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十二，救火 文 / 蘇妖妖
十二，救火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早上的時候方平從方婉溫暖的懷抱艱難的爬起床來，看著新聞上說華夏的富豪的數量排名全球前四。
出來上班的時候，一路上看見了好幾個年齡絕對不超過十歲的兒童滿臉灰塵的追逐著看上去剛剛上班的女孩子乞討……
到組織部門口，李天笑嘻嘻的正在和謝東來握手，看見方平過來後笑著把他拉過來，作出很哥們狀的樣子隆重的介紹給謝東來。
謝東來開心的拉著方平的手笑著，站在機關門口大聲的說：「方平是我的老部下了，想不到還是李少的朋友！」
方平注意到，謝東來看著李天和自己很熟悉的樣子時眼角微微閃過一絲緊張。後來是故作開心的拉著方平，手指的動作還是有些小小的變形。
謝東來和李天方平寒暄了兩句後，走進了辦公樓。
李天微笑著看著方平說：「方大處長，今天你的直系領導謝處長把你指派給我了，跟著我走吧！」
方平奇怪的問：「怎麼回事？去哪裡？」
李天微微一笑：「走吧，上車再說！」
到了車上，李天嘴裡叼了一根煙：「走吧，去慶祝一下，我升職了，調到了瑑口開發區區委裡面。」
額！
方平愣了一下，連忙對李天恭喜。
李天苦笑著搖了搖頭：「哪裡恭喜了，老子是過去救火的，你叫我救火隊大隊長好了！」
方平忙問是怎麼回事。
李天打開車窗對著窗外吐了一口煙，有些鬱悶的說：「瑑口政法委書記被隔離了，留下幾個燙手的熱山芋，我現在要去給他搽屁股！」
方平聽完倒吸一口涼氣，李天說得鬱悶，給政法委書記搽屁股。
區裡的政法委書記，那是正處級的官員啊。而且地方上的政法委書記，有著李天這樣強悍手段和實力的肯定不會只是個應聲菩薩，絕對會手握重權的。
都說自己爬的快，只是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旁邊這個傢伙比自己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本田飛快的朝著瑑口的方向疾馳過去，李天樣子有些不開心，又好像在思索什麼……等車開進瑑口中心的時候他才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猛的一打方向盤向左開去。
十來分鐘以後，車漸漸的緩慢下來，方平隱約可以聽見前面不少人在高聲怒吼！
李天淡淡的笑了一下，把車在路邊停好後邊走邊對著方平說：「火柴廠的人在鬧事……他媽的，火柴廠，什麼年代了還在生產普通的火柴，還在想著銀行貸款……」
方平倒是隱約聽黃慧說過一些最近關於火柴廠的事情，這個廠是個小國企，但是沒多少油水，也沒有地拿出來賣了發遣散費。
最近好像是因為下崗分流的事情，所有人都群情激昂的在瑑口的路上堵著，要市政府給他們一個交待。
市政府什麼都不想交待，民政局也懶得交待，只是讓區政府酌情辦理。
上面的口風稍微這麼一露，下面就知道該怎麼個酌情法了。所有的事情毫無商量，一切按照最原則的辦法來破產改制。
方平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李天要拉著自己來趕這趟子事情。
走進了外圍的人群，一個小警察對著要往裡面去的李天推了一下：「幹什麼幹什麼呢，還嫌裡面不夠鬧騰呢！」
旁邊一個胖胖的警察好像認識李天，忙拍了小警察一下：「幹什麼呢！這是李書記來指導工作的！」
李天指了指裡面喧鬧的人群，問胖警察：「你們這裡誰是頭兒？」
胖警察忙推了一下小警察：「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秦主任找來！」
一個不停搽著汗的中年苦臉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剛看見李天就歎氣道：「李書記，這事情沒法辦了！他們就是想鬧騰，完全就是一副刁民的樣子！」
李天哼了一聲，不滿的看了看苦臉的秦主任，但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看了一會兒，李天要過秦主任手裡的話筒，逕直朝著人群裡面走過去。方平忙跟在後面，秦主任和胖警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秦主任眨巴眨巴眼睛後，跟在了方平的後面。
李天走進去就對著話筒大吼了一聲：「你們廠長在哪裡？」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滿頭大汗的老男人走了過來，身上的的確良襯衣洗的都有些發黃了。
李天皺了皺眉頭：「你們廠怎麼回事？把整條街都堵著了……」
廠長苦著臉說道：「李書記，工人們在鬧事……我……我……我……」
連說了三個我字，半天以後半點實際的話語都沒有說出來。
李天拿起擴音器對著工人們說：「你們誰是領頭的，站出來。我是區委副書記李天，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談。」
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如同坦克一樣橫行到李天面前，她哼了一下後對著李天說：「我們沒別的要求，就是要廠裡補足我們的各項工資獎金補足，然後交齊養老保險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後面的人再次喧鬧起來：「對……就是……憑什麼你們當官的什麼都享受我們做工人的就不是人……」
什麼稀奇古怪的話語都有，有幾個面相兇惡的男人還朝著李天沖了幾步，好像是欺負他面嫩想嚇唬一下他。
李天冷冷一笑，從包裡抽出一本賬冊來隨手翻開一頁，輕蔑的對著鬧騰的那群人說道：「好啊，那我就給你們算算賬！」
「向天火柴廠，一共有工人一百三十四名，管理人員七十八名。其中食堂有三個正科長，十二個副科長……廠裡有四個車間，總共有六個車間主任，十個車間副主任……」
說到這裡，李天頓了一下，對著話筒吼著說：「這樣的企業，一個一百來人吃飯的地方居然有十五個科長的企業，嚴重資不抵債的企業市裡叫你們破產有什麼不對！」
……
事情很快就解決了，走的時候那個秦主任和胖警察都有敬仰的眼光看著李天，似乎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這麼快就把他們煩心了好幾天的事情輕易擺平了。
上車以後，李天略帶嘲笑的對方平說：「要是有選擇，老子才懶得當這個救火隊隊長呢！你看看，都是些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