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四十六章 老黃忠箭射關羽 文 / 張建邦
話說黃忠用多次騷擾麻痺了關羽、周倉等人的警惕性，然後突然出擊，將俘虜們解救出來。關羽率領軍隊倉皇出擊，卻被黃忠指揮軍隊用亂箭射了回來。
關羽大恨，可是士兵們昨夜被黃忠多次騷擾，根本就沒有休息好，現在疲憊不堪，渾身無力，昏昏欲睡。關羽也只能夠命令士兵班師回營，大家卸甲休息，等到明日再來攻城。
臨湘城內一片歡騰，韓玄親手倒出一碗白酒，敬給黃忠。黃忠受寵若驚，他謙恭地行了一禮，這才雙手接過酒碗，然後一飲而盡。
當黃忠向百姓們亮出空空的酒碗後，大家更是歡呼雀躍。韓玄高興地又為黃忠斟滿了一杯酒，黃忠再次一飲而盡，氣氛更是被推上了最**。
當略有醉意的黃忠被攙進太守府邸後，韓玄對黃忠說道：「漢升老將軍，我剛剛收到消息，許褚在阮南被諸葛亮擊敗，率領騎兵緊急救援的丞相曹鑠只救出了許褚及他的四百殘部，另有兩千曹軍士兵被諸葛亮俘虜！」
黃忠酒意一下子就沒了，他.疾聲問道：「此言當真，諸葛亮這個白面書生也如此厲害？！」
韓玄點頭示意消息確鑿，他低聲.說道：「曹軍確實是損失較大，許褚率領的偏師足有五千人，但是戰後也不過有四百人跟隨曹丞相撤退。
不過據我在武陵郡的舊日好.友回報，諸葛亮的損失也不小，他擺在城下的六千步兵被曹鑠的騎兵一舉擊潰！要不是諸葛亮已經將所有俘虜全都押進了阮南城，說不定曹丞相的突襲還能夠救出全部俘虜呢！」
黃忠歎了口氣，對韓玄說道：「曹丞相佔據北方產馬.之地，優良戰馬自然充足，不像咱們這裡，省吃儉用也供不起大量騎兵。既然曹丞相突擊得手，他為什麼沒有接著攻城呢？」
韓玄低聲說道：「據我舊友回報，曹丞相此次只率領.一千騎兵急速南下，根本就沒有攜帶步兵，他如果不急速撤退，萬一被諸葛亮纏住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令我驚訝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曹鑠向天下.宣告：願意用關羽長子關平與萬金換取他那被俘的兩千將士。據說劉備、諸葛亮把要價提高到五萬金，想要為難一下曹鑠，不料卻被曹鑠一口答應。兩軍相約暫時休戰，準備在零陽城交接俘虜金錢。」
黃忠點了點頭：「.曹丞相倒是愛兵如子，這年頭當兵的都不容易，丞相這算是把自己的軍心趁機給凝聚了一把。如果我是劉備，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答應，免得成就了曹鑠的威名。不過這曹鑠是不是對中原搜刮甚緊，要不然他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那倒不是。」韓玄輕撫自己的長鬚，對黃忠說道：「我聽說前任安東都督古爾丹在扶余邊境發現了一處露天大金礦，那裡到處都是金子！」
「那扶余國就不來搶，胡人什麼時候這麼老實過？」黃忠疑惑地問道。
韓玄也來了興致，疾聲說道：「能不搶嗎？他們胡人從來就不事生產，一門心思搶劫，但是他們擋得住我大漢兵馬奮力一擊嗎？！據說古爾丹與扶余國大小十餘戰，斬首數萬級。等到曹昂就職安東都護府以後，扶余國發傾國之力來攻，被曹昂、古爾丹、馬超聯手擊敗，扶余國狼狽求和，向咱們大漢支付了『戰爭賠償』！」
黃忠撓了撓頭，「太守大人，啥叫戰爭賠償啊，咱們不是搶了扶余國的金子嗎？」
韓玄咳嗽了一聲，「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聽人說扶余國不僅將金礦劃歸了大漢，還向大漢進貢牛羊十萬頭、戰馬五千匹！聽說扶余國今年日子極為難過，好多牧民都向幽州逃難。在幽州邊境，三十斤糧食就能換一個扶余女人做奴隸，真是便宜啊！」
黃忠聽得兩眼放光，對韓玄說道：「人家這才叫棒呢，揚我大漢天威於境外，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壯舉！不過……」
黃忠停了一停，兩眼直視韓玄，低聲問道：「太守您還是歆慕曹鑠，您是不是接待了曹鑠的信使，所以這麼瞭解情況？」
韓玄點了點頭，坦然地面對黃忠：「漢升，他畢竟是咱們大漢的丞相，咱們做的畢竟是大漢的官！」
黃忠為之語塞，他頓了一頓，對韓玄說道：「太守大人，雖然曹鑠他們做的這些事讓人興奮，恨不能投身他的麾下；但是他畢竟竊取了屬於皇上的權力，大逆不道，肆意妄為。我黃漢升七尺男兒，怎麼可能投靠於他，您就不要再想勸服我了！」
韓玄歎了口氣，剛要說話，黃忠又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太守大人，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曹鑠雖然軍勢浩大，但他畢竟離咱們較遠。阮南一役他也沒取得多少便宜，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南下。如果您立志歸順曹鑠，那只能引來劉備、孫策的不滿，引來兩家聯手攻擊，咱們長沙郡可經不起這折騰！」
「你……」韓玄被黃忠的話震得渾身一驚，他只想不與曹鑠的大軍抵抗，哪裡想過如果自己率先投靠曹鑠，恐怕曹鑠的援軍未至，臨湘卻早已被孫劉聯軍攻克。不過這麼說來，黃忠也不是打定心思投靠劉備，他也是有自身想法的。
黃忠對韓玄微微一笑：「太守大人愛民如子，但我黃漢升也不是什麼狼心狗肺之徒，咱們都是為了保全這長沙的百姓，雖然咱們的選擇不一樣，可是不妨礙咱們一起努力。
正像太守大人所說，抵抗的時間越近，越能讓關羽意識到壓力，越能引起劉備對咱們的重視。我率軍奮戰了一晚上了，也累了，雖然不好意思也只能就此告辭！」
說罷黃忠行了一禮，施然離開。韓玄沉默不語，過了少頃，他的心腹師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納悶地問道：「東翁為何不像咱們商議的那樣，摔杯為號，擒住黃忠？黃忠已經救回了那些忠於您的士卒，臨湘城內咱們實力大於黃忠，正可以將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一舉擒下，統一臨湘城內的思想！」
韓玄歎了口氣，對這師爺說道：「先生有所不知，這黃忠也不像他標榜的那樣仰慕劉備，他也和我一樣，只是想為長沙百姓在亂世尋找一條出路而已。咱們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能不能為闔城百姓帶來福祉，何不為他們多留一條路呢！何況，黃漢升老當益壯，區區十名死士不一定傷得了他的性命，反而讓他下定決心起事，這就弄巧成拙了！」
次日剛剛天亮，警戒士兵便吹響了警報。韓玄連忙帶著眾人上城，站在城樓上往下觀看。只見城下關羽倒提青龍偃月刀，大聲搦戰。
黃忠立即向韓玄請纓，請允許他下城與關羽決戰，韓玄也不遲疑，立即答應。
於是黃忠大開城門，率領前夜與他一起出陣的千餘將士衝出城外，列陣備戰。關羽單騎上前，大聲叫罵道：「黃忠老匹夫，今日你怎麼敢出城與我相戰？如果早有現在的勇氣，前夜你為何偷偷摸摸對我軍反覆襲擾？！」
黃忠大笑，「虧你還是個久經沙場的戰將，還有臉問我？！是你學藝不精，這才中了我的疲兵之計！前天咱們又不是沒打過，你的青龍偃月刀雖然闖出了偌大的名聲，其實也不過如此！」
黃忠也有意激怒關羽，故意大聲指責關羽的排兵佈陣，言辭傲慢無禮。關羽本來就是孤傲的脾氣，被黃忠這麼一激，頓時大怒。也不再分辨，拎起青龍偃月刀就衝了過來。
兩個人繼續毫無技術含量的對砍，武功到了他們這個境地，什麼虛招都被他們一眼看穿，與其白費功夫，還不如實打實的硬打。
兩個人硬碰硬地打了小半個時辰，關羽正想詐敗，使出那拖刀計，不料黃忠卻先呈敗象。關羽大喜，這黃忠果然老了，要不然也不會氣力不支，看來我的機會到了。
於是關羽再不退讓，掄起青龍偃月刀使勁往黃忠頭上砍去。黃忠勉強支撐了三五個回合，撥馬就走。
關羽見他驚慌失措，居然並不回城，而是往西面跑去，頓時大喜。西面就是湘江，黃忠就是跑得最快，也不能夠掏出自己的掌心。於是關羽猛踢戰馬，連忙追趕上去。
此時黃忠在前，關羽在後，兩人奔西面而去。韓玄並不擔心，因為他從城上看到，黃忠已經將赤血長刀架在馬鞍上，悄悄取下了三石強弓。
只見黃忠猛一回身，手中架起強弓，左手穩穩地握好弓身，右手猛地一拽弓弦。三石強攻猛地發出一聲顫響，震得關羽心中發虛。
關羽聽到顫響後連忙躲開，不過他發現黃忠並沒有射箭，剛剛是黃忠警告自己不要追擊、乖乖退下。不過關羽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他索性將青龍偃月刀擋在身前，繼續追擊。
追了個十幾米，黃忠再次回身射擊，關羽連忙躲閃，卻又是黃忠的虛射。關羽大怒，繼續策馬追擊，孰料黃忠突然回身，搭箭開弓。弦響箭到，一箭就射落了關羽頭盔上的紅纓！
關羽大驚，連忙撥馬回撤，黃忠也不追擊撤退的關羽所部，直接率領士兵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