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五卷 第五十二章 殺五萬，救三百七十二萬！（曹操遇刺之三） 文 / 張建邦
張飛看到曹軍將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土山剷平，將力氣才挖出來的地道填滿，頓時吃了一驚。難道是要撤軍嗎，他趕忙去問曹操，卻在曹操帳中見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賈詡！
賈詡不是應該正在那壽春監督皇帝嗎，怎麼突然跑到城來了。原來賈詡發現其實以壽春的局勢曹昂一個人足以應付，於是向曹操請示後來到了城。剛剛下馬，他就給曹操出了一個計策。曹操聽後歎息一聲，命令曹軍依計行事。
張飛聽過賈詡的介紹後大吃一驚，連忙對曹操進諫道：「主公，不能用此計啊！如果您用了這個計策，那城裡面起碼要死一半人啊！」
曹操還沒來得及回答，賈詡已經搶先對張飛解釋道：「翼德將軍，如今形勢逼人，不得不出此下策。」
「形勢逼人出此下策？」張飛重複了一句，然後大聲質問道：「敢問文和執金吾大人，什麼樣的形勢能讓你困殺這數萬人？！」
曹操歎了口氣，張飛解釋道：「翼德，你也不要再逼迫文和了，這件事我已經做了決斷，必須盡快解決城戰事，否則後患無窮。
自去年以來，我軍與袁紹:繞官渡展開一系列激烈的戰事，兗州的大部及豫州北部都慘遭兵火的蹂躪，當年的糧食產量極低。這兩個地方都是咱們主要的產糧區，如今卻要對那裡的百姓進行賑濟。
州牧府有一計，遭受兵禍的百姓甚多，豫州有四分之一百姓遭受兵禍，約一百七十萬人，兗州有一半以上的百姓遭受兵禍，約二百零二萬人！兩處合計，共計有三百七十二萬人需要咱們賑濟，要不然他們就會淪落為流民。
為了讓百姓安心生活年年初我就下令免去兩地三年的賦稅，並為他們下發口糧、種子，但是與之相應的是，咱們的存糧也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步。城的戰事每持續一天，州牧府就要全心為作戰服務，無暇處理民事。可是如果沒有州牧府的賑濟，難道咱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三百七十二萬人去死嗎？！」
張飛下了頭，三百七十二萬人！這個觸目驚心的數字讓所有人都不得動容。要知道從繳獲的袁紹檔案文件來看整個魏郡也只有六十九萬五千人而已，而魏郡內有十五個大小城池城雖大，也不過十萬人而已。
張飛地眼濕了。殺五萬。救三百七十二萬。這是每個明智地人都應該做出地選擇可是為什麼。我地心就這麼痛呢？
張飛後悔對糧食地處置因為那些移民既然已經處於曹軍地控制之下。就應該算是曹軍居民。那些糧食正好用來安置他們。并州雖然努力開發高產作物。但是也只能勉強做到自給自足。要不是用牛羊等戰利品換取物資。說不定并州現在正在為春荒所頭疼呢。
殺五萬三百七十二萬。唉！
曹操命令士兵圍繞城挖掘壕溝壕溝長達四十里。接到望地士兵報告後。審配立即登城。他打眼望去只見曹軍所挖地壕溝極淺。只有區區不到半米算曹操把裡面卻灌上水。也沒什麼可怕地。士兵完全可以涉水而過。毫無障礙。
審配暗道這可能是曹軍為了防止遭受城守軍地突襲。而挖掘地壕溝吧。可是他也不想想。我城守軍哪裡還有勇氣出城。他們現在只是在聽從我這個主將地意見。勉強守城罷了。要不是袁家在此經營良久。說定現在就會有人拿著我地頭顱去曹營邀功了。罷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靜觀其變吧。
謹慎地審配沒有出城。他偷偷待在城樓上仔細觀看曹軍中地動向。約莫兩個時辰以後。城外最後一片樹林中。一支部隊無精打采地從裡面走了出來。看旗號正是那張飛地部隊。
只見垂頭喪氣的張飛，倒提著丈八蛇矛，無精打采地騎馬撤回。聽到城城頭上的嘲弄聲，張飛大怒，他轉過身來大聲喊道：「狗賊休得囂張，你們的後路邯城已經被我們拿下了，識趣的趕緊投降吧！」
審配渾身一震，什麼，邯鄲被曹軍攻下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曹軍行動怎麼可能這麼快呢？！怪不得從昨天起就再沒有動靜，主公承諾的士卒和糧食都沒有送到，原來是被曹軍突襲了！
要是換做別人，審配還可能不信，可是張飛一副粗心的模樣，最讓人相信他所說的是真的。如果是騙人的話，曹操也應該找些個能演戲的，不可能找這樣一個武夫
邯一失，城就成了徹底的孤城，暫時失去了外援，審配暗歎一聲，立即下城。他要忙著尋找信使趁夜出城，到信都那裡尋求袁尚的增援。
留在城上的士兵們看到審配走後，三五成群議論起來，言語中充滿了絕望。他們中的大多人，一家老小都在袁尚的掌控中，不得不為袁尚賣命。但是他們卻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昔日袁紹擁有幾十萬披甲之士尚不能奈何曹操，如今袁尚還沒有袁紹的三分之一實力，又怎麼可能鬥得過曹操呢？！
絕望的士兵們也不再關注城外曹軍的動向，從腰裡掏出骰子，與同伴們戲耍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得過且過吧！
等到晚上的時候，曹操一聲令下，士兵們就悄悄來到了白天挖好的淺溝中，月色正亮，將大地上照的如同白晝，士兵們在月光下繼續開始挖溝。
那些個有夜盲症的士兵被將領們集中到了一起，打起了火把，靜靜地待在一旁。從城城頭看去，東一塊西一塊，曹軍分明是戒備森嚴。審配披著外衣，站在城樓上猶豫萬分，到底要不要出城襲擊呢，萬一這是曹操的陰謀，引誘我軍野戰呢？
他思來想去，愣無法做出決斷，心想一天之內曹軍也翻不出什麼ど蛾子，還是等等看看吧。
審配沒有想到，這一夜曹全軍出動，沒有留下任何的預備隊。曹軍全員上陣，就連曹操也抓起了一柄木，跳進了淺溝中。
曹操身先士，張飛等人更是不甘示弱，紛紛用兵器挖土。尤其是張飛，站在淺溝邊上用丈八蛇矛插出一排排的小洞來，淺溝裡的士兵將這些小洞一連，就將溝又往外擴展許多。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果假。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士兵們已經挖出來一個深兩丈、寬兩丈的大壕溝來。曹操下令部分軍隊返回營寨休息，準備應付明天城守軍的攻擊，自己卻帶著親信部曲繼續奮戰在這工地上。
等到色大亮的時候，城守軍愕然發現城已經成為了一個孤城，或者說孤島。曹軍將漳河的水引進了壕溝，將城用這大水溝死死地包圍住，將城變成了一片死地。
審配恨不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昨天自己猶豫什麼，怎麼沒有及時出擊呢。現在可好，城被曹軍徹底封鎖住了，外界根本不可能對他們進行增援。而城的糧倉裡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存糧！如果真這樣等下去，那唯一的結果就是全城餓死大多數人，失去了抵抗力，曹軍可以輕鬆攻城，根本就不用付出多少代價。
現在城裡面已經是人心惶惶，昨天張飛刻意當面喊出攻佔的言語，就是為了讓城守軍瞭解到自己後援已絕的狀況。雖然城糧倉裡還有足夠守軍食用半月多的糧食，可是士兵們卻彷彿已經被斷糧了，憂心忡忡，毫無鬥志。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句兵法書上的話，審配終於讀懂了。儘管城目前糧食還能夠維持，但是軍心已經散了，無法再戰了。
審配命令自己的親信部曲分散到各個部隊去，去向他們宣傳：主公袁尚已經集結了大批的增援部隊，將於半月後抵達城。只要到時守軍與援軍齊心協力，相互呼應，曹軍將受到內外夾擊，必將大敗！
這確實是審配與袁尚商議的對策，並得到了袁尚信誓旦旦的保證。然而到了今天，別說是一般的士卒，就連審配的親信部曲都對審配失去了信心，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審配與袁尚真實的謀劃，還是主將為了安定人心的謠言。
當城的人們失去了信心，城的末日也就來到了。城裡面的糧食已經漲到了天價，困居城中的百姓根本就買不起糧食，而豪門望族還在繼續囤積著糧食謀求暴利。
黑市上一小袋糧食就可以換一個女人，一大袋糧食就可以換來一大堆的金錢。這高額的暴利讓許多人鋌而走險，火並、搶劫屢見不鮮。
許多人餓死，還有許多人以人為食，整個城還有口氣的百姓尚不到半數。如果沒有審配的強力壓制，城中已經淪為了地獄。
有些手眼通天的人物甚至買通了守衛糧倉的兵士，將倉庫中的糧食盜運出來，謀求暴利。等到審配發現的時候，整個糧倉已經搬空了，守軍即將斷糧。而此時距離曹操挖掘水溝也不過十天而已，謠言竟有如此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