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起落的生活 二十八，去世 文 / 蘇妖妖
二十八，去世
葉瑾軟倒在方平懷裡，嘴裡半響後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老爺子，老爺子他……」手裡直直指老處長的臥室，後面的半句話拚命好久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方平連忙把葉瑾扶起來，大聲的叫青青起床。
此時葉瑾才鎮定了一點，輕輕的推開方平攙扶的手，調整了下呼吸後對方平說：「老爺子，去世了！」
「啊！不可能吧！」方平驚呼出聲，昨晚不是還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嗎？今天早上，還不到10個小時的時間人就沒了？
葉瑾倚靠在門上，對方平說：「我已經打電話給了派出所和叫了救護車。這裡離這兩個地方都很近，馬上就有醫院或者派出所的人來了。
正說著，已經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呼嘯而來。葉瑾下去把門打開，轉眼救護車就停在了屋子前面，從車裡面跳出幾個人直撲樓上。那架勢，根本不用人指點就熟門熟路了。葉瑾也急急忙忙跟在他們後面，走過方平身邊的時候對還在睡覺的青青指了指。
青青還不知道什麼事呢，看見方平進來瞇著個眼睛問：「咋啦？這麼早就鬧哄哄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啊？什麼？」青青一聽方平的話，連忙起身穿衣服，剛才的賴床勁一下子全飛了。邊穿衣服還邊對方平說：「快快，幫我去包裡吧什麼什麼都拿出來，我現在要用。對了，你先出去，等下我去找你！」
說完，煞有介事的叮囑方平道：「剛死人了的屋子不乾淨，你要注意點，別衝撞了什麼！」
方平好笑的點點頭，扭開門出去了。
外面已經有兩個穿著制服的公安在勘察了，一個拿著照相機拍著，還有一個四處走走，不時用戴著手套的手拿些小東西放進袋子裡面。
寧欣從裡面走了出來，眼圈微微有些發紅。方平見了，忙拿出衛生紙來，抽出一張給寧欣遞過去。
寧欣接過去擦了擦眼角，對方平說：「剛才醫生已經用白布蓋住了蔣爺爺的頭，說是已經，已經走了三個多小時了！」寧欣的鼻子不停的抽搐著，說話也是斷斷續續，臉上的悲傷特別明顯。
跟著寧欣後面出來的葉瑾臉色很平靜，有些木然的看了一眼方平和寧欣，對著後面跟著出來的一個警察模樣的人說：「老許，你看這個事情……」
那個叫老許的人歎了口氣，對著葉瑾說：「小葉啊，人死不能復生，你也想開點。蔣老的遺體呢，先送去醫院冷藏起來。蔣老生前曾有遺願說死後要把遺體捐獻出來，作為教學示範用。等遺囑什麼的都搞清楚了，再定最後的事情不遲。」
葉瑾點點頭，對著老許說：「那一切都麻煩你了！我一個女人，實在不會操持這些事情！」
老許點點頭道：「放心好了，我們都是老先生的老手下，最後一程都會讓老先生走的舒舒服服的！」說完，對著已經檢測完收工的兩個人說：「事情都辦好了嗎？」
待見到兩個人點頭後，老許對著葉瑾說：「小葉，節哀順變！等下老王就會來這邊，把一些事情都操持起來。你也準備一下，換身素樸點的衣服，估計一些至親好友，得到消息後馬上就會趕來的。」
葉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和方平寧欣一起把他們送到樓下後，有些歉意的對方平說：「真不好意思，打亂了你的休假計劃！」
說完，不待方平說話，就對寧欣說：「你和方平就留下來吧！老爺子親戚不多，到時候可能人手有些不夠。你和方平就幫我招呼下客人，處理點內務好了！」
方平點點頭，對葉瑾說：「葉老師，你們都還沒吃早餐吧！等下有人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吃的上東西！我去給你們下碗麵條，先填填肚子好了！」
寧欣微微一笑：「方平，你的價值就在這個方面啊！」
葉瑾輕輕的推了寧欣一下，對方平說：「廚房裡面什麼都有，你去看看吧！我吃不了多少，給我煮兩個荷包蛋就好了！還有，這裡可以放鞭炮的，等下方平你還要去對面小商店裡面買點鞭炮回來，答禮的時候要用的。」
用方平的眼光來看，葉瑾的公公這場葬禮幾乎可以是極盡哀榮的。省裡的高官顯宦，市裡的名流乾部，慈善協會的分會長等等都有專人到場，誦念那歌頌蔣老處長一心為公的悼詞。花圈更是數不勝數，從院子裡面一直排到了院子外面，放都放不下。
青青倒是很稀罕鞭炮的，她小的時候怕這個，不敢靠前。等大了一些，又開始禁鞭了。雖然在記者的生涯中也見識過，但還沒有如此密集，數量如此多的鞭炮在同一地點不停的鳴放。這下子讓青青是老老實實的過足了癮。
葉瑾一直是那副不喜不悲的樣子，整整國慶節內剩下的五天，她都舉止有度，讓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不過人們很容易就為這樣的行為找到了論據，方平就聽見一幫老頭子在一起議論道：「不是自己的骨肉，當然哭都不會哭啊！蔣老可憐啊，也只有我們這幫子老骨頭真心的來送送他罷了！」
方平對這樣的話當然是嗤之以鼻，這幾天來，方平可以看見葉瑾因為操勞的緣故，一下子瘦了好多。要不是葉瑾做這個居中策劃，這個喪事哪裡能辦的這麼井井有條，連續這麼多天都沒出一點亂子。
按照方平家鄉的風俗，葉瑾至少要吧「頭七」忙完了這個喪事才能算告一段落。而蔣老爺子的後續也稍微麻煩些，遺產分割啊，住宅啊等等還有許多問題要解決。所以方平就和青青寧欣一道，先坐車回了江城。
方平才回江城住的地方，就接到了姐姐方婉打來的電話：「方平啊，我找了好幾家店舖都不合適，總覺得不太好！你什麼時候有空，和我一起出去幫我拿拿主意好麼？」
方平自然沒口子的答應了，並保證下星期雙休的時候一起去。剛把電話掛了，手機馬上又跳動起來。
「喂，你是方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