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115:夜來的瑋祺飛刀 文 / 為博紅顏笑
115:夜來的瑋祺飛刀
思及此處,今夕回身望向燈火輝煌的血色領土,驀然間又想到了不可一世的擎宇,像擎宇這等擁有王者霸氣的奇男子,的確有其傲人的本錢。他的霸氣與生俱來,與他的血元素力量一般地狂烈,讓人無從抗拒。
但是今夕在冥冥之中,忽然記起了一句古話:「剛猛易折,柔則堅韌。」這句古話似乎正是擎宇和三代術神性格上的真實寫照。他不知道自己何以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卻始終相信,如果說當世之中還有一人可與擎宇爭霸天下的話,那麼此人定是三代術神!
他的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白日與擎宇的那場無形的比拚中,自己犯下了一個決策性的錯誤,那就是面對如斯霸烈的血元素力量,無人可以與之硬抗,惟一可以與之周旋的,只有全憑體內元素力量的柔勁。
以柔克剛,這是無以反駁的至理,但是面對擎宇的霸氣,任何人都心生戰意,大生放手一搏的豪邁氣概。
今夕也不例外,所以他輸了,輸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一絲莫名的痛感,如針刺一般,不過迅即消失。
他不由得心生詫異:「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與擎宇的交手竟使自己受了內傷不成?」
很快他便搖了搖頭,並不在意,反而啞然失笑,暗責自己疑神疑鬼。他驀然間想起擎宇收手回力時那淡淡的一笑,那笑中似乎有一股邪氣,邪得讓人心中發寒……
「呼……」便在此時,從江岸之上驀起一道風聲,其聲細微,幾不可聞。今夕卻心中一凜,聽出是鋒刃破空之聲,正要閃避,卻聽「呼」地一聲,一把小巧精緻的飛刀正插在窗欞之上,刀身搖閃,發出「嗡嗡……」之音。
見刀如見人,今夕見得此刀,心中驚喜道:「原來是瑋祺老師到了。」
他毫不猶豫地縱窗而出,雖然相隔兩丈江面,但他的人卻如大鳥般毫無聲息地滑翔過去,根本沒有驚動船上的任何人,只是落地時一口真氣突然不繼,腳下一滑,差點打了個趔趄。
一雙大手及時伸來,扶住今夕的腰。這雙大手沉穩有力,正是來自瑋祺。
「你不要出聲,緊隨我來。」瑋祺貼在今夕耳邊悄然說道,人如狸貓般潛伏而行,一路張望,顯得極為小心。
「瑋祺老師如此謹慎,定然與我有要事相商。」今夕感覺到氣氛異常緊張,當下也不說話,亦步亦趨,隨著瑋祺來到了百丈之外的一個小山崗上。
這座山崗不過十餘丈高,但從平地突起,顯得險峻突兀,由此而望,方圓數里的動靜一覽無遺,絲毫不懼有人近身偷聽。直到這時,瑋祺才擁住今夕道:「數月未見,想死我了。」
雖只一句話,卻讓今夕感動得幾乎落淚。他一生孤苦,難得有人如家人般真誠對己,不由語帶哽咽道:「瑋祺老師,今夕亦是同你一般。」
當日他與妹妹今夢菲離開銀月城前往黑石山,誰知路上遭遇黑遠航與血正豪的攔截,一去不返,頗讓瑋祺擔心,後來瑋祺聽說隨幽聽蓉樓船而來的還有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公子,他便有些揣測此人或許就是今夕了。
因為他對今夕一向很有信心,以今夕那滿不在乎的邪勁加上又時他眼神中特有的憂鬱以及整個傻傻的性格,正是諸般少女心中青睞的人物形象。
當他從三代口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之後,便想立馬趕來與今夕相會,只因他此行還肩負了一項重要的使命,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躲過了擎宇的一切耳目,才在三更天按時趕來。
兩人寒暄幾句,今夕猶豫片刻,還是問道:「致遠和慕青真的失蹤了嗎?你怎麼來了血色城?」
瑋祺道:「這真是一言難盡哪。這一次的中級術士考試中,突然有很多黑石山的高手介入,有不少的初級術士都受了傷,而致遠和慕青的失蹤完全是個意外,到現在我們還沒搞清楚黑石山來攪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如此說來致遠和慕青現在也應該在黑石山的手中。」今夕沒想到黑石山不僅對他下手而且還干涉了銀月城的中級術士考試,但是他們帶走致遠和慕青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致遠和慕青三代已派人追查,只是現在還沒找出任何線索,只怕……」瑋祺的眉宇緊鎖,滿是憂慮之色,顯然對當前的形勢有著一種憂患。
今夕見瑋祺渾不將自己當作外人,不由大是感動道:「瑋祺老師,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瑋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此次前來,一來是與你敘敘舊情,二來則是問想問你今日你與擎宇在比元素力量之後,是否感到身體略有不適?」
今夕驚道:「瑋祺老師你何以知道這件事情?」他與擎宇比氣,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便是幽聽蓉人在近處,尚且不能察覺,而當時瑋祺與自己相距足有二十丈遠,他是如何知道的?
瑋祺微微一笑,接口道:「你能與擎宇一拼,雖敗猶榮,做老師的好生替你歡喜。這至少說明你在術道上的長進極為驚人,假以時日,必能躋身於東部大陸一流高手的行列。」
今夕聞言,神色頗顯沮喪道:「瑋祺老師這是高看我了,單是一個擎宇,已讓我毫無還手之力。」
瑋祺笑道:「擎宇是何等人也,以你今日的修為,當然不能與他相提並論,他乃術士天才,血色領土第一高手,當世絕頂的人物,你若能與之抗衡,豈不是可以名揚東部大陸了?」
「也對,怪不得我面對他發來的元素力量,幾無取勝之機。」今夕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一笑之間,又回復了他先前的自信。
「但是你絕對不應該在那個時候與他比拚元素力量。」瑋祺正色道:「他兒子擎蒼對幽聽蓉的仰慕之情,天下盡知,而你人在幽聽蓉身邊,自然會被他視作情敵,以他狂傲驕橫的性格,又豈能嚥得下這口惡氣?」
今夕不由微哼了一聲道:「他不覺得這樣做太過霸道了嗎?男女之情,講究兩情相悅,豈能等同於天下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