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323章 、殺雞儆猴 文 / 鍾莉莉
第323章、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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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殺雞儆猴
新海廣告的新總監上任了，辦公地點是世豪廣告。按趙紫薇的建議，這位新總監不用過新海廣告那邊去了，過一周再過來。
開完兩個會議，陳怡倩有點頭暈腦脹。她有點憎惡所謂的國際化，講完英文講中文，乾脆藉著介紹新總監，來自美國的petergates，來了一番說明：「各位在中國工作，多學點中文是沒錯的。你希望我們遷就你的時候，也希望你遷就我們，pet%%溝通了。你們有的來中國三四年了，最長的五年，現在都不願講。我現在先聲明，以後來跟我說話，先說中文，講不下去再用英文！散會！」
接收世豪廣告並不輕鬆，所以陳怡倩每天都在總裁室坐鎮。一開始，過來請示的人很少，直到開始瞭解雇和調離，幾位主管再也坐不下去了，紛紛過來報告。以他們的能力，出去找新工作是不難，難的就是要保持目前的薪資水平。似乎大家一下子發現，原來世豪廣告的薪水在行業是挺高的，原來暗裡罵朱世豪的，似乎在悄悄擁護他了。原來有近一半的人希望，朱世豪離開，肯定要帶走一半的員工和客戶，誰知道，因為世豪投資握在人家手裡，朱家兄弟根本沒法做這些事，這也成為討價還價的籌碼了。
當陳怡慧來到世豪廣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前台是她熟悉的梁晶，她從新海廣告調過來，雖然年輕，但做前台已經有兩年多了。
「陳小姐，陳總還在開會，你要稍等一會！」
「沒關係，我等她！」陳怡慧坐下來，一邊觀察寫字樓裡的動靜，一邊瞭解情況。這公司認識她的人不多，基本是從新海調過來的員工。
梁晶也詳細向她說明公司的變化，一些高級管理人員消極怠工，不配合。「前天，陳總和袁董將一位高級降職為初級主管，幾乎引發了衝突。還好權哥在，單手將他舉起來，把那位主管嚇個半死，昨天立即遞交辭職信走了！」
陳怡慧明白，她嘴裡的「權哥」正是陳氏派來保護妹妹的第二位退伍軍人，目前在人事部，偶爾也會擔任妹妹的司機。陳怡慧也明白，妹妹這幾天並不好過，畢竟是接收人家的公司，就算朱家兄弟合作，但總有情緒不滿的表示。到目前沒有發生更大的矛盾，完全是因為朱家兄弟發現，世豪投資有可能重歸朱家。
梁晶問：「陳小姐，新海幾時搬過來，門口這塊世豪的招牌幾時摘呢？」
陳怡慧道：「恐怕還有一陣子，公司合併，這個場地也不夠用，人手目前也缺。哦，晶晶，聽說你在進修會計課程，幾時拿到證書？」
梁晶回答：「下個月考試，最後一門了，通過就可以拿到初級證書了。」
「好，多跟芳姐學習！」陳怡慧點頭。「估計新年之後，有些員工會離職，你將會調到財務部！過去之前，要找人接替你，當然，你也可以介紹你的同學朋友過來，但同樣要面試！」
梁晶一愣，立即高興地道謝。「多謝陳小姐，我一定努力！」
陳怡慧自然沒解釋那麼多。合併以後，他們都有心理準備，人員流失，客戶流失，這半年的生意肯定是減少的。再者，世豪廣告有些人要清理，有些人薪水太高，也必須要請走幾個。這樣，空缺也需要有人補充。
梁晶問：「新總監來了，紫薇姐幾時走呢？」
「可能下個星期吧！」陳怡慧知道，新海廣告的員工都關心趙紫薇的去向，畢竟她帶著新海走向成熟，壯大。事實上，趙紫薇明天就離開了，還約了陳怡慧陪伴剪頭髮去。
陳怡慧走進寫字樓，那會議已經散了。她想了想，快步進了財務部，把蔣芳叫出來。「芳姐，等一會怡倩要去新海，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我來處理。有些事情，不能讓怡倩做惡人！」
蔣芳回答：「人事部那個副經理，是公司的元老，雖然明裡沒有對著幹，可是吩咐的事情一直拖著不幹。怡倩正在考慮，是將他直接解雇，還是調走！可是，新海投資肯定不要這種人，又臭又硬！」
陳怡慧想也不想，就道：「那好，調到新海模特去，讓那幾十個女人煩死他。這種人脾氣那麼臭，不就是想等我們解雇，立即賠他遣散費嗎，我偏不給他那麼容易。」
「呵呵！」蔣芳立即掩嘴笑，「我跟怡倩也提過這個建議，可她有些猶豫。」
陳怡慧道：「沒關係，我來做這個惡人。等一會，叫那個特種兵權哥跟著我，別讓那傢伙威脅到了！」
過了一會，陳怡慧打通袁嘉的電話。「借你幾個以前在華建地產的保安，幫我收拾一個人，世豪廣告的！」
蔣芳聽到嚇了一跳，拚命向她擺手。
陳怡慧放下電話，對她笑道：「不是收拾這個人事經理，而是那個創意二部的主管。他跟一家網絡公司老闆的老婆勾搭上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教訓一下！」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天天看著這些傢伙頭痛，只想著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可是和平不頂用呢。芳姐，你將來的位置，不止是財務部副經理，也許還會繼續升上去。等你變成統治階級，你的觀點和立場也會改變的！」
蔣芳歎了一口氣。「我有點懷念新海廣告了，雖然公司小一點，但很自在。怡倩做經理，紫薇做總監，多好！」
陳怡慧也跟著歎了一聲。「紫薇明天就要走了！」
蔣芳愣住，好一會都沒聲音，出聲才發現有點哽咽：「該發生的事情，還是逃不掉。怡倩怎麼辦？」
陳怡慧苦笑。「這個消息只告訴你，怡倩不知道的。這兩天看緊一點，有什麼不對勁就馬上告訴我！」
蔣芳驚訝地問：「為什麼，她也知道紫薇要走的啊！」
陳怡慧小聲道：「怕怡倩傷心，飛美國的時間沒告訴她。」
「這麼說，離別的大餐都不吃了！唉！」蔣芳重重歎了一下，「明明是有情人，為什麼受這種折磨！」
陳怡慧點點頭，朝總裁室走去。
靠近門口屏風上，掛了一塊朝內的白板，仿著新海廣告的公示牌，寫著一些事項，以及外出人員名字和時間。陳怡慧走向公示板，腳步比較慢，幾個認識的員工紛紛打招呼「陳小姐，來了！」「怡慧姐，來了！」。
陳怡慧只是點頭微笑，並沒有停下來，她知道，這些調過來的員工自然會向其他人解釋。她在眾人注視下，在公示板上寫下「陳總，外出，時間16:40」，大部分人都驚詫地望著她，有人認出她曾經來過兩三次，可是不知道是什麼人。
果然，在接近的時間，陳怡倩便離開了公司。而這位俏麗的陳小姐，在人事部那位特種兵權哥陪同下，向人事部副經理宣佈了他的新工作、新職位。並在權哥陪同下，收拾了私人物品，提前下班了。這一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公司，立即有人上門打抱不平了。
陳怡慧舉著一份授權書，上面是董事長袁嘉和總裁陳怡倩的簽字。「作為新海投資的董事，我有權做出決定。凡是今天遞辭職信的，我全部批准，遣散費全部從朱世豪的帳戶預扣。」
立即兩位衝動的主管遞交了辭職信，看到人群中張瑩在點頭，示意這二人可走，陳怡慧飛快地簽名，立即生效了。
待那兩人收拾東西離開之後，陳怡慧面對有些準備鬧事的主管，依然微笑著。「我聲明一點，誰要是敢帶走一個客戶，我將這筆帳算在朱世豪頭上。你們儘管給朱世豪帶話，他敢撬走一個客戶，我就讓他的滬寧連鎖關門。為了證明這個真實性，請大家欣賞，滬寧連鎖將在三天內有罷工。」
「我再說一次，你們是新海的員工，不再是世豪的員工。如果有人在這裡工作，卻暗裡效忠朱世豪，我要明確地說，新海不歡迎這樣的員工。再確認一點，有人鬧事，有人闖禍，承擔責任的是朱世豪。你們這裡上班，如果鬧事，我可以直接找你算帳，你要是離開了還鬧事，我找朱世豪算帳。」
這些話說得太狠了，有人的臉色立即變了，本來想藉機鬧事的老資格主管立即蔫了。他們本來仰仗的就是朱世豪的支持，如果人家捏著朱世豪的命門，他們鬧事就沒作用了。這位陳小姐的話很明白，本來是朱家與陳家的矛盾，因為這些仗義員工的積極參與，將很快會轉化成朱世豪與舊下屬的矛盾。
人們在忽然間才想到，這兩位陳小姐肯定合夥演了一齣戲，陳總裁離開，完全是方便另一位陳小姐動刀。很多人瞬間明白，對公司忠誠和對老闆忠誠並不是同一回事，參與新舊老闆之間的爭鬥，受傷的可能是自己。
到目前為止，世豪廣告員工離職和調走共有三十餘人，流動率不到百分之十五，沒到預計的百分之二十的警戒線。估計剩下的員工，基本不可能抱成團反抗了，至於是否要減少薪，幾位股東都沒有提。因為離開的基本是中高層管理人員，這些人的薪資占公司的比例很大，現在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了。至於世豪廣告的牌子尚未摘掉，並非讓這些員工保持延續性，而是為了避免客戶流失。
當陳怡倩到達新海公司的大廈時，正好接到姐姐的電話，她立即停步於電梯前。
「怡倩，我幫你殺雞了，儆猴了，接下來，你就容易做了！」
「好，謝謝姐姐！我最擔心的客戶流失，但這個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只要有客戶走了，我們都可以以此做借口，找朱世豪算賬，估計他會說我們蠻不講理。」
「如果他讓朱世華跟你談，你能狠下心嗎？」
「嗯，如果是朱世華，那我們這邊就由你出面。在商言商，個人感情肯定影響工作立場，所以我應該避嫌！」
「不錯，我的妹妹成熟了。希望你在面對趙子強的時候，也能站穩立場。」
陳怡倩歎了一口氣。她盡量避免提到這個名字，可是姐姐從來不避她的傷痛，似乎她根本沒跟趙子強分手。
走入新海寫字樓，立即引起一片歡呼。那個可愛的小梅，完全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快步跑到她面前。陳怡倩看她想抱不敢抱的樣子，不禁笑了，將她摟在懷裡。連一旁的張莉，眼圈都紅了。
小梅哽咽道：「我以前你不要我們了，那麼天都不回來看我們！」
陳怡倩拍拍她的後背。「這不是回來了嗎？都那麼大了，還哭鼻子，成什麼樣子。要是讓你男朋友看到，肯定笑話你！」
小梅立即道：「他敢笑，我就休了他！」
寫字樓一陣大笑。陳怡倩鬆開手，才發現，趙紫薇一身紅裙，倚著總監室的門框微笑。她鼻子忽然一酸，不由上前抱緊趙紫薇。
趙紫薇也拍拍她的後背，笑道：「都那麼大了，還哭鼻子，成什麼樣子。要是讓你男朋友看到，肯定笑話你！」
陳怡倩一愣，這不是我剛說的話麼，可她不敢套用小梅那句回答。她立即在趙紫薇臀部捏了一把，輕聲罵道：「壞蛋，一進新海就欺負我，到離開還要欺負我，難道你就不能讓我一下嗎？」
趙紫薇一笑，立即鬆開手。然後向外走兩步，高聲道：「大家可以放下手中的活，有什麼話要問怡倩，儘管問吧！」
陳怡倩轉過來，走到寫字樓中央，向大家介紹那邊公司的情況，並說明搬遷過去的日期。大家很關心融合的情況，幾個部門是誰領頭，是相互滲透還是仍然保持這些組別。當然，大家最關心的薪資，誰也不好意思提出來。
趙紫薇把小梅拉過來，輕聲道：「小梅，我想單獨對你說聲謝謝。在新海的幾個月，是我工作這麼多年，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在這裡，有你，有怡倩，還有那麼多同事，對我有很大幫助。」
小梅立即道：「紫薇姐，我更要說聲謝謝。跟你在一起，我學會了許多做人的道理，許多工作的技巧。我不想你離開，我想永遠跟著你！」
「傻丫頭，始終會有這麼一天。」趙紫薇有些感歎，「還好，沒有辜負期望，沒有讓新海掉到三流的行列。」
小梅道：「紫薇姐，新海以你為榮，我們以你為榮！」
趙紫薇笑了，小聲道：「小梅，你很快就是怡倩的秘書了，以後要考慮的事情比較多。怡倩將來不止是新海廣告的總裁，即使她不做陳氏總裁，這家公司仍然會壯大，你要做好她的助手，工作和責任越來越多。應怡倩要求，我已經提交明年新海員工的工資表，以數字算，你跟張莉一樣加得最多，但以百分比計算，你增加百分之五十，是最高的！」
小梅驚訝地捂著嘴巴。趙紫薇上任之後，已經給她加過兩成薪水，這次加的幅度大得驚人。她知道自己的基數比張莉低，根本沒打算跟她比，跟自己的過去比就滿足了。
趙紫薇做個噤聲的手勢。「保密！」
小梅立即點頭，將捂嘴的手鬆開。她忍不住笑了，那麼開心，可一想到趙紫薇要走，眼圈一下子又紅了。
趙紫薇假裝沒看到她的表情，要是這樣持續說下去，肯定沒個盡頭。「小梅，你的股票賬戶，我沒辦法幫你看了。我幫你買了兩隻股票，你三五天看一次就行了，不用理會了。」
小梅一愣。「紫菜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原來八萬元變成了三十四萬。如果不是我男朋友去證券公司打了清單，我還懷疑，那些錢是你存進去的。證券公司的那個經理，現在一直纏著我男朋友，要求見這位操作的高人。」
趙紫薇搖頭。「那不是**作的，我根本沒空，我也不懂這些什麼權證，聽說很危險，我是絕對不敢碰的。」
小梅眼圈又紅了。「紫薇，我不想你走。把他留在中國不行嗎？你們都那麼有本事，在哪個地方不能生根啊！怡倩說了，她把總裁位置讓給你，她做副手，我做秘書，好不好？」
趙紫薇心裡感動，可又能表達留戀之意，於是握一下小梅的手，就往寫字樓中央去。她根本沒留意，小梅立即將總監室門掩上，在房間裡失聲痛哭。
「我們準備訂星期五的位置，給紫薇送行。要接孩子，回鄉下的同事，一律更改計劃。誰要是缺席，明年的加薪減半，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面。沒有紫薇，新海就沒有今天的成績，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不是在為我陳怡倩工作，而是為趙紫薇，為你們自己！」
趙紫薇有些吃驚，這丫頭，沒必要捧我那麼高啊。我就離開了，剩下是你的事，你應該借此機會樹立自己的形象。可是，她心裡有些感動，這女孩認定誰好，就會千方百計維護，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形象。
可是，趙紫薇根本沒跟任何人說起，今天是最後一天工作，明天將不再出現，包括陳怡倩也不知情。明天，她換下這鮮艷的紅裙，剪去那頭柔順的長髮，恢復男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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