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262：逃不掉了 文 / 為博紅顏笑
62：逃不掉了
62：逃不掉了
「呼……轟……」拳頭如驚雷躍出，跳入虛空，在高速中驟然爆炸，一時間枝斷、石裂、草飛、風湧，使得整個虛空在剎那間變得風起雲湧，喧囂動亂，狂如颶風襲捲大地，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淒號。而每一寸空間都充盈著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似要將這空間的一切盡數毀滅。
慘號、驚呼、劍斷、人飛，這一切彷彿都只是一幅恐怖的畫面，敵人在這巨力的撕扯下或死或傷，使得生命在這一刻因為脆弱而顯得毫無意義。今夕只覺得背上的傷痛極度難忍，大力爆發下，箭矢已迸裂而去，血如泉湧，力道已盡，讓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要離他而去，處於一種虛脫的狀態。
「也許這就是你們要我死的代價！」今夕望著那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欣慰之下，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心是那麼地疲累，就像是在進行著一場無休止的搏鬥，他根本不知道將會在什麼時候結束。他只想好好地躺下來，去享受這靜寂的夜空，去感覺徐徐而來的清風，更要體會這靜態下的輕鬆與愜意。
天地已是一片靜寂，只有這風，送來了無數的腳步與人聲，大批的敵人終於趕至，這場實力懸殊的逃亡也該到了尾聲。
今夕看到了黑石山王，看到了妹妹，還有黑遠航，還有許多他熟悉的面孔。這些人的表情既有驚詫，亦有憎恨；既有遺憾，亦有欣然……五光十色的表情，構成了一幅幅光怪陸離的畫面。這一切在今夕的眼中，看似很近，又覺遙遠，甚至變成了一種虛無的東西。
今夕心裡明白，走到這一步，他的人生已是到了一個結局的時候。他的傷勢之重，已到了油枯燈滅之境，此刻只要是一個常人攻擊過來就可以掌握他的生命，何況這些人無一不是高手。
死亡，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般這麼真實地來到今夕的眼前，今夕也許想過自己未來的命運，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會在這個時候結束。
地上碎裂的屍體散發出來的濃重血腥熏染了這片空間，使得空氣中蘊存著一種陰森似的淒寒。今夕努力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他臉上泛出的那一絲笑意，才讓人感覺到他的生命依然存在。
他不想倒下，也不會倒下，雖然他的體內沒有一絲力氣，但堅強的信念與不屈的精神支撐著他的身體，使得他依然挺拔如山，風骨猶存。
這讓每一個在場的人都保持著沉默，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勝利者的喜悅，反而感到了這空氣中帶出的一股無形壓力。雖然他們心裡都明白今夕已無還手之力，也再不能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可是他們卻在心裡莫名地生出了一絲恐懼。
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奇怪，而更讓人奇怪的是，今夕臉上的笑意是那麼地平靜，那麼地灑脫，彷彿面臨的不是死亡，而是去奔赴一場盛會。
黑石山王走前幾步，拍了拍掌道：「你是我看到的惟一不怕死的人，這證明了我的眼力不錯，可遺憾的是，你選擇的對手是我，那麼就注定了你只能是這樣的下場！這是經過了無數次實戰之後得到的證明。」
今夕眼中似乎多了一絲嘲弄的味道，他已無力開口。此刻他能站在這裡，全憑一口氣支撐著，所以他就只有保持沉默。
「也許你不服氣，也許你覺得不公平，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地殘酷，勝者為王敗者寇，誰又去管是否公平？是否合理？只要我贏了，我說公平就是公平，我說合理就是合理，死人是不會與我來爭論這些的。」黑石山王笑了笑道：「不過你的確聰明，就算是死也給我留下了一個非常大的麻煩，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這一生走過不知多少溝溝壑壑，見過不知多少大風大浪，能夠活到今天，絕非僥倖。雖然你留下的絕對是一個**煩，但我還是可以逢凶化吉。」
今夕緩緩地搖了搖頭，只搖了一下，已無力再搖第二下，但卻表示自己對黑石山王的話不以為然。
黑石山王的心裡的確有幾分惱怒
事實上連他自己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美好願望。如果說擎宇出手了，那麼自己這一生的心血無疑是付諸流水，空忙一場了。
他與今夢菲對視了一眼，眉間隱生憂慮，都感到了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今夢菲遲疑了片刻，突然上前幾步，低聲道：「這小子似乎有話要說。」
對於今夢菲來說，昔日的哥哥變成了今日的仇敵，這種心情實在是複雜極了，讓人感覺到人生的變數就像風雲變幻一般，不可捉摸，不知為什麼，他們之間並沒有陌生的感覺。
這似乎正應了「仇敵之間的想念遠不比情人之間的思念要少」這句古話。
此時此刻，當今夢菲站到今夕面前的時候，雖然面對的是如此狼狽的哥哥，但他卻絲毫沒有勝利者的喜悅。在這一場決戰中，她也許贏得了暫時的勝利，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進行未必就輸了。
她在關注著今夕的每一個表情，很想看到這個對手面對死亡時的那種恐懼。也許只有這樣，他的心裡會有少許的快感，至少會讓他的心情舒服一點，可是今夕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雖然這個人已經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但只要活著，就在無形之中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黑石山王的眼芒一凝，盯在了今夕的喉結上，那塊突出的喉結輕微地蠕動了一下，卻根本沒有力量帶動他嘴部的肌肉。
「真是可憐，想不到一個可以將三代、暗藏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物，竟然會淪落到無法說話的地步。」黑石山王冷笑一聲道。
「也許他還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吧？」夢菲凝視著哥哥那看似無神的眼睛，發現這雙眼睛裡的眼神蘊含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東西，讓她有種迫切需要瞭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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