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318章、復旦之花 文 / 鍾莉莉
第318章、復旦之花
第318章、復旦之花
這幾天，丁靜雅成為復旦大學最受歡迎的人。當她與校長、金融系主任共同舉起那張放大十倍的五百萬元支票，相機將這一時刻定型。在新海基金成立的儀式上，她除了擔任理事長一職，還獲頒「復旦之花」的榮譽稱號。
而在新海公司，凡是復旦大學畢業的員工，都感到無比自豪。他們第一時間將丁靜雅的照片打印貼出，這一瞬間，他們分享了丁靜雅的榮耀。新海公司的網站，也在第一時間增加了新海基金的子網站，喻示著新海系列的壯大。
似乎所有的人才發現，原來公司裡的復旦群體不小，如果成立為一個幫派，絕對是第一大幫。袁麗雅看到這一切，多少有點失落。中信兩枝花，已經分化了，人家有「無畏」整個團隊的支持，已經飛上雲霄。她完全相信了，趙子強將袁嘉、丁靜雅推向前台的決心和能力，以前是一步之差，還有追趕的餘地，現在看來，這距離越來越大了。
可是她心有不甘，自己的能力決不輸於丁靜雅，問題是，趙子強能夠強力支持自己的嗎？來新海上班好幾天了，她還沒見過趙子強出現，倒是袁嘉偶爾會飄過來呆一個小時，倒真的像大師兄關心小師妹。
中午在復旦用過午餐，丁靜雅來到世豪廣告看望陳怡倩。第一眼看去，她覺得陳怡倩有點落寞，甚至有點憔悴，看了心裡有點不忍的感覺。
陳怡倩有點意外，雖然來者是情敵，可她還是有點高興。畢竟她剛接收世豪廣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融合，朱家兄弟倒是沒有暗裡設置障礙了，但兩家公司的融合畢竟不是小事。
「靜雅，我還你認識一下我們公司的管理人員」陳怡倩不由分說，拉她在寫字樓轉了一圈。
眾人聽到「新海投資公司副總裁」的頭銜，都吃了一驚，於是話題立即由比較兩位美女的特色，改為打聽背景。作為財務部副經理的蔣芳，為適時為大家解釋了一些，而中級主管張瑩與丁靜雅親熱地拉手，也讓大家多了幾分考量。
終於溜完一圈回到辦公室，丁靜雅才找到機會說話。「怡倩，我覺得你精神不夠，很辛苦嗎？」
陳怡倩搖頭。「談不上辛苦，有些事使不上勁。大方向沒問題，小細節很煩瑣，有些純粹是觀念和文化不同。若只是收購一家公司來使用，那就簡單了，現在要把兩家公司融合在一起，也不知道需要誰讓步多一些了。」
丁靜雅道：「在這裡，肯定是以世豪為主了。合併之後，自動走幾個，再解雇幾個，仍然改變不他們的習慣。既然這樣，我們插入一些新人就行了。」
陳怡倩點頭。「我和紫薇商量過，也是這樣做的。除了離開的十九個人，可是我才補充過來七個人，人手暫時不夠。而且，我們還調幾個人去新海模特，調幾個到新海投資去，分散他們原來的勢力。我覺得，人事、行政、財務這幾個部門都可以互相交換，你的意見呢？」
「是的，我就是過來跟你談這個，這是我準備的名單，目前是六個。估計是不夠的，那只能等下一批招聘的時候，再補充人手了。先說明一下，這六個都是復旦大學畢業的，在新海投資同時聚集復旦的員工太多了，這個影響不好。」
陳怡倩知道新海投資向復旦捐資的計劃，這肯定會促使更多的復旦畢業生流向新海。她問：「他們提出異議了嗎？」
丁靜雅搖頭。「如果等他們提出，這已經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了。他們為我做了很多，我不能太貪婪，更不能讓他們擔憂。」
「好，下次招聘的時候，幾家新海公司同時進行，這樣既可以節省成本，也符合規模效益。看來，下次做廣告的時候，要打新海集團的名字」
丁靜雅介紹了今天在復旦大學成立基金會的經過，然後解釋：「以後，我們還會吸引相當數量的復旦畢業生，為了避免公司出現復旦幫，我將跟子強約定的比例降低，在新海投資不超過百分之十五，其它幾家公司我建議在百分之十以內，當然以你們的決定為準。」
陳怡倩道：「我沒問題，只要是人才，不用問他出自哪裡」
丁靜雅問：「怡倩，你畢業於哪所學校」
陳怡倩笑笑：「我在英國念的大學當初只想不顧一切逃離上海，本來去北京也不錯，可是英國的學校有獎學金，乾脆就申請了。去之後，人家審查到我家還算有錢，竟然將我的獎學金削掉一半，氣得我跟他們吵了一架。可是沒辦法，我又不好意問家裡要錢，就去打工賺錢了。」
丁靜雅點頭。陳家姐妹雖然心機不同，可是人都很隨和，沒有許多富二代的臭脾氣。可是對於那些同樣是上海顯赫的家族，她們倒顯示出強烈的傲氣，絕不認輸。
陳怡倩道：「靜雅，還有一件事想。現在大家都忙，碰面開會也不容易，我先跟你說吧，你再跟其他幾個商量。雷霆投資的員工，我通過中介接觸了一部分，大概有一半願意到新海投資。我想投資部和咨詢部一下子也接收不了那麼多，而我和我姐準備成立一家公司，準備投資實業公司，以控股為主。我想，這有可能跟新海投資將來的發展有所衝突，所以這家公司將不再以新海公司命名。從雷霆投資接收過來的員工，我將會劃走一部分，其它的人手，以及陳氏投資公司，我也會抽走一個部分。」
丁靜雅內心震撼，甚至連表情無法掩飾。這兩姐妹怎會融入商業這麼快，短短兩三個月，是自己劇變的階段，原來也是人家昇華的時刻。「你跟子強說過了嗎？」
陳怡倩低聲回答：「沒有，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我很想得到他的意見，可是我目前無法聯繫他。」
丁靜雅立即換了一個問法。「那趙紫薇有沒有告訴你，她幾時離開？」
陳怡倩搖頭。「但我猜，應該很快了。不過，她很快要回杭州收拾行李了，畢竟她也要陪一陪家人，還有未婚夫。如果我沒猜錯，她怕我傷心難過，有可能在飛到美國之後才會告訴我。」
丁靜雅又是一驚，她的預感竟然跟自己一致。糟了，趙子強要逃跑她忍不住想打趙紫薇的電話，可陳怡倩就在面前，她只好忍住。如果逼迫趙子強有用，那自己期待的事情早就發生了。
「怡倩，你還應該請一名副總，因為rose經常不在這裡，即使她在，有可能也鎮不住這些心高氣傲的傢伙。」丁靜雅沒話找話，總不可能繼續談趙子強趙紫薇吧。
「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袁嘉偶爾過來，幫我敲打那些挑釁的員工，我也就覺得必要性不大了。我準備下星期解雇一位主管，殺雞給猴看」陳怡倩淡淡地說。
丁靜雅明白，她身後有趙紫薇和袁嘉撐著，雖然有點阻礙，但總是應該不大。「不過，袁嘉經常溜出來，到幾家新海巡視，畢竟也不好，他還有一份正職呢。聽說，他眼睛開始往新海模特那邊瞄了，你最好是堵住他的路。」
陳怡倩大笑。「那傢伙，股東大會之後，魅力提升得太快了。我可沒辦法攔住這個花心的傢伙，他還兼任新海廣告董事長呢，這頭銜可以嚇唬不少女孩」
丁靜雅也有點無奈，總不能向他妻子告密吧，再說與人家也不熟。「不管怎麼樣，袁嘉要是過分了，我們都有義務阻止他。就怕事業還沒成功，這個群體就開始離心離德了」
陳怡倩看著她，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跟趙子強走到一起，這個團隊肯定會散掉」
丁靜雅臉色立即變了。這正是她最擔憂的事情，所以她至今不敢向陳怡倩開戰，也不能給趙子強通牒。所以，她在陳怡倩面前佔盡優勢，心裡卻更苦澀。「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適合他？」
「不」陳怡倩搖頭，平靜地說：「你比我更愛他，你各方面都比我強，你們珠聯璧合。你是最合適的人，但你卻不能嫁給他，除非你放棄在『新海』的所有事業。可那是你的生命，你生活的支撐，你是不可能放棄的。」
丁靜雅沉著臉。「你錯了，這個花心的男人，他自己不做選擇，卻要我們自己做決定。可是，如果我們其中一人退出了，他可能會連另外一個也放棄。雖然目前來說，我比你一點優勢，但並不是決定性因素。這個男人，他想雙收」
「他在做夢，休想」陳怡倩一臉憤怒。雖然想過這個可能，但被丁靜雅點破，她仍然非常生氣。
丁靜雅臉色也很難看，她明白再溝通下去，場面將會更加難堪，於是藉著電話響，離開了世豪華廣告。她心不在焉地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她乾脆通知手下的員工，今天不加班。
新海投資公司設立一段時間，丁靜雅和張全漸漸摸到頭緒，如何安排下屬的工作，協調各部門，已成條理，有了紋路。偶爾袁嘉也會出現，參加他們的會議，為公司的方向定下基調，當然更多的是確定公司文化。按袁嘉的看法，發展方向可以因時改變，但公司文化在確定之後，就要盡力維持。所以西方開放式的辦公氛圍，就是他們所推薦的，員工隨時敲開兩位副總裁的門，然後討論一番。而下屬們，稱呼「靜雅」「張全」「丁總」「張總」都有，沒人認為叫名字是不尊重。有些就折衷，女員工改稱「靜雅姐」，男員工改稱「全哥」，即使自己要大上幾歲。
下班前，丁靜雅過來袁麗雅的房間。「準備收拾東西，我請你去吃農家菜，浦東機場附近」
「那麼遠啊，至少二十公里吧開車還是坐地鐵過去？」
「開車吧，你也要試試新寶馬，對吧？已經交給你兩天了，你還沒開過一次，再不動灰塵都佈滿了」丁靜雅依照承諾，將自己最先造反的白色寶馬交給袁麗雅了，自己則把袁嘉閒置的銀灰色寶馬拿過來用了。可是，白色寶馬放在車庫，袁麗雅一次也沒動過。
袁麗雅從抽屜取出汽車鑰匙，看了又看。「靜雅，我還沒有對公司有一點貢獻，不敢使用。」
丁靜雅道：「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想，新海永遠不可能壯大你非要執著在這一點，那麼全公司只有趙子強有資格開這部車，這樣衡量的結果是，我們根本沒有這個群體，這個團隊」
袁麗雅皺眉：「靜雅，我的壓力很大我現在才發現，上面沒有一個總裁，我的背後空空的，沒有依靠。」
「不」丁靜雅握著她的手。「麗雅，我的壓力也大。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孤軍奮戰，我身邊還有朋友，還有同事。那一天你來參加陳氏股東大會，知道你加入我們，我不知有多高興。不止是你希望握我們的手，我同樣有這樣的渴望，當肩膀的擔子越來越重，我卻不感覺到害怕。我明白，你選擇新海，不是因為那份高幾倍的薪水，而是這群讓你自豪的朋友」
袁麗雅笑了。「靜雅，我一直想不出，你是怎麼被趙子強說動的。我這幾天才知道，當他作為『無畏』總指揮的時候，身上只有幾百萬的身家，簡直跟皮包公司沒什麼分別」
「是啊，真不可思議」丁靜雅腦子裡回想的，都是趙紫薇的面容和裝扮，一切仿如昨天發生的事。第一次被被她嚇暈，第二次卻被她說動了，那個安靜的咖啡室，那條安靜的小路。她至今仍然清晰記得，趙紫薇所穿的那件吊帶裙，那雙眼睛所透露出來的智慧和光芒。
新海投資成立不到兩個月，第二次招聘之後，隨著新員工的加入，寫字樓人氣旺了。雖然還有近一半的空位，可大家都明顯感覺到，氣氛明顯不同。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公司竟然有四個會議室，現在都派上了用場，不時有人進去討論一番，有時是「滿面紅光」地出來，有的則是一臉笑容，也有人一臉陰沉或者一臉怒氣。
袁麗雅好奇地問：「靜雅，我們的寫字樓並不大，為什麼有四個會議室那麼多？」
丁靜雅回答：「方便沒有獨立辦公室的人，有個吵架的地方」
「要是經理室和四個會議室同時吵架，一定很壯觀」袁麗雅忍不住讚歎，「是哪個變態狂的主意？」
丁靜雅送她一個白眼。「四個變態狂想出來的，就是你眼裡的黑心老闆，你嘴裡的『四人幫』說吧，有什麼不滿，最討厭哪個變態狂？」
「嘻嘻，這四個變態狂我都喜歡」
「那就好」丁靜雅說，「下班帶上新車鑰匙，我們飛馳去，要是有閒情，今晚到酒吧逗逗男人去至於你的汽車，十天以後空出來吧，我正在考慮送給誰」
袁麗雅一愣。「這麼快就打我的主意了？你的呢，送給誰？」
丁靜雅笑笑。「新海能走到這一步，單靠我們幾是不夠的，我們需要感謝的人不少」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除了證券一部留下加班，其它員工陸續走了。丁靜雅到張全的房間，交流了今天的事項。
張全道：「靜雅，你這兩天不在狀態，要不休息幾天吧，這段時間你累得夠嗆。陪家人走一走，或者出去散散心」
丁靜雅搖頭。「公司已經夠忙了，我再離開，豈不是都壓在你肩膀？」
張全道：「沒關係，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賺錢的腳步慢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
丁靜雅道：「我可不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我們連麗雅都拉來幫忙了，還是有點吃緊。沒辦法，這計劃太多了，我們不謹慎不行」
張全歎了一聲。「子強和袁嘉都沒法來幫忙，太可惜了」
丁靜雅笑笑。「袁嘉這壞蛋，每次來一個小時，至少有半個小時在前台跟小君聊天，我懷疑這傢伙想吃窩邊草」
張全道：「他不會的，他不過是占一下口舌便宜而已。」
丁靜雅走到門口，又回頭問：「他跟陳怡倩坦白了嗎？」
張全一愣，反問：「你是說子強？我想，應該早就知道了」
丁靜雅點頭，忽然表情有點難過。「我有種預感，子強不讓我們到機場送行，他甚至連哪一天飛都不告訴我們」
張全嚇了一跳。「怎麼可能？」
丁靜雅苦笑，走向袁麗雅的房間。她已經幾天沒跟趙子強/紫薇見面了，雖然電話不曾斷，可基本說的工作，私密的話根本開不了口。她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可能要失去他了。如果真預料的那樣，連起飛時間都不說，就說明，趙子強跟陳怡倩分手，並不會將他推向自己，而是推得更遠。
加班的證券一部有十餘人，還在會議室裡，主管游英姿見她經過，便跑出來道：「靜雅，有空看看我們的報告」
丁靜雅回答：「好不過，你們可以先給張全看看，我今晚不加班」
可是游英姿卻跟過來。「靜雅，我想參加對章氏的一戰」
丁靜雅一驚，針對章氏的計劃，根本沒公佈出來，只有三位副總知道。她不動聲色地說：「我們沒有這樣的計劃啊」
游英姿看著她的表情，然後說：「我有些想法，晚上發到你的郵箱裡。靜雅，如果有用，請告訴我」
「好的」丁靜雅淡淡地回答。難道游英姿聽到某次電話內容猜測嗎？這個女主管原是某投資公司的分析師，到新海投資之後，不時發表一些驚人見解，有人說她想引人注意，有人說她才高。不過，張全私下對這位主管的評價不錯，但丁靜雅卻有報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