他此次南下只帶了三百具蹶張弩，五十具輕型弩炮（系從并州剛剛運至官渡的新型號弩炮，全部配發火油蛋），光這些就需要兩千名士兵了。這樣遠程攻擊兵力達到了總兵力的四成，讓許多人倍感驚訝。
路過陽泉時曹仁曾經勸說曹鑠再帶上點步兵，曹仁和曹鑠的關係甚好，他對曹說道：「子烈，聽叔叔一句，你多帶點兵馬，總沒有壞處。我本有正規軍萬人，前些日子已經支援劉馥兩千人，現在八千士兵面對劉表的十萬甲士，壓力甚大。不過咬咬牙，我還能夠抽出一千人來；如果劉表一個月內不攻擊的話，我可以增援給你三千人。不如你再帶上這裡的三千步兵前去解圍，解圍後再補給我這些人就行。」
曹鑠搖了搖頭：「叔父，你對面的劉表雖然懦弱，可是畢竟也是單騎平定荊州的牛人，大意不得。」
曹仁笑了笑，「劉景升已經老了，最近幾年他背上起了一個毒瘡，根本就沒有精力再處理軍政大事。他麾下據說有一個叫諸葛亮的，正在上躥下跳，鼓動劉表北犯。不過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荊州軍根本就不聽這個叫諸葛的小伙子，所以我這裡穩如泰山，你放心好了！」
諸葛亮？！曹鑠心頭猛地一震，這傢伙怎麼提前蹦出來了，太突然了，讓俺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幸好這諸葛亮還年輕，自身的才華也沒有發揮的空間，要不然曹鑠哪裡敢去增援合肥了，恐怕早忙著跟曹仁商議對策了。
既然諸葛亮已經開始露頭了，曹鑠便不敢從曹仁那裡抽調人馬，不過他也是什麼都沒帶，曹鑠一陣忽悠，便帶著曹仁的長子曹泰出發了，順便還搜刮了五千民夫。正是有這些民夫的幫忙，曹鑠才能冒著大雨順順利利帶著弩炮來到了合肥城下。
如今看著嚴陣以待的孫策所部，曹鑠笑了笑，「全軍排成防禦陣型，咱們來個防守反擊戰！」
孫策納悶地看著一箭以外的曹所部，敵軍這是想幹什麼啊，難道和我一樣靜待凌操攻擊得手嗎？不可能啊！然後，他就驚訝地看到曹軍陣後飛出幾十個黑黝黝的東西，猛地砸到了自己的前陣。
那些個不明東西猛地濺開，黑色液體四濺，前陣千餘士兵誰也沒逃了，身上全被淋了，有的士兵甚至被從頭到腳澆了一身。敵軍想幹什麼啊？孫策抽了下鼻子，好濃烈的油味，難道是？
火油蛋
敵軍居然有能發射的火油蛋巨型弩機，怎麼絲毫沒有聽到動靜呢？孫策還來不及提醒自己的手下，曹軍陣中已經射來了火箭。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在火中來回打滾，發出淒慘的叫聲，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孫策苦笑了一聲，這下完了，就算是凌操能夠攻破合肥，又有什麼用呢？有這種巨型弩機，敵軍可以從容地將江南主力擊敗，然後慢慢圍城。如今之計，只有趁他們立足未穩的時候奮力一擊了，如果攻擊失敗……
孫策握緊了手中的鋼刀，沒有攻擊失敗一說，戰鬥吧！他大聲下令：「來人，命凌操燒燬東門，撤回來準備接應，全軍聽我將令，向敵人展開攻擊！」
此時，就在孫策身側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潰兵叢中的古爾丹小聲下令：「兄弟們，準備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