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二十五，老處長的指點 文 / 蘇妖妖
二十五，老處長的指點
方平找服務員要了一杯綠茶，就坐在窗戶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品嚐著。就如方平自己所說，他自己的確不擅長品茶這樣看上去幽雅的事情。對方平來說，喝茶，也就是為了提神罷了！
餐廳內的熱氣把玻璃熏得霧濛濛的，方平坐在牆邊也只能勉強看見外面一個個人影，看不清到底是長什麼樣，是什麼人！
方平撕了一點紙巾，孩子氣的在玻璃上擦出一塊透明的地方來，再用嘴呵出白白的暖氣把它再次濛濛的蓋住。
此時的天空，也變得鉛黃起來，細細的雪花開始紛紛從天空中落了下來，路上的行人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著急的在路上走著。
突然，一輛自行車一下子撞到了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老人身上。那自行車摔倒的聲音，連隔著大街和玻璃的方平都聽的清清楚楚。
老人可能是穿多了一點，手艱難的在地上撐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
那騎自行車的人一轱轆站了起來，先拍了拍身上的污漬，再小心的檢視了下身上有沒有受傷，最後把自行車扶起來，使勁拍了兩下後，準備上車就走。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看見這個騎自行車的人毫不在意摔倒在地上的老人，不由嘴裡都有些議論，但終究沒有人站出來說一些什麼。
那騎自行車的人卻停了下來，對著那老人說了幾句話。由於距離太遠，方平沒有聽清楚那人說的是什麼話。只是看見那人臉色很不好，周圍的人從剛才的圍觀變成了指手畫腳，人聲也有一些沸騰起來。
那人得意洋洋的笑了一下，還用腳微微踢了那老人一下，似乎在示威一般。
方平有些看不過去了，你撞人後怎麼也要把別人扶起來，好好的問兩句吧！現在你不僅不扶，還一副不管他人死活的樣子……
方平站起身來，抓起大衣披在肩膀上一邊穿一邊向著外面走去。
寧欣吧檯上給員工安排晚上的事情，看見方平風風火火的向大門衝過去，忙追上拉住他問道：「怎麼了？有事麼？」
方平氣憤的指著外面那堆人道：「你看看那人，什麼行為嘛！」
寧欣看了看那個扶著自行車的人，笑道：「是他啊，他是洪山有名的混混！你別擔心，我出去和他說好了，他以前被我抓過！」
方平也要跟著出去，被寧欣按回了座位上。方平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無可奈何的按照寧欣的吩咐坐在了吧檯上。
果然，寧欣才出去，那混混馬上像矮了一截似的，馬上對著寧欣點頭哈腰起來。待寧欣主動把那老人扶起來，他才覺得好像不太對頭，忙很慇勤的靠過來，幫那老人拍打身上的污漬。
寧欣也不為己甚，略微說了那混混兩句後，就把那老人扶進了餐廳，還遠遠的對著方平做了個v字樣的手勢。
方平卻一下子從凳子上滑了下來，寧欣手上攙扶的那個人，不分明是……
方平趕緊跑過去，拉開餐廳的大門，對著寧欣攙扶的那個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處長好！」
那老人抬起頭來看看方平呵呵笑道：「老了，不中用了，現在被一個小混混都能欺負了！」
方平握住老處長的手，感覺老人的手冰涼冰涼的，忙對寧欣說：「寧欣，你去弄點熱茶來，讓老處長取取暖！」
寧欣點頭向吧檯那邊走去，方平忙把老處長讓到一個溫暖一點的地方慇勤的抽出凳子，讓老處長坐下後自己才走到對面坐下來。
老處長喝了一口寧欣端上來的茶，對方平笑著說：「我下來以後，以前的老下級，你方平算是對我最好的了！」
方平忙擺手謙讓道：「哪裡哪裡，我是一閒人，所以才有時間到處東跑西跑的！呵呵，老處長，您也別把自己說的太那個，還是很多人關心著您呢！」
老處長笑笑不答，轉而對寧欣說：「你是老寧的丫頭吧！」
寧欣有些詫異的回答道：「您認識我父親啊！」
老處長呵呵笑道：「有幾個年頭了，今年11月還不是很冷的時候，和你老爸一起喝酒釣魚了的！呵呵，你老爸的那個技術，可是不如我啊！」
說起釣魚，老處長一下從剛才初見方平時微微有些狼狽的模樣回復過來，手舞足蹈的筆畫起如何如何釣魚起來。
寧欣微笑道：「我爸他也是休息後沒什麼事情可做，現在天氣冷了不能釣魚，整天在家唉聲歎氣無所事事的！」
老處長呵呵大笑起來，問方平：「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副處長了？」
方平點頭道：「我自己其實也是有名無實，莫名其妙的很！」
老處長道：「據說最近要派人下鄉，你肯定回去吧！」
方平道：「是啊，我們處四個人要下去兩個人，新來的都下去！」
老處長見方平有些抱怨的意思，搖頭笑道：「年輕人要耐得住寂寞！呵呵，現在放你下去，的確是謝東來他想整你！但是從長遠來看，你也需要下去鍛煉一下的！」
方平不太明白，寧欣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老處長指著寧欣對方平說：「丫頭，給這個後生解釋下我說的什麼意思！」
寧欣吐了吐舌頭，對方平說：「下鄉對你有好處的！這在求職上來講，就是有實際工作經驗！」
老處長笑道：「還有一點丫頭沒有說出來，你要是想一輩子坐辦公室，那最多比我高上一兩級就到頭了！你要是有了地方經驗……將來就看你造化了！」
方平有些暈暈乎乎的，寧欣卻明白了，但馬上有些猶豫道：「他上面沒什麼關係，將來……怕是有些難辦！」
老處長擺擺手道：「沒事，人各有命！而且，你經歷了學習了，就算多一門技業！將來調動崗位的時候，也不會說生疏什麼的。」
方平這個時候才聽懂了，他笑著說：「老處長，多謝指點啊！」
老處長道：「謝東來，這輩子的宦途也到頭了！將來也就這個樣子的！你別擔心，好好的做好份內的事情，讓黃慧那丫頭多幫你擔待一些……呵呵，將來混個廳級幹部沒什麼問題的！」
正說著，有人呵呵笑著走了過來：「方平兄，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