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275章、終身大事 文 / 鍾莉莉
. 第275章、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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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終身大事
離家越近，陳怡倩越猶豫：這個選擇對嗎？
忽然電話響了，陳怡倩嚇了一跳，也鬆了一口氣。她將汽車駛到路邊停下，接通了電話。
「你好，王先生，有好消息嗎？」
「陳小姐，我考慮過了，如果你將價格提高三成，我明天就可以簽訂轉讓協議」
「抱歉，王先生，價格不變。你也可以選擇賣給朱世豪，或者其他什麼人，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們持有的股份已經超過百分之五十，所以，世豪廣告的名字很快就會消失你也可以持股不動，但我估計，董事的職位你應該拿不到了。」
「哦，這樣啊嗯，我再跟家人商量一下，過兩天再答覆你，陳小姐，再見」
陳怡倩想了好一會，還是無法確定，這局勢將對收購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將會延遲接收世豪廣告的時間表，甚至會造成接收的衝突。她猶豫了好久，打電話給趙子強，卻聽到留言提示，於是打給袁嘉，說明那位王先生的來電。
袁嘉道：「到了這個地步，讓他自己選擇吧。怡倩，我要告訴你一句實話，我們現在只拿到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這位王先生的百分之十的確很重要，它將決定是否改朝換代」
陳怡倩急了：「那怎麼辦，我剛才還告訴他，我們根本不需要他的股份。」
袁嘉道：「沒辦法了，只好賭一把除非他跟馬來西亞那位股東有聯繫，但據我的資料，這兩人有矛盾，甚至可以說有仇。不然，只要他一打電話確認，我們就露餡了」
「可是」陳怡倩有些猶豫了，「如果他賣給朱世豪，怎麼辦？即使他不賣，只要他說出我們是收購方，朱世豪就會找上門了，那我們隱蔽效果就沒用了。」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他現在找上門來，的確對我們不利。我們就會走到明處，再也不是暗算了。至於王先生會不會賣給朱世豪，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他的錢都拿去暗算章家父子了，即使王先生只要價一千萬，朱世豪也捨不得現在動用現錢。所以，就算他們達成交易，最大的可能也是一個口頭協議，真正的交易，要等他和章家打完仗才會進行。」
陳怡倩心一動。「你的意思是，朱世豪可能給他畫一個餅，反正錢一分都不掏」
「對」袁嘉道，「換了我，這個關鍵時刻，也會這樣做因為這時候，他最在乎是向章家尋仇，而且他更想保住世豪投資，即使知道世豪廣告被人暗算，恐怕想保也沒有能力了」
「我明白了」陳怡倩眼前一亮，立即道，「我有一個想法，可以讓王先生對朱世豪的承諾失去信心，那樣，即使他不想賣給我們，但也肯定不會留給朱世豪」
袁嘉立即來了興趣。「哦，說說看」
陳怡倩笑了。「這個就不用告訴你了。由我來做吧，你旁觀就行了，看看我小試牛刀」
放下電話，陳怡倩沒有立即開車，又呆了將近十分鐘。今天，她要做一個重要的決定，這決定肯定會引起波瀾。可是，她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或者說，她只能這樣選擇。
陳牧夫婦對女兒回家有點意外，周影立即到廚房端出參湯。可是，他們更意外的是女兒宣佈的事項。
「爸，媽，我想，在派對上宣佈和朱世華的訂婚消息。」
陳牧夫婦看著女兒，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視一眼之後問：「怡倩，你說的是跟朱世華訂婚？」
陳怡倩點頭。「是的」
「你確定？」
「確定」
周影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早該如此」
陳牧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他相信大女兒說的，陳怡倩深愛趙子強，現在選擇朱世華顯然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他同樣不能接受趙子強的女裝形象，可是，這個人對陳家太重要了。
「怡倩，喝湯，喝湯」周影只想將趙子強隔離在陳家之外。她實在害怕女兒跟趙子強糾纏下去，那個女裝男子令她有種莫名其妙的膽怯。按道理，趙子強應該有點娘娘腔，或者電視上那些偽娘的味道，可周影感覺不到，反而感覺到，這個女裝男子身上有一種丈夫具備的氣勢，這氣勢讓人有壓力。
「怡倩，我不反對你選擇朱世華，不過，在派對上訂婚不是一個合適的時間」陳牧斟酌自己的用詞，他認為，擱置才是最佳的選擇。「你覺得春節怎麼樣，又有喜慶」
陳怡倩立即道：「不，爸，我覺得這個月就很好，說不定春節我就結婚了」
陳牧眉頭一皺，輕聲問：「為什麼，難道你在躲避趙子強？或者說，你們吵架了，你失望了？」
「不，我們沒吵架，我們一直是好朋友。我沒必要躲避他，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也沒有來糾纏我」陳怡倩忽然鼻子一酸，聲音竟然有點哽咽。
周影看到女兒這樣，立即明白了。她心裡不舒服，暗暗咒罵趙子強害人，可還是要安慰女兒。「傻孩子，他跟你無緣，別去想了」
陳牧忽然問：「你說的是丁靜雅？」
陳怡倩點頭。想到那個耀眼的丁靜雅，她心裡難過極了，自己的確跟人家差距，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她沒去想跟趙子強有沒有將來，可她無法容忍另一個女人把趙子強奪走，這樣，她以後都不能話，甚至，他設計的服裝都不會再送給自己了。
陳牧瞥了妻子一眼，又問：「你對丁靜雅有什麼認識，我覺得以後還有機會跟『無畏』合作，我也想瞭解這個團隊」
「她？」陳怡倩皺眉，如果把真實的感覺說出來，豈不是嫉妒佔了上風。她想了想，道，「如果用才貌雙全形容一個女孩，那趙紫薇是第一個，丁靜雅就是第二個。趙子強曾預言，丁靜雅將來會大放異彩，不用十年，她就站在復旦大學校慶的演講台上，大談自己的事業之路，人生之路」
「哦，復旦校慶？她還是我的校友呢」陳牧有些意外。他兩年前就在復旦校慶上演講過，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除了相當的財富支持，還要有良好的名譽，廣泛的口碑。
周影卻不相信。「他們真是狂妄，還想登上復旦的演講台？」
陳怡倩笑笑，沒接話。
陳牧卻淡淡地說：「我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周影望著丈夫。
陳牧對女兒道：「怡倩，你想必已經知道，他們已經成立一家叫『新海投資』的公司。我跟他們談好了，用一點五億入股，佔百分之十五。」
陳怡倩吃驚了，原來袁嘉說的竟然是真的。周影更吃驚，立即道：「老陳，你糊塗了，一點五億才佔百分之十五，他們的公司能值十億？」
陳牧解釋道：「除了原始公司佔百分之十五，在新海廣告和世豪廣告合併後，怡倩將佔百分之五十一股份，這部分估計我們能佔了三四千萬的便宜。他們承諾，用三年時間把新海廣告擴大成媒體公司並上市，那時候，新海的市將達到幾十億。對這個前景，我個人持樂觀的看法。」
陳怡倩忽然發現，自己擬定的新海五年計劃，都不如父親描述的這樣壯觀。她忍不住問：「爸，你不止是為了賺錢，對嗎？」
「是的」陳牧點頭，「你曾經說過，這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永遠都不想失去。可是你不好意思跟他們談錢，那我就替你出面，以後要是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希望由你自己去談。記住，不是所有的生意都會傷害感情，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對生意有幫助。這次的陳氏危機，應該對你有很多啟示吧。」
「是的」陳怡倩道，「從生意的角度，那幾個傢伙都是我們的敵人，應該綁上石頭扔進黃浦江。即使現在合作了，他們仍然在從陳氏吸血，也是罪該萬死的貨色。可是，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是永遠的朋友。如果我不能保持理智對待，也許，我將來失去更多，即使將來擔任陳氏總裁，也只是一個生意人，一個沒有朋友的生意人」
周影皺眉問：「如果你跟朱世華結婚，你認為這樣的朋友還能保持嗎？」
陳怡倩道：「他們一直比我更理智，比我成熟。如果這一點都不能接受，那就說明他們跟我一樣，不過是凡人而已。」
周影驚訝地看著女兒。「難道你心裡，一直將他們看成高人，任何事情發生，都是應該的，都是正常的」
陳牧道：「你想說，你嫉妒丁靜雅是正常的，趙子強如果嫉妒你跟朱世華，那肯定是無理的」
陳怡倩臉紅了。「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牧淡淡地說：「我聽出這個意思了，我也看出這個意思了。所以，我不許你在派對上宣佈與朱世華訂婚的消息。我想跟朱家兄弟聯合，可是我不想犧牲你的幸福，而不想看你賭氣luan來」
陳怡倩忍不住叫道：「爸，這不是犧牲，也不是賭氣」
陳牧立即道：「那好，等到元旦之後，如果你還有這個願望，那我們專門幫你舉行一個訂婚派對。」
陳怡倩脫口而出。「可是，股東大會就要開了，來不及了」
周影吃驚地望著女兒，終於確認了女兒的意圖，也許她有幫助陳家的原因，但主因仍然在趙子強身上。她恨得牙都癢了，這個女裝男子，竟然禍害了兩個女兒，真該千刀萬剮。
陳牧淡淡地說：「股東大會的事，我自己來處理，你不用cao心了你還是想一想，你幾時去參加新海投資的會議，要提交什麼議題，什麼方案。因為下個月開始，你和你姐姐都是股東了，要真正參與。」
陳怡倩沉默了，她靜靜地望著父親。去年跟高翔在一起，父親雖然也不贊成，但並不如現在這樣強硬。可是，她也看不出父親有撮合趙子強的意思，從各種已經表達的話語，父親也只是說趙子強比朱世華好一些而已。
周影卻是贊成女兒選擇朱世華，她覺得唯一的遺憾是這個「女婿」是再婚，有點配不上女兒，而那個趙子強更糟，除了才華其它都配不上女兒。至於這聯姻能否促進陳家與朱家的商業合作，她留給丈夫去考慮，她cao心也沒用。
這時，陳怡慧回來了，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可看到父母和妹妹都在沉默，不禁有些奇怪地問：「你們在商量什麼，那麼沉重，難道是把怡倩賣了？」
周影罵了一句：「臭丫頭，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陳怡倩忽然笑道：「姐，恭喜我吧，我準備跟朱世華訂婚」
陳怡慧一愣。「這就是你說的終身大事？我還以為你搞定趙子強了呢？」
陳怡倩臉紅了，立即不滿地瞪著她。「陳怡慧，你在胡說什麼？」
陳怡慧瞥她一眼，沒理回應，而是轉向父親，認真地說：「今天晚上，我到機場去接一位重要客人了，美國來的isabellazhao。她是美籍華人，帶著兒子回國探親，同時洽談商業合作。嗯，我再說詳細一點，這位趙女士，趙紫彤，是新海投資的母公司，同時也是香港新海控股的母公司，那家塞舌爾離岸公司的代表。」
「嗯」陳牧想了想，也不明白女兒想表達什麼。
陳怡慧接著道：「這位趙紫彤女士，還是趙子強的姐姐。我已經為她和她兒子安排一家酒店，我意外獲悉，香港新海控股準備進軍大陸市場。我經過努力，邀請趙女士先與我們陳氏地產商談，如果可能，兩家公司明天將進行戰略性合作計劃的談判，估計涉及金額達到一百億人民幣」
陳牧愣愣地看著女兒，就像看著一個陌生的火星人。他明白，新海投資肯定是以趙子強為主，而離岸公司只是一個幌子。所以，如果與這家公司有關的活動，必定是趙子強在籌劃。可是，女兒這個計劃太匪夷所思了，難道？
陳怡慧繼續道：「趙女士的隨行人員，明天會從香港飛抵上海，與陳氏開始談判在這期間，趙女士的英文名isabellaz件記錄，而不記錄中文名。」
陳怡倩愣住了，她忽然意識到，趙子強的事情遠遠沒有了結。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趙紫彤，竟然是一個幫助陳氏的大財主，這簡直讓她chou筋了。
陳牧忽然問：「趙子強同意你這麼做，他也參演這場戲？」
「他同意了，不過他罵我無恥」陳怡慧一臉平靜，「我告訴他，為了陳家，為了陳氏，我還可以更無恥」
周影一臉驚訝，還是沒nong明白怎麼回事。「怡慧，你們到底說什麼？」
陳怡慧扭頭對母親說：「媽，這是商業，很醜陋你和怡倩都是我們家的純潔分子，不要參與了」
女兒的話很不客氣，可周影卻沒辦法生氣，她知道女兒所做的一切是為了陳家。可是，她卻無法置身事外，無法放棄。
陳怡倩沉著臉。「聽說趙子強的姐姐只是一個小型連鎖文具店的老闆，她用什麼來跟陳氏地產合作？你以為樹一個這樣的幌子，就能嚇倒章家父子？」
陳怡慧看著妹妹，道：「我沒打算嚇章家父子，我只是給陳氏的小股東看看，陳氏地產將來的前景非常美麗」
陳怡倩冷冷地說：「畫餅充飢，望梅止渴這樣的招數，平時騙騙人也就罷了，可股東大會到處是對方的探子。如果這個假合作被揭發，很可能變成毀掉陳氏的最後一根稻草，你可能成為陳家最大的罪人，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陳怡慧忽然覺得一陣冷，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這樣劍走偏men，她的確是在賭一把，倘若真的爆發，的確是毀掉了。
陳牧忽然chā句話。「趙子強怎麼說？」
陳怡慧反應過來，立即道：「他罵了我一通，然後說又要忙一通，真是累。不過他也提出一個要求，如果我答應，他就幫我這個忙，而且這場戲的費用都由他付，不用我出一分錢」
「什麼忙？」陳怡倩搶行問了。她最害怕，趙子強的每個忙都附帶一些條件，總是或多或少跟自己有關。
陳怡慧搖搖頭，笑了。「我原以為，他肯定要向爸爸勒索一點什麼的，或者把怡倩捆綁銷售。可是，他居然請我擔任新海咨詢公司的總經理，說不影響我在陳氏任職。」
陳怡倩鬆了一口氣，偏偏還有些失望。
陳牧沉著臉道：「怡慧，你不能答應這個要求」
陳怡慧立即問：「為什麼？」
陳牧歎了一口氣，剛要說話，陳怡倩卻抓住父親的手，道：「讓我說一下，你看是不是這回事」
陳牧有點詫異，但還是點了頭。
陳怡倩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道：「這一招，是趙子強bi爸爸攤牌，讓爸爸答應陳氏與新海的咨詢合約。如果姐姐去任職了，這份合約就不能生效，這種關聯交易會讓我們永遠解釋不清」
陳怡慧苦笑。「我也想到這一點了，只是還存一絲希望，趙子強沒有在利用我們」
陳怡倩立即反駁：「難道你不是在利用趙子強？」
陳怡慧眼睛一轉，立即笑道：「是啊，我們都在互相利用，難道這不正是朋友之道，商業之道嗎？」
陳怡倩哼了一聲。「利用就利用，還能談到朋友之道，真佩服你」
陳怡慧大笑，雙手握著妹妹的手臂。「恭喜你，怡倩，你跟朱世華訂婚這一招太高明了希望你再努力一點，把趙子強和朱世華都弄到手，踩兩條船也罷，花心也罷，反正愛人一個都沒放過」
陳怡倩瞥她一眼，也不解釋。「反正，你準備好禮物就是了，汽車還是洋房？」
陳怡慧笑道：「既然趙子強送你豪華汽車，你就要求朱世華送洋房吧。至於我，目前沒工作，太貴了也送不起，一部新手機吧」
「小氣包」陳怡倩抱怨了一句，然後藉著電話響，向父母道別離開了。這一陣，她還真的忙，連休閒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一次，陳怡倩不像以前那樣，總是找借口離開家。事實上，這段時間，她經常回家，利用吃飯的時間向父親請教，不僅包括陳氏工作，也有收購世豪廣告的過程。
陳牧看著小女兒走了，皺眉問：「怡慧，難道就由你妹妹這樣任性地嫁了？」
陳怡慧不以為然。「爸，撮合一個人很困難，但是，破壞它卻很容易就算怡倩不顧一切，我卻有一百個辦法拆散他們，爸，你放心，我會讓朱世華提出分手，讓他永遠離開怡倩」
陳牧道：「怡慧，我沒有這樣說。你妹選擇誰，那是她的自由，就算我們不同意，也不該干涉。」
周影立即道：「怡慧，別自作聰明。朱世華肯定比那個趙子強好一百倍」
陳怡慧笑笑，望著父親。「爸，你現在還認為，趙子強暗算陳氏，完全因為氣量小，為了洩憤？」
陳牧想了想，道：「這個人，我越來越看不懂了。但我能肯定，他的計劃十分宏大，他眼光比任何看得都遠。有時，他簡單一個計劃，隨便說的一個想法，都像是籌劃了幾個月。如果他站在章家那邊，我們陳氏已經垮掉了不要說朱世華比他低幾個檔次，就算朱家兄弟加起來，都不是趙子強的對手。」
陳怡慧笑得很開心。「爸，我們有了香港新海控股的參與，還有必要去求朱家兄弟嗎？」
周影終於把臉沉下來。她明白，自己已經根本無法在小女兒的婚事上投票，而這個行事偏邪的大女兒，在自己沒留意的時候，已經成為丈夫的重要謀士，多了一張商業人士的面目。她站起來，冷冷地說：「怡慧，不管你為陳家做了什麼，但造成不要利用你妹妹達到目的，更不能傷害你妹妹」
陳怡慧道：「媽，這正是我在做的事情」
看著妻子上樓去，陳牧鬆了一口氣。家庭是家庭，他並不想把工作帶到家裡，因為妻子並不想知道商業背後的黑暗。可這些都不可能完全隱瞞，所以他盡量不在家談工作，可現在兩個女兒更加親近之後，工作卻越談越多。
「怡慧，說說看，你去北京做什麼？趙子強交給你什麼任務？」
「爸，你知道我去北京了？」陳怡慧有些詫異。「可是，你有什麼理由認為跟趙子強有關？」
陳牧瞥樓梯一眼。「你已經懷孕，還在亂跑。除了他，沒人能指揮得動你，我不行，你媽媽也不行」
陳怡慧立即緊張了。「爸，我不明白你想表達什麼？」
陳牧道：「我昨天才第一次聽你媽媽說，孩子將跟我們姓陳。在我印象裡，我沒提出這樣的要求，可兩位親家卻認為，這是我們陳家太霸道了。」
陳怡慧瞥了父親一眼，小聲地問：「爸，你能夠幫我把這個故事延續下去嗎？」
陳牧輕聲道，「怡慧，爸爸明白你愛趙子強，可是，以後你要跟他拉開距離。因為你還有一個妹妹，因為你還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而且，趙子強身邊還有許多人」
陳怡慧垂下頭，想了想，道：「爸，我聽你的」
陳牧想了想，道：「你可以說了，去北京做什麼？」
「跟陳氏無關」陳怡慧解釋，「那是他承諾幫周偉邦一個忙，我想，下個月我再去一次，事情就基本搞定了」
「哦，他們是盟友，互相幫忙也是正常的。這說明，周偉邦對明年的換屆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他找趙子強就太奇怪了」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趙子強給我分析一通之後，我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陳怡慧說成這裡，眉頭收得很緊，「我在北京打聽到，中信目前的局勢有些hunluan，周偉邦並不佔優勢。所以，即使周偉邦贏得總裁一職，有可能無法掌控中信這駕龐大的馬車，最後以辭職收場，而中信將走向hunluan。兩三年後，只要趙子強找準機會，有足夠的力量，他就可以向中信舉起屠刀，就像他現在對陳氏一樣」說到這裡，陳怡慧自己都驚愕地摀住嘴。
陳牧則一臉陰沉，死死盯住茶几上的杯子。
「爸，你認為這事有幾成機會？」
「他朝陳氏動手的時候，力量小得可憐，像一把水果刀。三年時間，即使不足於鑄造一把屠刀，但做一把砍刀是不成問題的。他如果繼續從事證券這一行，遲早跟周偉邦有一戰。我們想辦法在背後助力吧，到時候看看，誰更該死」
陳怡慧驚地站起來。「爸，趙子強雖然該死，但他不能死」
陳牧握緊拳頭。「怡慧，你跟趙子強，遲早也有一戰。因為你身上流淌的血，是陳家的血」
陳怡慧激動起來。「爸，如果有那麼一天，讓我決定，好嗎？」
這一夜，陳家大宅的燈這得很晚，很晚。
這一夜，上海的夜空非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