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部 血染西遊路 第十一章 不成聖 終為螻蟻 文 / 寶石貓
於牛奔舒的這問題，鎮元子好像早有準備，就+手中的茶碗。本來平淡無奇的兩眼閃出~光芒，盯著牛奔舒看了兩眼，這才說道：「對於佛教的西遊，牛兄又有什麼可以教我？」
見鎮元子將球又踢給了自己，牛奔舒呵呵一笑道：「俗話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次佛教組織西遊之行，小弟以為還是緊閉山門，視而不見的好。」
「既然這麼人想和佛門搞好關係，為什麼我鎮元子就不能再多添一束花呢？」對於牛奔舒的話，鎮元子輕撫著茶碗，慢悠悠的問道。
看著鎮元子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牛奔舒輕笑一聲道：「道兄從天地初開之時就立府西牛賀州，雖非三清聖人一脈，但也是道家的門庭。此時佛教大興，整座西牛賀州除了道兄這萬壽山外方圓十萬里，無處不是佛教的地盤。您現在已經是佛教的眼中釘，肉中刺。只不過道兄你修為高深，又有三清聖人不想佛教一統西牛賀州，這才求的安穩，不知小弟說的是否合理？」
見牛奔舒說出自己的處境，鎮元子絲毫不為所動，枯井無波的臉上依然神色不變。看了一眼牛奔舒，便指著剩下的一個人參果說道：「道兄，這人參果要趁剛剛摘下時吃，否則，靈氣就會有所損耗。」
見鎮元子岔開題，牛奔舒也不著急，伸手拿起這人參果接著說道：「天地靈根，世間至寶，這人參果就佔全了，不過越是好的東西，就越招人惦記。鎮元子道兄，你固然法力高強，但是和對手人多勢眾比起來，也絕非輕易能對付得了的！」說完，張口就對人參果咬了一口。
「既然如此，那道兄有何見？」雖然鎮元子的話語之中依然是不緊不慢，但是牛奔舒還是能夠看得出這位與世同君內心地迫切。由此看來，這位地仙之祖表面雖然風光，但是每走一步也是如履薄冰。
不成聖，終為蟻。而鎮元子在聖人的眼中，也無非就是一隻較為強大的螻蟻而已。得道開天後的鎮元子，見識了太多地生生死死，和他一輩地人物，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妖族兩大天帝，巫族十二祖巫，哪一個不是法力強橫，天資橫溢之輩，但一個個都做了聖人的棋子，最終落得個神魂俱滅的可悲下場！
此時的鎮元子雖然看了形勢，而且盡量地低調作人，但是與世同君的名聲卻讓他深感高處不勝寒！這次西遊之行，本來只是佛家增強其影響力地手段，和他鎮元子有什麼關係呢？可是，為了討西方兩位聖人的歡心，鎮元子還是決定來一次錦上添花，這也是他開始對牛奔舒避而不見的初衷。
看有了一絲凝重之色的鎮元子，牛奔舒輕笑一聲道：「道兄，你現在是不想在塵世之中惹下因果，這點兒小弟明白。但是這西遊之行，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參與了固然賣西方二位聖一個面子。但卻大大地得罪了三清聖人。這筆買賣太賠本了！」
聽奔舒提到高高在上地聖人。鎮元子地臉色一凝。其實他本人對於佛教西遊之事也很為難。佛道兩分。雖然他鎮元子不屬於三清門下。但是作為聽過鴻鈞講經地大神通之士。在鎮元子地心中還是一直傾向於道門。鴻鈞道人地道門。只不過他地老巢卻在西牛賀州。這裡除了萬壽山周圍。都是佛門地地盤。可是拂了西方兩位聖人面子。卻也有點說過去。
西遊記之中。鎮元子去彌羅宮聽元始天尊講什麼混元道果。為地就是不和西遊四人打照面；而吩咐清風明月打兩個人參果給唐僧。卻是向西方兩聖人以及如來表示。我沒有慢待你地弟子。如此一來。他鎮元子就可以做到八面玲瓏。兩不得罪。可是他地如意算盤雖好。怎奈西方兩個聖人卻運用神通。假借猴子之手。將他立身之本地人參果樹推到。
這人參果樹本就是先天靈根之一。更是鎮元子地護身至寶。如果不是西方兩位聖人出手。就憑猴子想要推到鎮元子地人參果樹。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而鎮元子在人參果樹倒地之後。哪裡會不知道事情地因果。兩難之下。鎮元子只能向西方地兩位聖人屈服。至於和猴子結拜之事。只不過就是一個台階而已。
沉吟了好大一會兒。鎮元子才開口說道：「道兄既然提到此處。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地。如今老道我是左右為難。兩強之下。不論我怎麼選擇。最終地結果都是得另一方。而每一方都於我等來說。都是得罪不起地。不成聖。終為螻蟻！」
鎮元子大發感話。牛奔舒心中也是一凝。成聖。有想過。但是自從斬出青松道人。成為準聖之時。他才發~。成為聖人是何其難。如果說成為準聖就是一條難以逾越地天塹。那成為聖人。卻似凡人登天一樣。
古往今來，有多少大智慧、大毅力的修士，一生之中只是在玄仙之中苦苦掙扎，修成准聖的寥寥無幾。而在修成准聖的這些大人物之中，也開天之時，鴻鈞道祖欽點的幾個人成為了聖人，其他大能之士，不是做了飛灰，就是隱忍在各自的洞府之中，深恐結過多的因果。
現在從地仙之祖，世同君的鎮元子口中說出的不成聖終為螻蟻的話，雖然只有七個字，卻道出了像鎮元子這樣大能之士的苦澀。而鎮元子的今天，可能就是他牛奔舒的明天！沒有聖人支持，他最終的結果是不是也和鎮元子一樣呢。
想到虛無飄渺的天道，想到那高高在上的聖人，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心灰意冷出現在他的心頭。此時，像是看到了自己在天道運轉之下，最終在聖人的手下化為了灰灰。看到了和他相關的人，董璇兒、牛萱、牛蒙、謝思瑩等等一個個在天道這個大磨之中，一個個粉身碎骨。
雖然經過五百年的苦修，牛奔舒自忖心智已如磐石一般，但是在對天道的恐懼之中，卻仍然無可控制的漸漸要迷失自我。就在這時，一聲猶如春雷般的厲吼響徹在他的耳際，頓時讓牛奔舒心頭一清。
回過神了的牛舒知道自己差點就迷失在無邊的恐懼之中，想到剛才內心出現的一切，一絲明悟湧現在牛奔舒的心頭。也不知過了多久，牛奔舒因為恐懼而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鎮元子，開口說道：「命由我，不由天！」
隨著這六個字的出口，一強大的自信從牛奔舒的身上生出。一直在觀察牛奔舒的鎮元子，看到那充滿了無比自信的牛奔舒，笑著開口道：「恭喜道兄修為大進。」
聽到鎮元子恭賀，牛奔舒起身一禮道：「還沒有感謝道兄剛才的當頭棒喝，要不然小弟還不知要在這無邊的恐懼之中迷失多久。」「道兄不必客氣，就是沒有貧道的一喝，憑著道兄的修為心性，從迷失之中走出，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見鎮元子謙遜，牛奔舒沒有接著在這事情上多說什麼。雖然剛才鎮元子只是一喝，但畢竟欠了他一個人情，這倒是無可否認的。
沒繼續糾纏的牛奔舒把話題又拉了回來，就聽他說道：「道兄，不知你對西遊之事，可有了打算？」
「命由我，不由天，道兄說得真妙極了，我鎮元子雖然不能和聖人爭什麼，但是要閉門修煉，還是不難的。」
「道既然心意已決，那小弟也就不打擾了。等以後有機會，再來討教道兄。」已經知道了鎮元子心意的牛奔舒，當下也不再停留，起身向鎮元子告辭。
見牛奔舒站起，鎮元子也站起身來，只聽他說道：「道兄要走，我也就不挽留了！」說著又向外面吩咐道：「清風明月，再打四個果子來。」
聽鎮元子說再打四個果子，牛奔舒的臉上卻是一紅，心中已經明白剛才自己施展的障眼法沒有瞞過鎮元子這位大能之士。原來吃過一個人參果的牛奔舒，想要把另外一個帶走讓牛蒙和牛萱分享，但一時不好意思說，於是就假借吃掉，想把它帶走，想不到卻被鎮元子給看穿了。
不過牛奔舒此時的心神又進步不少，灑脫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再讓道兄破費。」聽著牛奔舒這明顯沒有誠意的話，鎮元子只能豪氣的說道：「道兄不用客氣，呵呵。」
看著拿著四個人參果化虹而去的牛奔舒，鎮元子好一會才對侍立在一旁的清風明月說道：「剛才這個人，以後千萬莫要得罪。僅憑著一絲明悟就能斬出一屍，此等人才，以後應不在我之下。」
聽了鎮元子的教誨，清風明月恭敬的答應一聲。當牛奔舒所化長虹消失不見之時，鎮元子一揚手，一本土黃色的書本出現在空中，隨著這書本的出現，無盡的黃色土氣向萬壽山聚集，瞬間就將這萬壽山給隱沒在黃光之中。
當那黃色的書隱沒於萬壽山中之時，鎮元子收起了法力，看著已經挪入書空間之內的萬壽山，鎮元子自語道：「一百年內，我萬壽山不會再出世。」(未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