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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五章 五門納男寵 四破驅強敵 文 / 斷空

    易天行一行在洪光祖帶領下,穿過教主大廳,直奔後山,沿著山路經過幾個轉折,洪光祖忽然縱身而其,落在一個形如靈芝的巨岩頂部,蹲下身子、伸手一按。

    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音,巨岩對面的山壁徐徐分開,露出一路狹長的石階。洪光祖當先衝了進去:「跟我來!」

    易天行微一皺眉,面朝鄔龍姑:「你們教中秘道?」

    鄔龍姑搖頭道:「我不知道。」

    易天行聞言眉頭一皺,還在遲疑,蟾頭和尚已經呼喝著縱身一躍、衝了進去,溫翅虎瞥了尤寒煙一眼,見她站在易天行身後,一副唯其馬首是瞻的模樣,暗自吐了口氣,輕輕一跺腳,追了過去。易天行唯恐他們有失,只得放下擔心,招呼一聲,帶著鄔氏姐妹、尤寒煙緊隨其後。

    不消片刻,易天行等四人已經穿過石階,來到一個寬敞的房間,只見其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器物,四面牆壁色澤粉紅,上面繪滿了春宮圖,五道門戶穿插其間,洪光祖屹立中央,神色凝重,蟾頭和尚、溫翅虎分立在其兩側。

    易天行環顧四周,沉聲問道:「哪道門?」

    洪光祖歎氣道:「不知道,我上次來沒有門戶,只有一個大廳。」

    一臉烏雲籠罩的鄔龍姑忽然暴怒道:「你跟那個淫婦來這裡做什麼?」

    洪光祖紫面漲得發烏,喃喃道:「我……我……」

    鄔龍姑杏目圓睜,狠狠地咬著嘴唇,血絲緩緩滲出:「你對得起我!」說著說著,語音已帶哽咽。

    洪光祖吞吞吐吐地道:「我也沒有辦法,當時雖然教主尚在,但蛛夫人已經羽翼豐滿,我若不是虛與委蛇,根本沒有活路。」

    鄔龍姑怒道:「那你不及時告訴教主!叛徒!」

    洪光祖略一猶豫,鼓起勇氣抗聲道:「教主寵信蛛夫人,已非一日,當年魯、鄭二位長老不是密告過,結果如何?」

    鄔龍姑還待再說,易天行已經不耐煩地打斷道:「好了!殺了蛛夫人再吵!」說著從左到右逐一指著那五道門:「洪光祖、鄔龍姑、溫翅虎、蟾頭和尚、尤寒煙,探路!」

    洪光祖急於擺脫鄔龍姑的質問,聞言立即神情一肅,大喝一聲,雙掌一推,已然將最左邊的一扇門戶擊得粉碎,露出兩個身材瘦小的青衣老者,面容頗有幾分相似,雙雙坐在一張床上,閉目盤膝。

    洪光祖身形展動、雙掌一分,分別拍向二老者面門,二老者眼也不睜,各出一手,正中洪光祖掌心。啪啪兩聲,洪光祖踉蹌而退,二老者卻僅僅身體搖晃了一下,其中左邊老者沙啞著聲音道:「小伙子功力不錯。」

    洪光祖強壓下胸口翻騰的血氣,駭然道:「天魁掌!你們是天魁二星!」

    左面老者傲然一笑,睜開眼睛:「不錯,老夫武天星,二弟武魁星。」

    易天行冷冷地望了天魁二星一眼,淡淡地道:「看來蛛夫人招攬了不少好手,不知道另外四道門後面是誰呢?」

    蟾頭和尚嘿的一聲,持棍一捅,正中右起第二道門,木屑飛舞中,現出一個神情倨傲的白衣青年,坐在床邊,右手中指搭在平臥床上的百足公子脈門,左手摟著蛛夫人的纖腰,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對於氣勢洶洶的蟾頭和尚瞧也不瞧一眼。

    蟾頭和尚見狀大怒,正欲撲上,易天行已經上前一步,拉住蟾頭和尚:「明心斷脈。你是南毒宗的人?」

    那青年這才臉色稍和,抬頭望向易天行:「你是……」

    易天行拱手道:「在下易天行。」

    那青年一下子又在恢復原本的傲色:「哦,我聽說過你,嘿嘿,原來是從申老頭那兒聽說的,我還以為是我同門呢?我是毒公子蕭盈。」

    易天行心頭一凜:「他媽的,居然是他。」面上微微一笑:「久仰久仰!那麼其餘幾位朋友也該出來了吧?」說罷雙目精光驟然暴射,雙臂一振,渾身衣衫宛如充了氣的皮球一般,鼓脹起來,一股巨大的潛力向前湧了過去,登時將剩下的三道門戶推開。

    左起第二、第三及最右邊的門中,分別現出一個相貌猥瑣的乾癟老頭、一個紫衣佩劍的青年和一個手持厚背大刀的赤身壯漢。

    那個乾癟老頭一手持一青玉壺,一手端著一個青玉杯,瞇著眼睛自斟自飲,瞥了易天行一眼,便自繼續喝酒,不再理會。那個紫衣青年與持刀壯漢卻各自呼喝一聲,雙雙撲向易天行。

    易天行一眼便看出這兩個人武功雖然不錯,但是在對方之中已是最弱的兩個,不願與之糾纏,後退一步,輕聲道:「攔下。」

    蟾頭和尚大喝一聲,擋在易天行身前,手中精鋼長棍一擺,已經迎上赤身壯漢的大刀,兩個人各恃勇力,互不相讓,一味以硬碰硬,登時激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紫衣青年則被溫翅虎攔下,一個劍如游龍,一個掌似靈蜈,都是走的靈變快捷的路子,雖然身形互相穿梭、遊走交錯,卻連沾都沒有沾到對方一點。

    易天行徐徐走上前去,一面走,一面道:「洪光祖、鄔龍姑,天魁二星交給你們了。尤寒煙,招呼一下老人家,小心他的醉指和烈酒寒刀。」

    洪、鄔二人衝向天魁二星的同時,那乾癟老頭沙啞著聲音笑道:「好小子,怎麼看出老夫的來歷的?」

    易天行冷冷地道:「好酒好色的糟老頭多了,長得你這麼醜的蜀州就你一個。」

    蕭盈聞言呵呵大笑,鼓掌道:「說得好!哈哈!」

    乾癟老頭臉色大變,怒道:「好大膽子!敢消遣你家大爺!」身子一挺,已經站起身來,但是彷彿站立不穩一般,踉踉蹌蹌地走向易天行。

    尤寒煙身形一展,靈蛇鞭化作一道白光,纏向乾癟老頭雙足:「佟濤,你的對手是我。」

    乾癟老頭冷笑一聲,手一伸,一彈指,青玉杯呼的一聲激射尤寒煙眉心,接著身子一偏,一個肘錘撞向尤寒煙胸口。

    尤寒煙的身子仿若沒有骨頭一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扭,便將酒杯、肘錘盡皆閃避過去,張口一團青色毒霧,噴向佟濤。

    佟濤面色一肅,閃電般縱身後躍,目光陰寒如冰:「好,老夫先解決你!」說罷右手一抖,青玉壺頓時炸裂開來,酒水四散激射。佟濤左手一揚,將尚未落地的美酒一攬,真氣到處,將其聚攏,而且瞬間冰凍,化作一柄冰刀,接著手一探,刺向尤寒煙咽喉。

    易天行似乎對於尤寒煙等人信心十足,絲毫不理一旁的戰鬥,逕自走向蕭盈:「蕭兄應該知道這小子已經廢了,何必浪費時間?」

    蕭盈笑道:「但盡人事而已,你說得對,他沒有救了。」說著手掌一翻,已經擊在百足公子胸口,頓時打得他七竅流血、胸口凹陷,當場斃命。

    蛛夫人不虞有此,嬌呼一聲,身形一顫。蕭盈手臂一緊,將她摟在懷中,輕聲笑道:「寶貝兒放心,有我在,就夠了。百足已經是廢人一個,就算殺光敵人,留下他也是累贅,你說呢?」

    蛛夫人煙波流轉,嬌柔地道:「那當然,奴家聽你的。」

    蕭盈哈哈一笑,望向易天行招手道:「你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吧!」

    易天行呵呵一笑:「蕭兄既然是南毒宗宗主的兒子,自然精通毒術。在下不才,也略通一二。」

    蕭盈聞言一愣:「你打算文比毒術?」隨即大笑道:「好,我看你挺順眼的,既然你不想死,我放你一馬,你只要不被我當場毒死,我就放你離開。」

    易天行微笑道:「多謝蕭兄,那麼在下贏了,也請蕭兄不要再插手此間事務。」

    蕭盈嘴角一撇:「放心,我蕭盈一生風流狂傲,卻不是一個不講信用的人。怎麼比?你劃下道兒,我接著!」

    易天行道:「好,爽快!我們各給對方一道藥方,然後自行解毒,如果難不住對方,就繼續下藥,直到分出勝負。」

    蕭盈親了蛛夫人一下,曖昧地笑道:「等我回來。」說罷放開摟住蛛夫人的手,昂首走向易天行:「你先出題!」

    易天行嘻嘻一笑:「一起吧。」一面說,一面從懷中摸出幾個瓶子、小匣,分別取了一些樹根、草葉之類,捏碎了混合在一起,遞了過去:「嘗嘗,味道不錯。」

    蕭盈勃然大怒,推開易天行的手:「你在藥材鋪當學徒的?黃仲、烏仙子、雄陽草、活血蓮,這些都是藥店中隨處可買的尋常藥物,尤其是黃仲、活血蓮,如果不是熟悉藥性的人,一般人都不知道它們有毒,你用的這點份量,就是拿去毒一個普通人,都嫌不足,居然敢來敷衍我?想拖延時間等援兵嗎?!」

    易天行冷笑道:「蕭兄也是家學淵源、精通藥理的人,怎麼會說出如此可笑的話?用藥之道,在於合陰陽、通天道,不在材料的貴賤。難道尋常藥物就是無用之物?那麼誰還用它?至於效果,你一嘗便知,我可沒有讓你的意思。」

    蕭盈哼了一聲:「我沒有你隨身攜帶垃圾的習慣,先給你一把蝕魂煙。」說著一手抓過易天行配製的藥物,胡亂塞入嘴中,接著右手一揮,一股灰色煙霧立時從袖口噴射而出,將易天行籠罩其中。

    易天行哈哈笑道:「好嗆人的味道!」說話之間,灰色煙霧漸漸由濃轉淡,沒入易天行口中。

    蕭盈見狀一愣:「你居然可以吸收蝕魂煙?」接著恍然大悟:「好小子,你敢誆我?敢情你仗勢自己練有避毒的功夫,才來與我比試毒術!」

    易天行淡淡地道:「比試毒術,你情我願,蕭兄怎麼說在下騙你?」

    蕭盈語為之塞,怒道:「再來!」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形狀怪異、烏黑油亮的小石頭:「你敢不敢把它含在嘴裡?」

    易天行道:「煬山石麼,好啊,只要你能解得了我的四破散。」

    蕭盈大聲喝道:「什麼四破散!我吃了這麼久,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玩意兒根本就算不上毒藥!」

    易天行呵呵笑道:「那你運氣試試。」

    蕭盈眼中寒芒一閃:「本來我還想放你一馬,想不到你如此不知死活!」潛運真氣,正欲出手,忽然胸口一陣劇痛,悶哼聲中,捂胸倒地,劇烈的疼痛感從胸口擴散開來,沿著經脈向渾身蔓延過去,疼得蕭盈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嘶聲道:「你動了什麼手腳?」

    易天行淡淡地道:「黃仲益氣、烏仙子滋陰、雄陽草壯陽、活血蓮補血,但是這四種藥物混和在一起,就會破壞掉本身的藥性,成為敗血破氣、損陰削陽的毒藥,這種藥物也不算劇毒,死不了人的,不過蕭兄沒有解藥,不待三四天工夫、藥性消退,你別想站起身來。」

    蕭盈暗自催動真氣,每一提運,便是一陣穿心刺痛,真氣尚未凝聚,便自散去,駭然之下,連摸了六七種解毒丹藥服下,看得易天行呵呵大笑:「沒有用的,這四種藥物互相破壞,也互相制衡,藥不對症,只會將混亂的藥性攪得更亂、徒自增加痛苦。」

    蕭盈閉目冥思,身上疼痛益盛,卻絲毫想不出解毒的頭緒,正在急怒交加之間,蛛夫人長身而起,走向蕭盈,冷哼道:「廢物,枉我如此倚重於你,想不到竟然連一個下三爛的配方都解決不了,還要我自己動手!」說著手一翻,猛然擊向蕭盈天靈蓋。

    蕭盈手都無法抬起,眼睜睜望著潔白如玉的掌影當頭落下,只得眼睛一閉,心中暗道:「罷了!」忽然覺得身旁一陣風起,啪啪兩聲,接著自己身體一輕,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

    等到蕭盈睜開眼睛,只見自己已被易天行拉出三丈開外,對面蛛夫人掌影如山,連綿不絕,易天行一手將自己攏在身後,一手揮舞格擋,顯得有些吃力,忍不住叫道:「小易,我認輸了,不要管我!殺了這個賤人!」

    易天行揚聲大笑,左手一翻,塞了一粒丹藥在蕭盈口中,接著一腿將其踢到牆角:「你答應我輸了就不再插手此間事務,恢復了就趕快走!」說話之間,雙掌略一伸展,呼的一掌,毫無花巧地直擊蛛夫人面門。

    蛛夫人見其來勢兇猛,連忙雙臂一交,擋在面前,啪的一聲,被震退三尺。

    蕭盈一面運用真氣,發散藥力,一面怒道:「這個賤人要殺我,我豈可就此罷休?!」

    易天行喝道:「願賭服輸!」接著又是一記鐵掌,將蛛夫人震退五尺,蛛夫人晶瑩如玉的手臂上頓時浮現出一個掌形紅印。

    此時蕭盈已經緩過氣來,惡狠狠地跺了跺腳:「賤人!今天你走運!希望你今天能夠逃過一劫,我們有緣再見!」說罷身形一縱,眨眼之間,消失在石階之中。

    蛛夫人深知留下禍患,加上手臂火辣辣的一陣難受,登時把怒火全部發洩在易天行身上:「都是你這小子!」面容一青,原本嬌艷動人的俏臉立時變作惡鬼一般陰森,手掌一揚,陰風驟起,整個密室變得有如冰窟一般,寒氣森森。

    「易公子小心,是玄蛛陰功!」尤寒煙連忙高聲示警,心神一分,便被佟濤烈酒所化冰刀插中左肩,頓時慘叫一聲。佟濤得理不饒人,手腕一轉,絞下尤寒煙肩頭一塊血肉,接著身子一晃,右手食中二指並出,以變幻莫測的軌跡點向尤寒煙。

    溫翅虎見狀驚呼一聲,拋下對面的紫衣劍客,飛身撲向佟濤,身形未至,數十枚蜈蚣梭已經驟雨般灑下。

    佟濤聽得頭頂風聲尖銳刺耳,顧不得乘勝擊殺尤寒煙,連忙回刀舞出一片寒光護體、將蜈蚣梭截下。不料尤寒煙受傷之下,絲毫沒有退意,反而扔掉靈蛇鞭,手作蛇形,隨著身體水蛇一般的扭動,忽左忽右、若虛若實地擊向佟濤,石光電火之間,已經侵入佟濤的空門,頓時血光四濺,激起一聲慘厲的哀號。

    紫衣劍客見到溫翅虎轉身飛躍,心頭大喜,立即縱身追擊,凌空一劍刺向溫翅虎背心。

    溫翅虎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身體一側,紫衣劍客的利劍頓時偏中他的左臂,直穿透體。不待紫衣劍客抽劍,溫翅虎身子順勢轉動,脫手就是一枚蜈蚣梭,正中紫衣劍客眉心,貫腦而出。

    蟾頭和尚見狀,不由得好勝心起:「去死!」將頭一埋,滿頭膿包齊齊迸裂,射出無數黑色水箭。對面的持刀壯漢措手不及,慘叫聲中,棄刀捂面,在屋子裡面狂呼亂竄,不消片刻,就沒有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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