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111.血色領土之岳山 文 / 為博紅顏笑
111.血色領土之岳山
今夕只覺得幽聽蓉的每一句話都極有道理,句句說在自己的心坎上,使得自己的心結豁然而開,瞬間徹悟,不由驚喜道:「對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婚姻情感,又何必拘泥於家庭出身?只要兩人真心相悅,管它人言亦好,世俗亦好,怕它作甚?」
幽聽蓉見他如此興奮,知道其心障已去,不由緩緩地向他偎依過去。當今夕將她摟在懷中時,她才懂得戀愛中的女人,原來是這般美好。
「若非你有這等見解,只怕我今夕惟有抱憾一生了。因為誰錯失了你這樣的女人,他都不可能原諒自己。」今夕聞著佳人幽香,由感而發道。
「你若要感謝的話,不妨見到我爸爸時再謝不遲,因為這些話正是我爸爸常對我說的,所以我相信爸爸一定不會反對我們的!」幽聽蓉俏皮地一笑,輕輕地在今夕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只有到了此時,兩人才真正地拋棄了人世間強加在他們身上的一切束縛,自由自在地享受著兩情相悅的情趣。在溫柔的月色下,悄悄地說出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聽到的情話:
「今哥,你信不信這世上真的有『緣分』這個東西?否則為什麼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覺得我們相識了好久好久!」
「我相信,當我第一次聽到你的簫聲時,我就在想:這簫音怎麼這樣熟悉?莫非是我前世遇到,還是夢中聽到?也許這吹簫之人,注定將與我結下一世情緣。」
「你可知道,看到你對我若即若離的樣子,我好生傷心,總覺得你要離我而去。每到夢中的時候,我總不願醒,生怕一覺醒來,再也夢不到你。」
「我也在夢中與你相會,卻從來不曾夢到與你如此相依相偎。」
「為什麼呢?」
「只為用情太深,多情反被多情誤,一覺醒來,佳人不在,豈非更添傷心?」
兩人牽手而坐,臨風觀月,夜漸深了,卻絲毫不見睡意。
此刻船楫破浪,江水嘩嘩,兩岸原野山巒如黑獸臥伏,形成青黛之色。突然間今夕微一皺眉,奇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趕夜路?」
幽聽蓉四顧張望,不見絲毫動靜,以為今夕在說笑,但是轉臉看他一臉肅然,始知他的確是聽到了一些什麼,不由暗道:「今哥初上船時,其實力最多與我相當,何以才過了十數日,他就有了這等長進?莫非他剛才望月觀星,又領悟到了術學至玄之境?」
她心中竊喜,很為愛郎高興,過得片刻,她耳朵一動,果然從大江南岸傳來陣陣馬蹄之聲,蹄聲得得,由遠及近,半晌功夫,其聲隆隆作響,仿如地動山搖,乍眼看去,足有千騎之數,竟是衝著這艘大船而來。
艙下一聲忽哨,便聽得吹笛翁呼道:「有敵來犯,大夥兒小心了!」一時刀聲鏘鏘,船上數十人已是蓄勢待發。
幽聽蓉奇道:「這些人是哪一路人馬?難道不知這是我幽魂之地的坐船嗎?」當世東部大陸,敢與幽魂之地叫勁的人畢竟不多,是以幽聽蓉有此一問。
今夕納悶道:「這一路人看上去並非是黑石山的人馬,但是聲勢之大,無所顧忌,顯然亦不是盜匪山賊。此地已入楚境,莫非是血色領土的人馬?」
此地離開血色領土的血色城不遠,問當世誰敢與幽魂之地作對,除了他的血色領土外,只怕別無他人。
幽聽蓉聽了今夕的分析,點點頭道:「今哥所言不差,怪不得今晨時吹笛翁來報,說是燁帥等人的船隻已經消失不見,原來是怕了血色領土,哼!別人怕它,我可不怕!」她最後一句話終於露出了她幽魂之地小公主的威風,所謂將門虎女,頗有其父風範。
她的話音未落,便聽得岸邊一片馬嘶聲響起,上千匹健馬立定身形,肅然列隊,沿岸而站。當先一騎躍出,一個身穿綿甲的壯年將軍拱手叫道:「血色領土少主擎蒼門下郭山拜會幽魂之地小公主。」
他的聲音宏亮,隱挾內勁,傳及數十丈江面,依然蓋過了江浪嘩嘩之聲。今夕心中暗道:「此人實力了得,絕非易與之輩。」
誰知幽聽蓉聽了來人說話,鼻中哼了一聲,悄然道:「此人既是擎蒼門下,想來沒安什麼好心,惹得本姑娘生氣,偏不去理會他。」
今夕一怔之間,頓時明白了幽聽蓉生氣的原因。想來這擎蒼仰慕聽蓉已久,一味糾纏,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此刻聽到聽蓉到了血色領土之境,便派人前來相迎,孰料聽蓉偏不領情,竟會愛上自己這個無賴浪子。
「她放著血色領土的少主不加理會,卻對我這般情深意重,可見她是真心對我。」今夕心存感激,不由握緊了幽聽蓉的小手。
幽聽蓉知其意,皺皺鼻子,會心一笑。
卻聽得吹笛翁道:「擎少主一番好意,老夫代小公主領下了,只是此刻已然夜深,小公主早已歇息,郭先生有事請明早再說吧。」
郭山道:「相煩吹笛先生轉告小公主一聲,我家少主三日後將在血色城中恭候,專門設宴為她接風洗塵,以表地主之誼,到時懇請小公主蒞臨!」
吹笛翁道:「有勞郭先生了,老夫一定轉告。」
郭山拱手道:「多謝吹笛先生。」他辦事幹練爽快,話音剛落,大手一揮,上千人馬宛如一陣狂風般又沿原路而去。
今夕見得對方這等聲勢,心中暗驚:「想不到血色術士紀律如此嚴明,其戰鬥力想必也不可小視,若是幽魂之地人馬與之一戰,也一定不能勝。」不由得為聽蓉擔起心來。
兩人下到艙中,燭火燃起,吹笛翁早已等候在那裡,嘻嘻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這話可真是不錯。你看這擎蒼忒也多情,就為了兩年前的一次見面,竟然癡纏至今。」
幽聽蓉嗔了他一眼,頗為緊張地關注著今夕的表情,生怕他另有想法。今夕此刻明白了幽聽蓉對自己的一片癡情,並不在意,反是淡淡一笑道:「其實這也怪不得他,試問哪個男人見到幽聽蓉後,還能清心寡慾?我也不能例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