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219章、決裂 文 / 鍾莉莉

.    第219章、決裂

    第219章、決裂

    夜色下，陳怡慧站在陽台上眺望著遠方，微風輕拂，讓她感覺清涼。好懷念剛才的溫存，好懷念那種擁抱的感覺……她緩緩轉身，看著電腦前認真工作的趙子強，雖然他此刻是俏麗的女兒妝，可是陳怡慧心底卻湧起個強烈的願望，希望這是自己的家，希望這個人是自己真正的丈夫。

    陳怡慧忽然猛地搖頭，遺憾地笑笑，走回客廳。她不敢打擾趙紫薇，便打開影碟機，播放妹妹的影像光碟。這光碟是她讓趙子強製作的，第一次看到這美輪美奐的圖像，再輔以精美的音樂，讓人置身於夢幻中，不但父母看了欣慰，妹妹也覺得震撼。

    屏幕上的人帶了動感，那笑容彷彿還伴著笑聲，妹妹的俏麗，趙紫薇的柔情，都似乎在自己面前展示了。再次看到這些影像，陳怡慧思緒翻滾，她有點嫉妒妹妹了，每天能和喜歡的人相對。或許，不明真相的妹妹比自己更幸福吧，而我卻沒能堅持愛趙子強……

    忽然，身後趙子強的聲音道：「……這是在廣場放風箏，怡倩跑動的樣子真美，臉上的神采，飄動的裙子，都那麼有動感。這一張，怡倩被我偷wěn了一下，她像個傻瓜一樣沒反應，呵呵……」

    「啊，你就這樣公開wěn她？在廣場？」陳怡慧驚訝地問。

    趙子強/紫薇解釋：「看到她那麼動人，我實在忍不住想wěn她，如果那是你，我想我也會忍不住的。喜歡一個人，難道不該表示嗎，還好，她只是以為女孩之間的小把戲。」

    「幸好她是我妹妹，不然我一定認為你是色狼」陳怡慧笑笑，手心卻捏出了汗。

    趙子強/紫薇瞥她一眼，這種鬼話在趙子強年代還信，可現在趙紫薇時代，對付女人的謊話不成問題了，即使是陳怡慧這種妖精級的女人。「這是公司的合影，你看，我可以摟著女孩的腰呢，呵呵，女孩對女孩，你沒理由說我是色狼了。那是……」

    可是趙子強/紫薇的話中斷了，因為指著屏幕的手被牽引到一個溫暖的胸脯，觸到那豐滿而堅挺的山峰，於是，兩個人的心跳都加快了。陳怡慧柔聲道：「子強，坐到這裡來，讓我x著你，好嗎？」

    趙子強/紫薇乾脆從沙發後翻過去了，於是兩人一陣jiwěn，好一會才停下對視，眼睛都帶著濃情蜜意。趙子強/紫薇努力忽視那只伸進自己裙子的手，指著屏幕道：「這是怡倩的生日派對。她吹了蠟燭，許願，小梅提議每個人上去wěn壽星nv，她第一個上去了，最後一個是我，呵呵，你看，她臉上還有我的chun膏印。哎喲……」趙紫薇/子強將她的手從裙子裡打出來，痛得捂著那個位置咧嘴。

    陳怡慧卻瞪著大眼，上前掐他脖子。「色狼，wěn壽星nv？不用說，這肯定是你提議的了，色狼本性，男人都這德性」

    趙子強/紫薇任她掐了幾下，反正她也不是很用力。「你不公平，設計讓我跟怡倩好的是你，現在吃醋的又是你如果我和怡倩在你面前摟抱，你是不是拿刀來砍我呢？」

    陳怡慧停止動作，苦笑。「對不起，子強，我是不是佔有慾太強了，喜歡的男人一個都不放過。」

    趙子強/紫薇哼一聲。「你適合做女兒國國王，有三宮六院七十二男妃」

    他們的爭論被電話響鈴打斷了。「鈴…鈴…」

    趙子強/紫薇看了一眼手機，又瞥一眼陳怡慧，才接通電話。「哦，怡倩，我還沒回家呢，跟朋友在一起。呵呵，別luan猜，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明天？明天不行，我跟天惠公司約好了開會，你自己去總部吧，我不去。怡倩，你不講道理，去總部開會是你的工作，別推到我身上來……」

    陳怡慧想，讓趙紫薇去總部開會，難道是父親的授意，也許要談利益分配和妥協呢。她忽然害怕了，如果趙子強變成了唯利是圖的人，為報復陳家而製造災難，那他還值得自己愛麼。趙子強現在的樣子，與父親當年為向上不惜代價有什麼不同呢。看到趙紫薇掛了電話，陳怡慧過去為她束起那頭黑亮的長髮，然後按摩肩膀。這曾經十分親密的一對情侶，雖然沒有以前的狂熱，卻有種情愫留在心底。

    趙子強/紫薇眼睛眨動。「怡慧，我仍然有種感覺，最瞭解我的人是你，在你面前，我任何的抵抗都是無效的。我經常說你不講道理，說你無賴，可是，這偏偏就是最有效的破解招數。我覺得，自己越來越花心了，喜歡的女孩越來越多。」

    陳怡慧點點頭。「我好希望真的有趙紫薇和趙子強兩個人，怡倩喜歡紫薇，而我愛著子強。那我就不用擔心，當你換下女裝的那一天，就是我和怡倩失去你的時間。子強，怎麼才能瞭解你，怎麼才能留住你？難道，只有你穿裙子的時間裡，我才能親近你？」

    趙子強/紫薇一震，回頭看到她眼睛裡的濃濃憂傷，可他覺得那憂傷更像是自己的。「怡慧，我們都不知道將來會怎樣，讓它自然的發生，自然的變化吧。如果有一種緣分屬於我，不管它是幸運還厄運，我都會接受的」

    「你不是說，你以後都是命運的掌握者麼？」

    「怡慧，是的，我會努力掌握自己的命運」趙子強/紫薇握著她的手，「當命運與很多人聯繫在一起時，那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就像四個月前，你只是想把趙子強變成趙紫薇，去挽救你的妹妹，你絕對沒想過再次愛上我。我知道這種變化不是來自於我穿上裙子，而是我比以前更加自信了，是我更加像男人了」

    陳怡慧緊握著他的手。「我知道，所以我才會愛上你，比三年前更堅定。我想，怡倩一定也有這種想法，如果她才矛盾，才會在朱世華和你之間搖擺。」

    趙子強/紫薇幾乎要說：不，她選擇了朱世華而不是趙子強。算了，已經成了事實，說了有什麼用。恰巧電視上播放到陳怡倩的旗袍裝束，便道：「怡倩穿旗袍很精緻，簡直就是婉約的海派女子，一點都不像精明管理人員，如果她穿出來，一定迷倒許多人。」

    「是啊，這一點她得到我**遺傳了，我媽說我不適當穿旗袍，因為我靜不下來，會破壞美感。趙子強，你這壞蛋，居然拉著怡倩去試婚紗，真夠瘋了，難道你也想嫁人嗎？呵呵，三個沒人要的女孩去拍婚紗照，想嫁人想瘋了」

    趙子強/紫薇呵呵地笑了。「那又怎麼樣，既然扮成女孩了，肯定要認真投入了，所以臭美也是正常的。看到兩個女孩穿著旗袍婚紗，我能不心動麼，這種美，不只是要欣賞，也要製造」

    「壞傢伙，做女人久了，心態都變了」陳怡慧輕掐他手臂，「也奇怪，我就是覺得更愛你了，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子強，難道你的沒發覺，這幾個月你的變化很大嗎，我不是說你的外表，我是說你的能力，你的才華，似乎都是在這幾個月內突飛猛進。」

    「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趙子強/紫薇低頭看著自己誘人的胸口，忍不住將裙擺拉低一些，「從穿上裙子的那一天開始，我的腦子就不同了，有些以前根本觸及不到的東西，似乎一轉身就在眼前閃現，靈感不斷」

    陳怡慧依在他的懷裡。「子強，我父親一直欣賞你，他說你前途無量，如果能為陳氏工作就好了」

    趙子強/紫薇靜了一會，道：「怡慧，你應該瞭解你的父母，不可能的。你父親欣賞的是我的工作能力，他和你母親一樣，不會接受一個穿裙子的女婿。」

    陳怡慧立即道：「子強，用你的能力去改變我父母的想法吧，你可以做到的。其實他們並不是守舊的人，現在不接受，並不代表以後也這樣。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第一次聽說同性戀的時候，覺得很噁心，可是，現在我們現在也理解了。」

    「再說吧」趙子強/紫薇口氣淡淡的。「我想，你並不瞭解你的父親。如果你融入商業之中，才會明白你父親多一些，而怡倩是因為明白，所以不願融入。至於你一直在猜誰對陳氏動手，說真的，我知道一些資料，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第一步要先保護自己，考慮我自己的利益。也許，當我們有共同利益的時候，才有可能合作。我的任務是把怡倩帶回異性戀的正路，這一點我做到了，怡倩也交了男朋友，另外，我也讓新海大步提升了。可以說，我的任務完成了，隨時可以離開。」

    陳怡慧臉色蒼白，原來父親的預感真是正確的。她還要說什麼，卻看到趙子強/紫薇搖頭，只好住口。

    趙子強/紫薇笑笑，拉她進了臥室，打開衣櫃。「這些裙子很快就要還給你了，除了這兩件是怡倩喜歡的，我想送給她」

    陳怡慧卻搖頭。「你自己留著吧。以後你覺得悶了，週末偶爾還可以穿出來玩玩，至少陪我逛街不用擔心別人說了。再說，我要了你的裙子，怡倩很快就明白是你送的了，我怎麼解釋。」

    「說的也是，全部送了，怡倩會發現。可我不想讓趙紫薇再回來，因為認識她的人太多了。這樣吧，我留兩件在家穿」

    陳怡慧隨手挑了一件連衣裙，然後換上。雖然裙子的尺寸大了一號，不過，她這個妖精級的女孩，穿上這裙子更富魅力。「我記得，你穿這裙子跟章俊約會過，後來照片還上了網。子強，如果我穿這條裙子跟你約會，你第一個感覺是什麼？」

    趙子強老實地回答：「我想伸手從裙子的開衩位置mo進去。」

    「呵呵，你這壞蛋」陳怡慧撲過來，將他撞倒在床上，「壞男人你也做，壞女人你也做」

    「喂，這可是跟你學的你還真是害人不淺呢，我現在出街都戴著墨鏡，最怕有人指著說『這是章俊的緋聞女友，正在跟正牌女友打架呢』。連婚紗影樓的員工見到我，都問我幾時和章俊來拍照，我的天，這麼麻煩的女人不做也罷。」趙子強/紫薇苦惱地笑著，「想想太划不來了，犧牲那麼大，才為新海爭取三期雜誌廣告而已，怡倩沒良心，也不獎我兩三萬」

    陳怡慧忽然笑了，連wěn幾下。「說起你和章俊那件事，其實我也起了作用呢以前怕你生氣，不敢跟你說，現在知道你那麼開明，我就放心了。」

    「噢，是什麼？」

    陳怡慧道：「說了你不許生氣啊你和章俊吃飯的第二天，不是有記者到你們公司樓下嗎，那是我通知的」

    趙子強/紫薇一愣。「什麼，是你通知的？」

    「是啊，我的商業頭腦不錯吧？我想，藉著記者的鏡頭，或多或少會將新海的名字宣傳出去」陳怡慧沒注意他的表情變化，仍然得意地說，「上次你在餐廳跟黃總裁吃飯，是那個記者周傑打電話給我的，我再通知了怡倩和章俊，好玩吧？」

    「啊？」趙子強/紫薇跳起來，立即聯想到婚禮被幾個人算計的那一筆。「怡慧，我一直以為，你雖然自si，但仍然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你全然不顧我的男兒身份，又是為商業利益，又是為了你的私利。在婚禮那樣的場合，你都要算計我，真不知怎麼說你了。你變得太無恥了，跟你父親一樣。」

    陳怡慧懵了，這才發現他是真生氣。「子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害你，我以為你很快變回男人了，這種玩笑，這種犧牲是可以接受的。」

    「我能接受到什麼程度我自己才知道，你憑什麼替我拿主意？」趙子強/紫薇傷心了，萬萬沒想到，那些記者不是張莉通知，小梅還為些跟張莉吵過幾次。「怡慧，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見你，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子強，別這樣，我害怕。」陳怡慧傷心地哭了，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趙子強/紫薇全身都在發抖，這女孩總是用愛做理由，卻忘了重要的一點，不管如何瘋狂的行動，如果擅自替男人做決定，那就是觸動了男人的底線，這是無論如何不被接受。「陳怡慧，你只為了看一場好戲，陷我於尷尬之地，害我成了男人女人唾罵的狐狸精，太卑鄙了」

    陳怡慧流著淚，抱著趙子強/紫薇的腰。「子強，我錯了，對不起，別趕我走。你現在還是女兒身份，讓我陪著你，等你恢復男裝的一天，我就離開，永遠離開你的世界。」

    她不說還好，趙子強/紫薇立即走進臥室，暴怒地撕爛了睡裙。「好，我現在就恢復男裝，永遠離開你。你們陳家，除了怡倩，都是卑鄙無恥的傢伙。我一定要讓你們得到報應，陳氏不是被人算計嗎，我要加一把力，讓陳氏吐血，讓陳氏下地獄」

    陳怡倩看到他狂暴的樣子，嚇壞了，淚流滿面地跟進臥室縮在牆角。「子強，我是自si，但我從來沒有害你的意思。我錯了，不該替你拿主張，可是我愛你，連婚禮都和你舉行。為了你，我的廉恥都沒有了，只有你才能讓我這樣，別人不行」

    趙子強努力壓抑憤怒，頹然坐下。「怡慧，你走吧。傷害已經造成了，不是幾句話就能彌補。我愛你，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這般無恥，可以隨便利用我。怡倩偷偷複製我的文件，你來翻看我的資料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該侵犯男人的禁忌，挑戰我的底線。你忘記最主要的一點，我不是真正的女人，你的玩笑有可能毀掉我的一生。放心，我會在適當的時候離開，不會突然消失，我會向怡倩交待好才走。怡慧，如果你不改變，這輩子我們都無法成為朋友了。愛一個人，不應該是痛苦，我知道我以前不符合你的要求，現在和現在和將來都不符合，你尋找的愛人，根本不存在」

    「子強，不要，不要，我求你了」陳怡慧充滿恐懼，抱著赤身**的趙子強/紫薇，「子強，我愛你，我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

    可是，她的淚水無法再打動趙子強。趙子強匆忙穿上一件睡裙，將她推了出去，她甚至來不及換回自己的衣裙。雖然有鑰匙，陳怡慧卻不敢用它開門，她淚如泉湧地拍打鐵men，為怕驚動鄰居，她不敢用力，只是不斷低聲道：「子強，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可是趙子強根本聽不到她的話，因為這一刻，他在房間裡無聲流淚，傷心之極。忽然，好奇的鄰居打開房門，陳怡慧只好掩面而去，一路走，一路灑淚。

    這個晚上，同一個城市的夜空下，兩個極度傷心的人失眠了。他們都流了許多許多的眼淚，同樣在哭累之後，迷糊看到泛白的天空之後，昏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