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真小人與偽丈夫 文 / 張建邦
著無數百姓從城門處蜂擁而出，關羽很是納悶，譚經營許久的巢穴，囤積了大量的糧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了糧食危機。何況在這亂世，人口就是一切的根基，如果你只留下青壯，那麼大戰過後你就等死吧。
關羽緊皺眉頭，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時候，關平突然快馬來報：「父親，我剛剛發現東門這邊悄悄豎起了一桿黑旗，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關羽恍然大悟，「坦之（關平之字），那袁譚小賊甚是可惡，他這是跟城外的同黨打招呼，讓他們進行接應。哼，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坦之你早就將城頭上的佈置爛熟於心，丁點變化也會讓你發現。」
關平倒是充滿了疑問：「父親，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關羽伸手招來關平，指著輿圖對他解說道：「坦之你看，平原城北面是袁譚最可能得到接應的地方，也是我軍防衛最嚴密的地方；南面守軍剛剛受到了我的訓斥，肯定知恥奮進，防衛嚴密。從西面突圍雖然可能得到曹軍的接應，但是剛剛為父已經與曹軍交戰，他們現在尚未恢復元氣，不可能貿然行動。只有東面，最適合他們的信使突圍！也許，還是那袁譚親至呢！」
關平這才倒是更加惑了，他皺著眉頭反問道：「父親，這裡是您親自駐守的地方，袁譚怎麼能一試您的虎威呢？」
關羽大笑，「這就是那看似聰明的袁譚狡猾所在，豈不聞燈下黑嗎？他們就是要從這最危險的地方順利突圍，說不定還會嘲笑與我呢！」
看著謹受教的關平，關羽一捋自己地長鬚，大聲下令：「傳令下去，四面營寨不必仔細盤查那些個平民百姓，稍加詢問即可放他們離開，不得跟隨。關平，你的二百親信部曲都是騎兵，你帶著他們做好準備，悄悄潛出營寨，尋找敵軍的接應部隊。發現他們後立即纏住他們，我隨後帶隊趕到，將他們一舉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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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曹鑠早就沒有了生龍活虎的模樣，打眼望去，分明是個疾病纏身地中年漢子。被小兒子和女兒勉強攙扶著的他，不斷地咳嗽著，彷彿患上了肺癆一樣。周圍的百姓為之色變，誰不不願意走在他附近。
就連關羽西面營盤中負責盤問地小軍官也不敢讓他在營盤裡多待。萬一傳來了時疫。那就不上算了。這個都伯暗自揣度：一定是因為這漢子地病情讓袁軍不敢徵調他地兒子。萬一那個眉清目秀地小伙子也得了病。那麼他所在地部隊恐怕就要全數殞命了。
軍官立即讓那老漢帶著自己地兒女加速離開。還送給他們一匹老馬。以加快速度。
當巡視地軍官過來後。這個小軍官立即上報這一情況。他地處理方案馬上得到了上司地嘉賞。從一個小小地都伯馬上就被提拔為屯將。讓周圍人羨慕不已。
平安脫險地曹鑠沒有看到任何接應他地兵馬。他惑地回頭。發現城樓上根本就沒有按他地要求豎起那標誌性地黑旗！曹鑠無奈地歎氣。這袁譚做事也太馬虎了吧。就這麼一個小小地要求都沒有辦到。唉！
此時平原城頭袁譚正在納悶。他惑地看著郭圖：「公則。你為什麼讓我在東門那裡樹立黑旗呢。要知道子烈可是從西門帶著我地兒女突圍！沒有部隊地幫助。他們會很危險地！」
郭圖微微一笑。「主公。放心好了。那曹跟隨夏侯兄弟學藝。又得到了曹孟德大人地指點。武功極高。有他護送。您地兒女絕對不會遇到危險。頂多只是多耽誤些工夫而已。那關羽圍困咱們平原城已有半月。城頭上地旗幟佈置他是了熟於心。咱們稍一變化他就能看出來。我讓您派人在東門那裡樹立旗幟。就是為了聲東擊西。掩護曹鑠安然突圍。您就放心好了！」
袁譚這才理解郭圖的用意，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公則，實在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這對兒女對我來說就是心肝寶貝，萬萬容不得有一絲閃失啊！」
郭圖點了點頭，「主公，您就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一名老家人領著我家中的一對兒女從東門出城，相信即使被關羽逮住，也能拖延一二。」
袁譚感動地望著郭圖：「公則，我……我……」
他一時說不出話來，整理衣冠，衝著郭圖鄭重地拜倒：「公則，我多謝您為我、為我們袁家留下
我袁譚袁顯思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得到您的輔佐，此公則，當年您建議父親挾天子以令諸侯，父親沒有聽取。從那以後，鬱鬱不得志的您天天以酒消愁，可歎我袁顯思還以為您醉心於醇酒佳人、金錢玉器，從來沒有想到您才是我袁家最大的忠臣！」
郭圖連忙扶起袁譚，自己呵呵一笑，「主公，我沒有你說的這麼高尚。醇酒佳人、金錢玉器我從一開始就非常喜歡，到了現在仍然愛不釋手。
我就是一個賣弄計策的謀臣，一個大家眼中的小人。主公喜歡什麼我就進獻什麼，別人送我什麼我就收什麼，呵呵，要是您真感激我，就多送我些金銀吧。改天我偷偷埋起來，也給後人一個念想。」
袁譚奮力掙脫了郭圖的攙扶，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禮：「公則，平原府庫裡你看上什麼就拿什麼，我的庫房裡面你相中什麼就帶走什麼，我袁顯思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必有回報！」
郭圖哈哈大笑：「主公，這些我郭圖郭公則可要發大財了！」他笑著點頭，轉身離去。郭圖是個小人，但是卻是一個真小人，這樣的真小人要比那些個偽君子可愛許多，他們最起碼還知道一個知恩圖報，他們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則。
踉踉蹌蹌地郭圖走進了熟悉的酒店，醉眼朦朧的他衝著冥冥中暗自說道：「袁本初主公，我郭公則這才算是對得起您了！」
正如郭圖所想，城下關羽一眼就發現了那三個人的不對，哪有老人對自己的兒女恭恭敬敬，就像是奴僕對待主人一樣呢。但是出乎郭圖意料的是，關羽並沒有下令攔截，君子不絕人後嗣、不斷人香火。
再說了，關羽料定這不會是袁譚的兒女，頂多只是城中重臣的後嗣而已。看那三人並沒有攜帶包裹，想必也帶不了多少金錢。袁譚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女貿然出城受苦，他下不了這個狠心。
關羽小聲下令：「傳我命令，跟著這三個人離開，見到接應的曹軍後立即發出訊號，召集少將軍一行，咱們來個甕中捉鱉！至於這三個人，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免得影響我關雲長一世英名。」
「是，將軍！」
與此同時，城外小樹林處，負責偵查的斥候飛馬來報：「常將軍，東門那裡發現黑旗，與曹鑠將軍吩咐的黑旗一模一樣！」
早就等得有些急躁的常雕連忙從坐著的石頭上躥了起來，「終於等到信號了！奶奶的，可憋死我了。弟兄們，立即準備出發接應！」
他的一個親信小心地湊了過來，低聲說道：「將軍，東門外面可是那關羽的主力所在，您難道真要虎口拔牙嗎？」
常雕大笑，他也低聲解釋道：「你小子！誰告訴你我常雕要硬闖關營了？咱們只要在外圍接應就行，如果那曹鑠順利突圍，『忠心耿耿』的咱們當然要護送他回到宿營地；如果他運氣不好被發覺了，那也沒有咱們的責任。咱們可是曹仁曹將軍麾下，犯不著為這曹拚命！」
那親信也是常雕的某個小舅子，也是常雕的智囊。他點了點頭，小聲贊同著：「將軍說的是，要是派咱們保護曹泰將軍，咱們當然沒有二話。可是曹居然派咱們來幹這麼個危險的差事，咱們也犯不著為他這麼賣命！將軍，我就是想提醒下你，畢竟那關羽的武功也不是吹的，連許褚將軍奈何不了他，您不要衝動啊！」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常雕哈哈一笑，突然提高聲音大聲喊道：「弟兄們，出發！」
看著不遠處樹林裡魚貫湧出的百餘騎曹軍，隱藏在一旁的關平終於放心了，他早就探查過地形，知道這裡最適合小股部隊埋伏，所以關羽一下令，關平就帶隊來到了這裡，果然沒有賭錯。
關平小聲下令：「兄弟們，咱們從後面包抄他們，一個也不要放過！這次總算能讓父親殺得過癮，一解心頭之狠！」聽到關平的命令後，他手下的這些個精挑細選的騎兵小心起身，悄悄從後面包抄過去。
等到常雕發現異常的時候，他們已經陷入了關羽、關平的聯合包抄部隊中。看著包圍自己的精銳騎兵，常雕硬著頭皮大喊：「大丈夫常雕在此，你們這些個卑鄙小人，有誰敢與我單挑？！」
關羽怒聲吼道：「鼠輩膽敢，看刀！」他吼聲未落，便催促戰馬疾馳，一刀就斬下了常雕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