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164:再見聽蓉 文 / 為博紅顏笑
164:再見聽蓉
她雖然年過不惑,但不知是駐顏有術,還是另有秘方,此刻看上去至多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其臉型極富美感,眉目如畫,巧笑嫣然,嫩滑的肌膚白裡淡紅,仿如淡淡的雲霞,端的誘人之極,可惜的是臉色中透出一絲蒼白。
更讓人迷醉的是她一舉一動時隨之而動的體態,仿如魔鬼般撩人,臉上露出的嬌慵懶散神態配著那千嬌百媚的風情,任何男人見之首先想到的,只有一個「性」字。
她與幽聽蓉並肩出現,頓時令整個茶樓增色不少,春蘭秋菊,各有丰韻,難分軒輊,吸引了眾多男人的目光。
幽聽蓉立在人前,依然是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臉上微泛紅暈,卻不說話。
樂菱的眼光是何等銳利,一瞥之下,已是明瞭幽聽蓉的女兒心態,微微一笑道:「小公主是何等高傲之人,想當日我家領主擎宇為其子擎蒼屯兵十萬,列隊血色,只求博得美人一笑,尚且不得,卻不知是哪家的小子有這等艷福,竟然悄悄地偷走了小公主的芳心?」
「樂軍師若是再耍貧嘴,我可不依。」幽聽蓉小臉微紅,嬌嗔道。
兩人閒聊幾句,在隨從清理出兩張茶桌後,坐到了茶樓的另一面窗前。
今夕緩鬆了一口大氣,正要趁機溜走,卻聽得樂菱又道:「我曾經聽說,小公主此次黑石之行,認識了一位姓今的公子,怎麼不見他陪你同行?」
今夕一聽樂菱提到自己,倒也不急著溜了,他雖然深愛幽聽蓉,也知聽蓉有意自己,卻從來不曾聽到聽蓉對自己的看法,難得有此良機,他豈有錯失之理?
幽聽蓉沉吟半晌,幽然一歎道:「人家的心思小女子又怎會明白?血色一別,又是數月,也不知他現在可好?」說話雖輕,卻滿懷牽掛之情,聽在今夕耳中,心中確有一股難言的滋味。
樂菱與幽聽蓉的說話都是小聲細氣,似乎不想讓人聽到,加之茶樓上本是熱鬧場所,要想刻意偷聽實在很難。只是此時的今夕元素力量雄渾,一旦將體內的玄陽元素運行至極限,數十丈內的蟲蟻爬行也難逃他的聽力掌握,何況是人言之音?
樂菱當然看出了幽聽蓉心中其實是愛煞了今夕,否則以她的名門素養,絕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吐露心思,不由微微一笑道:「其實你大可不必為他煩憂,我才從東方折返,一路上聽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聞,就不知小公主是否想聽?」
自血色一別之後,幽聽蓉找尋今夕未遂,即返蜀中與父親會合,稍事休整,又赴銀月之行。一路上來去匆匆,是以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關於今夕的傳聞,此時聽得樂菱說話,事關情郎,不由大是緊張道:「怎麼不想聽呢?還請樂軍師快說吧!」
樂菱見她著急,不覺好笑道:「你這位今夕不比常人,他身負魅魔力量,別人也奈何不了他,你又何必替他著急?我倒聽說他在血色之時受了我家領主的血元素力量,以至心脈受創……」
「什麼?擎宇竟然如此卑鄙,怪不得今夕會離我而去,原來他是害怕拖累了我。」幽聽蓉聞言,花容失色,頓時打斷了樂菱的話頭,同時也感受到今夕對自己的真情。
樂菱笑道:「你可嚇了我一跳,縱是情急,也不必如此嘛,你是否不想再聽下去?」
幽聽蓉嗔了她一眼,道:「你快說吧。」臉上紅暈又起,真是愛煞人也。
樂菱雖是女子,但見幽聽蓉這等嬌癡模樣,亦是愛憐不已,趕忙道:「這位今公子絕非簡單之人,他雖然心脈受傷,一路逃亡,卻害得血色領土兩大長老疲於奔命,最終落得一個身亡、一個失蹤的下場,氣得我家領主大怒之氣,已經張榜天下,將你這位今公子列為血色領土的頭號大敵。」
她見幽聽蓉情不自禁地鬆了口大氣,不由調笑道:「怪不得小公主竟然連我家少領主也不放在眼裡,原來有這樣一位多情多義、實力高強的公子相伴,換作是我,想必也是如此選擇了。」
幽聽蓉對樂菱的話並不敢恭維,只是情竇初開的女孩總是喜歡與別人談起自己的愛人,總覺得縱然是嘴上說說,亦是了卻了自己的一番相思之苦,是以竟然與樂菱談得十分投入,親熱得渾似姐妹一般。
她緩緩說道:「可是我見到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的實力有多麼好,只是覺得他的眼神十分憂鬱,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好讓人心生喜歡。」她的聲音雖輕,但語氣中深藏的熱情如火般燃燒,聽得今夕心中為之一蕩,恨不得跳將出去相認。
「這也讓我想到了二十年前的往事。」樂菱彷彿也被幽聽蓉的情緒所感染,悠悠一歎,勾起了記憶中珍藏的片斷:「一見鍾情,兩情相悅,最終卻是一段理不清、剪不斷的情孽。」
幽聽蓉吃驚地望著她,稍有不悅道:「軍師是在咒我嗎?」
樂菱頓時感到了自己的失態,搖搖頭道:「我怎會咒你呢?我為你歡喜還來不及哩,只是聽了你的這段情,勾起了我心中的一段回憶。」
她的眼中不再有惑人心神的媚力,卻多了一絲如霧如夢的幽怨。她似乎是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盛夏季節,在一個清幽的湖邊,第一次看到情郎時的場景。
幽聽蓉的心為之一軟,眼中飽含同情。沒想到在這個傳聞中極度淫蕩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純情的一面,「情到多時方是假」,多情之人本無情,也許在這位多情的女人身上真的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是我不好,勾起了軍師的眼淚。」幽聽蓉掏出了一方香帕,輕輕地遞將過去。
「是麼?倒讓小公主見笑了。」樂菱飛快地拭去了眼角的那滴淚水,又還復了那副嬌冶的神情,她似乎想刻意掩飾,卻讓幽聽蓉更生憐意。但幽聽蓉卻不知樂菱早已認得今夕。
等到兩人下得樓去,今夕兀自為幽聽蓉的癡情而心動不已,長吁短歎間,忽然靈光一閃:
「樂菱的放浪不羈形象難道只是一個偽裝,或者說是一種報復?她之所以如此,難道更多的只是掩藏她對某一個人的深深思念?如果我的猜測不錯,那麼這樣一個可以讓樂菱牽掛多年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