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251章、周總，你很無恥 文 / 鍾莉莉
. 第251章、周總，你很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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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周總，你很無恥
餐廳裡，一男兩女仍然是人們關注的焦點。這個中年男人真有艷福，居然能跟兩個如花似yu的女孩言談甚歡，羨煞旁人。
周偉邦知道，自己的助手有多少魅力，而丁靜雅活潑笑容更讓人難忘。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從男人的角度來說，被美女圍繞是男人實力的一種證明
「今天下午，陳氏地產又來人了，這次是黃總裁我告訴他，股票是由上海分公司持有，負責的是張總和丁經理如果他要去找你，好好說話，即使拒絕也客氣一些」
丁靜雅卻撇了嘴，道：「他先找過張總了，然後又打電話給我。我推托在廣州，沒理他。」
周偉邦道：「不管『無畏』怎麼考慮，可是，禮貌還是要的」
丁靜雅哼了一聲。「這個黃胖子三天內就會宣佈辭職，他的承諾或對話不代表陳氏地產」
「不會吧？」周偉邦吃了一驚，「如果他就要辭職，那陳牧還派他來做什麼？」
袁麗雅突然臉色一變，立即問：「是你們『無畏』讓他下台的？」
「是的」丁靜雅淡淡地說，「他只是一個小丑，沒有資格在陳氏地產總裁位置呆下去」
周偉邦沉思，將近半分鐘後才道：「看來，我小看趙子強了，他的成長比我預計的更快。」
袁麗雅問：「他們不過是為張全的女朋友出頭，談得上什麼計謀嗎？」
周偉邦笑了。「表面上這樣，可這個原因是不能公佈的，甚至陳氏高層都不會知道這一點。這一招，實際是向陳牧宣誓『無畏』的實力，接下去的談判，他們就輕鬆一些了。」
袁麗雅皺眉。「可是，就算『無畏』用幾家公司的股份要挾，陳牧也不可能同意啊。談判本身就是拉拉扯扯，討價還價，陳牧這一步讓得太多了，除非他得到的更多。從另一方面說，趙子強這麼做，也是犯忌了，幾家投資公司肯定臉色不對，因為他用大家的錢去謀私利。」
周偉邦讚賞地點點頭。「你有這種想法，說明你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這很好。靜雅，你來說說看，趙子強是怎麼考慮的。如果這不是秘密，可以向我們說說吧」
丁靜雅想了想，知道有些事瞞不過他，還不如直接說出來。「其實，這跟趙子強上次向你建議的有關。從陳氏身上吃飽喝足之後，現在可以聯合陳氏向章氏反攻了，由於這一仗中信不再支持，所以說服申銀萬國的葛總裁，成為重中之重。因為還沒有爭取到大投資者，所以沒向其他投資人解釋，現在主要任務是申銀萬國。」
周偉邦問：「葛老頭有沒有打人？」
丁靜雅苦笑。「真被你說中了，開始先是袁嘉去，被葛老頭指著鼻子罵出來。後來趙子強和他一起去，不但罵，連茶杯都扔過來了，幸好只是砸中屁股，那裡rou多，才沒事」
袁麗雅哼道：「如果是我，我也打人。哪有那麼無恥的人，把我打傷了，現在居然跑來說服我，幫我報仇。究竟要向誰報仇，當別人是瞎子嗎？」
丁靜雅臉一紅。「當初我也是這樣勸他們，可他們執意要去，還說事在人為。最後，袁嘉找到陳牧，一起去找葛老頭。還是那兩個老傢伙好說話，聽說有三十年的交情了，人家說十分鐘，比我們說幾個小時都管用」
周偉邦歎了一聲。「可惜，中信不能參與了」
丁靜雅和袁麗雅立即安靜下來，對於總裁的無奈，她們明白，可明白又有什麼用。周偉邦不是跟錢有仇，可是，中信要付給「無畏」的那些酬勞，讓多少人眼紅，攻擊的目標自然落在周偉邦身上。甚至有傳說，這幾千萬酬勞的大部分將落入周偉邦口袋，而「無畏」不過是個幌子。當初聽到這些謠言，丁靜雅都驚呆了，中信虧幾億沒人出來批判負責者，現在賺錢了卻來挑刺。
丁靜雅道：「周總，不是我挑撥你與張總的關係，如果虧損，他負最大的責任。現在要轉移視線，他必須放一個新靶子出來，不然所有的箭都會射向他。」
周偉邦沉著臉。「丁靜雅，猜測的話不要說。你很快就是高級經理了，一言一行都將有人關注，有些話是真的也不能說，有些事對大家都認同也不一定能做這不是逃避，不是陰險，而是真實的政治」
袁麗雅道：「周總，靜雅雖然說得有點冒失，可這種可能是存在的。我們不害人，但我們必須防人，甚至想好反擊的計劃」
周偉邦盯著她。「看來，你已經被丁靜雅同化了」
「不，周總。」袁麗雅忽然堅定起來，「我知道你不是心慈的人，以前對付不聽話的下屬下過狠手，有可能你早就想好應付計劃，我們的想法不入你的法眼。可是，我們是你的下屬，是真正關心你的人。雖然我們能力有限，可仍然是你的一道防火牆，我們不允許別人破壞你的聲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周偉邦眼睛濕潤了。
丁靜雅接著道：「周總，相信我，『無畏』能做的，不止是從市場賺錢。上次南京那件事，大家已經合作過了。」
周偉邦卻立即變色。道：「丁靜雅，你轉告趙子強，如果他插手中信的事情，我就跟他斷jiāo，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丁靜雅一驚，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哪裡料到周偉邦如此嚴厲。袁麗雅也嚇了一跳，雖然丁靜雅仗著周總喜歡，經常說一些很直白的話，可是被這般警告，顯然是觸碰了底線。
周偉邦明白自己的語氣太重，可不震懾一下，這女孩真要翻天了。「你跟趙子強說一聲，他會明白的」
「嗯」丁靜雅低著頭。
「你這副樣子，將來怎麼當大任，趙子強怎麼敢將公司交給你，你將來怎麼站在復旦的演講台上？當你站得越來越高，你所考慮的更多，個人利益已經不是主要了。你不是很佩服趙子強麼，嘗試從他的立場考慮一下，再站在袁嘉的角度看一看，到底有什麼不同有時，犧牲個人利益並不是故做姿態，爭取更高的職位也不是把別人踩在腳底。有錢並不意味應該得到尊重，職位高不一定代表正確，就像戀愛，提出分手的，可能是受傷最重的，被拋棄的可能會歡天喜地」
丁靜雅聽著聽著，抬起頭來，臉上的羞愧更重了。她瞥到袁麗雅凝神聆聽的莊重表情，不由一驚，原來，自己的得意只是暫時領先，而非自己真的比袁麗雅強。
想到這裡，丁靜雅站起來鞠了一躬。「周總，你永遠是我的老師，從你這裡學到的，會讓我一生受用」
周偉邦望著她那張認真嚴肅的臉，點點頭，接著道：「丁靜雅，你辭職吧，在中信再呆下去，已經不合適了」
丁靜雅一驚，嚇得彈起來。「周總」
「周總」袁麗雅也低聲驚叫，她緊張地手抖，不知接下來發生什麼事。
周偉邦平靜地說：「因為你已經成熟了，翅膀硬了，可以飛了可惜，我還要重新找一位副總，還真的不容易」
丁靜雅捂著心口，剛才幾乎被嚇死。才被他罵得一無是處，現在竟然說可以出師了，這是真的嗎？
周偉邦道：「半個月後，你要代表中信參加陳氏股東大會，你有本事就在大會上表現一番。開完會就遞jiāo辭職信，交接時間可能半個月就行了。至於袁嘉和趙子強答應為你支付三百萬補償金，我不要了，公司其他人也不知道有這回事。不過，你提前離職算是違約，違約金總是要付的，規矩不能壞。這樣吧，十萬元，你應該付得起了。」
丁靜雅鼻子酸了。「周總」
周偉邦道：「你原來在上海分公司的職位，現在還沒有安排人。如果你認同，今晚寫好一封推薦信，推薦袁麗雅接替你的職位。明天你交給張總，我會跟他打個招呼，讓他接受」
丁靜雅怔住，淚水立即往下淌。原來，趙子強與周偉邦竟然有相似的預見，這兩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腦子，能看得那麼遠。
周偉邦看著她。「咦，你哭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走嗎，現在捨不得了，也好，明年做副總去」
丁靜雅只顧咬著嘴唇，哪裡說得出一句話。袁麗雅立即從手袋裡抽出幾頁紙，遞過去。
周偉邦看了幾行，驚訝地抬起頭。「靜雅，你讓我難以置信，你已經猜到我的想法」
丁靜雅猛地搖頭，用紙巾擦拭淚水。
周偉邦臉色一變。「是趙子強？」
丁靜雅再也忍不住，哭聲出來了。「周總，我希望你們倆都是我的老闆趙子強說過好幾次，如果周總願意，不管是三年五年，還是十年後，『無畏』老大的位置都是你的。只有你，才是證券業的真正標誌，別人可能比你有錢，但卻不可能超越你。雖然我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可是，我仍然期待有這麼一天」
周偉邦又驚又喜，忽然眼裡厲色一閃，臉色立即歸於平淡。「告訴趙子強，謝謝他的這番話，我周偉邦永遠當他是朋友。」
袁麗雅驚愕地望著丁靜雅，忽然意識到，這位好友所吹噓的竟然是真的。她心頭一緊，立即問：「靜雅，你曾說，趙子強曾經預言中信要發生的事，現在可以說嗎？」
丁靜雅卻是一驚，身體立即往後縮，搖頭。雙頰的淚痕已經將妝容nonghuā，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怪異。
周偉邦看了袁麗雅一眼，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安。他擺手道：「不用說出來，讓它自然地發生吧」
丁靜雅鬆了一口氣，她明白，如果周偉邦開口問，自己是頂不住的。她既歡喜又沉重，歡喜的是，事業生涯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沉重的是中信的未來，還有一個她最不願相信的預感，就是趙子強和周偉邦將會成為投資界的敵人。
袁麗雅坐立不安，她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捅出一個敏感話題，雖然她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但已經令上司心情變壞。
周偉邦忽然笑道：「靜雅，哭的女孩的確沒有笑的女孩好看哦，今天勝利票我投給麗雅了。」
丁靜雅立即揚起頭：「這算什麼，她只是穿了一件低胸裝，你欣賞她的胸部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偏心就是偏心，我不認這個結果」
周偉邦立即猛咳，這女孩也太那個了吧。袁麗雅已經羞紅了臉，低頭不敢看人。
丁靜雅心裡得意，卻道：「我現在去補妝，再出來肯定還是全城矚目。不許跟麗雅說悄悄話，說什麼我也要知道，都是中信兩枝huā，不許偏袒她」
周偉邦看到她一個迅速起身，快步朝洗手間去，鬆了一口氣。「我的天，我太落後了，竟然不知道現在的女孩這樣了」
袁麗雅氣惱地說：「只是她一個人這樣，可惡」
周偉邦不禁笑了。「哈哈，這就是丁靜雅。張總給她的評價是：永不言敗我還要加上一句：愛憎分明這樣的女孩，如果不成功，天理難容」
袁麗雅靜靜地聽著，然後問了一句：「周總，我與丁靜雅的差距越來越大了，是嗎？」
周偉邦的目光轉回來，望著助手渴望的眼睛，不禁有些躊躇。「說實話，我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你，對於你這樣聰明的女孩，敷衍是不行。你已經感覺到丁靜雅的變化，這種變化應該也是你渴望的，你的不安，你的訴求，都可以化為日後進取的動力。」
「我明白」袁麗雅仍然有些不甘心，「我怎麼追趕她的腳步，我不想被她拋下那麼遠」
周偉邦眉頭一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集團換屆我能不能再上一步。我的機會很大，可是，有可能做了集團總裁，我比現在更難作為。你也看到了，中信現在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互相攻擊。我這次將陳氏股票交給『無畏」本是挽回損失的最好做法，現在卻成為別人攻擊的根據。」
「是的，我可以提拔我認為的人才，可是，我也要提撥別人眼裡的人才。這是前進必須的妥協，這是政治中的藝術，這是矛盾調和的產物。將來你也要擔任管理者，這些都是需要學會的。是的，我看到你的潛力，可現在，我不能一步將你推向高位，這是不負責作的做法。可是，趙子強卻能這麼做，因為丁靜雅的成敗就是他的成敗，所以整個團隊都盡心維護。而你的周圍，現在還沒有一個團結一致的隊伍，撥高只是毀掉你。」
袁麗雅聽到這裡，忍不住歎了一聲。「對不起，周總，沒能為你分擔，卻讓你擔心了」
周偉邦道：「雖然你行進的速度不如丁靜雅，可是，你將來的成就不會弱於她。在這種時候，心態很重要，即使她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你也要保持理智。」
「謝謝周總提醒」袁麗雅站起來鞠了一躬。
丁靜雅走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道：「周總，我就不說謝了，因為我把記在心底，你永遠是我的老師。」
周偉邦笑道：「好，將來你到復旦演講，一定要寄錄像給我，我可以自豪地告訴別人，這是我的學生」
「我記住了。」丁靜雅點頭，「演講的時候，除了那個無恥的傢伙，就感謝你」
周偉邦故意歎一口氣。「看來，我不夠他無恥啊，排不到第一位」
丁靜雅道：「周總，其實你也無恥，剛才你暗示我的話，我都聽懂了」
袁麗雅問：「暗示什麼？」
周偉邦對丁靜雅揮揮拳。「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揍你」
丁靜雅立即縮肩舉杯子：「喝茶，喝茶」
周偉邦抬手看看表，丁靜雅和袁麗雅自然沒有主動開口，彷彿等他宣佈散會。可是，周偉邦卻道：「不管怎麼樣，『無畏』是幫了中信一個大忙，也是幫了我。雖然中信無法參與第二戰，但我個人可以。」
丁靜雅心中一動，有戲。
周偉邦道：「我與幾個朋友合開一家公司，管理一家si募基金，目前有一部分資金可以動用，就交給『無畏』吧，算對趙子強的一點支持。回頭我再跟他們商量一下，看能夠動用多少，少的話應該有五六億，如果多，應該到十億吧。小袁，我會讓基金經理跟你聯繫，這部分資金交給你運作，你要和丁靜雅配合好。」
袁麗雅激動地站起來。「周總，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周偉邦道：「其實，我是想讓你跟他們學習。中信那一套，你都見識了，現在去見識『無畏』那一套吧」
丁靜雅眼睛放光，這位周總，嘴巴損人，心裡卻已經認可了自己。或許，縱觀全局的管理者，都需要這種眼光吧，說他是自己的老師，並不是恭維。
周偉邦道：「我知道你們想收購世豪投資，我可以幫上一點忙。需要美金，或者國外的途徑，都可以。我在美國一個朋友，長年在新加坡做生意，他出面有時比你們出面更好。」
丁靜雅道：「謝謝你，周總，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禮物」
周偉邦道：「告訴趙子強，我期待跟他的第一仗，希望不用等太久」
丁靜雅立即回答：「一定不會等很久」
袁麗雅用平靜的語氣說：「希望我們的第一仗，也不用等很久」
丁靜雅淡淡地回答：「今晚就可以，你家還是我家？」
袁麗雅冷靜地說：「贏的管衣服，輸的做家務」
「一言為定」
周偉邦笑了，女人的戰爭，永遠跟男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